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如恨自己为什么会沉醉在他的身体里,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语言来回击他,只得泪眼汪汪得红着脸瞪着他。舒悫鹉琻
他也不急,就双手环胸的凝望着她,眸儿暗讽,唇角亦是。
江宛如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他的折磨,原来所有的承诺都只是一个笑话,她居然还相信了他不碰她的承诺,现在她是他的妻子,成为他理所当然想碰就碰的所有物了。
江宛如默默的站起身,她看他多一眼,心就凉得更透了一些,明知回来要受辱,她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她只有静静的承受着这一切,无论接下来的折磨是什么。
她逼不得已的承受着他的需索无度,在他的眼里,还成了愉悦开心的一件事情,她接受着他的强权和胁迫,他认为那是他享受的权利,她不得反抗的乖乖躺下来,成了取yue高高在上的他的一种方式。
江宛如开始变得有些木然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木偶,机械的听着裴平颜的命令,他指东就东,他指西就西,如果他想要这种方式来羞辱她,他满足了之后,还想怎么样呢?
她站在他的面前,小手开始扯开腰上睡衣的带子,“裴先生,你这样对我,心里很高兴吗?”
裴平颜没有料到她一开口竟然是这种话,他就是因为生气才这样对她,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反而认为是他在欺负她么?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洁白如雪的女体,身上都是他前一晚留下的印记,她的身体晶莹剔透,那些捏过揉过下手一重之后的痕迹,很难消失。
“怎么?那样男人没有抚mo你,就跟你做了吗?”他狠狠的讽刺她。
江宛如的脸蛋瞬间苍白,她哑声道:“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裴先生这样没有信用!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裴先生这样喜欢强权镇压一个女人!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裴先生这样折磨和羞辱一个女人!”
她在回骂他的时候,顾忌不到其它了,她反正已经做好了**的打算,他以“夫妻之名”来压迫她,她还有什么能反抗的?那么,她也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裴平颜的拳头越握越紧,他凝视着她低吼道:“江宛如,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所以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你自己应该受的。给我躺上chuang去!”
他看着她决然的转身,向着大床走去,他这是怎么啦?怎么越说话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只是要让他明白,谁才是她的男人?谁才是她的老公?可怎么最后却越来越难收场了!
他恼怒这样的气氛,也生气江宛如的态度,可是,现在怎么办?
江宛如静静的躺了下来,像第一次的暴风雨夜那样,cun缕未着闭着眼睛等男人光临,是不是第一次的命运,就注定了一生的命运?要不然,她为什么每一次,都要遭遇这样的情景呢?
虽然今晚的天气凉爽而怡人,但江宛如的心中,早已经和第一次的暴风雨夜一样,而此时的气氛,也是这般凝重,她能够感受到男人的靠近,和那即将撕裂的疼痛……
第一次,是无法改变的命运。第二次,是强权欺压下的命运,第三次,亦同第二次……
或许,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
命运之神眷顾她的,永远只有疼痛、悲伤、折磨、还有思念入骨的肝肠寸断。一想到这里,她的小手抚上了小月复处的疤痕,这是她失去女儿永远的见证。
裴平颜的眼睛何等犀利,一眼就看出了江宛如小手处的疤痕,虽然很小很淡,但此时却看得清清楚楚。以前,他并未留意过那里,此时看到那里的伤痕,他走了过去,沉声问:“怎么回事?”
江宛如马上用手遮住小月复上的伤痕,她睁开眼睛瞪着他,语气几近绝望:“要上就快上!”
他问她是关心她,她却遮掩住,裴平颜一听更气了:“把手拿开!”
江宛如不肯,这是她最后的秘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不要被他知道!
裴平颜见她越是遮掩,就越是生气,他大手一伸,捉住她的小手,然后凝视着小月复处一道浅浅的伤痕,这些伤痕的时间大约有五六年之久了,是跟旧情人一起受的伤吧!所以她才那么在乎。
江宛如因为气愤,身体剧烈抖动着,她又挣扎不开他的桎梏
,她被他冰若寒冰的凝视着,连小月复上早已经愈合的疤痕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再看了……不要……”她边哭边想将自己的伤痕藏起来。
裴平颜冷笑一声:“原来早就有人在你的身上烙下了印痕,而且是此生不灭的印痕!江宛如,我真看走眼了!”
