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诺一句吞吞吐吐却足够诚意的道歉,并没有让温南有何反应。她内心深处的无奈与委屈如同破堤而出的潮涌,让她难以自制。或许是因为温南哭的太过伤心,心中本就有所记挂的桑弥鉲uo氯徽隹?搜邸Ⅻbr />
“吵死了!”他嘴里嘟囔着,手里抓着的衣角却没有松开。
眼睛虽然是睁开了,脸上的气色并不太好。可这样的效果对铎诺而言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对比自己找温南过来之前。他的每一个行为都令他操碎了心。
由于桑弥的爸爸去国外出差,妈妈又回了娘家,就托付铎诺照顾一下桑弥。谁知,二老陆续外出后,他就得知了桑弥中刀的消息。他当下就跑到医院去看他,好在伤不是特别严重,可是嫌疑人那边他倒是费了些心,让他的服刑期稍稍延长了那么一点儿。
然而,自那次桑弥拿着两万块钱去找了林雨涵之后,桑弥就像是被掏空灵魂的木偶。虽说那天他也回了医院,一把将自己从床上拽起,自己倒到床上睡下,晚上连饭都不吃。却也让铎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起初铎诺也以为桑弥只是有些心情不好,没有从温南的疏离中调整过来。可是他错了,桑弥不是没有调整过来,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调整。他刚开始是在医院里呆着,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溜出去喝酒。后来他倒是不偷偷溜出去了,直接跟医生申请了出院。铎诺虽然是桑弥多年的哥们,可是两人在一起,桑弥根本就不听他的。索性他也不劝,直接将他送回了桑宅。
桑弥回家之后,铎诺并不担忧。因为桑弥家中的保姆众多,素质和水准都比较高,只要稍微嘱咐一下便不会有问题。只是他没有想到,送他回去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保姆打来的电话,说是桑弥生病了。不肯吃药,也拒绝看医生。
等到铎诺到达桑弥家的时候,他正晃晃悠悠的喝着酒,身上依然是出院时穿的衣服。“桑弥,听说你生病了?衣服都没换?”
桑弥没有回答,递给他一个高脚杯,又有些重心不稳的给他斟满酒。“来……陪我喝一杯。”
“桑弥,你都喝醉了,先别喝了,赶紧洗洗吧?”铎诺的话并没有责备。细细的说。
“怎么?妒忌我喜欢的女人给我洗衣服了?你们都别想让我把它月兑下来。我恨不得穿一辈子。”桑弥张口的时候略显含糊。可每句话铎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无奈的摇摇头,曾几何时,桑弥恨不得每天都穿一套新衣服,帅气的去学校。可而今。虽然身上的白色t恤衫并不逊色,可上面的污渍和褶皱显而易见。
铎诺淡然的拿起酒杯,与桑弥碰了碰,“你就那么喜欢她?”
桑弥愣了愣,又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叹了一口气,才讥笑道:“呵呵,是啊!可是别人不喜欢我,可笑吗?”
“不喜欢你?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铎诺虽然知道揭伤疤这种事情不能做,可是他又何尝不是为了关心桑弥呢?
然而。桑弥却并没有回答铎诺的问题,又给自己的杯子中倒了一杯酒。继而一饮而尽,没有半点犹豫。
铎诺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着,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是在借酒消愁,要说病态也是有的。他苍白的嘴巴和发白的脸颊说明了一切。
“你别喝了行不行?会伤胃的!”铎诺伸手抢下桑弥手中的杯子,触及到他的手时,明显有灼热感。他知道桑弥是发烧了,而且温度不低。
“呵呵,伤胃?”桑弥好像听到了冷笑话,呵呵的笑了两下,继续道:“只要不伤心,什么伤胃伤肝伤肺不过都是小事儿!可惜啊!我现在却是伤了心……”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铎诺一眼,一挑眉:“说了你也不懂,呵呵,不懂啊……”
铎诺似笑非笑道:“别整的跟个小老头似得。你谈过那么多女朋友还跨不过这个坎儿?”
