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逃花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 : 江静九

房间里静的出奇,只有玄镜小心翼翼发着抖从浴桶里爬出来的水声,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喃喃:“幸好发现的早,不然冻死在浴桶里都不知道啊,嘶……”

穿着破衣服的玄镜双手抱胸搓着手臂,湿着大半个身子往房间里跑,刚刚跨了一只脚到房间里,想到似乎房间里没有好几床被子啊,就掉了个头要去问胡杨要,但是突然又想到,现在的凡界是夏天。

夏天谁盖几床被子啊?

逐渐发冷的玄镜越来越无助,没有被子,又不能去找胡杨,她如果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起疑心,万般无奈下,她只能蹲紧靠在门外墙角边,双手放在嘴边哈着气,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连吐出的气息都变成白色的了,连同周身的空气都好像变的寒冷不已。

她算是在夏天感受到寒风刺骨的滋味了。

在原地快冻成一块雕塑的玄镜狠了狠心,回了屋挪到炕上,用仅有的一床薄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连头都不出来,蜷缩成一团。

“可恶的命格,害我被整的这么惨,还好失了仙术,不然这么冷,非化出原型来不可。”

玄镜觉得自己还能有意识真的是太好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刚刚的冷只是一个前奏,接下去的几个时辰才是最难熬的,如果没有温暖的环境,她第二天就真的要成冰雕了。

意志被寒冷慢慢击打,玄镜的意识开始慢慢地涣散,她一开始还试图用念剑诀来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随着身体一阵又一阵的发冷和一次又一次的寒颤不停,玄镜已经冷的麻木了,连用疼痛感来刺激自己都没有任何作用了,冷冷的空气像锥子一样在刺着她的骨头,全身的血液就像是结了冰而凝固了,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流淌的愈加的缓慢……

她以为很好忍耐来着,没想到这比死还难受,难受到她都出现幻觉了。

她似乎回到了和沉焰在凡界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那时候的沉焰用他温暖的怀抱圈着自己,她便不冷了,她似乎还能感觉到真实的气息和叹息。

玄镜睁不开眼来,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紧紧地抓着身前的东西,身体不停地往前蹭着,不仅仅是因为感觉到了温暖,还有无尽的安稳,她觉得抓紧了,就没事了,她便不冷了,她便能安心的睡过去,不怕自己醒不过来。

那一世的沉焰……

其实玄镜一直很想问他一个问题,既然他们爱的轰轰烈烈,为什么他要喝忘川水,为什么要选择忘记?她一直不敢问,她怕得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怕他说这是规矩,怕他说既然是历劫,那么该忘的还是要忘。

今夜的她格外的贪恋这种毫无防备地感觉,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自己喜欢的怀抱里,她以为自己真的产生了幻觉了,才觉得是前世的沉焰抱着自己,既然自己都出现了幻觉了,还这样的真实,那么就好好幻觉着,于是她便心满意足地继续往身前温暖的怀抱里蹭着,忽觉得抱着自己的手松了松的时候,她就呢喃着抗议:“我冷……冷……抱紧点儿……”然后就被抱得紧了点,这让她觉得很满意。

这一夜,玄镜过得又冷又热,做的梦一个接一个,都是跟沉焰有关的梦,穿插在一起,前世到今生,错综复杂,让她理都理不清,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沉焰,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实的沉焰。

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因为太冷了,冷过头了,要冷死了,所以……回光返照了……

可这回光返照的也太厉害了点吧……

玄镜醒来的时候,自己好好地躺在被子里,衣服也穿得好好的,虽然还是破的,可为什么这么干净了?

她努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醒神,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成了这个样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昨天难道不是应该全身发冷然后冻成一块冰雕么,可是她现在觉得好温暖啊,温暖的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

“啊……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啊……”玄镜突然觉得很头疼,为什么梦都记得,就是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啊,她记得梦里有沉焰抱着她,于是她不冷了,可沉焰现实里一定不会来抱着她啊,这根本是不可能事件。

“殿下,殿下莫慌莫慌。”

命格的密音悠悠地传过来,玄镜正在揉似乎看上去很疼的头。

“殿下现在觉得如何?身体还好么?”

玄镜白了一眼,愤愤道:“要死了,你来给我收尸么。”

命格略略有些惶恐,立刻就化了个形出来,安抚了一下:“殿下可使不得,这不是没事了么,嘿嘿嘿。”

最让玄镜受不了的是命格的三声嘿嘿嘿,他到底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玄镜嫌弃地抬眼看了看脸上挂了猥琐两个字的命格,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更嫌弃道:“命格,你干什么这么猥琐的样子?”