“我当初就不肯的……是你逼我的……”她哭道,“现在又来讽刺我?你这算是什么?你讨厌我!你憎恨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裴平颜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她口中的放过她,他有那以十恶不赦吗?“说!那个男人怎么印下的这个烙痕?”
“不……”江宛如见他抓着这个伤痕不放,她摇着头,什么也不肯说,今晚无论她要将他怎么样,她也不会说的。
“不肯说?”裴平颜眯眼。
江宛如瞪着他开始口不择言:“你为什么不说你和赵欣茹以前的事?”
“江宛如,你还真有惹怒我的本事!”裴平颜一个翻身,跳了上来,将她紧紧的压制住。
江宛如也铁了心什么都不肯说,她就这样怒瞪着他,涉及到她女儿的事情,她就变得异常勇敢了起来。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理由知道这些!她凭什么说给他听!
裴平颜发现自己最近都得了暴躁症,他一面对江宛如就开始抓狂,而她也越来越有令他抓狂的本事了。他和她,渐行渐远,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男人,即使她在他身下承huan,也是令他烦躁之至了。
现在才知道,知道她的事情越多,就令他越心烦,他没有了一开始和她平静相处的心情了,他想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后却又更加的恼怒。
江宛如只见他像一只凶猛的老虎扑住了自己,她此时才看清楚,裴平颜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男人,他在意自己的过去,他憎恨她美丽的过往,他以折磨她的为乐,来平衡自己的心。
难道他就没有过去了吗?赵欣茹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于他,他为什么不检讨自己?他却要恨着她!
江宛如在一分一秒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她饱受着这无与伦比的折磨和煎熬,她历史反反复复的重现时,她就感到了无尽的悲哀。
就在她已经做好了被他撕碎的准备时,男人却放开了她,但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也令她如坠地狱。
“安分守己的给我做裴太太!否则整个江家都要为此陪葬!守住你这具残败的身躯,即使我从此之后不屑碰你,你不能让任何男人再碰你!现在,滚去你的沙发上睡觉!”
江宛如在这一刻被大赦天下般,终于在虎口月兑险,尽管被这只大老虎骂得是遍体鳞伤,但总算是暂时安全了下来。她不知道裴平颜为何骂人的时候会如此恶毒,爷爷裴家耀乐观而开朗,其母郭相宜也是大方贤惠之人,只是其父她没有见过,但跟她的父亲江城民是至交相信脾气也不会像裴平颜这般冷酷无情、喜怒无常吧。
裴平颜说完之后,不再看她,而是大步向门外走去。“砰”一声房门关上,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
江宛如从他的chuang上跳下来,含泪将地上的睡衣穿回去,然后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无助的哭泣。可是,沙发上还弥漫着他的烟草味,就像他还在一旁虎视耽耽的瞪着自己一样,她将被单扯过来,蒙着头还是遮不住他留下来的味道。
一连好几天,江宛如睡觉还是心惊胆颤的,她晚上睡不安稳,一是想念着自己的女儿,二是怕裴平颜某一天发疯发狂又开始折磨她。但是,她和他几乎是见不着面,她晚上休息得早,即使躺在沙发上没有睡着,知道他回来了,她也不会说话。他亦一样,每一天都是很晚回家,在她醒之前又出了门。
他和她,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对方。两个大人,像孩子一样的互相不理睬对方。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沟壑会越来越深不见底了!对彼此的信任完全坍塌,对彼此的刚刚发芽的若有若无的依恋全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江宛如想,如果能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她也就认了,她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了,她以这个婚姻也没有任何的渴求了。生活,不好亦不坏,才是正常的。两个人太好了,就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然后就坏成残枝断叶一片狼藉了。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有好几天裴平颜都没有回家,江宛如照常上班。管家赵海波接到了裴乐乐学
校打来的电话,说明天要开家长会,她打电话给国外出差的裴平颜,裴平颜很重视对裴乐乐的培养,每一次有家长会,他都会亲自参加。可是,裴平颜正在回国的飞机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赵海波最后只得向裴老爷子裴家耀打了电话,裴家耀直接叫江宛如来听电话。
“爷爷,我在。”江宛如乖巧的叫道,虽然裴平颜待她不好,但老爷子还是很疼她。
裴家耀笑道:“明天乐乐的家长会,平颜还没有回国,你去参加吧!”
