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豪一接到易玲的电话,就立刻飞奔着下了楼,就易玲住的这个小区,连个停车的车位都不好找,不然他就可以自己开车过去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眼巴巴地等着打车呀!
好不容易等来一辆,一上车,夏宇豪便心急火燎地说出了地址,并嘱咐司机一定要开快点。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易玲没说她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也没有告诉他是男还是女,他的脑海里,却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看起来斯文而又帅气的男人。想起那个男人望着易玲的那种眼神,他的心里便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易玲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在门口不停地四处张望。真磨蹭!就算是蜗牛爬也该爬过来了!终于看到一辆的士,停在了前面不远的马路上,车门打开,夏宇豪从车上走下来。他回过头去,不知道对那司机说了什么,的士依旧停在那儿,并没有马上离开。像看到救星一般,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迎上去,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没办法,现在是她有求于夏大少爷,姿态当然是要放低一点的。
本来是要责怪她的,可在看到她那张美丽如花的笑脸后,夏宇豪的怒气早就消掉了一大半。他沉声问道:“你的朋友呢?”
易玲用手指了指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个男人。夏宇豪走过去,将那个男人的脸扳起来一看,果然是那个所谓的周校长!
“易玲……别走……”醉眼朦胧的周文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夏宇豪的袖子。
尽管周文斌嘟哝的声音很小,可由于靠得近,夏宇豪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上迅速罩上一层寒霜,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他粗暴地推开抓住他袖子的那只手,周文斌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你干什么?他都醉成这样了!”
易玲有些看不过去了,不就是抓了一下他的袖子而已嘛!有必要作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来吗?夏宇豪转过身来,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他就这样定定地瞪着她。
看到他的胸口在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她知道,他是在极力地隐忍着心底的怒火。可是,他凭什么这样生气?又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瞪着她?她又没有做什么偷偷模模、见不得人的丑事!
看他的表情,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她的心里在不停地抗议,但同时她也明白,所谓的“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况且,今晚上她带的现钱可不多,今晚上在这里吃吃喝喝的消费,还得靠他买单呢!
“那个……我身上没带什么钱,你去帮我买一下单吧,以后,我会还给你的。”她低着头,很有些气虚的样子。
唉!谁叫自己囊中羞涩呢!总不能让她去周文斌的身上,翻来覆去的找钱包吧?
夏宇豪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向收银台走过去。
看了看趴在那儿烂泥一般的周文斌,夏宇豪冷冷地问道:“他住哪里?”
易玲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我哪知道?知道了我就不用劳烦你夏大少爷了!”
谁叫他用那种眼神瞪着她的?好像她是被他当场捉奸在床似的!
“你!”
夏宇豪气得不行,这女人,对谁都是一副举止优雅、笑意盈盈的样子。唯独对他,像是一只竖起利刺的小刺猬!这女人,分明就是欠收拾!
夏宇豪走上前去,将周文斌扶起来。无奈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整个人东倒西歪的,夏宇豪一个人还真是有些架不住。
易玲见状,走过去将周文斌的另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两个人一起,应该比一个人要来得省心省力一些吧!
“你让开!”夏宇豪很是粗暴地,把周文斌的手从她的肩上拿开来。同时,朝站在门外正向里张望的的士司机招了招手,的士司机连忙走过来,和他一起架起周文斌往门外走。
将周文斌弄到了车上,夏宇豪吩咐道:“师傅,就近找家好点的旅馆!”
的士司机响亮地应道:“好!”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家大型的旅馆。这家旅馆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宽敞、整洁、又明亮!夏宇豪从周文斌的裤袋里搜出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他的身份证,姓名和出生年月甚至是家庭住址,他都一一记下了。要想击败对手,首先就要模清对手的底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难道不是吗?
不对呀!算一算,这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离现在还有大半年呢!就算是有着阳历和阴历的区别,可这确实也差得太远了吧!很明显,这姓周的是心怀鬼胎,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还好,今晚易玲拨打了他的电话,否则,后果真是无法设想呀!
想到这里,他面上一寒,“啪!”地一声,他将周文斌的身份证,重重地摔在了旅馆的登记台上。吓得那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孩子一声也不敢吭,握着鼠标的手还不住的直哆嗦。
易玲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拿着房门钥匙,她去开房门,夏宇豪和那司机架起周文斌在后面跟着。
将周文斌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再蹙起眉一脸嫌恶地帮他月兑了鞋,夏宇豪便拉着易玲飞快地出了房间,“嘭!”地一声关上身后的那扇门。
“喂,我们就这样将他扔在这里,会不会太……”易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要怎么样?难道让他到你家去过夜?或者是,你怕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被野猫野狗叼走了?你还要留下来陪着他?”夏宇豪一脸的怒火,说出来的话不但带着火药味,还带着浓浓的醋意。
易玲忙识趣地闭上了嘴。小气鬼!以为人人都向你一样动机不纯呀!只有你才是既无耻又无赖的臭男人一个!人家周校长,可是一个堂堂的正人君子!易玲一边用眼神无力地抗议,一边在心里忿忿不平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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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两个人都赌气似的谁也不搭理谁。易玲故意将头扭过一边,不想对着他那张臭脸。
下了车,易玲径直往前走,夏宇豪大踏步地追上来。看到她一副目不斜视,完全当他是空气的表情,他的心里更是觉得窝火,就连那个饭店的名字,也让他觉得不爽到了极点。
“老乡好”的谐音不就是“老相好”吗?这姓周的那么多的饭店他不选,偏要选那个所谓的“老乡好”!而且,还谎称自己生日,这不明摆着居心不良吗?
易玲打开房门,发现自己的屋子里变化不小,那张临时搭建的双人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宽敞舒适的、崭新的双人床;床上铺着白底蓝花的新床单,床头上还摆放着淡紫色的双人枕头;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样子,他是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她问:“我原来的那张床呢?”
夏宇豪漫不经心地回答:“扔了!”
尽管那张床又窄又小、破旧不堪,可毕竟也是她花了整整八十元人民币,从旧货店里买回来的,况且,都已经陪伴她无数个日日夜夜了。而他,竟然自作主张说扔就扔了。
她生气地说:“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尽管她很喜欢这张宽敞的大床,和床上那素净淡雅、赏心悦目的床上用品,可她的心里却仍然有着一丝不快。
“一张破床而已!本来我是想把它当垃圾扔了的,但那个搬运工说,他正好需要,我就顺便送给他了,也算是废物利用吧!”夏宇豪说这话时,始终冷着脸。
想想自己整整花了一天的宝贵时间,亲自跑遍了各大商场,才挑齐了这些家居用品,本来是想着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的,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干的却是“卖力不讨好”的事!她不但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感动得给他一个醉人的香吻,反而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更可恶的是,她还去那什么“老相好”饭店陪那个姓周的喝酒,还将手机关了机,想到这里,他更是怒火中烧。
“以后,不许再跟那个周文斌在一起!”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的,相当的霸道。
易玲知道他是在吃干醋,心里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装作没听到,也不去理他。
唔!这个枕头还真不赖!她闭上眼,手脚伸展开来,一脸惬意地躺在床上。
“喂!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见她依然闭着眼不理不睬,夏宇豪知道她是存心装聋作哑。闻闻自己一身的汗臭味,便去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易玲睁开眼,用手模模枕头,又模模床单。嗯!手感真好!这男人挑东西的眼光还真是不赖!看得出来,这次他是挺用心的。
除了偶尔有点张狂,有点爱摆臭脸之外,总的说来,这个男人也还是不错的!
易玲的心里,被幸福塞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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