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爽快的答应倒把贤吓了一跳,刚才还一脸不悦的样子,怎么现在又高兴了,“皇上……”她担忧地叫着,没有立即谢恩。
太宗站起来,负手在背,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在他宝蓝色的衣服上腾飞,直欲破空而去一般,外面明月皎洁,星光点点,“其实在来之前朕就想了很多,几个儿子女儿里面其实朕都亏欠他们许多,就如你所说稚子无辜,韦皇贵妃犯下大错,但皇十子李慎不该为其所累,身为皇子却遭人白眼,朕身为人父又如何能安,你性子淡定,又知书懂礼,恪守本份,从不枉自生事,将皇十子李慎将与你抚养是最合适,只是以后要辛苦你了!”
“皇上……”这一次不是疑虑而是感动,适才这番话让贤对太宗又有了更深一层地了解,他虽有时偏激执拗,但却不随便迁怒于人,皇帝毕竟不是普通人,他能通情至此,已是很好了。
既是太宗允了,那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第二日他便颁了圣旨,晓喻六宫,皇十子李慎交与掖庭宫德贤昭仪抚养,并特许其可以不回王子所!
至于皇十子李慎只肯叫贤姨娘地事,太宗初有所不喜,但贤说这只是个称呼而已,没必要强迫于他,只要真心待其好,这声娘迟早会叫地。
婉月是一手促成这件事的人,在得闻圣旨地时候,她抱着松鼠微微笑着,空着的手在一只紫檀木制成的匣子上抚过,如抚情人的脸庞,温柔至极。
这件事在后宫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因为这与她们并无切身的利害关系,所以许多人都选择了冷眼旁观。要说高兴的恐怕就是窦太后了,几个孙子里她最喜欢最看好地就是这个了,而今见贤收养了他。可是乐意的很,同时对贤的好感亦多了一分。也许她这辈子做地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扶植贤成为太宗地宠妃!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已到了五月里,距贤收养皇十子李慎已有半个多月,经过多日的照料与相处,眼见着皇十子李慎与其渐亲。
且性子亦逐渐恢复了孩童该有的活泼,贤见了高兴不已除了这事,便是与烟洛绣凤凰,赶着皇后千福节时送上去,这两件事下她一时倒是把妙香的事给淡忘了,而妙香也只侍过几次寝,太宗对她兴趣似不是很大,所以位份也不曾晋过。
五月已开始逐渐热起来了,比往常这时要热不少。似乎预示着今年地夏天会特别炎热,宫妃们的手上除了帕子以外亦多了件不离手的东西,美人扇!
这日贤闲来无事。便叫人去请烟洛,来她这里刺绣。这刺绣原是大多数女子会的事。但烟洛别出心裁,要绣一个与众不同的。
所以绣起来特别费功夫,两人并肩坐在快有一丈长的绣架前,专心绣着凤凰的尾巴,绣架旁放着一盘新鲜的水果,现在还不到用冰的时候,所以不曾冰镇过,但却是从井水中取出地,所以凉的很,同时两边各有一人在打扇,习习凉风吹在二人身上,一时间扶月楼里静寂无声。
绣的时间一长贤便感觉眼酸地很,往往找不准下针的地方,于是停了下来,取过一旁地手巾拭着手心地汗,对还在起针穿线的烟洛道,“姐姐你也累了,停下吃点瓜果,反正这幅图也绣地差不多了,定能赶在皇后生辰前完成的,不急在一时。”
烟洛绣完手中的线后直了下腰笑道,“当初说绣的人是你,现在说不急的人也是你,敢情我就是给你打下手的啊!”
贤用竹签插了块苹果放到她嘴里道,“好啦,就你还抱怨,最多到时候说的时候我说是你绣的,让皇后多赏你一些还不行吗?”
两人一阵嬉闹,瞧得各自的亦是笑抿了嘴,烟洛咬着苹果道,“对了,最近屏儿的舞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你尽管放心,屏儿的舞怎么样我们还会不知道吗,我保证到时候肯定会让所有的人大开眼界!”
“那你准备怎么让她出场?”
“当然是要出其不意,我准备给皇上一个惊喜!”贤神秘兮兮地说着,看来她心中早有打算。
烟洛笑呸着道,“就你鬼主意多,不过屏儿能承宠,也算了了我们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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