“说了你不懂,你果真是不懂。这无法相提并论,一丁点儿都没有可比性。”桑弥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点苍茫。仿佛是在茫茫人海抓住了什么,本以为可以安然的往下走,只是没有想到手里的东西足矣要了他的命。
铎诺起身,想要拉着他去医院,无奈桑弥不肯。又拿起桌上的酒,“我不会去看医生的,生病了反倒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这句话铎诺想了好半天才领悟过来,只是他不明白,那个人对他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甚至让他觉得连活着都了无生趣?或许正如桑弥所说的吧!他就是不懂,也无法明白。
可是他是了解桑弥的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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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反抗,他能做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安静的看着他,然后什么都不做。否则,他还真保不准桑弥会做出何种更为出格的事情。
“呵呵……”不知过了多久,桑弥突如其来的笑声,让铎诺有些模不着头脑。他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
桑弥虽说是扭头看了铎诺一眼,可本来还算大的眼睛,因为发烧和酒精的作用,令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以前,别人说伤心的人越是喝酒越是醉不了……以前我还真不信……呵呵……不过,现在我倒是信了……越是喝越是能够看到她那张脸。”
“你说……她有什么好?又没有……比……比别人多了一双眼睛,也……也没有火辣的身材……什么都没有……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为什么……”
“铎诺……铎诺……你在听吗?”
铎诺看着桑弥晃晃悠悠的坐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又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些话,心里着实不好受。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桑弥这样。他想张口劝他,可想想他都醉成这样了,说什么都不管用,只得沉默着不说话。
“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我特……特犯贱呀?哈哈……我他么的也这么觉得……真贱啊!真是贱!”说着他将手中的酒瓶猛灌了一口之后,发疯般的将瓶子扔的远远的,砸在外面的地毯上只是闷闷的一声响动。
好似这一举动并没有让桑弥发泄掉心中的情绪,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红红的眼睛像火一样。“我怎么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怎么样才能?!!”
他不爱这样子的自己,他曾经那样惜字如金,骄傲的不愿跟任何人多说太多话。也从未跟谁道过歉。他曾经是唯命主义者,可是呢?这都只是曾经了。因为遇到了温南,他曾经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甚至于自懂事以来都保持着的美好形象,在她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他都那么恳求她了,即使在酒醉之后,他何曾在公众场所这样狼狈过?又何尝无赖的不肯放手过?他那样对任何事情都不曾眷恋的人,为什么一遇到温南就不攻自破了?
“桑弥!如果觉得心里不痛快,那就发泄出来吧!兴许这样会让你好受一些。”铎诺的安慰像风一样飘进他的耳朵。
他愣愣的跌坐在地上,长长的手臂一用力,茶几上的酒瓶便乒乒乓乓的四处滚落,甚至那较轻的高脚杯在空中画了个弧线之后落在了墙角,砰的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儿。
外面的保姆听到这动静,从门缝里看了几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看来又得忙好一阵子了,这地毯也不知道洗不洗得掉。
“这下舒服了没有?”铎诺见桑弥将茶几上的东西都推倒了,试探性的问道。
而桑弥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趴在茶几上默不作声。
铎诺连续晃了他几下,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着急的喊来保姆,把桑弥送回了房间。后来,又打电话叫来了医生,却不料发烧中的桑弥依然不肯老实的接受治疗,一打点滴就晃动着手臂,就算眼睛睁不开也伸手拔了去。至于药,还没到嘴里就吐掉。就连医生也觉得相当无奈。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喂药,扎针,好似一点效果都没有。桑弥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就会拔掉针管,丝毫不想让自己好起来。可糊涂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的却是温南二字。这让在一旁着急上火的铎诺更是担忧,只得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去学校将温南带了过来。
或许,任何事情都没有两全其美的吧!当他走进桑弥的卧室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温南,心里是有愧疚之感。可转眼看到桑弥的病情有所好转,身体似乎也没有那么烫了,又更觉得安慰。只不过桑弥嘟囔的一句“吵死了”让铎诺有些诧异。
“桑弥,你觉得好点没?”铎诺关切的问道,眼神却是小心翼翼的窥探。
桑弥并没有回答,只是瞟了身旁的温南一眼,“你怎么还没走?快走吧你!”
正在呜咽的温南并没有料到桑弥会这样说,愣了一下之后,抹了抹脸上的泪,“我现在就走!”
说完,她麻利的准备起身,刚站稳,就感觉上身有一股力道狠狠的拽住自己,使她重新跌坐回了地上。
桑弥见状,“怎么?舍不得走吗?”
只有铎诺捂着嘴,偷偷的笑了几声。
“谁说的,你放手!”温南用手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把衣角从桑弥的手中解救出来。
可这桑弥哪里肯,使劲儿的捏在手里就是不肯松。“我这里有鬼吗?你就这么着急走?”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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