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恋 第十六章玉女湿身

作者 : 滕肖澜

屠晋平死得很难看。♀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韩江林第一眼看到屠晋平的尸体歪倒在墙角,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血玷污了囚服,已经凝固起来。假若不是认识眼前的这人,而是突然间看到这么一位死人的话,韩江林怎么也不会相信团在墙角的尸体是一个人,是一个虎虎生威的老领导,他会认为那是一条狗,看到一条狗这么死法,这么令人恶心,他一定会逃之夭夭。

他们进院子不久,屠晋平的家属也来了。屠晋平的妻子是一位丰腴、白净的中年女人,虽然徐娘半老,仍然保持着很好的身材,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一位很会保养、会享受生活的女人。她在儿子陪伴下走进院子,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屠晋平尸体,就用冷冷的语气对现场的公安人员说,收起来吧,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了。

她的话让韩江林吃了一惊。倒不是她的话有些什么问题,而是她说话的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那么冷漠,那么的冷若淡霜,令人胆寒。有人说,对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冷漠。屠晋平曾经生活在一个冷如冰霜的女人身边,即使贵为县官老爷,在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幸福可言了。

公安人员把韩江林介绍给她的时候,她礼节性地和韩江林握了握手,说,他没让你们少受罪吧。

韩江林摇了摇头,说,在工作上他是一个很好的领导。

她用一种不耐烦和厌恶的神情阻止了韩江林的进一步歌功颂德,别再说什么好领导,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十年前,他被检查出肾炎,引起性功能萎缩,他对我来说,就已经不再是一个男人,后来变为肾衰竭,受病变折磨,他就变态了,在家里折磨我和孩子,在外面折磨一起工作的同事。

可是,韩江林实在想象不出屠晋平居然能够把病隐藏得那么深,从平时的接触来看,也根本看不出他有病的样子。如果眼前这个死人作为男人早已死亡的话,那他和杨卉又是怎么回事?

杨卉曾经说,你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杨卉和屠晋平之间发生的事,完全是一场表演吗?或者就是一个根本不曾存在过的梦吗?

但是,男女之间除了性的**接触,难道不同样是因为感情引起的吗?没有性能力并不等于没有感情。但没有了性的情人,纯粹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为什么会让杨卉陷得那么深呢?

她说,你不用怀疑,这个人对权力的**已经压倒了一切,男人么,是不是都会为了权力而不惜一代价,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男人会这样,他在人前人后太不一样了,在人前,他雄纠纠气宇昂扬,在人后,他就是一条死蛇,所有的冬眠都是为了蓄积力气在人前的那一番精彩表演。

韩江林几乎不敢相信,屠晋平的表现会是一种表演,而且表演得那么完美。如果他平时的所作所为都是表演,他这么做,是不是太累了?费尽心机去表演,这么活着究竟值不值?

其实,官场人生,又有几多人不是表演呢?这么淡淡的自问一句,心里顿时释然了许多。

公安人员现场检查了尸体的外表,除了头磕下去的撞伤,几乎没有什么外伤性痕迹。那么,屠晋平的死亡一定与躲猫猫无关,而是与他自己身体病变有关了。尸检会得出屠晋平的真正死因的。这样一想,觉得看守所方面先前的那个死亡解释太可笑了。

尸体被抬上车,送到医院进行解剖检验。公安人员让家属和单位等候检验结果。屠晋平家属很快就走掉了。

韩江林本想回白云,转念一想,尸检结束,家属和单位没有意见的话,就要举行殡葬仪式。掘墓鞭尸是传统文化的大忌,既然上级对屠晋平的案件还没有得出结论,按照死人不追究的一般做法,原则上屠晋平仍然是白云县委的干部,殡葬仪式自然由白云来承担。苟政达不愿意出面,韩江林摆不月兑当冤大头,不如干脆痛快地承担了。

至于按什么规格安葬屠晋平,韩江林拿不定主意,特意电话请示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的领导,两个部门的领导不敢慕然做出决定,说是研究研究,回头再给韩江林电话。

