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一行就算继续留在这朔州城,也无济于事,查案那是鄯阳县的事情,他们除了提供线索外,根本没资格做什么。
也许有人说,秦韵不是王牌特工吗?如果她下死力气去查,别说纵火案,原身的身世神马的,算个屁呀,可能早就水落石出了。
这样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像秦韵这种借尸还魂的,有几个还有机会回到现代的,这就意味着她极有可能要在这时代落地生根了。
是,她的身世是很重要,需要寻求一个真相,可对秦韵来说,作为一个后世人,一个智商手段都很厉害的后世人,而且还是一个孤儿出身的人,她在面对家人这个概念时,其实是很矛盾的。
尤其当她真的查明真相后,就要承担这个真相的后果,原身会有这样的遭遇,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家人缺少人情味,都是一些不靠谱的极品,到时,她又该如何面对名义上的陌生家人。
不是她非要把原身的家人想象成极品,实在是明摆着的,如果原身也有一个温暖的家,不会在失踪这么长时间还无声无息,而且还死的这么离奇。
这让她对原身的家人没了期待,既然没了期待,还有可能是麻烦,那么,查明原主的身份也只是被她当做一个普通的任务来执行,如何更好地在大明朝生活下去,才是她考虑的第一要务。
她不是自认为穿越了,老娘就是天下第一的,地球都要围绕她转的心思,她很理智,很现实,很冷静地知道,想更好地在一个陌生时代生活下去,而且还是信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过多的锋芒毕露,必然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这不是讲究人一权的时代,法律对女子的保护更是微弱的让现代女一权主一义者吐血。
她更清醒地知道,大明朝可是一个特务满地爬的时代,不要小看锦衣卫与东厂,西厂这些特务机构的能力。人家现在拥有的可是主场优势。
她再厉害,还没有愚蠢到认为她是超人,能以一人之力和整个国家暴力机构对抗,如果被锦衣卫盯上,认为她身份可疑,行踪可疑不受控制,人家甚至可以不走司法程序,随便按个罪名,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有计划地蛰伏,这是特工守则第十一条。这就让她不敢大张旗鼓,肆无忌惮地去调查一切。
当然,真相永远是真相,特别对方还对她追杀不休时,她再也不会被动消极承受,进京后,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给对方致命的打击。
春闱的日期越来越近,柳折眉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在路上耽搁了,就算他现在身体不适,可也只能硬撑着上路,否则,就要错过春闱的时间,这次错过,等到下一次,又要等上三年。
柳折眉当然不甘心再等一个三年,最后,只是留下一个护卫,留在当地,跟进鄯阳县接下来的调查进展。
柳折眉躺在马车里,手中还拿着一卷书,因为受了风寒,他剩下的路程,不能和护卫们一起骑马,也坐进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鄯阳县令文大人暂借给他的。
手中虽拿着书,他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书籍上,反而整个人陷入冥想状态。
秦韵在思考,朔州城驿馆的大火是谁放的,柳折眉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同样也不认为蒙古鞑子有那个能力在当晚就执行另一个复仇计划,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放火之人到底针对的是他还是她?
难道他在逼供张槐时,让对方发现了蛛丝马迹,现在打算斩草除根,让自个死于意外?
还是,想到与自己随行的这位姑娘,身上的种种疑点,对方要对付的是这位姑娘?
千般思绪,缠绕在心头,可不管怎样,他绝对不能死,那位姑娘命显然比他更硬。
他清俊的嘴角无声无息地弯起一个弧度,真有点期待,两个命硬的人如果相伴一生,会是什么样子?