“好!没问题。”江宛如也喜欢裴乐乐这孩子,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她打电话回公司,叫姜莹莹照常工作,有重要的事情就向董事长请示,如果能等到她明天上班再处理,就留着给她处理,毕竟父亲年岁已大,又刚刚重病刚愈合,上班不能太劳累。
当裴家司机送江宛如和裴乐乐去到学校时,江宛如主动牵着裴乐乐的手,裴乐乐和自己女儿一样大小,她对他自然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她看着满园的小朋友,小女生们穿着公主裙,活蹦乱跳的和小男生们一起追逐嬉戏,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了小女生身上,她多么希望,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女儿。
当然,最后是现实无情的粉碎了她的梦想,每一个小女生都有父母牵着她们的手,她找不到自己的女儿在何处?她不知道女儿像她,还是像那个神秘父亲?
开完家长会后,老师叫裴乐乐和江宛如留下,她牵着裴乐乐的手进了办公室,却看到了刘新成和另一个小女生也在,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刘新成,两人视线一对接,又彼此尴尬的移开了。
“舅舅,就是他打我!”小女生是刘新成姐姐的女儿刘佳宝,她一只手拉着刘新成的手,另一只手指向了刚进门的裴乐乐。
刘新成的视线停留在了裴乐乐的身上,这是江宛如的儿子吗?那么她就是在他刚刚出国后就结了婚吗?他和她,错过的,竟然是这么多吗?
江宛如一听小女生刘佳宝的控诉,她知道裴乐乐一直在练功夫,可是竟然用来打小女生就是不对了。她连忙低头问他:“乐乐,告诉妈咪,是怎么回事,好吗?”
谁知道裴乐乐抿紧了唇,根本不肯开口,江宛如见他和裴平颜一样霸道又冷酷,她只得向他们说道:“老师,新城,我先和乐乐沟通一下,稍后我们再讨论,好吗?”
老师也知道裴家的背景,对于以前从来都是裴平颜来开家长会,现在是他的夫人,老师见她和刘新成也相识,于是点点头做和事佬:“你们先聊聊,刘先生,你也先坐一会儿吧!”
江宛如将裴乐乐抱起来,五岁多的小男孩,对于没有什么力气的江宛如来说,还是非常吃力的,可是她想用行动告诉他,她是真的爱他的。
她抱着他走到了一僻静处,将他放下来后,她俯低身体凝视着他和裴平颜如出一辙的小脸:“乐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告诉妈咪,好吗?”
裴乐乐望着她,依然是什么也不肯说,对于和裴平颜一样牛脾气的孩子,江宛如也没有办法了,她等了他好一阵他还是不肯开口,她只好牵着他的手回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刘新成却先开口了:“宛如,只是孩子们发小脾气而已,佳宝被我姐宠溺惯了,你不要责备孩子了。”
“舅舅,您怎么帮着外人数落起我了?”刘佳宝扁着嘴发脾气了。
江宛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刘新成先息事宁人,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江宛如凝视着他,将心底的思念和悲伤都压了下去,她轻轻的开了口:“谢谢你,新城。”
“我们先走了。”刘新成牵着刘佳宝的手先离开,江宛如有了家有了孩子,他不应该再打扰她,有些时候迟到了一步,永远再也赶不上了。
江宛如站在原地,任刘新成颀长而飘逸的身影从她的身边离开,她只感觉到了一阵清风在飘移一般,终是擦肩而过,留下一地的伤心。
“裴乐乐,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舅舅和你妈咪认识,我就会原谅你打了我,我跟你没完!”刘佳宝娇气的童音响在房间里。
裴乐乐也冷酷的道:“你敢说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这么暴力?果然是裴平颜的儿子,不仅是血脉遗传,就连性格也
是十足十的相像。江宛如一呆,这事还得解决才行,不能拖着,孩子打人本就不对,这一次裴乐乐已经明确了他确实是打了刘佳宝。
“老师,你先帮我看着孩子,我有事出去一下。”江宛如在裴乐乐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刘佳宝的身上。
她跑出来追上了刘新成,“新城,能不能让我和佳宝单独谈一谈?”