尸检结果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出来。黄宇星期一早上有会,由他的司机上来接他回去,顺便把刘诚带了上来,殡葬事务由刘诚具体负责。

做好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五点过钟。小周提议先找一家宾馆安顿下来,韩江林心里有些郁闷,不想窝进宾馆狭小的空间里,说,吃了饭再找地方住,先到外环大道上兜兜风。

在外环大道兜了一圈,韩江林说,小刘,就近找一家路边店吃饭。小周说,县长在路边店吃饭,让外人看了太掉价了吧。韩江林一听,批评道,小周,这种思想要不得哈,县长不是人吗,别人吃得我们为什么吃不得?

小周一听,赶紧解释说,路边店藏污纳垢的多,我是担心影响你的形象。♀

为人行得正,不怕鬼敲门,路边店的东西有特色、便宜,环境也宽松。

小刘说,前面有家泡辣牛背筋特色小店,我们到吃过的,味道很不错。

好,就吃一顿酸汤牛背筋。韩江林说,刚在店里坐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二郎神的电话,想了一下才摁下接听键。

韩县,当了县长就闭关,电话老打不通,要是老弟当了市长,咱们兄弟还见得着吗?

谁人见不着,你老哥我是要见的哈,我现正流落南原街头呢,老哥不过来请我吃顿饭吗?

流落街头,这个词能用到你老弟身上吗?二郎神说,我出差到了上海,过两天才回来,我叫小玉过来招呼你吧,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使命。

别别别,韩江林说,想起小玉玉润珠圆的模样和凄凄楚楚的神情,韩江林心里涌出百般滋味,自从和罗丹金风玉露一相逢,他已经很久不近了,心里处于一种饥渴状态,能够把所有的女人都看成美女,更何况小玉这样的真正美人?不过,一袭香枕让他梦魂牵绕,幸而罗丹留给他的梦太美了,他可以用罗丹的情爱把一切诱惑都挡在门外,他不能确定,当小玉这样的美女走近前来,他是否还能够抵挡住诱惑,更何况小玉信誓旦旦地表示愿意为他献身呢?

二郎神哈哈大笑起来,人家宰相肚里能行船,老弟连一个小玉都容纳不下,也太不够男子气了吧。

韩江林脸忽地烧了起来,及时地转移话题,哥哥有什么事呢?

二郎神肯定有事才打他的电话,刚才的调侃不过是转到正题的过门而已。他说,有一件小事需要麻烦老弟。

韩江林一听二郎神说事,就头皮发麻,能够在二郎神嘴上称为事儿的,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小事。一来二郎神是做大生意的,用他的话说,几百万的项目,算不得什么事,一般由副经理处理就行了。二来韩江林欠着二郎神的人情,这又不是礼尚往来的人情,有时候需要背上违背规则的黑锅来还的,而违背规则又是韩江林所不愿意的。果然,二郎神说出来的时候,韩江林吃了一惊。

白云文体中心项目建设,你们开始运作了吗?

没,韩江林说,心下奇怪,这个项目刚刚在省里立项,二郎神怎么就知道了呢?信息这么灵,肯定在上面有眼线。在真人面前,韩江林不敢说假话,这个项目上星期五才通过省里的审查评估呢。

与别的项目不同的是,省有关部门决定把白云文体中心作为少数民族地区现代体育和民族体育发展相结合的一个平台和示范来建设,省里的项目资金很快就下来,招投标工作要求在这个月底前就完成,是吗?

韩江林说,哥哥手里不是有更大的活路吗?怎么会对这个小项目感兴趣?

二郎神说,不,老弟你错了,我不是对这个项目的利润感兴趣,我是对这个项目所代表的标志性意义感兴趣,白云离南原这么近,有了这么一座现代化的民族文化体育场馆,以后南原的体育赛事会有不少移师到这座文体中心开展,人们问起谁是承建商,这还不是一座活的金牌广告吗?

这就是二郎神,做什么事都比别人想得更宽一些。韩江林不得不佩服他独到的商业眼光,说,哥哥志在必得吗?

