“哟,这不是五皇弟吗?许久不见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个?本殿倒是十分牵挂五皇弟啊!”来人十二三岁,一身华贵的皇子装束,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带着不屑讥讽,还有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臣弟见过大皇兄!”司徒戾压下眼里的厌恶与杀意,颇为顺服的道。虽然两年不见,但这大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看自己不顺眼。司徒戾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自己早就不是当年愚钝的痴儿,又怎会再让人欺辱至此?
咦?大皇子司徒祺惊诧的看着眼前恭敬行礼的人,心里十分好奇。怎么这妖怪消失了一段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畏畏缩缩的,还流利的接了自己的话?有趣!“不知五皇弟来此处作甚?这里可是太学院,教育皇子的地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蠢货该来的地方……”
“皇兄说的是,太学院是用来教育像皇兄这般如此优秀的人才的地方。臣弟愚钝,蒙父皇开恩,特许臣弟来太学院学习,好让臣弟沾染下诸位皇兄的灵气,即使不能开窍,也不至于丢尽了皇家的脸面……”司徒戾努力摆出一副憨傻样。
果然,这话取悦了司徒祺,“哈哈哈……这倒是,不过,本殿的灵气又岂是尔等蠢货随随便便就能沾染的?本是愚蠢之人,就是泡到灵丹妙药的罐子里头,也还是愚蠢之至!”说完鄙夷的看了眼司徒戾就带着侍读径直走入太学院内。♀
“哟,这不是前几天本殿才让人送回道场的奴才吗?”还没等大皇子走远,一个阴阳怪气的嘲讽声就传进司徒戾耳里。“怎么现在跟着个蠢货在一起?难不成是物以类聚?”
“……见过三皇子。”王熙奇对来人行礼,脸色非常难看。
“臣弟见过三皇兄。”司徒戾拱手道,抬头直视着面色不善的司徒覃。
“原来是五皇弟啊,一段时间不见,倒是愈发俊俏了,啊哈哈哈……”司徒覃盯着他异于常人的容貌大笑道:“怎么,你也来太学院啊?”
“臣弟自知愚钝,故特地带了这不长眼的奴才一起,来聆听诸位兄弟的教导……”司徒戾陪笑道,转身对王熙奇冷喝一声,“还不跪下给三皇兄磕头!”
王熙奇神色一僵,脸色发黑。不等他有所反应,司徒戾就一脚踹过去,“不知好歹奴才,主子的话也听不懂吗?还不赶快跪下给三皇兄磕头!还是你想被送回武道场!本殿真是瞎了眼,怎会挑了个你这样不长眼的东西!”
面对司徒戾的拳打脚踢,王熙奇刚开始还是无动于衷,但一对上司徒戾那双散发着戾气的诡异红瞳,心下一震,猛地想起那日司徒戾的话,连忙趴跪在地上,“奴才知错,求殿下不要把奴才送回武道场!”
上次若不是司徒戾把他要了过来,那么他必死无疑!被遣回的奴才,就意味着被主子抛弃的无用之物,既是无用,留着又有何用?
他不是愚蠢之人,现在既然明白司徒戾的话,他自是会配合。同时,也清楚了一件事,这五皇子,不简单。
“殿下开恩!殿下开恩!”王熙奇朝三皇子磕头道。
“哼!”三皇子看着不断求饶的人,有些不耐的皱眉。先前之所以会挑这人做侍读,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倔性子,以为这人不会像其他奴才那样奴颜媚骨,可以玩上一阵子,才让人把他遣回武道场……谁知道……果然奴才就是奴才!再有傲气的奴才还不是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求饶!
“行了,在太学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滚开,别碍着本殿的路!”司徒覃皱着眉把地上的人踢开,不悦的走进太学院。
此时另一拨人也来了,六皇子司徒睿和七皇子司徒逸正朝这边走来,刚才那一幕也落入两人眼里。
“六皇弟,七皇弟!”司徒戾憨笑着对两人打招呼。
司徒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司徒逸则是奇怪的上下打量他一番,见司徒睿什么表示也没有,亦紧跟着进了太学院。
时候不早了,太傅已经来了,司徒戾看了眼王熙奇,也走进太学院。
太傅已经开始讲课,司徒戾镇定自若的道:“学生来迟,请太傅责罚!”
进了太学院,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必须以太学院太傅为尊。今日是太傅付严上课,众人皆知,付严是个老学究,十分厌恶上课迟到和课堂上开小差之人。又加之付严曾是庆帝司徒闵的老师,众人就是不喜欢付严,明面上还是做足了尊师重道的样子。可司徒戾第一天上课就如此,摆明了是不给付严面子。底下有些人不禁咧开了嘴,等着看司徒戾的笑话。
付严板着脸,见他虽然迟到,但神情态度无不得体,面上虽不悦,但心里并没有太气愤,遂呵责道:“还不去你的位置上坐好!第一次来太学院便迟到,罚你抄写书诀。”说着拿起一本说厚不厚,说薄却也不薄的书册,放在他面前。
司徒戾接过书册,扫了眼在座之人。估计是按照身份排列,他的座位正在六皇子身旁,前排正中坐的是司徒祺,然后是司徒覃。
司徒戾对司徒睿傻笑了下,就在他旁边的座位坐好。司徒睿无动于衷的看着手里的书,完全把司徒戾当做空气。司徒戾也不恼,坐好翻开所谓的书诀。原来这是一本学字写文的口诀,看来是入门必读,和他开始学习那会的内容不同,用字也更多,如果不是萧教会了他识字写字,让一个虽然八岁,但未曾识字更谈不上会写字的孩子抄写这个,肯定会出丑。看来付严是有意刁难。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不喜五皇子,都八岁了才进太学院,许多人是第一次见他,后面坐的都是些皇亲贵戚的孩子,也有几个是特别请奏,获得许可后进入学习的王侯将相的子孙。他们对司徒戾早有耳闻,见到传闻中的妖怪,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有不屑的,就差没有冷嘲热讽了。
司徒戾则视若无睹,别人怎么看与他何干?他只需要在乎他所重视之人就好。他们想看笑话就看好了。于是拿笔抄写书诀,还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听见付严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诵读书文,不由有些不耐。声音没有萧的好听,所讲的内容对他又没有用,还不如让萧来教他!
萧。偷偷瞄了眼四周,确定林萧真的不在,司徒戾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是越来越喜欢粘着萧了,想要看到那人,无论做什么都好,只要能看到他,就觉得特别安心。
那人的声音清雅悦耳,有说不出的魅力,微翘的唇角,带着一丝淡漠一丝邪气,一双黑眸专注的看着你时,眼里便只有你,就是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也不会淹没了你的身影……
摇摇头,把思绪拉回来,司徒戾有些懊恼。早就告诫自己,不能那样粘着萧的,他要学会**自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乃女圭女圭成天粘着萧,那样即使萧不在意,他也会看不起自己,更何况,萧肯定是不喜欢的。
想着,又忆起出门前萧叮嘱的话,不禁微微扬起嘴角。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那么他做一个众人眼中聪慧不足憨厚有余,沉醉武艺不擅权术之人又有何妨?lw*_*w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