“好!”刘新成松开了刘佳宝的手,然后单独走到了一边。
江宛如看着这个任性的小女生,小女生刘佳宝则哼了一声:“舅舅给你面子,我可不会给!”
江宛如轻轻的笑了,小女生和小男生从小性格就不同,她的女儿跟刘佳宝也应该一般大小,是否也是这般任性可爱呢!
“佳宝的小辫子松了,我帮你扎好不好?”她看着刘佳宝的小辫子一个高一个低,于是说道。
刘佳宝看着玻璃折射过来的影子,小女生爱漂亮,虽然想却又放不下面子,江宛如打开自己的手提袋,拿出平时在街上搜集给女儿的小饰品,“我还能给佳宝扎蝴蝶结,像美丽的蝴蝶一样飞舞喔!”
“真的?”刘佳宝毕竟是孩子,马上就动心了。
“试试看!”江宛如马上拿出梳子给她两边重新梳过,再扎上了蝴蝶结,小女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乐开了花,“谢谢阿姨!”
江宛如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有没有人为她的女儿扎美丽的辫子,再加上飞舞的蝴蝶结呢?她看着刘佳宝幸福快乐的样子,心里也增添了几分喜悦。
“佳宝,你说了乐乐什么呢?”此时,是问话的最好时机。
果然,刘佳宝正洋洋自得欣赏着漂亮的发饰,她马上答道:“我说他爹地是坏蛋!”
江宛如一怔,连小孩子都知道这个男人这么坏,看来他坏得确实是有水平了!
刘佳宝欣赏完自己的美丽小模样,见江宛如很好相处,于是说道:“我们课间游戏的时候,我和裴乐乐一组,我输了游戏,就导致这一组都输了,裴乐乐就骂我是大丑八怪生的小丑八怪,我才骂他爹地是大坏蛋生小坏蛋!”
江宛如总算是明了事情的经过,就一场游戏而已,这裴乐乐的嘴巴骂人跟裴平颜一样恶毒。她凝视着不服气的刘佳宝:“乐乐没有欣赏眼光,咱佳宝非常漂亮,不仅漂亮,而且有敢做敢当的巾帼气概,乐乐骂人是他不对,阿姨给你道歉好不好?你以后也不要再骂乐乐了,同学之间应该相亲相爱。”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给他计较了,可是阿姨我喜欢那枚胸针,可以送给我吗?”刘佳宝拿起了那一枚漂亮的钻石胸针,那是江宛如送给女儿五岁的生日礼物,她自然是舍不得再送给别人了。
“这枚胸针对于阿姨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下次我们见面时,我再买一枚送给你好不好?”江宛如耐心的解释着。
“不要!我只要这一枚!”刘佳宝喜欢得不得了,“裴乐乐没有亲自给我道歉,就拿这个赔礼了。”
江宛如忍痛割爱:“那你要向阿姨保证,以后不可以再骂乐乐了,当然,阿姨也不会让乐乐骂你的。好不好?”
“好!”刘佳宝拿着那枚钻石胸针,蹦蹦跳跳的向刘新成招手。“舅舅,我们可以走了!我不生裴乐乐的气了。”
刘新成走过来,看着刘佳宝开心的样子,他也曾想过和江宛如的女儿,会是什么模样?一定是像她一样可爱又善良!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想,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的一个梦想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伤感的牵着刘佳宝的手离去。
秋天的黄叶纷纷落下,秋风轻轻的将落叶卷了起来,随意的飘动着,萧瑟的风、悲情的人、伤感的秋、无以言对的情,全部化在了此刻的落叶纷飞里。
江宛如在他们的身影消失以后,她才上楼去接裴乐乐,却没有料到裴乐乐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她微微一怔,牵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她想,她已经无须多说,裴乐乐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低头看他,还是板着一张小小的俊脸,她提议:“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她知道平时,裴平颜很忙,几乎没有带过裴乐
乐去玩过什么,她今天有空,想带他去玩。
裴乐乐所背负的责任再重,他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宛如带着他进了游乐园,“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
“妈咪,那是小女生玩的东西!”裴乐乐见江宛如从头至尾都没有责备他,不由跟他亲近了起来。
呃,江宛如忘记了这自小男女就有别了,“那我们去玩过山车,那个刺激呀!”