二郎神呵呵一笑,我前面的陈述已经是明确的表态了。

二郎神的明确表态就是志在必得,要不他不会亲自给韩江林打电话。韩江林心想,是该一笔笔还债的时候了。他也相信,凭着二郎神公司的实力,由他承建比由别的建筑商承建可靠得多。也就是说,只要二郎神按照规则出牌,韩江林相信这债还是能够还得起。韩江林说,请哥哥准备资料吧。

挂了电话,韩江林心情颇有些复杂。虽然二郎神答应走正常渠道,韩江林仍然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中,假如暗中帮助二郎神,等于让其它竞争者处于一种不公平的地位上。假如他不帮二郎神,又对不起二郎神多次帮助他的兄弟情谊。他帮助了二郎神,等于拿国家的利益做了交易,这违背了韩江林日趋明朗的从政原则。

唉,自古忠孝难两全,其实利益和诚信又何以能两全呢?

一连串的事情让韩江林心里很不痛快,喝下了两碗酸汤,方才感觉身体清爽了许多。吃过饭,小周建议,韩县,是不是到“为不足道”洗脚城去放松一下?

韩江林笑说责备道,小周,我看你这个参谋长今天的主意可不高明,拍马屁可是拍到蹄子上了。

小周脸刷地红了,嘿嘿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宋代皇帝爱奇珍异石,几船花石纲弄得民不聊生,天下大乱;隋炀帝要坐船游江南,结果船刚到江南,老百姓就起来造了反,把皇帝送上了断头台。清朝统治者吸取了以前统治者失败的教训,清朝负责皇帝起居的大臣们,从来不向皇帝建议吃什么、玩什么,因为怕由此给天下带来沉重的负担,表面上好像清朝有一个满汉全席,皇帝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但其实他们的菜肴十分平常。韩江林说,在领导身边工作,千方不能建议领导喜欢什么,更不能投其所好,表面上好像和领导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结成了利益同盟,可以随领导升迁自己也水涨船高,但放眼天下,有几个利益同盟能够善始善终?君之交淡如水,水润万物,方能长远。

韩县讲话就是有水平,充满了哲学味道。小周说。

韩江林笑道,看,刚说呢,又准备拍蹄子了不是?踏实做事的功夫学不到,须溜拍马的功夫倒是精熟。

小周也笑着回应道,韩县原来不是说,赞扬是构建和谐社会的润滑剂吗?

韩江林佯装恼怒,我几时说过?乱给领导盖帽子,讨打。

找了一间宾馆住下,韩江林躺在床上看了一会电视,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以为是小周有什么事,说,门开着呢。门拉开,一阵轻风送进来一位美女,微笑着探出一个头来,韩县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韩江林惊讶地张着嘴。

小玉把一只黑色的提包在桌边放好,转身关了门,走到沙发上坐了,说,我是一块通灵小玉,自己喜欢的人哪怕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感应得到。

吹吧,你,韩江林站起来整了整装,给小玉倒茶水,请喝茶。

看得出小玉是刻意打扮了的,上身一领白色的春装,一袭黑色的短裙,黑白分明的对比使她看起来比平时又添了几分妩媚。她把一只腿压在另一只腿上,小手绞着放在露果的大腿上,雪白的肌肤因为黑裙的映衬,闪着耀眼的白。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韩江林身体的**像潮水一般慢慢涨起来,心受到压迫,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小玉打量着韩江林,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忧郁的神色,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韩县,我可以叫你江林哥吗?

韩江林看了她一眼,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好,那我以后不叫你韩县,改叫你江林哥了。小玉说,漂亮的脸上忽地浮起一缕扉红。小玉端起茶优雅地喝了一口,借此掩饰心里的不安。

韩江林说,二哥派你来做说客吗?