命格嘿然中呛了口口水,干咳了两声,别过头去略尴尬道:“没什么没什么,殿下昨晚有没有什么别的其他反应啊?”

玄镜便道:“你说到这个我就烦,昨天你都没提醒我要冷了,害我差点冷死在浴桶里,幸好反应快。”

命格拢着袖子脸红轻声道:“殿下应该反应慢点才好。”

玄镜没听清,啊了一声追问,命格却继续拢着袖子偷笑:“没什么没什么,殿下没事了就行了。”

玄镜继续嫌弃他:“命格,最近你是不是命格簿写太多了,脑子坏掉了,你今天这反应完全不对啊。”

命格双手捂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默默地闭嘴摇头不说话。

还没来得急多说什么,胡杨就来敲门了,命格赶忙隐了个身退到一边,玄镜假装镇定地理了理衣服,干咳两声,郑重道:“进来。”

胡杨端庄地进来,亦郑重道:“玄镜妹妹,你起了啊,该用早餐了。”

玄镜道:“好的,我这就来。”然后就起身跟在胡杨身后,刚跨出一步,玄镜就想起一件事,拉住胡杨就说道:“胡杨,我们出去走走吧,你看今天风和日丽惠风和畅天朗气清,不出去走走真是浪费了这个好天气是不是,我们去放放风筝散散步怎么样?”伴随着这句类似于撒娇的话,玄镜还眨了眨眼。

玄镜觉得自己太智慧,智慧的让人五体投地,所以胡杨才会答应她这个请求,还欣然答应。

风筝没有,但是能散步。

玄镜觉得这样也好,就是胡杨寸步不离让她觉得有点不太自在,她私以为大约是胡杨也忍不住了,也想出去见见李青镜解解相思之苦,可玄镜得找个理由支开她啊,她要去找李青镜啊,她酝酿了这么多时间的感情一定要爆发的,不然她誓不为伏羲氏后人的。

而最让玄镜觉得欣喜万分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玄镜等来了胡杨必须离开她的理由,胡杨她妈让她回去晒被子,立刻马上,胡杨本来想让玄镜跟她一起回去,玄镜嫌热,坐在一旁的树下阴凉地方用手扇风,拒绝道:“不了不了,好热,我在这里等你好了,你快去快回,早点回来我们能早点散步。”

胡杨踌躇了一番,咬了咬下唇,妥协道:“那好吧,你在这儿别动啊,千万别动啊,我马上回来。”一边说一边走还一边一步三回头的关照玄镜。

玄镜干脆往草地上一躺,闭目养神,胡杨这才放心离去。

待胡杨的身影远离了她的视线,玄镜便一个激灵从草地上起来,躲到树后观察胡杨有没有回来,确认完她果然没有回来的时候,玄镜提着裙子撒腿就跑,往李青镜放牛的地方跑。

刚刚才跑进田地里,玄镜就看到惊悚的一幕。

李青镜的脑袋被他的牛踢了。

李青镜不过是蹲把牛踩着的那棵草j□j,结果就被牛一蹄子蹬上去了,踹飞了老远,老黄牛还“哞”了一声表示炫耀。

玄镜有种自己脑袋被踢了的即视感,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蹭蹭蹭地跑过去看李青镜的伤势。

李青镜横在地上瞎哼哼,玄镜皱着眉头去扶他,担忧道:“青镜大哥,你怎么样啊,脑子有没有坏掉啊?”

李青镜没反应过来,揉着脑袋抱怨:“靠!这是什么牛,怎么这么残暴!”然后一看是玄镜在身边,正要一手揉上他被踢伤的头,就惊恐的后退一点,心里默念,要死,更残暴的来了。

玄镜做出温柔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握住李青镜的手,他挣巴,她就握紧,他再挣巴,她再握紧,李青镜实在被踢的太残,没力气挣扎,只好任她这么握着,却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只见她灼灼的眼神似包着火一样要吞没他,李青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就看到玄镜朝他伸出了魔爪,慢慢地靠近他,手轻轻地抚上他受伤的脑袋,柔声道:“青镜,你还好么,疼不疼?”

而直到这一片段的瞬间静止,李青镜被一声期期艾艾地哀怨唤回神思。

胡杨在不远处哭泣:“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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