“好啊好啊!”裴乐乐马上拍掌欢呼。
江宛如看着疯狂而来呼啸而过的过山车,她人还没有上去脚已经开始发软了,可是这提议是她提出来的,裴乐乐又那么喜欢,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裴乐乐坐在她的旁边,她叫工作人员检查了再检查安全带,才闭着眼睛感觉着翻江倒海、翻腾跳跃的极速感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到了孩子兴奋的喊叫声。
终于停下来时,她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的方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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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裴平颜一出来开了手机,然后看到了管家赵海波给他的电话和留言,杰克开车来接他。
他和江宛如已经冷战了快十天了,这十天里,他早出晚归,她亦只是守护着她的小小沙发,每天正常上班,一下班就回家吃饭看书睡觉。照理说,她这样听话,会让他舒服一些,可短暂的舒服之后,还是那说不出道不明的失落。
今天,他从国外谈生意回来,得知江宛如去开家长会了,他叫杰克:“问司机,他们现在哪里?”
杰克马上打了电话给裴家的司机,“先生,少女乃女乃和小少爷在游乐园里玩得正欢呢!我们过去接他们吧!”
裴平颜没有说话,但杰克知道他是默许了。于是,他开着车来到了游乐园里,裴家司机迎接他们:“裴先生回来了!少女乃女乃和小少爷正在坐过山车呢!”
她胆小如鼠还敢坐过山车?裴平颜走下车来,看着坐在过山车里飞驰而过玩得正欢的游客们,他看见了裴乐乐开心的伸手拥抱天空,而江宛如吓得脸色苍白紧咬着唇。
当江宛如和裴乐乐从过山车上下来之后,她的脚软到走也走不动了,裴乐乐挽着她的手:“妈咪,妈咪,您怎么啦?”
“乐乐,我的头好晕,我看不到前方的路,我们坐一会儿再玩,好不好?”江宛如暗骂自己没用,第一次陪孩子就窝囊成这样子了。
裴乐乐扶着她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趁着江宛如闭着眼睛的时候打量着她,他从小没有母亲,不代表他不想念母亲,而且在学校里,别的孩子都有母亲来接。自从江宛如和裴平颜结婚之后,他也有了母亲,他对母亲的期许,随着江宛如对他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高。
此时,江宛如虽然晕晕乎乎的,可还是紧紧的抱着他,她在恢复气力的同时,还关心着他:“乐乐,你会不会晕啊?会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
“妈咪,原来您不能玩刺激的游戏呀!”裴乐乐在她怀里小声笑着。
“呃……”江宛如发现裴乐乐虽然也像裴平颜那么难相处,可毕竟是孩子,她疼他爱他,他是会知道的。她开心的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妈咪多坐几次就好了,妈咪是第一次坐呢!”
“那您还敢不敢坐呀?”裴乐乐跃跃欲试,还想去玩,毕竟他在慈母江宛如面前可以放纵一些,在严父裴平颜面前是不敢提任何要求,不敢放肆的。
江宛如当然知道他很想再玩,毕竟裴平颜不在家,可是她真的好怕,但又想陪着孩子去玩,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新鲜的氧气,然后视死如归的说:“我要向乐乐学习,乐乐这么勇敢,我们再玩!”
“好哇!”裴乐乐欢呼起来,然后拽着江宛如的手就往过山车处跑去。
江宛如一站起来,马上就又天眩地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她一**又坐了下去:“乐乐……”
此时,裴平颜和杰克走了过来,他看着已经走不了路的女人,真是让人不省心!