小玉一口茶没有喝下去,赶紧遥着头说,为什么凡事都要和二哥扯在一起?他是小玉的老板,我只在工作时间上受他的领导,八小时之外的时间是属于个人的。

韩江林笑笑说,只有你们年轻人,才把工作时间和业余时间分得那么清楚,我们在机关工作的,基本上没有属于个人的时间。

年轻人,你多老啊?没有自己的时间,那是自找的,在宣誓加入组织时,表示自己愿意为组织献身的。说到献身,小玉楞了一下,漂亮的睫毛稍稍一抬,悄悄观察了一下韩江林,见韩江林也正打量着她,目光赶紧溜到别处,嘴里幽幽一叹,江林哥有可以为之献身的组织,小玉连一个心疼的人都没有,更没有可以让小玉为之献身的人。

韩江林干笑几声,那么美丽的通灵宝玉,怎么就没有怜香惜玉的白马王子呢,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没有呀,我心中倒是有一个白马王子,遗憾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那人是谁,怎么这么不懂风情?

小玉一双大眼扑楞扑楞地看着韩江林,说,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江林避开小玉的目光,说,小玉,你,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你结过婚,但现在单身,小玉是黄花姑娘自由身,只要有爱,为什么不合适,难道小玉一点也不值得你爱吗?

不不,小玉,我,对你不合适,肯定有更适合于你的白马王子在等着你。

小玉的眼皮耸拉下来,难过地说,江林哥,你口口声声说小玉漂亮,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喜欢漂亮的小玉呢?为什么?

小玉忽然伸手过来紧紧攥住韩江林的手,爱恨没有理由,可我总想知道,江林哥为什么不喜欢我,真的,小玉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我们可以处一段时间,江林哥会看到小玉的心灵美的。

小玉美,这是毫无疑义的,漂亮,能干,但这些东西与感情无关,我是被情所伤的人,用贾宝玉的话说,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自觉不配小玉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啦。韩江林苦笑着摇摇头。

江林哥,小玉可以用爱为你疗伤,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试一试,要不,我可以先做你的妹妹,如果哥哥喜欢,我们再进一步发展关系,好不好?

以兄妹相称,这是男女交往中,一方有情,一方无意而被逼出来的诡计。但韩江林明白这种诡计不适宜于小玉和他。他对美好的情感已经怀着深深的失望,如果不是惊心动魄的爱情,他宁可对晓诗作无谓的等待,也不会再趟爱情这趟浑水。小玉则不同,她还对爱情怀着美好的幻想,并把她作为人生最色彩斑澜的一个梦。不过,如果可能,他倒是十分愿意有小玉这么一个爽朗豁达的妹妹。原来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妹妹杨卉,但是,自从发生了一连串的不幸事件,杨卉的影子已经从他的心里暗淡下去了。杨卉作为妹妹,在他看来就如同春阳一般,温暖透明而不担心会带来任何风险;而小玉就像夏天正午的太阳,热情得十分张扬,他担心稍不小心就会被这如火的阳光灼伤。和小玉近乎不起来,也与他心里对小玉设置了防线有关。自从他进入县级班子后,颇有一些女人向他献媚,韩江林怀疑这些人并不是钟意于他,而是钟情于他的职位,因此对女人也多了几分防范。再说,韩江林总喜欢把眼前的女人和兰晓诗、和罗丹比较。与兰晓诗比较的结果,他会发现所有的女人都俗,有些甚至粗俗不堪;与罗丹比较的结果,其它女人则显得不够亲切、不够漂亮,更缺乏他所需要的默默温情。小玉倒是他欣赏的精明干练类型,但她的脑子里似乎隐藏了太多商人的算计,缺少了几分女人味。

女人总是得意于小小的诡计,小玉故意活泼泼的抬了抬腿,有人说,男人对女人的爱情是从脸开始的,而女人对男人的爱情则是从脚下开始。

小玉大概想反其道而行之,在晚间特意穿了一双精致的红皮鞋,刻意让自己秀气的小脚扮演爱情精灵的角色,或许因为灰姑娘童话故事的残梦还留在心底的缘故,于是有意扮演一个穿上了红舞鞋的灰姑娘,来约会心中的白马王子。无奈花蕾有意,朝露无情,美丽的灰姑娘大概要残泪欲滴了。

