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会也没什么事要忙,便顺道去山坳里看看菜地。♀后天小木就要过来拉运蔬菜,他也得心里有个数才成。
呆子地里是把好手,井里的水他添了瓢灵泉水,量虽不多,可还是有些效果的,地里的菜长的也水灵。
一排排的,就算日头烈,仍充满着勃勃生机,颜色青翠瞧着就让人心里头欢喜。
“呆子,你很厉害。”季安逸侧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很认真的说着。
种菜这事,说真格的,他也只是模糊知道些,若真下地干活,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里头学问深着,比下田干活还要难些,田里的活收割和插秧,还是挺好学的,慢慢来不图快就能做好。
王小二乐呵呵的笑,眼睛里闪着亮光,看着他家媳妇都不舍的眨眼。
他心里头可高兴了,就喜欢媳妇这样看他,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似的,老欢喜了。
“家里的柴木快用完了,趁着现在没事,我们进山捡些回来。”看了菜地心里头有底了,季安逸拉起王小二往山里走。
捡了三大捆柴,都午时快过半了,回家正好做午饭。
王小二整理着柴木,季安逸生火煮饭,关了厨房门,迅速进空间摘了菜,拿出来挑了水洗好切好,正准备生大灶的火炒菜时,王小二进来了,额头有汗,微黑的脸透着红,这是被太阳晒的,这当头的太阳最毒辣了。
“快洗个脸。”装了盆水搁桌上。
王小二洗了脸,倒了盆里的水,搁回了原位,坐到了大灶前,季安逸把火已经生起了,他就往里头添柴。
吃过午饭,收拾好厨房,翻了翻屋前的萝卜条,往屋后看了眼,给母羊狗狗鸡鸭都添了些水,还用糠拌了些食,然后,搬了凳子在屋檐下,和呆子复习了昨天前天学的字。♀
有些犯困了,扔了树枝洗了手,打着哈欠进屋睡觉。
下午在村长家呆了一个多时辰,主要是,今天没什么事忙,多学了两个字。
回来时,去了趟何二哥儿家,让他明天送二十斤萝卜过来。
钟三阿麽家不知道怎么走,便去了刘阿麽家。
刘阿麽和刘小哥儿都在,本来说好,刘小哥儿也要去跟着学字,可这几天家里正晒谷子,又怕老天突然下雨,到时候来不及收,这事就惨了,便改了时间,晚上过去呆半个时辰。
整个河溪村里,也就王家地最少了,才二亩水田,晒谷子时没什么压力,量少收起来也容易些。
一般家里不是七八亩就是十几亩甚至更多,晒谷子时自然就费心些。
“刚从村长家过来?”刘阿麽搁了手里编了一半的草鞋,站起身进了厨房,倒了两杯水过来。
刘小哥儿笑容温和的打了声招呼,进屋搬了两条凳子搁屋檐下。
“对。”季安逸笑着坐下,继续说道。“上午进镇送了果酱和卤味萝卜干,这不,去跟何二哥儿说了声,让他明个送些萝卜过来,我好晒成萝卜干,本来想去钟三阿麽家走一趟,却有些想不起他家怎么走的。”
刘阿麽听了,乐呵呵的笑。“你钟三阿麽住的有些稍偏,没去过,自然是不好找的,一会我带你去一趟。对了,麦芽糖后天一早就能做出来了。”
“行。”顿了顿,季安逸又笑着说。“刘阿麽这量可能有些少了,苏公子又多要了十罐果酱,我想着,这段日子怕还得再增一些,这麦芽糖可能要多做些。♀”
“应该没事儿。”刘阿麽听了,眉开眼笑的接了话。“我原想着,自家也要用些麦芽糖,就多做了点,既然加了货,就先把麦芽糖紧着你,我今晚再种些麦子,再过三天就可以做新的麦芽糖了。”
季安逸一听,乐了,顿时松了口气。
两人又说了会话,刘小哥儿也时不时的接两句,只有王小二乐滋滋的看着自家媳妇,乐呵呵的笑啊笑。
聊的差不多了,想起钟三阿麽的事,刘阿麽关好门,带着他们往钟三阿麽家走。
到时,钟三阿麽翻着谷子,见他们来忙搁了手里的农具,看到季安逸时,眼睛明显亮了亮。
心里约模想到了些。
“快进来坐,这日头烈着,在外头走了会,就能出一身汗。”钟三阿麽手脚麻利的倒了水。
季安逸心里有些微微的诧异。
这钟三阿麽的家,竟然比他们的家还要破落些,瞧着这泥砖屋还要显老旧,年头应更久远。
看着这屋模样有些危房,里头却收拾的干净,现在是炎夏的天,屋门窗户都敞开,屋里倒也不显潮湿阴暗,还挺光亮整洁。
但可以想像,到了春冬这屋子就不太好呆了。
在季安逸失神时,刘阿麽已经乐呵呵的把好消息告诉钟三阿麽了。
钟三阿麽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忙问着。“季哥儿这回还是五斤辣椒酱?”
