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回家
徐妈妈第一个浮出了水面,紧接着是陌白,二人上岸后揪下脸上的布就是一阵呕吐,甚至连苦水都吐了出来。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老富是最后一个浮出水面的,他拽下了脸上那件滴着脏水的黑布,用手使劲地拧了拧,然后揣进了怀中,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那堆伴着水草的脏水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老富啊,你还真成啊,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妈妈终于停止了呕吐,用手在嘴上抹了抹残留的汁液,又厌恶的用手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
“还擦什么擦!咱们浑身上下都是脏水,在哪擦都干净不了!”陌白用自己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不耐烦的说道。
只有老富没有出声,他贤锁着眉头望着那片脏水,望着脏水里那几条可怜惜惜却又拥有着顽强生命的小鱼在发呆。
“老富!”徐妈妈不得不大声叫一句。
老富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他们二人,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道:“你们说那个人是谁?”
徐妈妈也皱起了眉头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会知道哪?”
陌白甩了甩头发,他希望借此能尽量甩干头发上的脏水。
“活着的人没有人知道这条路。”老富突然又冒出了一句,同时他的眼睛有些深陷的望向徐妈妈和陌白。
“你的意思是……”徐妈妈把后半句话生生地给咽了下去,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那个字不小心月兑口而出。
“你是说有鬼吗?”陌白不识趣的说出了那个字,徐妈妈气愤的瞪了他一眼。
老富低下头半天都没有出声。
相隔二十年,他们再次来到了这里。
这里有一条路,那是一条相当隐密的密道。
密道里的情况只有他们三个最清楚。
可是当他们再次进入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来过。
这个人也知道这个密道。
这个人对这个密道很熟。
这个人不止来了一次。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东方已经露出了一丝白雾,老富月兑下了那件带水的脏衣服,轻轻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萧香和耳朵也该醒了。”
萧香正以一个优美的姿势躺在石板上,就像是一个睡美人。徐妈妈脚底发出的声响正好惊醒了睡梦中的萧香。她揉了揉眼睛,柔声道:“你们醒的好早啊。”
醒得好早?陌白苦笑,他现在困得要死,累得要死,他真希望找个舒服的地方搂着萧香好好的睡一觉,把一晚上的损失全部补回来。
“耳朵哪?”老富突然发现耳朵不见了。
“耳朵?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睡得都很香。♀”萧香伸了一个懒腰道。
老富、徐妈妈、陌白互相望了一眼,没有出声。
倒是萧香接着又问道:“你们身上什么味道啊?”她伸手捂住了鼻子。
“啊,没什么,这里脏的东西太多了,咱们赶紧走吧。”老富赶紧说道,他伸手模了一下耳朵睡觉的地方,石头很凉,看来耳朵离开已经很久了,他会去哪?老富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犀利。
“来,萧香,咱们该回家了。”陌白轻轻地扶起萧香,柔声道。
“回家?”萧香又听见了这个词,她一脸迷茫的望向陌白道。
老富看着眼前的大门,他不相信它已经破损得如此严重,他走上前轻轻的扣了一下大门上的铜环。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小和尚探出了头。
“你们找谁?”小和尚谨慎的问道。
找谁?老富突然感到好笑,他自己回自己的家竟然还被别人问找谁,老富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找你们的方丈。”
“方丈他现在不见客。”小和尚回道。
不见客?老富堆起了笑脸接着说道:“请问你,这座寺院的方丈法号是什么啊?”
“我们方丈的法号是空悲。”小和尚答道。
“空悲!”老富、徐妈妈、陌白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
老富记得空悲只是寺庙里一个最不起眼的扫地的小和尚。
徐妈妈记得空悲只是寺庙里一个最老实不过的小和尚。
陌白记得空悲只是寺庙里一个最不爱说话的小和尚。
但他现在竟然成了寺庙里地位最高的人!
二十一、夫妻关系
老富看着空悲,他的脸上的确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稚女敕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有些苍老而又深沉的粗面,他的手还在摆弄着念珠,那个声音让老富感到心烦。
“好久不见了。”空悲第一个开了腔。
很俗的开场白,老富感到有些别扭,一个曾经扫地的和尚,现在却飞到了枝头上去,他心里不禁产生某种说不出来的嫉妒,他板着脸没有知声。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现在真是飞黄腾达了!”徐妈妈上下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娇声娇气的说道。
空悲想吐,打他第一次见到徐妈妈的时候,他就受不了他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他不得不转头看向陌白道:“这位是?”他指的是萧香。
“我新娶过门的妻子。”陌白有些害羞的说道,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还能娶到这么美的娇妻,可算是他上辈子积的福了。
“原来是陌夫人。”空悲礼貌的问候了一句,伸手举起手中的茶碗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你们的戏班子近来可好?”
老富的脸皮抽动了几下,道:“我们早就解散了。”
“解散?”空悲感到意外,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道:“为什么解散了?”
“这年月,戏班子生意不好做,所以早就解散了。”徐妈妈又开始挥舞着那块耀眼的帕子晃来晃去。
空悲避开徐妈妈看向老富,他突然想到了薛秋秋,所以说道:“令夫人薛秋秋和富拙可好?”他还记得富拙可爱的小脸庞,他还曾经模过他。
“他们……”老富清了清嗓子道:“他们死了。”他没有理由瞒着空悲,但一想到他和薛秋秋的夫妻关系,他就感到好笑,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笑,他们是夫妻,但他们真的是真正的夫妻吗?他苦笑。
“啊!”空悲惊讶地看向老富,他实在不相信薛秋秋和富拙都死了,“他们怎么会?怎么会……”
“病死了,很不幸。”老富随便撒了一个谎,他不想空悲再问下去,所以立刻摆出了一副伤心的神情。空悲果然不再追问,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节哀顺便吧。”但是空悲此时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他想到了义空,想到了义空口中发出的薛秋秋的声音。
老富看出来空悲脸色不大对劲,他不明白为什么提起薛秋秋空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方丈,你没事吧?”他心里很不愿意这么叫空悲,但是今非昔比了,他必须这么叫。
“我……”空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因此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老富、徐妈妈、陌白、萧香都讲了一遍。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大家都各自低着头想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
空悲望着老富,他本以为作为薛秋秋的丈夫,老富应该对于自己妻子的死表现得很伤悲,但是他现在看得出来,老富并不在意,他的悲伤是装出来的。那么薛秋秋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怎么会附身在义空身上?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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