灰姑娘在漂亮的红舞鞋上发现了一点小小的瑕疵,大概是下车的时候刮上了灰尘,一抹白色印痕在红色的鞋面上显得特别碍眼。追求精致生活的女人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打击,活泼的舞蹈鞋慢慢地停了下来,轻轻地落到地上。女人为了掩饰内心小小的不安,在地上来了一个凌波微步、一个漂亮的转身,在男人眼睛闪光的时候,飘然而去。

韩江林沉浸在舞女飘逸的幻境里,忽然,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大叫。韩江林一个箭步跳起来,见小玉滑倒在浴盆里,月兑了龙头的冷水一古脑儿泼洒下来,把小玉浇得浑身湿透。一双红皮鞋像海船上的桅杆高高耸立。韩江林赶紧关了水,弯腰从水里把小玉捞起来,责备道,傻妹妹,怎么不小心,弄的一身湿漉漉的。小玉却紧紧地搂住韩江林,格格大笑起来,我本来就想来这里**于你的嘛,没想到让水先占了便宜。

韩江林一楞,封闭的心灵之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开始接受并且喜欢怀里这个姑娘了。眼前这个姑娘大大咧咧的,乐观、开朗豁达,就像一枚灵光通透的宝玉,而他以前经历的女人,每一个都是让人看不透的,需要细细的琢磨。与眼前这个姑娘相比,那些女人每一个他都花了十倍的心思,而这姑娘他只需要敞开胸怀接受。他轻轻地拧了一下姑娘的脸,说,好意思说得出口。

姑娘撒着娇说,在江林哥面前,我口没遮拦,没有什么说不出口。边说边挣扎着站了起来,人不留客房留客,看来今晚的得留了下来了。边说边月兑掉了外衣。湿漉漉的内衣紧贴身上,美妙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丰隆的胸前,两只乳晕突现出来,这女人连乳罩都没有戴。看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为了今晚的约会做了精心准备。

女人准备月兑内衣时,仿佛才发现他的存在,羞涩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开了水龙头,侧着脸稍稍打量他。湿发垂落,让女人更增添了几分娇媚。韩江林关门退出。

卫生间哗哗的水响让韩江林坐立不安,想象像一条雪白的鱼在流水下跳跃,韩江林的心一次一次提到了嗓眼。卫生间的玻璃门沾上了水雾,韩江林的心思也迷离起来。他走到门前,忽然听到里面叫了一声,江林哥。

韩江林以为女人看透了他的心思,吓了一跳,停顿了一下才回应道,什么事?

你进来嘛。

女人说了两遍,韩江林才提着心扭开了门把手。女人用帘子遮住了身体,只露出一个头,说,你把我的外衣清一下,然后和内衣一起,拿到洗衣房烘干,不然,我明天没得穿的哦。

原来是这事。韩江林悬起的心放了下来,愉快答应道,好的。

韩江林在洗脸池里清着外衣,女人就在帘子后面哗哗地冲着澡,他们之间仅隔着一条帘子。只要拉开帘子,他们之间的故事就会续上另一个结果,韩江林犹豫着,不知道该把眼前的这个故事做一个怎么样的结尾。姑娘看起来胆子很大,很勇敢,但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女人的羞涩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行动,或许她太过于自信,认为目前的局面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她所希望的一切都会水到渠道,所以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韩江林清好外衣,她把内衣从帘子里递出来,水润的玉臂令韩江林的心一颤,他几乎把持不住自己了。

好在有帘子隔着,女人没有看到男人的表情。

她把内衣轻轻地放在外衣上面。韩江林就这么捧着退出卫生间,女人的丝绸内衣像她那么小巧精致,随着热气升腾,散发出淡雅的香气。这种香气像虫子一样,把一根根的爪子伸进韩江林的心里,韩江林的心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紧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韩江林不敢动手女人的内衣,仿佛怕自己的手弄脏了漂亮纯洁的内衣,他就这么捧着来到楼下的洗衣房。

