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夏宝儿最近的反应,还真是有几分怀孕的迹象。
加之她睡眠不太好,又很容易情绪暴走的倾向。
如此举例,反复回想,不能不觉得想象啊。
这么想她自己都有点汗颜,还真是十足的准怀孕模样。
幸好真不是!
拉开母亲的手,她举手保证:“你们放心了,我没有怀孕,就是最近想的事情很多,所以才那样子。”
“走,妈带你去妇幼看看去!”为了安全起见,夏母就是无法放心。
自己的女儿他们不关心,还怎么指望别人来跟他们那样关心呢。
她这个举动,看起来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是却让夏宝儿更哭笑不得了。
“母上你给我听仔细了,我真的没有怀孕。我跟他,我们、我们很久没有,没有……那个了。怎么可能现在才怀孕呢。”
“那是别人的?”
“没有,我发誓!”
夏母还是不放心,“真的?你可不要骗我们,到时候你吃的苦头你就会知道了,千万不能隐瞒。别的事情你不想说也有你顾虑的地方。唯独这件事,要是你敢不老实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儿还没有嫁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虽然现在有很多未婚妈妈,但是她不能让女儿被人耻笑什么的。
“好了,说了是你瞎担心你还不相信,这下你是相信我的话了吧?”
夏父看好时机,就出来圆场。
果然母女两人就没有继续的追究下去了。
这么一来二往的,很快就到了傍晚。
天气很快的,就越来越冷,风刮得呜呜作响。
夏宝儿洗好脸清理好之后,就一直站在玻璃窗前发呆。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离先生在做什么呢?
他是不是在外面顶着寒风,辛苦的做准备?
还是被他义父和同伴,逼迫得东逃**的为计划做准备?
但无论他在做什么,一定都不会像她这样,在有暖气的奢华房内,安安心心的享受着。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就是无休止的想念和担忧。
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冰天冻地里。有一个男人正用命在为她谋求一方安宁与安心,安全。
那样的保护,比那些甜言蜜语和温柔呵护,要来得让她刻骨铭心。
呼出一团团的白雾,她在白雾茫茫的玻璃窗上一遍一遍的,写着‘南牧离’三个字。
每一笔一画落下,就好似他的喜怒哀乐,他真实的音容笑貌那样,在她指尖灵活灵现的出来。♀
“夏小姐……”
门边传来管家的嗓音。
夏宝儿看看窗户上渐渐模糊的那一大片南牧离,嘴角甜甜的弯开。
没有回答管家的话,她轻轻的对着那一片‘南牧离’说着:“离先生,我想你了唷,快点回来吧。”
管家在门外没有打扰,直到那一个娇小的人来到他面前,他才回身:“夏小姐,该下去吃晚餐了。”
“嗯,好的。辛苦管家了。”
轻轻的笑,温和乖巧的样子。
一双灵性的眸子里,看不到一点点的敌意。
那之前,她对他们,只是疏离和淡漠的客气。
如今这般,管家一想,在偷偷的望着玻璃窗里没有完全消失的字眼。
他也就心知肚明了。
唉,可是他们……
他眼神微微的黯淡,看看走下楼梯的倩影。
摇摇头,他没有再说话,赶紧跟了上去。
晚餐很丰富,跟以前一样。
在知道南牧离背叛自己,欺骗自己,玩弄自己的那几天。
这些,看着都是带了最狠毒的毒药,她每下咽一口,都像是在屯着针线般,极度痛苦。
可是如今吃在嘴里,便也是有了温暖清香的味道。
她吃得比以往的要多上很多。
夏父夏母虽然惊讶得合不拢嘴,但心底是喜出望外的。
吃完晚餐,夏宝儿也没有跟管家说要出去。
管家怕是闷到了她,或者是她心里有什么不愿意说,便恭敬的主动询问着。
“夏小姐?你要不要出去散步呢?”
夏宝儿倒是被管家的话愣了一下。
以前管家知道她要出去都是极力的想阻拦,想必也是南牧离害怕她出去有什么危险,才这么吩咐的吧。
眼眶忽然意识润泽着。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很多事情里,他一直都为她安排得那么万无一失。
而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听话。
怪不得他经常会在她需要求救的时候出现,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一定不愿意听听的话,不信任他吗?
那时候带着那样复杂情绪,义无反顾这样救下她的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也明白她对他,或许一直都没有信心的吧。
尤其是三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三年后她又用手段强迫她答应她,做一个见不得人的……
为什么他还继续暗中守护者她——
管家在在一边等着,他不说话,但明显看很出来是紧张的。
夏宝儿看来看管家,轻轻的笑了笑,“今天不想出去,管家您下去休息吧。”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管家点点头,“好,如果夏小姐有什么吩咐,就按一下提醒的按钮或者叫外面巡逻的人。”
“嗯,我知道了。”
管家走了出去,整个房屋只剩下她一人。
夏宝儿往楼上走去,打开衣柜。
有些傻眼,柜子里的衣服多的不像样,而且全是新款式的女装。
随意拿出来几件,想想,这些八成是南牧离自己亲手给她挑选的,就不由好笑起来。
她那样的男人,在一堆女人义父里穿梭选择款式颜色之类的。难道别人的笑话他都能那么淡然的,还买了这么多啊。
穿上,她站在镜子面前。
反正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男生自己给女生买衣服,不够了解的话,买的大多是不能穿不合身的。
穿了一整套,里里外外的。
夏宝儿自言自语了好一会这才发现,没有任何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简直一穿上就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那般!
