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宠妃 如此真相

作者 : 于隐

贝西走在这个暗道里,根据回音,她就知道这个暗道弯曲又幽长。

她心系燕骁,便急速闪身至洞口。洞口外一片荒凉,贝西根本不知道这是何地,她跃身于一棵高树上,向远眺望,见北面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影挤在一块。

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瞧个清楚,才发现原来那群人正在厮杀!耳朵里传来模糊的兵刃相交之声。

她心一紧,皇上此时肯定身陷其中,奈何距离太远,她看不清皇上在哪。

她焦急地闪过去,趁人不注意,她眼一眨,就将一位死兵士的铠甲穿在了她的身上,还戴上了铠帽。

站在人堆里,她一眼就瞧见了皇上。虽然皇上一身铠甲,还外披着黑袍,但身姿极为灵便,只见他一个腾空,再回身一砍剑,便有三位敌士鲜血喷溅,倒地不起。

哪怕有再好的功夫或剑术,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亲自上阵拼杀呢?贝西觉得这个皇上也太没谱了,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

这时有一位敌军竟然挥刀朝贝西砍来,贝西手一挥,便将他的刀转了个方向,捅向他自己的胸膛,贝西忍不住骂了句,“找死!”

就在此时,突然一下蹿出三位穿着红袍的高手,将燕骁团团围住。无疑,敌军认出了燕骁,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出手凶狠,几乎剑剑指向燕骁的咽喉。

燕骁被逼得直后退,他眼一横,再一个腾空,向空中划剑。

贝西远远瞧见了他身处险境,趁此时将眼神一收,那三位高手便定身不能动弹。只见燕骁的剑横扫过来,三位高手的头颅齐齐落地!

如此惨烈场面,吓得周边的敌军疯狂后退。

贝西再朝敌军的锣鼓那边射放锐眼的光芒,敌军便响起了撤军的击鼓声,这时敌军一阵溃逃。♀

燕骁高喊:“追上去!杀个片甲不留!”

敌军因听到了撤退的鼓锣声,已无战意,人心惶惶,再被追击,更是四处逃窜。

之后的一个时辰内,大部分敌军不是被生擒,就是被杀掉,只有一小部分逃掉了。

燕骁月兑掉了战袍,坐在帐营里品着一壶好酒,“简义,快把从敌军营棚抓来的蒙面人给朕带来。”

没过一会儿,简义便把蒙面人给推搡进来了。燕骁手执酒壶,走上前来,将此人的蒙布一扯,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你身为国舅,朕的舅舅,为何要暗中蓄养兵卒,还偷袭举事?”

定安侯一脸的无奈,好似此举非他所愿。

“你们孟家乃五代皆为功臣,为何到了第六代,到了朕的手上,就成了逆贼,朕待你们孟家何曾有过亏欠!”燕骁厉声吼道,“快说!”

定安侯仍紧闭着嘴,耷拉着个脑袋。

燕骁将手里的酒壶往身后一抛,只听得“哐当”一声,他再快速抽出身上的剑,横在定安侯的脖子上,又一声厉吼,“快说!舅舅谋害外甥,母亲谋害儿子,世上何曾有如此道理!”

定安侯幽幽道:“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太后想谋害你的事,又何必还来问我?”他一下跪倒在地,凄凄艾艾地哭了起来,“我的景儿啊……”

“朕杀孟景,且只杀一群男眷,已算是仁义至尽!串通魏国,图谋南燕,哪怕诛九族都不为过!”燕骁愤怒至极,也伤心至极,他何曾想行杀戮之事。

“既然诛九族,那就将太后也一起诛了吧。”定安侯哭道。

“你以为朕不敢!她绝对不可能是朕的亲生母亲!你们图谋南燕已经几十年了,是不是?”燕骁蹲下来,掐着定安侯的脖子,“快说!你若不说的话,不仅是太后的性命,你的另外两个儿子,还有七个孙儿,朕要将他们一个个剐了!”