“没有。”季安逸摇了摇头,见钟三阿麽脸色立即有些失落,知道他是误会了,赶紧继续道。“这次得八斤辣椒酱。”
“八斤。”钟三阿麽愣了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那我明天傍晚送过来。”
“可以的,后天早上也成。”顿了顿,季安逸想了想,还是委婉的说了句。“钟三阿麽这辣椒酱是个长期的活,又很费腕力和手劲,你得把好度,别累着了。”
钟三阿麽听着这话,心里头老贴慰了,乐呵呵的笑。“那成,我听季哥儿的,慢些做,不着急。”
这话说的在理,偶尔剁着辣椒酱没啥感觉,这时常要剁,就有些吃不消了,是得放慢速度,让手歇会儿。
在钟三阿麽家坐了会,他们就走了。
路上,季安逸虽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倒是刘阿麽主动说起一些事。“说来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谁人心里头都有着苦,你钟三叔和钟三阿麽是个孝顺的,钟太爷死的早,另外两兄弟就瞧着你钟三叔老实忠厚,他最小却承担起了照顾钟大麽的责任,这也没甚,这事也说的过去,就是,你钟大麽生病了,那两兄弟只是意思意思的送了点东西过来看着,却没有拿出一个钱来。”
“往日里啊,那两家也没出个孝顺钱,就偶尔送点麦子,挑几样菜过来,算是尽了孝道,还说,他们家人多嘴多,说你钟三叔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负担不重,得多体谅一下自己的哥哥,这事不说,谁家没点事儿,或多或少都有。钟大麽这一病,就是近三个月,他们没出钱,就有点过了,村里人看不过去,说道了几句,到底不好多掺和,毕竟是人家家事,说多了人家不听,也没法,这世上啊,最难说清的,就是家事了。”
“你钟三叔为了给钟大麽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财,可人,还是过了。哎……”
那声叹息,在季安逸心里回响了好久好久。
他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这世间事,不好说啊不好说。
他在现代看过很多,都说好人偿命,事实呢?
别人的事,他不多说,不管怎么样,他守着自己的底限和原则就成了,这世道再怎么变,守住本心就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到了岔路口,季安逸跟刘阿麽分了手,各自往自家屋里走。
这一天过的还算清闲。
第二日何二哥儿送了萝卜过来,跟上回一样,他做事利落认真,没有忽悠他,心里头对他的看法高了些。
呆子去村长家了,他心里惦记萝卜这事,就早早回来了。
送走何二哥儿,他就开始动手切萝卜条,放屋外晒着,做完这事,前两天晒的萝卜条已经好了,他提着进了厨房,准备拌卤味萝卜干。
却不料,一个余光,让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窗户下藏着一个人。
他心里一惊,忙不动声色的搁了手里的筷子,几个快步冲到了窗户下。“你是谁?”
这孩子看着年岁不大,约七八岁,穿着还成,是个小哥儿。
见季安逸抓着他的肩膀,他吓住了,愣了会,然后,猛烈的挣扎着,季安逸加紧了力道,沉着脸,虎着声音问。“快说,你是谁。”
没想到,这小孩看着身板小,却是个狠毒的,听了季安逸的话,他直接伸手手挠季安逸的眼睛,对着他的脸吐口水,脚也不闲着,狠狠的踩踢着他的脚和腿。
季安逸哪里会想到,这孩子会这么猛,还吐口水,他有些洁癖,心里头恶|心的不行。
一个不防,手失了力,竟然让这孩子跑了。
看着那孩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内,季安逸的脸阴沉的有些可怕。
还真当他好欺负!
这是想来偷师吧……
会是谁,他在心里头琢磨着。
这孩子没见过,他没见过,却不代表别人也没过见。
收拾好厨房,洗了脸,季安逸关好屋门,匆匆忙忙的去了刘阿麽家。
他就不信了,还找不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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