瞪着镜子里惊讶张大嘴巴的自己,再看看身上裁剪,款式颜色都是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裤子,她整个人愣住。
一股浓浓的甜蜜感从心间蔓开,在身体某个角落璀璨盛开。
双眼里的湿润更烈,灼烧得她有些想哭。
一边抹掉脸颊上不停滚落的晶莹剔透,一边笑得说不出的感动。
到最后,她决定不能这么让自己精神萎靡。
她要好好的爱自己,等他回来!
打定好主意,夏宝儿换来一套运动装,找到父母非要拉着他们两一起去健身房。
“丫头你发什么神经了哟,天天叫你起床跑步你都懒得跟个乌龟,这会倒是主动找我去锻炼,脑子没烧了吧?”夏母挽着女儿,一路嘲笑不停。
弄得夏宝儿好没面子!
“母上,有你这么损女儿的嘛!主上你说你女人是不是太罗嗦了点啊?”
夏父一脸的淡定,“再罗嗦还不是你给惯坏的。”
“哪有酱紫的!”
“咯咯……终于知道错了吧!哼,小样儿——”
往往身边微笑的父母,夏宝儿更确定了一件事。
离先生不在的时间里,她会好好的爱自己,等他回来。
xxx……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为什么都没有半点消息给我?”那个森严的大厅之上。
贺苍澜一脸怒意。
即使帝王他们距离很远的位置,却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高高在上,半躺太师椅里的男人眼神有多凌厉。
他对他们的办事能力,头一次是彻底的失望。
而且让他愤怒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能让他们失败的人,是南牧离!
那个他一手栽培,单独培养的人。
竟然是这十个人里面最先惹怒,背叛他的人——
虽然一早他的打算,就只是让他为他带来无数的财产和战利品。
不过他怎么可能隐忍南牧离比他先一步,算计他呢?
他养的狗,竟然拿爬到他头上撒野?
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容忍的!
整个大厅此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人敢说上半句话。
他们都知道,而且绝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谁要是敢说话。
那简直是在刀尖下伸出舌头,自己去讨要鲜血淋淋啊。
唷,他们好像都忘记了,忘记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敢如此做的。
当然那,那个人现在也是半死不活。
更有可能,下一秒义父口中吐出来的话,就是要他们将那个送到他刀尖下舌忝血的人项上人头。
呵呵,也只有南牧离才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背叛义父了。
明知道是死路一条,那个女人到底是给南牧离下了什么妖术?
要不是这些日子他们都调查清楚,真不敢相信他们当中最没有人性,最冷血的他竟然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呵呵,爱情?
真是可笑,要是为了爱情,马上就死掉,多愚蠢。
死掉了在相爱有什么用?能享受得到吗?
“义父,要不要将那个女人抓回来?”说话的是小舞。
她是最兴奋的一个人。
那个抢走十哥哥的女人?
要是落到她手上,她一定要把她玩得求生不得求死无能——
她算什么东西?
她有什么本事?
她到底哪一点比他们强了?
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竟然害十哥哥落到这样的下场。
她发誓,一定不会让那个夏宝儿好过!
她现在就跟义父征求,只要能下令给她去捉拿。
她一定不会失败!
小舞毕竟年纪还小,虽然比起同龄人她显得成熟得太快。
但这场合,帝王他们也就只能指望小舞或者零来打破僵局。
这不,小舞话一出,他们心中沉甸甸的石头都瞬间轻松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殷殷期盼之下,太师椅中的贺苍澜并没有回话。
长久的沉默,那种沉甸甸的压抑感,又再次落在他们身上。
就连年龄最小的小舞和零都感觉一口气闷在心口,憋得他们都快要忍不住了。
“义父,我愿意跟小舞一起去完成任务。”零忍不住,站出来大声的请求。
清澈的声音回荡在森严大厅中,好像注入一股活力。
气氛倒是松了不少,不过众人并不敢在像刚才那样的松口气。
因为没有人能清楚这个可怕的人什么时候,就会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思维去思考问题。
所以他的心思,谁都别妄图去猜想。
否则后果,那就是他给你随时随地都能挖一个坑。
然后你就这么傻傻的,自以为自己是得意,最完美,心甘情愿将自己推了进去。
这种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知道有多么的毛骨悚然!
正当众人就要被这种压抑的沉默折磨得像死掉时,总算听到头上传来了低沉的嗓音。
“她?你们以为她要是那么容易被抓到,南牧离还敢来见我吗?”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贺苍澜下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所有人赔上性命!
“你们可真大胆,竟然擅自行动阻拦围剿他!这还不是最致命的事情,你们围剿就算了,还让他跑了!你们几个就这点本事?连一个南牧离都对付不来,那不全是废物?”
那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像是带着前紧重量的巨石,一下一下的砸落到所有人头顶。
没落下一个字就狠狠的砸向他们,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
就连一向不跪的帝王都软了膝盖。
这话,就是要他们死的节奏……
“起来!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想再听到。”贺苍澜现在还不至于会杀掉这些人。
只要他们不是真的背叛和私心,他顶多会处罚他们,给教训。
真要杀死,他十年来的培养就全白费了!
本来还有一个南牧离让他宽慰,看来现在,他似乎跟他谈不拢就只能失去了——
“谢义父。”
“自己领罚去!下次要动他们之前记得跟我汇报!就凭你们这么鲁莽,只会让别人笑话。好歹跟你们一样接受魔鬼训练,他的能耐会比你们厉害到哪里去?回去都给我好好想想你们为什么失败!”
“是!”几人齐声应答。
那个位置,很快漆黑一片。
等他们回神,那一张太师椅上的人,连同椅子,都消失了。
虽然还在害怕着,但他们都知道总算是逃过一劫。
走出大厅,几人心思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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