把衣服放下,韩江林才松了一口气,他害怕重新钻进弥漫着暧昧爱情气息的房间里,尽管这是他当下最渴望的东西,但他却不敢接受。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人并非只对于恶的东西恐惧,人有时候会对美的东西也感到恐惧。人毕竟不是飞蛾,缺少了为了美好的东西而勇于献身的精神。

韩江林走出宾馆,沿着马路漫步,他想起王朝武副书记死去的时候,和罗丹有关人心不古的对话,庆幸自己这会儿能够及时月兑身,一旦和小玉发生点什么故事,也真是人心不古了。走在南原河滨大道上,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和兰晓诗手牵着手下河堤吃烤臭豆腐的情形,对那一段关于臭豆腐的精彩对话记忆犹新。如今臭豆腐摊还在,但物是人非,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一个熟悉身影行色匆匆,从韩江林身边晃过。韩江林追了几步,看清楚了,叫道,媛媛。

那人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来。

是你?媛媛惊喜地说。

是我。想着故人,却遇着与故人相关的故人,韩江林的欣喜之情表现在脸上。这么晚从哪里来?上哪里去?

刚下课,回家。邓媛媛说,晓诗姐呢?

韩江林咽了一下,说,还在国外呢。

邓媛媛的调皮劲上来,说,晓诗姐是个很好的吵嘴对手,你怎么舍得把她放走呢?

韩江林没有回答,望着河堤上的臭豆腐摊,下去坐坐?

邓媛媛欢喜地说,好啊,这段时间在忙毕业论文,晕死了,难得遇到江林哥哥请客呢。

两人找了一个清静的摊位坐下,邓媛媛点着豆腐。韩江林问,你怎么还在忙毕业论文?

邓媛媛抱怨一句,江林哥就是这样不会关心人,才把怀中美人放跑的,我好歹是晓诗的妹妹,也算是你的妹妹吧,这么些年,你连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

怀中美人的话让韩江林想起房间里的小玉,心里格噔地响了一下。

邓媛媛看他不说话,江林哥高升了,是不是怕我们来搔扰你,要你请客吃饭啊。

没,没,韩江林语无伦次。

邓媛媛说,我和晓诗姐一起创业的日子十分美好,可惜太短了,现在时常想起它,公司散伙后,我考了硕士,后来又考了博士,用时下的话说,博士是灭绝师太,没有谁敢招惹,个人问题也给耽搁了,每当自己形只影单地走过这一段路,我就特别忧伤,希望像马路天使一样,有一天会在路上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遇到了吗?

邓媛媛含笑地看着他,遇到了还会要你请客吗?傻哥哥,晓诗姐走了,你这个哥哥可是整日花团锦簇,方才记不起妹妹的吧。

哪来什么花团锦簇,哥哥现在也是光杆司令一个,哪会开什么花。

邓媛媛笑道,哄谁呢,现在社会上有些本事的,哪一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像哥哥这种人,老婆挣美元去了,没有什么顾忌了,那些美丽的部下还不乐得投怀送抱?

韩江林玩笑道,我看博士对生活的研究很透彻,并不是灭绝师太嘛,莫非这是你研究的方向?

研究二女乃、小三?邓媛媛说,这是男人的专利,在这个方向上,我研究一百年,也出不了什么成果。

韩江林笑着说,我看不是灭师太嫁不出去,而是我们的邓媛媛太伶牙利齿了,男人接近都怕受伤,没人敢惹。

邓媛媛假装一脸委屈的样子,哥哥错怪我了,我就像这块臭豆腐,很丑,但很温柔、很香甜的嘛。

女人是臭豆腐,那男人是什么?

邓媛媛做了一个怪异的表情,如果愿意,男人可以做吃臭豆腐的大嘴嘛。

逗得韩江林哈哈大笑。

两人又坐了一会,离开豆腐摊沿着马路漫步了一段路,韩江林把邓媛媛送上了车,然后慢慢走回宾馆。

他站在大堂里,犹豫了一会,终于走近前台,重新开了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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