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偏偏她,从骨子里都能透出与众不同的才气来,才气太多了就变得缺德起来,像她这么缺德的女子,如果去祸害别的男子,他又怎么会甘心。
他要掌握权势,他要掌握别人的命运,他还要将她收拢到自己的怀中来。
他承认,在有些时候,他的心也是阴暗的,也是固执的,就像当年他被村里的孩子打了,要抢他的那把木刀一样,就算被打的再厉害,他都不松手。
随后几天,秦韵他们一行倒是平平安安地到了京城。
京城作为皇城,气象自然不同,不过对秦韵这等后世人来说,有好奇却没多少震撼。
柳折眉两年前也来过一次京城,并在京城靠近国子监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小宅子。
是个两进的宅子。
这次,他们并没有住客栈。
柳折眉没征询秦韵的意见,就将她也一起带到这宅子里。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没找到亲人前,跟你们住在一起。”等下了马车,站在这小宅子的院子,被夏儿告知时,秦韵才指着自己的鼻头问道。
“这是侄少爷吩咐的。”夏儿仍然低眉顺眼道,她心中巴不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滚蛋?谁知她刚提了个话头,就被自家侄少爷那没有情绪的目光看的遍体生寒。
“我答应过晋王世子。”从前面马车下来的柳折眉踱步走到她的身边,声音千年一样的没有任何高低起伏。
还不等秦韵说点什么,这家伙又接着道:“你可以自由出入这座宅子,没有人会限制你的自由。”丢下这句话后,这家伙干脆不再理会她,轻咳着先进自个房间去了。
不管你应还是不应,人家干脆不搭理你了。
秦韵很想再女王一把,上前揪住这家伙的衣领道:“姐真的要走的话,谁也拦不住。”可想着,暂时住在这里也无所谓,反正她还要花几天时间在京城打听在净坛寺偶遇的那对新郎新娘的消息。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位贵气逼人的贵公子姓方。
姓方的人家,在京城虽然有数百户,可要说比较显赫的那只有两家,其中一家是勋贵之家,秦韵简单了解了一下,可以排除。
另外一家,就是吏部侍郎方家。
那位在太原净坛寺出现过的新郎就是方侍郎的大公子,京城里有名的四公子之一,他的年纪也只比柳折眉大一岁,十多天前成的亲。
新娘子叫什么,从一般的消息渠道打听不出来,可这位新娘子竟然跟她一个姓,也姓秦。
俗话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除了官面上的人之外,不管古今中外,除了从官面上能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外,还有一些灰色地带的人,他们就是做这暗门生意的。
秦韵在现代执行任务时,有一次在美洲与当地的华一人黑一帮打交道,对方私下里收集消息的途径很有历史渊源,据说在明清时就存在了。
这些黑道帮会,他们有特定的切口,有一些专门的据点,找到这些据点,就可以与对方进行消息交易。
秦韵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还真让她野猫逮住了死耗子,得到一些大众渠道打听不到的消息。
当初她之所以怀疑这对新郎新娘,其实并无多少证据,更多的是出于职业的本能,可这一查,竟然得知,这新娘子进门还没几天,身边唯一的陪嫁丫鬟竟然莫名暴毙了。
暴毙一个丫鬟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偏偏这个丫鬟是新娘子唯一从娘家带来的人,最最奇怪的是,像方家这样的官宦之家,嫡长子成亲,女方竟然没有送亲的,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事有反常,必有隐情,那么,这个隐情到底是什么?这对新郎新娘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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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厩被鞭笞而死?因她这个王妃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心黑手毒?
切!全是扯淡,姐有这么白痴吗?
住的是危房,穿的只比乞丐干净一点,吃的和猪食没两样,还夜夜独守空房。
骄纵个头,跋扈个头!
既然被跋扈,被骄纵,被目中无人,被指定性格标准,那她这个借尸还魂的古武高手就按这个标准过日子好了。
郡主没礼貌?掌嘴!
公主玩阴谋?撕脸!
王爷搞虐待?滚开!
皇子来调戏?踢飞!
正当她搞风搞雨,觉得王府变成了自家一亩三分地时,才发现一场看不见的阴谋正向她慢慢笼罩而来。
其实,江山神马的,其实不仅是男人的盘中餐,也是女人的裙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