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即使是见过了娱乐圈各式各样的美人帅哥,在场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卡卡米长得是真好,甚至于有人在心中下意识地叫出了“塔卡莱斯”的名字,一个能靠脸征服别人征服世界的男人,大概也就是长成这个样子了吧。
程文——也就是方才让魏章给个答案的演员,很快地收起了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问蔡森道:“蔡导,这是谁啊?没见过呢,是新人吗?”
蔡森说:“叫卡卡米,是关扬旗下的艺人。”
程文说:“哟,关哥又带新人啦。”他对卡卡米招了招手,说,“你好,我叫程文。”
卡卡米说:“哦,你好。”
程文说:“要我说,关哥就是关哥,卡卡米你能跟了关哥真是天大的幸运,否则魏导的电影用个新人来当主角也太冒险了呢。”
程文这话是一语双关,他一方面是在暗指卡卡米之所以能通过一试是蔡森给了关扬面子,另一方面则是在暗示魏章这么大手笔的片子用一个新人可不划算,风险太高。
程文曾出演过魏章某部电影的配角,勉强能说和魏章有点交情,因此比起屋内的别的演员他的态度要随意很多,但魏章并不吃这套,他看重的是演技好不好,是这个人能不能融入到角色中。
私底下开开玩笑魏章是不介意的,但一扯到电影,那他就是铁面无私了。
魏章说:“我相信蔡导的眼光。”
程文忙说:“蔡导的眼光我们也不会信不过,想来卡卡米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不如来给我们展示下。♀”
蔡森问魏章道:“你们是演的哪一幕?”
魏章说:“我没规定具体演哪一幕,都是他们自己挑的。”他对卡卡米说,“你叫卡卡米是吧,你就演一幕你最熟悉的。”
卡卡米说:“哦。”
卡卡米把剧本是吃透了的,里面的每一个描述,每一句台词他都能倒背如流,因此,要说熟悉,他对每一幕都很熟悉的,他要做的是得挑出一幕最能体现他与塔卡莱斯这个角色相互契合的一幕。
卡卡米想了想,在数人的注视下,缓缓地笑了。
卡卡米很少笑,而越是不爱笑的人,当他笑起来时,就越是惊心动魄。
卡卡米的笑容像是一朵绽放的花,舒展开它的花瓣,展露出最美丽的形态。
卡卡米笑得很快乐,他的笑意浮动在眼底,汇聚成了一条潺潺的溪流。他的笑感染了其他的人,让这房间里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笑了。可是,卡卡米笑着笑着,那令人温暖的快乐就没了,他仍然笑得很好看,他唇角的弧度一层不变,但在他的眼中,余下的只有漠然,仿若勘破生死,仿若疲惫不堪的漠然。
卡卡米笑够了,就不笑了,他对魏章说:“我的表演结束了。”
魏章愣了下神,说:“你的两次笑容是寓意着卡卡米心境的转换,你第一次的笑是迎接菲尔西加入白狮佣兵团,第二次的笑是周旋在各国的王公贵族间,我说得对吗?”
卡卡米点了点头。
魏章说:“你胆子很大。♀”
卡卡米说:“哦。”
魏章说:“这是一次很正式的试镜,你是最后一个试镜的演员,在半小时后,我就会宣布塔卡莱斯的人选是谁了。你这一招用得很险,内心戏是最难表达的,你只是笑了两次,如果你笑得不好,也许你就要和这个角色失之交臂了。”
卡卡米说:“哦。”
魏章说:“你倒挺镇定的。”
卡卡米不解地问道:“难道我应该惊慌失措吗?”
魏章说:“不,你很好。”
魏章与蔡森对视,两个老搭档用眼神向对方传递讯息。
程文突然说:“既然试镜都好了,那咱们几个就到外面等结果去?”
魏章说:“你不是很着急知晓结果吗?”
