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玲再也坚持不住了,整整一个上午,她上吐下泻的,光是一节课,她就连续进了三次厕所。头晕晕沉沉的,腿脚绵软无力。她强撑着身子,来到校长办公室。
“怎么了?易玲!”
看到她一副病怏怏的,快要倒下去的样子,周文斌连忙一把扶住她。
“周校长……我要请假去医院……下午的课,麻烦你帮我调换一下。”易玲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了,别说了,尽快去医院吧!要不,我骑摩托车送你去?”周文斌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哦,对了!我的车今早上弄去修了。看来,我们只有坐公交车去了。”
周文斌陪同易玲,往公交站台走去。
来到站台上,往医院方向的公交车,好久都没有看到有一辆经过,就连计程车,都没看到一辆。今天真是奇怪了!平时,你不需要搭车的时候,那公交车是一辆接着一辆,在你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等你需要的时候,它偏偏就不见踪影了。看到她捂着肚子难受的样子,周文斌都快要急死了。
“老王,停车!”远远地,夏宇豪便看到了易玲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打开车门,夏宇豪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你病了?”他一边焦急地问,一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这位先生,能否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周文斌一把抓住夏宇豪,就好似见到了救星一般。
“你是谁?!”夏宇豪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看到易玲身边这位斯文而又帅气的男人,他的心里,突然感到某种潜在的威胁。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她的关切,似乎并不亚于他夏宇豪。
“他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校长,他叫周文斌。”尽管病得不轻,但易玲依然能感觉得到,夏宇豪语气中那明显的敌意。所以,她不得不解释清楚。
“你和他认识?他是谁?”周文斌一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边望着夏宇豪疑惑地问道。
夏宇豪脸色一寒,一把拿开他扶在她腰间的手,双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夏宇豪将易玲抱上了车,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刹,回过头来挑衅地望着周文斌说道:“我是她的未婚夫!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没有,她是我的女人!”冰冷的语气显得霸道无比。♀
接着,他“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劳斯莱斯绝尘而去。周文斌一脸尴尬地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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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医生诊断,易玲是急性肠胃炎。医生一边熟练地写着处方,一边强调着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等到易玲打完点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来,我抱你下楼!”夏宇豪伸出手来。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我自己能走!”想起他和那名金发女郎在一起的亲热照,她的心底有着一丝隐隐的疼痛。
夏宇豪不理她,双手一伸,轻而易举地一把抱起她。
“喂,你赶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试图挣月兑他有力的大手。
“别乱动!有人在看我们了!如果你敢乱动,我就要当着别人的面跟你亲热了!喂,你想不想上明天的头条呀?”
夏宇豪威胁的语气起了作用,她果然不敢再挣扎了。并慌忙将脸埋入他的怀中,似乎生怕别人认出她来。
夏宇豪的脸上,满是洋洋得意的笑。望着她左手上那枚亮闪闪的钻戒,他的心情突然大好。
关上车门,夏宇豪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她推开他,赌气似的坐到另一边去。看到她这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夏宇豪有些无可奈何。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消除她对他的误会。
到了自己所在的小区,她下了车,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自顾自地往前走。
夏宇豪对老王说:“好了,你不用等我了!明天我也不用车,你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
下了车,他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的身后。
她回过头来没好气地说:“喂,这里是我家!你为什么还不走?”
夏宇豪装作没听见,继续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小区的大门口,还是那天的那个保安,“你还在值班?辛苦了!”夏宇豪熟络地凑上去跟保安打着招呼,并顺便递过去一包好烟。♀那保安满脸的笑容,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易玲气得直翻白眼,难怪他能在这里出入自由!
易玲准备上楼,身后那双有力的大手再次将她抱起来。反正反抗无效,她也懒得再白费力气了,就任由他抱在怀里,正好,她全身也没有什么力气。
“怎么全身都是骨头,一点肉感都没有。才拉一天的肚子,怎么就瘦成这样了?等你病好了,得好好的补补身体,免得全身的骨头刺得我手痛。”夏宇豪故意调侃道。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名金发女郎,□□的火辣身材。想象着夏宇豪和那个性感尤物,赤身**搂在一起的香艳场面,她的心底又开始有种隐隐的疼痛。
“到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因为身体虚弱,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所以一进房间,她便懒懒的往床上一躺,有意地侧过身去,将脸对着墙壁,不再理他。
夏宇豪拿着杯子,倒了大半杯温开水放在桌子上,然后悉悉索索地从药袋里倒出药片,强行扳过她的身子,“来,把药吃了!”
她吃了药,重新又躺回原来的姿势。
“喂,家里有米没有?我熬点稀饭给你吃。医生说了,你暂时只能吃稀饭。你现在是病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米在厨房里,在那个有盖的小红桶子里装着。”
夏宇豪便在厨房里,稀里哗啦地折腾起来。易玲不想动,便由着他去。慢慢的,她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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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易玲醒了。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钻进鼻子里,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厨房,看到夏宇豪,正对着一锅黑乎乎的所谓的“稀饭”在发呆。
“夏大少爷,你这到底是在煮稀饭还是在烧炭呢?”看着黑乎乎的一锅“黑炭”和被烧得严重变形的铝锅,她是又好气又好笑。还说是来照顾她这个病人的,现在看来,他跟本就是来给她添乱的。
易玲将锅里的黑东西铲干净,再将锅子耐心地洗干净,重新淘好米,再加入适量的水。弄好这一切,她转身问道:“饿了没有?”
