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这半个月里,因着种种原因,即墨无心终是没有再见着那位刚回京的摄政王一面。
将近七月,春天特有的温凉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那宣示着响即将到来的燥热。漓王府内,即墨无心一身便装,带着轻衣找到王府后门走了出去。
“公子,那人……会按着计划走吗?”与即墨无心离了些距离,站在她的身后,轻衣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她总觉得这里面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步子顿了下来,眼睛半眯着,似是在思考。
隔了一会儿,见即墨无心久久不曾开口,轻衣小声的唤了一声,“主子?”这里虽不是繁华路段,但来来往往的却终究还是有些,如此一直停留在这儿恐不是太好。
银色的衣摆再次动了起来,轻衣站在原地,只听见她家主子那悠然的声音从前头传来,“不确定。”这是实话,她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先知。
一听这话,轻衣急了,快步的追赶了上去,问道,“那为何不换个法子呢?主子往常使的法子可从来都是毫无纰漏,势在必得的。”主子这次是怎么了?莫非是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结果,想找个刺激的玩玩?很有可能,越想越是,毕竟她那完美的主子可是如此与众不同。
听着这话,即墨无心回了一下首,“听你这话,在你心中,你主子我就是个神人喽?”声音中含了几分淡笑。
不过弱冠便能有如此作为,主子可不是个神人。小丫头狠狠的点了几下头。
“你呀……”即墨无心轻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即墨无心罢了口,轻衣却是不肯罢休,一直好奇的追问着,“主子向来聪惠的很,断不可能如此莽撞行动,莫不是备了后招?”
“没有。”短短的两个字断了小丫头眼中燃起的希望之光。
“那为何主子还如此冒然的行动?”在轻衣看来,别人在结果不是确定的情况下动手,那是正常,谁让他们没有自家主子聪明。但换了即墨无心就不同了,这几年即墨无心的所作所为,已经将她在她心中彻底神化,若是有个人走到她近前来告诉她她主子是那天上那位神人转世,她绝对会深信不疑。如此一来,即墨无心接下去的行动在她看来就是冒然了。
“冒然吗?”她倒不觉得。江湖传言,绝煞阁主,冷厉果伐,下手从不留情,就是身边的人也是如此。这些日子经过多方打探,那边的消息终是完整的传了过来,原来是内斗了,前任绝煞阁主共生有三子,现任绝煞阁主排行老三,上有俩个胞兄,说是胞兄也不是,那两人不过是前绝煞阁主年少风流时在外面播的种罢了,因着这人那某年某月突然泛滥起的责任心便将两人接了回来,也只是接了回来,从此便放在那不管了。
老大从小懦弱,老二倒是聪明,只是却局限于小聪明,如此两个人,绝不是成大事的料。两个很少交际的人,在默默地活了二十多年后,却突然联手雄起,不由值得人可疑。说是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也罢,只是最奇的是这两人竟能将现任这绝煞阁主逼至绝境。消息中说,绝煞阁主身受重伤,一路斩杀树敌,本想杀出的血路谁知最后却成了悬崖,眼见敌人逼近,其只好无奈跳崖。
跳崖啊,这可是个运气活。现代时,那些古装电视剧中,主角百分之四十的都跳过崖,而其中死亡率却只有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中,百分之七十的是失了忆,其余的就是狗血剧情之经典——身受重伤,然后英雄救美亦或是美救英雄。
照那日所观察到的,那人极有可能便是失了忆,否则也不会运用起招式来如此的不熟练。这样一来,想要收服他便是容易多了。只是纵然是失了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江湖传言来判断,那人定是多疑之辈,想要收服他还是要下番功夫才行。
一次两次便成功几率本便是不大,依他的性子,就算一切发生的很是顺理成章,他心中也还是会怀疑,所以说,此次她根本里打的打算不过是铺垫罢了。
“轻衣,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轻衣听着若有所思,不过打心中却是信了即墨无心定是另有打算。
六月奠,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本还是艳阳高照高照奠在这会耽搁的功夫竟突然是下起了毛毛雨,虽不甚大,却带着丝丝凉意。
“你瞧,变天了呢。”即墨无心看着眼前飘飘落下的细雨,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飘渺。
“主子你先找个避雨的处等着,我给您上前方买把油纸伞去。”这雨万一下大了可就不好了,到时就是油纸伞也不大顶事,但愿这雨可就一直这么大呀。轻衣心中祈祷着。
而即墨无心却是依旧不见丝毫别样情绪,只是淡淡道,“恩,去吧。”
天,似是有些不遂人愿,轻衣刚离开,这雨便大了起来。
前方不远处便有个小茶棚,茅草遮着顶棚,偶尔滴下来一两滴水,虽是如此,那里却还是稀稀落落的聚了些人。在这天,找个避雨处就不错了。
即墨无心也走进了茶棚。
茶棚里有着几张桌子,每个桌子都能围上四五个人,茶棚里的人又不是特别多,到即墨无心到时,还能落着个坐。
“这位公子,要茶吗?”坐下不过一会儿,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是位老伯,佝偻着背,白花花的胡子垂着,手里提着把铁茶壶,肩上搭着个已有些泛黄的白毛巾。
“要一碗。”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老伯走近了上前,往杯子里倒了一碗。
抬头时,无意间掠过那人的脸,不由得微微惊了一下,他还从来没见过生的如此眉目清秀的人,比他家闺女可都要俊上十分,百分。
“这再来碗茶。”别桌一个大汉对着老伯喊了一句,老伯连忙掂着茶壶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等待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即墨无心的眼神四处乱飘着。每有一个躲雨的人进来坐下,老伯便拎着茶壶跑上前去问其要不要茶,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躲雨,再加上这茶温热,这天喝了也正好暖暖,而且钱又不多,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点头应了的,但也有那么几个特别抠门的,捻着脸说不要。
雨仍旧下着,轻衣仍旧还没回来,想来这近里恐是没有买伞的吧。
车棚外,鲜少有人经过,却有马车赶来。
飞扬的马鞭抽在马背上,马蹄快速的刨着,溅起阵阵泥土,有人因为坐的离边上近了些,还被溅到了身上,那人手快的将手中的物甚甩了出去,下一刻,马的腿跪在了地上。
细细看去,那人甩出的竟是一根鞭子,鞭尾勾着马腿,那人的手青筋暴突着,应该是使了不少的劲,毕竟马向前冲的力劲可不小。
赶马的人跳了下来,看着那使鞭的人脸色有些不好,谁知他还没发作,那使鞭的人却是先开了口,语气同样冲的很,“格老子的,甩了老子一身泥就想跑,没门,别说门,就是窗户也没有一个。”
那人眉皱着,想发作却又似想起了什么,硬硬忍了下来。“这是一锭银子,你拿去买件新衣裳。”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锭碎银。
使鞭的人着着一身粗衣,着实值不上那一锭碎银,若是常人,多半是抛弃脸上的不悦,高高兴兴的收下银子,谁知到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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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考完了考完了,终于闲下来了,两天熬夜复习,但愿能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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