“爹地!”裴乐乐一看到裴平颜,马上什么也不敢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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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宛如耳朵里“嗡嗡”直响,眼睛也是乱冒星星,没有看到来人,也没有听到说话声音,她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拉着裴乐乐就要去继续再玩乐。
“乐乐,我们走!”她连向去过山车的方向都走反了。
裴乐乐拉住了她,看了看裴平颜冷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不敢再玩,只得小声道:“妈咪,爹地回来了!”
江宛如此时听清楚了,她好想能看清楚他,却怎么觉得整个人还在转来转去,她轻轻的放开了裴乐乐的手:“快回去吧!”
“少女乃女乃,我们走吧!”杰克上前来牵了裴乐乐的手。
“好!”江宛如虽然一直没有听见裴平颜的声音,却已经感觉到了男人笼罩在身边的气势了。
裴平颜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那强撑着不倒的身体,他在等她向车走去,可等了好一阵都不见她移步。
江宛如也很想上车,可是她脚步虚软,她天生不适合冒险和玩刺激游戏,玩了过山车之后,现在的后遗症还没有过,她根本走不动。
裴平颜望着新一轮飞驰起来的过山车,他听着人群里的尖叫声,看着那些紧张又喜欢刺激的游戏,然后江宛如却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
真是没出息!他叹了一声,俯低高大的身体,然后将她从地上给捞了起来,抱入了怀中。
江宛如正感觉到嗡鸣的感觉在加剧时,忽然有一个宽阔的怀抱搂住了自己,她软成了一滩泥,而这个怀抱让她慢慢减轻了晕眩的感觉,她也不再挣扎,而是乖乖的依靠了上去,没有什么比此时能舒舒服服的好过了。
裴平颜抱着她上了车后座,本想放开她,让她坐在座位上,可是她非常乖巧的躺在他的胸膛里不肯走,小小的脑袋蹭着他的胸膛,似乎在寻找最舒服的依靠。
依靠?他为自己找的这个词感觉到了惊讶,她这几天以来一直像一只刺猬,她会想要个依靠吗?还是,她将他当成了别的男人,以为自己是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裴平颜一想到这里,他伸手握着她的下巴,冷酷的问他:“我是谁?”
江宛如只是晕了,又没有失忆,她当然知道他是谁!这个男人难得做一次好人,将她从游乐园里抱上了车,为什么又要捏得她好痛?
她此时不想跟他决裂,一是考虑到在孩子面前,二是她真的晕了没有精力。
“我问你?我是谁?”裴平颜见她不说话,语气又冷厉了几分。
江宛如不得已瞪大了杏眸,她凝望着他:“你不知道你是谁?裴先生,你出了国失忆了吗?”
裴平颜见她茫然又无措的天真表情,有了怒气也发不出来了,她还知道是在谁的怀里就好,否则他真的要将她丢出车去了!
他冷哼了一声,冷傲的望向了前方不理她,但手却抱住了她,给她一个舒服的靠姿。
江宛如见他不理她了,也收回了她下巴上的大手,她赶忙闭上眼睛,重新找一个舒服的依靠,让自己还在七晕八素的脑袋,有一个栖息的港湾。他这一刻在沉默着,说不定下一刻又开始发狂欺负她了,她得赶紧补充体力准备应战才行。
裴平颜很少见她这么乖乖的靠着他,心想应该是过山车给她的震憾太大了吧。否则,她还不伸出利爪,喵呜喵呜的嚷嚷过不停了。他见她闭上了美丽的杏眸,于是收回了望向前方的视线,低头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对于她这种“舍命陪孩子”的笨蛋行为,他不得不再给她圈多一个“笨”字给她。
可是,也正因为这份纯朴的笨蛋行为,让她和他冷战的临界点开始慢慢的融化,杰克开着车,在向前不断的行驶,裴乐乐坐在副驾驶坐上,也没有说一个字。
车厢里看似沉默,但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在慢慢的流动着。很快,车子驶回了爱琴海湾的别墅,裴平颜下车时,将江宛如抱了起来。
管家赵海波一看到,吓了一跳,今天就是去参加家长会,难道少女乃女乃遭遇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