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会的擂台上,周边的人群喧闹,擂台边的长旗随着风飘摇,像是一种呐喊。♀
比试的时间是一炷香,在这一段时间内,无论何种缘由离开擂台的选手,均会被淘汰。但若是谁也不能打败对方的,在这一炷香内成为平局的两人,名次的奖励一人一份,但两个人的比试会在所有人比试完了之后,再进行一场比试。在那一场的比试中,选手可以选取任何兵器,攻击也可以肆无忌惮,但一个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不可伤害他人性命。
而此时分别站在擂台上方的白重和石奎,已经是两眼盯紧对方,两个人在没有说比试开始之前,都想找出对方的破绽。
“比试规则如下:一炷香之内,出擂台者,淘汰。
故意伤人者,直接淘汰,并且接受严厉处罚。
所有人参加比试会的选手,你们,听清楚了吗?”
一位身穿红色大袍的老者,背手而立,一眼看去觉得这是一位行将就木之人,可那炯炯有神的眼神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位矍铄至极的老者,而且他是一位高手。
老者直接面朝着擂台上剑拔弩张的二人,眼睛透露着一丝威严,特别是说到最后两句,警告之意明显的从他的身躯中散发出来。
“听清楚了!!!!”
两人口中重重的齐声回答道。
“好!!比试开始!!!!”
“十招之内,你,必败。”白重听完红袍老者的话语,微眯的双眼,却是透露着一丝慵懒,但细看之下,还有一丝骄傲。而熟知他的人,知道他这个样子,这是一种不屑。虽说也是站在原地不动,但他心中没有任何惧意,所以,在这些因素的聚集之下,他伸出背后的左手,点指着石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狂妄——他娘的,我还说你一招之内就滚蛋了呢。♀”石奎看着他这样的挑衅,大眼中也露出不屑,嘴里更是朝地面啐了一口唾沫,还击道。
“粗人——不与你作口舌之争。”白重眼中露出一股强烈的怒意,仿佛他被石奎的这一口唾沫给激怒了,狠狠地说了一句。
“接我第一招。”他右手紧握长枪,向前一冲,对石奎说道。
“娘的,怕你不成——”石奎见此,又啐了一口,右臂肌肉一缩,抡起身边的那根巨木,向对方砸去。
就当这擂台上的比试是一触即发之时,擂台下的人群也是在拭目以待。而怀着观摩心思的白林,此时也是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擂台上。
“白柳,我怎么在族中不曾听说过这个红袍老者啊?”白林听到老者的话语,但心中却找不到一个熟知的人来匹配他,于是,他拉了一下白柳的衣角,说道。
“他,不是我们望仙村的人。你不知道吗?这是曾家的客卿。”白柳遮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曾家——那个荒牛镇的曾家——他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还是客卿。”白林一听,心中一惊,急忙地说道。
“别这么大声,我也是偷听我父亲的话。”白柳见状,忙去捂着白林的嘴,说道。
“好,那你说清楚点。”白林往后缩了一步,靠近白柳说道。
“你也别这么惊讶。我听说我父亲说,那个红衣老者已是快要归墟之人。他原先是这附近的一个小村庄的人,后来,自己修行有成,他成为了曾家的护卫。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为曾家效劳。他已是快要归墟的人了,曾家看在多年情分之上,就给他了一个客卿的身份,让他荣光故里。只是,当年那个小村庄已经不复存在了。三叔听说了这件事,就请他回来帮忙指导一下我们村的后生晚辈。♀”白柳极力回忆着那一天,他在房内偷听到白怒风和白佑常的交谈。
“原来如此。”白林点点头,似有所思,轻轻说道。
擂台上的两个人已是骤然接手,白重的单枪是锐利凌厉,而石奎的巨木则是大巧不工。
这第一招,白重在枪杆这一头是加了八成的力量,他一个回身旋转,枪尖连着枪杆如同一条长鞭直接朝石奎拍去,气势如虹,枪尖呼啸,瞬间到达石奎的身前。石奎也不甘示弱,右臂紧握,然后一个横扫,左手接住另一端,双手全部发力,将这乌黑的巨木高举在双臂之上,如托高山,胯下稳重,用这样的一个防御的姿势迎接白重口中的第一招。
“砰——”
两个人的力量猛然交接,如同怒浪拍岸,飞沙走石。
这力量在成为真正修行之人的眼中,这只是一场清风缭绕,而在这个凡众居多的地方,这样的力量已是稀少了。
此时的白重也是心中一震,他在这第一招中暗藏的八成之力,自信在这同辈之人中,没有几个可以稳当接住的。可,事实却是,他现在就碰见这么一个力量丝毫不逊色于他的人,并且,看这个人的表现,他没有用全力。
虽说白重说出的是十招内,石奎必输。他通过这第一招也是检验一下对方的实力,若是对方连他第一招都接不稳,就更不用考虑后面的比试了。
他这第一招,名叫“凌空扫月”。
以身躯的扭转之力,带动右手的长枪,如旋风的翻转,以此增加枪杆最后落点的螺旋力,他最高只是练到第六转,刚刚白重是用了第二转来作为自己的第一招。这拍打的力量看似只有一个点的力量,但事实是,将这旋转之力化为一个点上,这一种聚集,不亚于是一种对力量极致的掌握。
当然,他离真正的那种极致的掌控,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怎么说呢?