程文说:“也不是那么着急,毕竟要按照程序来嘛。”
魏章说:“不用了,我和蔡导统一了意见,人选已经定了。”
程文不着痕迹地瞄了下卡卡米,故作轻松地说:“魏导和蔡导决定得很快嘛。”
魏章说:“卡卡米,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魏章从桌子后走出,与卡卡米握手。
魏章说:“我和蔡导都认为你是最适合饰演塔卡莱斯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卡卡米说:“嗯。”
一个横空出世的新人抢走了塔卡莱斯这样一个重量级的角色,房间里的演员们都挺不是滋味儿,但好歹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再有怨气也不会在这儿发作。
演员们一一跟卡卡米和魏章说了恭喜,预祝片子成功大卖,都挺得体的,唯独程文是个例外。
程文不阴不阳地说:“魏导,太快做出的决定往往是不明智的,不过我相信魏导的眼光,但愿不明智能变成明智吧。”
魏章说:“我从不做不明智的决定。”
程文道:“说得也是。嘿,卡卡米,才出道就接到这么一个角色乐坏了吧,你绷着做什么呢?啰,笑一个,给咱们说说获奖感言啊。”
卡卡米说:“我的获奖感言会留到拿奖时说。”
程文冷笑道:“口气不小,新人啊,起点越高会摔得越惨,你且谦逊些吧。”
卡卡米说:“哦,一个人的谦逊程度是与实力成正比的,当我的实力很强时,过度的谦逊只会是虚伪的装饰,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程文没想到这个呆兮兮的新人也能伶牙俐齿,一句话堵得他是不上不下的,正在他要反唇相讥时,关扬来了。
关扬一来,程文就没法作妖儿了。
程文出道早,在娱乐圈里模滚打爬有些年头,也取得过小成就,可是要拼阅历人脉地位,那他必是拍马也赶不上关扬的。他敢奚落卡卡米,却是不敢给关扬脸色。
程文跟关扬草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助理直奔会场外了。关扬也没顾得上去与程文交锋,他尚在消化卡卡米定为塔卡莱斯一角的惊天喜讯呢!
卡卡米这边喜气洋洋,蓝远这边就不大愉快了。
蓝远在抓鬼。
下午时,有个穿金戴银的富婆到公安局来报案,说自家别墅里闹鬼,好些天一到晚上楼梯就会咯吱咯吱响,客厅里也有乒乒乓乓雷类似于桌椅倒地的声音。
富婆抓着蓝远的手腕,紧张得冒出了虚汗,“哎哟,那动静特别吓人,我在卧室里都能感到阴风阵阵的!我怕得厉害,大晚上的也不敢去客厅,到早晨太阳高挂了,我才敢出卧室门。前几天客厅里也没什么异样,但今早上那是了不得哦,客厅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抢劫过的。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住的星华山庄安保是一等一的好,不可能进小偷的,就算有,我房子里安了两层警报系统,那也不能连响都不响一下啊!这肯定是闹鬼了,只有幽灵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别人家里啊!”
富婆长得胖,手劲儿大,把蓝远的手腕给掐出了两道红印子,他特爷们地忍着,等到富婆絮絮叨叨地说完了松开手,他忙甩了甩手腕,冲一旁幸灾乐祸的古文友龇了龇牙。
蓝远问:“你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吗?”
富婆说:“没有,要丢东西我就怀疑是不是有身怀绝技的小偷了,但我和家里的女佣把屋子翻了个遍,东西全都在。”她一激动又去抓蓝远,蓝远眼疾手快地避开,递了一支签字笔给富婆让他抓着,富婆也不介意,急切地说道,“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得帮帮我。”
古文友为难地说:“这个……王女士,咱们是警察局啊,捉鬼的事是道士做的吧。”
富婆说:“哎,这不是没找着好的道士嘛,都说当警察的煞气重,震得住鬼,警察同志你们一定得帮帮我。”她搓了搓胖胖的手指,说,“报酬好说。”
蓝远摆手道:“王女士,我们是人民警察,收的是国家的工资,可不是要报酬的。那……要不我和文友去你府上瞧瞧吧,说真的,咱俩对抓鬼这事是一窍不通的,要是没抓到的话,你也别怪我们。”
富婆喜笑颜开道:“行行行,都说有事儿就要找警察,果然是对的么。”
于是,蓝远和古文友开着警车,跟着富婆上星华山庄客串道士去了。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