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三年,皇长子诞,帝之甚喜,赐名即墨无心。♀
次日,不知何因,皇子离宫。
元宏七年,北霖亡国,天下于此归一。
元宏九年,遂其退位,携帝后归隐,三亲王之子即位,年号文定,原皇长子即墨无心被封漓王。
……
弹指一挥间,已是十五年过去。
幽深的山谷内,浓雾漫布,花鸟无声,四处都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里,被人称作死亡谷,寓意着有来无回。
浓浓的雾遮挡住了视线,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迎来的会是什么。每一步赌的都是命。
山谷口空荡荡一片,就连行人,也不愿意从此路过。
风,起了,谷内的雾,越发的浓了起来。
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停留在了山谷前,望了一下眼前的浓雾,继而毫不犹豫的运起了轻功向内走去。
“十步一转,五步向左,三步转右……”女子一边走,心中一边默念着。
“最后一步,三左一右。”
随着女子的话落,眼前场景转换,不再是无尽的浓雾,而是换成了秀丽的风景。
绿色的草铺满着地面,显得生机勃勃,再加上那不时冒出的五颜六色的花,两相辉映,成功的构造出了一副美好的画卷。周边,碧色刀水清澈见底,水面泛着点点荡漾,不知名的鸟儿从潭上掠过,尖尖的嘴角上有着一丝湿痕。
遥望,不远处几间竹屋伫立,几排竹子无调理的分布在其四周。
细听,悠扬的琴声徐徐传来,带着说不出的悦耳。
敏锐的辨别出琴声传出的方向,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主子的琴声真是越发好听了。
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也不知道主子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由远而近,前方几间竹屋的影子逐渐清晰。
终于,到了。
女子推开了眼前的门,走了进去。
“主子。”女子的声音充满灵气。
琴声,弹曲的人似是察觉到有人来访。
而女子则似是早已习以为常,见一声后无人应答,遂便径直的走到了那人的身后,静静的看向那人,不再言语。
那人的琴声十分清越,丝毫不带悱恻,初听,恍若涓涓细流从心底流过,闲凉舒适,在不知不觉间抚平人烦躁的心灵。听得久了,便能察觉出另一番意思。细细的流水逐渐消逝,留给人们的是飞驰而下的瀑布,带着几分激昂。
世人都说那玉落衣琴艺天下第一,她倒觉得不见得如此,若论起琴艺,又有谁能比得上主子。
琴声渐渐低落,趋向末梢。
“铮——”随着这一声的落下,曲子算是结束。
“什么事?”明明是如此薄凉的声音,却偏偏带着一丝魅惑。
纤细的手指抚模着冰凉的琴丝,那人的头微垂着。
听到问话,女子敛了下心思,如是答道,“京城传来消息,文定帝病危。”
文定帝病危?!
听到这话,那人的眉挑了一下,继而抬起了头。
天,那是怎样一张容颜!
比月更为无暇,比玉更为通透。
那是个少“年”,许是由于年纪的缘故,他的脸上尤还带着少许稚女敕,但这无损于那人的完美,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雌雄莫辩的美。
虽是男子,那人却是生得一张瓜子小脸,细细看去,即便是女子,也没那人的脸来得精致。
柳眉弯弯,略有些邪气的上挑,眉下,长长的睫毛微卷着,在眼下打上一片阴影。狭长的凤眼半眯着,不似寻常人般的黑眸,而是那独属于紫罗兰的色彩,幽深却又迷人。
秀挺的鼻子十分,总让人有上前轻刮一下的冲动。薄唇,染着苍白,几乎不见血色。
再看,何止是薄唇,一张脸上皆是如此,想来应该是身子虚弱所致。
何谓完人?当是如此!
明明看了有至少上百遍,却还是会不免惊艳。
女子不由得再一次月复诽造物主的不公平,同样是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瞧瞧主子,再看看她,她已经第n1次有了撞墙的冲动。
不过惊艳的同时,女子的眼底是深掩着的怜惜。
主子的身子自生来便甚是虚弱,听说当年,主子的母亲差点生出的就是死胎,好在上天庇佑,给了主子一条生路,让主子留了一丝的气息。
不过,这说来也奇,其余人吧,身子有毛病,即使治不好,但起码也是知道病因的,可到主子这儿就怪了,这么些年了,愣是一点原因都没找出来。
中毒吧?不是。
早产吧?非也。
伪装的?不可能。
如此一来,就是想治也是没个法子。
“咳咳。”少“年”握拳轻咳了两声,成功唤回了女子飘飞的思绪。“回神了。”
“呵呵。”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辩道,“谁让主子生的这般完美,害我即使看了不下数遍,却还是会失神。”
“些许日子不见,青衣的这张嘴可真是越来越会说了。”
“嘿嘿,承蒙主子夸奖。”
“得了,说不过你,说说京城的局势吧。”少年将话拉回了主题。
“是。”听闻这话,女子也收敛了玩笑时的声色,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正经,“现今朝堂太子代政,其余皇子暂作,属下猜测,他们应当是在伺机而动。至于各位大臣,相互之间也没动作。”
没动作么?恐不见如此吧。
“水只表面清澈又有什么用。”少“年”嘁了一声,“既如此,倒不如让我来彻底把这趟水搅浑。”
“主子的意思是?”轻衣略微有些疑惑的问出了声。
“回、京、城。”少“年”的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
“请主子三思。”轻衣的眉皱了起来,回京城就代表着危险重重,主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呸,瞧她这乌鸦嘴,她怎么能想主子出事儿呢。反正总之,主子是决计不能回那个地方的。
“我意已决,明天便启程,轻烟稳重,适宜留在楼内处理事务,你便随我同行吧。好了,此事就这般定了,你下去吧。”少“年”的眉间染上了几分倦意。
本轻衣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见少“年”已有了就寝的念头,便没有再说下去,道了一声“属下告退”后,便退了下去。
一人独坐在屋内,少“年”单指拨弄了一下琴弦,“铮”的一声在屋内回响。
少“年”恍若,眼神飘向窗外,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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