打个比方,一个掌握第七转的修炼者,面对一个只掌握了第一转的修行人,就如同三岁孩童拿着长枪面对一个壮汉拿着一寸匕首。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修行,在某种程度对于常人而言,就是一种对自己力量的提升。就像白重的这种枪法,凡众一般也就只能练到第六转到第八转,至于真正的第九转,凡人之躯,是受不了这种不断扭曲身躯的旋转。可能,还没有开始练,就已经使得自己的身躯破裂了。而在成为所谓的修行人之后,貌似这枪法的第几转又没有去重视了。至于,为何如此?这就是等这个人成为修行人后,才能知晓。
在这力量的碰撞中,同样有所思考的还有对战的一方——石奎。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高举巨木,以此抵抗白重这样的凌厉一击,虽说他自夸自己的力量胜于常人,但对上这么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对手,他不得不去小心。因为白重的不屑,使得石奎觉得,既然他不屑,肯定有他不屑的资本。而那种绣花枕头的选手,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擂台上。
突然间,巨力加身,他的这个高举,使得他直接承受了白重的螺旋力。值得庆幸的是,石奎在一开始就全身充满了力量,甚至于这样的一个重击,没有撼动他的脚步,只是这样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这两股力量在交接后的陡然碰撞,然后,顺着石奎的身躯,直接作用在擂台之上,使得整个擂台又是一震。比刚刚他登台那个落地的力量,增加了好几倍。但他也是尝到了白重的力量,心中暗暗觉得此人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只要自己不大意,对付起来应该不难。
石奎心中的想法固然是有利于他自己的发挥,而现实却不是这样的。
就当擂台被震的一瞬间,尘土飞扬,犹如一块天外陨石落地。
说那时迟,那时快,白重顺势将手中的长枪一送,一丈八的枪杆被这么一压一挑,在其这么好的柔韧度之下,带着长枪的枪尖往上一弹,直接快要刺向白奎的脑袋。白奎的反应也不慢,他本来是准备直接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把白重的长枪给反弹出去。但白重并不是跟他玩力量,而是一种力量和技巧的结合,若是他的反应还迟了一个半息,他就在这第一招之下,输了。
石奎的左手一放,右手紧握的巨木也是一个旋转,并且自己的身躯是往后一缩,乌黑的木头在接触到那锐利的枪尖之时,竟然还刺出一个印子出来,这足已说明这块木头的厚密度有多高了。
但白重爷丝毫没有后退,自己的右手腕也是在推送的一瞬间,暗自发力的旋转了一下,然后自己的枪尖在点到石奎的巨木上后,在他往后缩的时候,极力地往上一挑,石奎虽然也知晓这一挑是有些意外,但他却没有害怕,身子迅速往后躺下去,右手却是握着巨木向白重的枪杆拍去。
“呲——”
这样的一个声响,在全场都屏气凝神关注的人群中,如同一根绣花针在深夜落地一般。
只见白重的枪尖在往上一挑的瞬间,骤然是轻轻划过了石奎的下巴,仅仅只是很小的位置,本来就是古铜色的皮肤,在这个枪尖划过后,也只是显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小伤口。但白重同时也是受到了石奎右手大力的一个横击,枪杆的柔韧度也遭到了挑战,也是在一刹那,白重想要再次进攻的想法,被这一股巨力给打乱了,他瞬间做出反应,自己一个后空翻,持枪而立。
在感受到自己下巴轻微的痛处,石奎的脸色也是一下子变了,大眼一缩,怒意盎然,左手一拍地面,身躯如同弹簧一般,直接站立起来。
一息即过,他如下山猛虎般,抡着自己手中的巨木,朝白重站立的方向击打过去。
而白重的眼中也透露着一丝凝重,背手而立的他,刚刚强烈的感受到了石奎的力量。
最为明显的感受,就是此时紧握长枪的右手,虎口还有些发麻和抖动。
“这个变态!!!!!”
他看着攻击过来的石奎,心中暗暗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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