夏宇豪模了模肚子,笑着说道:“早饿得咕咕叫了,不过,我叫个外卖就好了。”
“既然在家就自己做好了,没必要浪费钱!”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家里只有西红柿和鸡蛋,看来,他只能将就一下了。将另外的那只电饭锅洗干净,淘好米,再加入适量的水,接通电源,开始煮饭。将西红柿洗干净了,准备放到案板上切成小片。
“要不我来学着弄,你歇着。”夏宇豪走过来拿起案板上的菜刀。
“别!千万别!”易玲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就他,连个稀饭都煮不来的大少爷,万一再把西红柿和鸡蛋又烧成了“黑炭”,今晚上他就只有光吃白米饭的命了。
等饭好了,她便开始炒菜,不一会儿,一盘香气扑鼻的西红柿炒鸡蛋便端上了桌。夏宇豪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开始享用了,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的脸上不觉地绽开了笑容。
“这厨艺马马虎虎的,还算过得去。”明明已经连吃了三大碗,也不怕把肚皮给撑破了,嘴上却偏偏不肯说点好听的。
易玲收起笑容,懒得理他,看了看自己煮的稀饭,已经快好了,抓了一把盐花撒进去,再用勺子搅拌了几下,顺便关好煤气,用碗盛好稀饭凉在那里。
夏宇豪似乎有些闲得发慌的样子,隔一会儿就拿勺子在稀饭碗里翻搅几下。
“我又不是要急着吃那稀饭,你在那瞎忙活个什么劲?这么晚了,你饭也吃饱了,怎么还不走?”易玲又开始下逐客令了。
“今晚我就不走了,你是病人,我得守着你!”夏宇豪边说边走过来抱住她的纤纤细腰,“你是我的女人,我唯一的女人!”
突然,那个金发女郎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连忙气愤地从他的怀里挣月兑出来。
端起桌上的稀饭,默默地小口小口的吃着,不知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本就没有什么食欲,没吃多少,便觉得饱了。肚子里咕噜咕噜地还有点轻微的不适,她便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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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有多久,再没有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易玲的手机铃声悠扬地响起来。
夏宇豪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的是周校长,是那个看起来斯文而又帅气的男人!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易玲!你好点没有?”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显得极为关切,夏宇豪的心里涌起一丝不快。
“喂!是周校长吗?谢谢你的关心!我老婆易玲正在浴室洗澡,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明天继续请假一天!好了,就这样了。”夏宇豪说完便飞快地挂了电话。
易玲从洗手间走出来,有些疑惑地问:“刚才是谁来的电话?我明明听到我的手机响了。”
“哦,是那个什么周校长。我已经帮你跟他请了明天的假了。”夏宇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喂!你怎么能够随便接听我的电话?还帮我跟他请假?”她简直要气炸了,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至于吗?不过就是一个电话而已!你是我的女人,我也是关心你才帮你请了明天的假,想让你休息好一点而已!”
夏宇豪说得冠冕堂皇,似乎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满脸讥讽地冷笑道:“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第几个女人?”
“唯一的女人!我可以发誓,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夏宇豪信誓旦旦,一脸的真诚。
难道,那些照片都是假的?易玲疑惑地问:“那么,那个金发女郎是谁?我不是三岁小孩,你别想骗我!你告诉我,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金发女郎是我袁叔叔的女儿,那些照片是真的,可是当时的情形与照片拍出来的效果,是有很大的出入的!事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夏宇豪耐心地解释着。他的心底却是一阵窃喜:她这么介意那些照片,说明她是在吃醋,她吃醋不就表示,她是在乎他的!要不,她干嘛戴着那枚钻戒?!
听着他说完,易玲终于释怀了。心情突然好起来,肚子似乎也饿了。她盛起一大碗满满的稀饭,很快就吃光了。她放下碗筷,准备歇一会儿再去清洗碗筷。夏宇豪抢在她的前面,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并在厨房里哗啦啦地忙活起来,大有一副将功补过的架势。
突然,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接着就听到夏宇豪“哎哟”一声,易玲在心里暗叹一声: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了,别弄了!手都划伤了!”
看着他手指上渗出的刺目的殷红,易玲有些紧张。她慌忙在房间里翻找起来,还好,找到了一张创可贴。拉过他受伤的那只手,她小心的帮他清理消毒,再将创可贴贴上去。等忙活完了,抬起头来,才发现他正定定地盯着自己。他那深沉的眸子里,似乎盛满了别样的柔情。她躲开他灼热的目光,径直走进厨房去收拾残局。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默默地摇头感叹:这位夏大少爷,还真是一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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