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蓝湖朝刘夫人弯腿跪下,哭诉道:“小姐当初也是求过您的,让她嫁与师胜杰,可靖若伯已经与张府在谈亲事,所以您才让她利用太师寿晏醉酒谋算齐王的。做齐王妃时,太师府和靖若伯府没有少沾小姐的光,可她一出事,太师就---,就不认小姐这个女儿了。夫人,小姐好命苦啊?”
刘太师当下脸一黑,男席之上,虽说各世家没有人来,可也都是盛京城里的京官,而言正等几位言官更是因为张国丈的关系,端坐在主席之上,这时纷纷以不认同的眼神看着刘太师。
“伯爷,还不快让人将她拉下去。”刘太师看着靖若伯,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才脸上的怒气内敛。
蓝湖忙从地上起来,几乎用冲的速度到刘太师面前道:“太师,你救救小姐吧,齐王虽说给小姐住,经小姐吃,让她安心的呆着,可小姐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太师,救救小姐吧--”
说着说着,蓝湖复又跪了下去,抱着如康重重的给刘太师叩着头。
曹淑容听得好笑,刘若水是有吃有住,只是住的是什么地方,吃的是什么而已。
冷眼看着这个在太师府没有见过几面的侍女,刘太师眼光一闪,沉声道:“你家小姐已经不是太师府的小姐了,你求我无用。”
“太师!”蓝湖一声哭诉,连着她怀时的如康也跟着哇哇大哭。
刘夫人难过的看了一眼刘太师,走到蓝湖面前道:“你快回去吧,好好照看若水。”
“我今天是小姐好不容易让我出来的,我这样回去,如何对得起小姐啊?”蓝湖抬头看着刘夫人,猛的抱着如康就要往大堂正中的柱子上去撞。
师单当下眼一跳,照蓝湖这下的姿式撞下去,如康必定同死。两人死了没什么事,不管如康是不是刘若水生的,可现在终究挂着的是齐王府长子的名头,如果死在靖若伯府,这样萧瑾并定参上一本。
“拉住她,快拉住她!”师单指着蓝湖大叫。
一边师胜杰立与正中,忙一把拉住蓝湖。
可两人趁着冲劲,蓝湖身子收不住劲朝一边的仲孙月撞了过去。
当下只见扶着仲孙月的两个小丫头被撞到了一边,而仲孙月却被撞倒在地上,头的凤冠倒到了一边。蓝湖趴在她身上,单上抱着如康。
“哇!”如康被吓得大哭,小手不住的挥着,衬着一张可爱的小脸,让人从心里面痛爱。
蓝湖听到如康哭,这才回过神来,从仲孙月身上爬了起来。
似乎感觉对不住仲孙月,又将手去扶她,可这一扶之下,蓝湖却是脸色惨白,忙后退了两步指着仲孙月道:“你是?”
大堂内的众人这才朝仲孙月看去,一张瘦得颧骨高涨的尖脸,上面几乎布满了黑色的斑点,肤色更是黄得渗人,两眼木纳无光,婉若行尸走肉。
屋顶上的曹淑容看不到仲孙月的脸,当下抬头朝萧珏眨了眨眼。
大堂屏风后的女眷都是精通内宅之术的,看着仲孙月的模样,如何不知道这是被下了药的样子,当下看着高堂上端坐的张祈目光皆是带着探究。
“作死么?还不快帮仲孙小姐整理好!”刘夫人终于回过神来,朝两个小丫头大喝道。
两个被吓坏了的小丫头之才忙上前,将地上的凤冠捡起,给仲孙月带上。
“齐王府带雨求见师胜杰师大公子!”正堂之外,带雨朗声地道。
刘太师及张祈当下脸色一变,而师单已经完全被今天的事给蒙了头了,不是说果月复被烧,曹淑容不会来关心师家的婚事的吗?
她手下这么多人受了伤,仲孙老太君不是算准她会去看她的人吗?
带雨也不用人来通禀,自己朗声之后,快步走到大堂正中,从怀里掏出两张白宣纸,隐约可见透出鲜红之色。
朝张祈,刘太师和师单点头示意之后,带雨走到师胜杰面前,将手里的纸递给他道:“刘小姐听闻师公子今日大婚,伤心不已,趁侍女不注意,已经在水园内自尽,这是她最后写的血书,让王爷代为传达。”
满堂之内,顿时鸦雀无声,刘若水死了。
可有些知理的人,这时已经听出带雨叫的是王妃或是姨娘了,而是刘小姐。
“若水?”刘夫人声音一咽,就要去抢带雨手里的血书。
“刘夫人,这是刘小姐给师公子的!”带雨微微一侧身,让过刘夫人,看着师胜杰道:“刘小姐说,她当初不应该设计嫁于齐王,现在后悔不已。齐王念之一日夫妻百日恩,已经休书一封,还她自由之身。还忘师公子看着如康公子的份上,迎刘小姐灵枢入府,以全她一片痴情。”
萧瑾果然有后着,屋顶上萧珏心中冷笑。
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怕这话是说给曹淑容听的吧--
转眼去看曹淑容,却见她眼沉如井,嘴角全是讽意,萧珏当下心时三松,伸手揽了揽曹淑容的肩膀,让她靠在身上,免得低头太久,脖子发酸。
曹淑容本来微酸的心,在萧珏这样一个小动作后,豁然开朗,将头住萧珏肩上靠了靠,眼里的冷意慢慢的散去。
“这怎么行!”师单当下急着大声道:“她一个死人,入我们靖若伯府做什么!”
“刘小姐的玉体就在门外,如若靖若伯府不收,那在下只得送到盛京府了。”带雨只是一拱手,将书里的血书又往师胜杰面前递了递道:“师公子不想看看刘小姐最后想与公子说什么吗?”
“我不看!她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师胜杰几乎快疯了,他一辈子平稳,除了上沉名楼调戏一下美人,就是看着如何教女子。
最近的种种,让他这个平稳的生活,一下子翻了天地。
“师公子这是不敢看吗?”蓝湖大喝一声,从猛的从带雨手里抢过血书,扔到师胜杰脸上道:“你认为你对得起小姐吗?当年你许她的主母之位呢?现在她死了,你连门都不敢让她进吗?”
“这一招好狠啊!”萧珏贴在曹淑容耳边,轻声道:“萧瑾终究是你教出来的,现在这样子,师单让刘若水入府,就得罪了张家和仲孙家,不让她入府,就得罪了齐王府和太师府,这种两难的事情,无论谁都是难了的。”
“他也就这种事行!”曹淑容心里还是有点空,刘若水死了,那个让她恨得最直接的女子就这样死了。
名声烂入泥地,而身体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