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多谢你一直照顾我家小豆子。♀”小豆子他爹拱手道。
“您客气了,小豆子那么机灵可爱,照顾他也是应该的。您不需要亲自向我道谢的。我跟他也才认识不到半个月而已。”梦凰忙福了福身,好久没有行礼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姑娘客气了。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这顿饭请姑娘千万不要推辞。”小豆子他爹这回不再拱手而答了。似乎他也觉得梦凰只跟小豆子认识不到半月,要说照顾也没照顾到多少。可是谁让儿子喜欢她呢,自己这个当爹的就得好吃好喝的报答。
“好。”梦凰听出他话里的距离感,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子下降了不少。没想到那么可爱的小豆子,他爹却不如他。既然分的那么清楚,又干嘛要请全客栈的人吃饭呢。单请几个对小豆子照顾有加的人不就好了。
小豆子他爹听梦凰只答了句好,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有些责怪的看了梦凰一眼,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了。小豆子见此,冲着梦凰不好意思的笑笑,待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梦凰看他这样,知道大人的人不该牵扯到小孩子,忙牵起他的手道:“姐姐没事,最重要是你等到了父亲。我该坐在哪儿呢,快带我去我的位置上吧,姐姐都快饿死了。”
“姐姐,坐这边。”小豆子听梦凰一说,忙拉着梦凰到她的位置上。亲手夹了刚上的菜给梦凰。梦凰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看梦凰吃的香,小豆子也弯了弯眼角,满意的跑到他母亲的怀里。梦凰这才注意到,小豆子和他母亲都换了身相对华贵的衣裳。小豆子的的头发梳的油光油光的,而他的母亲头上则插上了许多珠花,正襟危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只要摇摇脑袋,头上的珠花就会哗啦啦的掉落一地。原来那个朴素贤惠的妇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如暴发户般的“木偶人”。
梦凰了然一笑,摇了摇头,“难怪他父亲要请全客栈的人吃饭。这也算是一种炫耀吧。”
梦凰一时有感,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眼睛环视着四周。大家交杯换盏,喝的好不痛快。桌上的菜只有肉被消灭一空。小豆子他爹,像个大家族的族长一样被众人不停的恭维,敬酒。熟的不熟的都是朋友,在酒桌上,大家成了不分你我的一家人。可下了酒桌呢?
大家都喝的很痛快,除了一直坐着不怎么开口的小豆子母亲。梦凰注意到,她甚至连饭都没吃,水也没喝一口。梦凰甚至看不出来她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下午才一家团聚,晚上就好像她是唯一的一个外人一样,坐在一旁看着大家吃喝笑骂。♀
这种感觉,让梦凰有些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女人,总是处于劣势,即使在大家都开心的时候,她也不能参与其中。梦凰有些不甘心,看着她,不自觉的起身向着她走去。
“您为什么不去和大家一起喝酒呢?”梦凰问道。
“姑娘,他爹会不高兴的。”小豆子他娘无比认真的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梦凰理解她,几年前,她自己还不是一样把一个人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夫为天的感觉她不是没有过。梦凰只希望小豆子他娘的“天”能永远不抛弃她。
“我的‘天’,你对我来说,真的太高,太远了。我只能看着你,却永远都触不到你的心。看来我们两个是真的不合适吧。”梦凰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她想起远在魏国的那个她曾经的“天”,挫败感不禁油然而生。
楼下的喧闹声传来,梦凰被拉回现实。她打开窗看了看天色,戌时也已过半,也该是时候行动了。梦凰收起难过,再次检查了身上的针,听着楼下的动静,从二楼过道尽头的窗户跳了出去。在众人都酒醉的时候,梦凰悄然离开了客栈。
当然,梦凰前几日早上出门也并不只是去买吃的,她早已勘察过地形,模出了一条进入皇宫的捷径。梦凰出了客栈后,脚下不停,半个多时辰不到就来到了宫墙的一脚。踏墙而上,一个翻身,梦凰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一处茂盛的树丛后。待巡卫走后,她凭着记忆,模到了宫中的药阁。陶潜曾为了讨好她,带她来到过阁外。但里面有什么梦凰暂时还不清楚。
“这里守卫森严,的确像是放贵重东西的地方。但如果他真的把药放在这儿的话那就太不像陶潜的风格了。他那么喜欢跟人对着干,很可能那些有用的药都不会放在这里。要不,我先去他的寝宫看看?他当时故意不让我进去这里,应该也是欲擒故纵吧。就这样,如果他寝宫里没有的话,我明天再来这儿。”梦凰正想着,又一波守卫路过梦凰的藏身之地。她连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的待在原地。等那对人马过去之后,梦凰迅速的抽身离开,向着陶潜的寝宫而去。
那里,她还是算熟悉的。托他的福,梦凰还是去过几次的。只不过,她也只是在外间陪他下棋罢了。
轻易的避开皇宫里的禁卫,梦凰轻车熟路的向着陶潜的寝宫靠近。但梦凰越是靠近,脚步就越发轻缓。虽然寝宫内一片黑暗,但也保不齐会有值夜的人在守着。梦凰现在是深入虎穴,当然一切要小心为上。一无所获倒不要紧,最怕的就是自己即使找到东西了,却又被他们抓住。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一个人在外,没有了能依靠的人,梦凰自然也理智起来。她还不想死,更不想那么委屈的死在这里。
梦凰蛰伏在寝宫对面对一处屋顶上,静静的窥视着。不多时,她就在寝宫的右厢房的拐角处发现一队巡夜的禁军。梦凰眼睛转了一转,忙看向左厢房的拐角。果然,紧接着,另一队人从阴影处走过。不是刻意的话,根本无法注意到他们。
梦凰用手抵着上唇,一点一点的噬咬着。视线在整个寝宫上方不断的来回。既然左右都有人,当然也不可能空着前后。梦凰又等了一会儿,只见刚刚她第一次发现的右厢房的几个人出现在了寝宫前方的拐角。一队人整齐的排成一列,正往寝宫正前方走过。不用想,那出现在左厢房的一行人也一定转到了寝宫正后方。想必一会儿,这两队人就会互相交替出现在左右两厢房。
守卫如此简单,的确不像是有什么重要东**在那里。但这也刚好符合陶潜的性格。梦凰料定东西应该就藏在陶潜的寝宫。于是,她模好守卫的轮班路线,趁其不备混了进去。寝宫中黑乎乎的,要是搁以前梦凰可不敢独自待在这么有历史氛围的地方。但既然她已经身处其中,那就没什么古迹不古迹的了,只有现实的紧张。
不过,虽然梦凰对陶潜的判断没有错。但她也同样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陶潜和裴信炎楚诺他们一样不简单。虽然他的叛逆是出了名的。但他同样也野心勃勃的想要吞并天下。梦凰能想到的,他又如何想不到。所以,对于重要的东西,他还是随身携带着或是记在脑中。比如,燕国的三大奇毒。梦凰中过其中一种“孤注一掷”。楚诺他们想对裴信炎下的是另一种“软玉散”。现在只希望,子晴中的不是这三种毒之一。否则,那便是无解的。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