定安侯歪倒在地,闭目垂泪,“本以为此谋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走漏了风声,既然已败,已无话可说,皇上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吧。”

燕骁站了起来,招手叫来了简义,再对他耳语几句,简义出营,骑马奔腾而去。

燕骁躺在简易床榻上睡起了觉,定安侯就这么一直斜倒在地上,由一群燕骁平时暗训的传卫们执剑守着。

待燕骁一个觉醒来,简义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妙龄女子,是定安侯小妾,前几日刚为定安侯添了一位儿子。

这位小妾见定安侯被抓,一下扑通在地,也不知道上方坐着的是何人,就一个劲地哭喊,“这可跟我没关系啊,他说要谋反,我还劝过他,说干嘛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去冒丢命的险作甚,他偏不听我的。”

定安侯怒道:“你个贱人,给我住嘴!”

这位小妾显然不怕他,还是一个劲地哀求燕骁,“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要不杀我就行。”

燕骁饶有兴趣地走过来,“哦?那好,你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朕,敢扯一个字的谎,不要说你的脑袋了,就连你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的脑袋,朕也一并给取了!”

此小妾这才知道对方是皇上,吓得直磕头,“贱妇不敢,贱妇不敢。”

“你个贱妇,老夫……”定安侯爬过来准备一下掐死她,燕骁一脚踢来,将定安侯踢得直吐血。

此小妾便战战兢兢地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原来,定安侯因新得一子,兴奋过了头,便将自家的根底全说给小妾听了。

自定安侯的祖父开始,孟家就开始不满朝廷了,祖上功勋无人能比,却没能封王。没有封王也就算了,最开始还能任个首辅也不错,之后连首辅之位都不保了,还被赵家给压着。定安侯的祖父便开始偷偷养兵储粮,以防万一。

尽管如此,孟家也并没有想到与魏国串通叛国。之所以闹到今日这步田地,全都缘于定安侯的姐姐孟太后孟盈的婚事。

孟盈在豆寇年华时去南河一带游玩,恰巧遇见了魏国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魏国皇君,两人情投意合,暗结连理。奈何,南燕国与魏国向来不和,十五年前还交过战,做为南燕国肱骨之臣的女儿怎么能嫁到魏国去呢,不但不敢嫁,而是连说都不敢说出去,与敌国暗通,可是要杀头的。

有一日,燕骁的父皇燕臣去孟家,偶遇孟盈,便一见钟情喜欢上了她,而孟盈那时已经怀了孕。其实孟家早就想把孟盈送给皇上,好坐镇后宫,将来说不定有一日能将皇位夺过来,趁此他们就给孟盈喝了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流掉了。

从此孟盈便恨透了燕臣,恨他不该看上她。因为他,她才不能与魏国太子结合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父母才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到了皇宫,她一面极力讨好燕臣,享受盛宠;另一面,她又极力玩弄宫术,将那些宫妃一一陷害,就连前皇后也被她污陷而禁了足,被关进了碧仙阁。

前皇后一将肚子里的燕骁生下来,孟盈就霸占他为自己的儿子。在燕臣面前她装得极为疼爱太子燕骁,还哄得燕臣封了所有知情人的口,因此无人知道燕骁并非孟盈之子。

燕骁四岁时有一日放纸鸢,误闯进碧仙阁,遇到了他的亲生母亲,可他因不知情,却把他的母亲当成了一位可怕的妇人,还把碧仙阁都当成不祥之地。

当晚此事被孟盈知道了,便命人去将前皇后给了结了,了结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枕头把她活活给闷死的,没有留下任何残害痕迹,而燕臣本也只宠孟盈一人,前皇后如何死的,他也不在意。

这位小妾才说到前皇后就是住在碧仙阁的那位可怕妇人时,燕骁脸色已呈铁青,再由铁青变成阴黑,他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悟了。

他悲怆地来到定安侯面前,“朕认如此毒妇为母多年,算朕眼瞎。但是,父皇如此宠爱她,她为何连父皇都要谋害?!”

定安侯脸色苍白,“先帝是得急性心梗而死的,与太后无关的。”

燕骁仰天一声哀号,“与她无关?父皇驾崩之时还不满四十,经常习武练剑,体格康健,平时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怎么可能得那种怪病?她恨父皇,也恨朕,所以与你们一起谋划夺朕的江山。她这是想把南燕国送给魏皇,然后让魏皇迎娶她么?还是打算杀掉所有燕姓之人,然后让你孟家夺宫为皇?”燕骁一阵苦笑,“真是可悲!可笑!”

忽然,燕骁眼里冒着寒气,似乎呵气便能成冰,“愚弄朕者,得死!”他提起剑,便冲出营,跨上马一阵奔腾。

简义命手下看住定安侯与他的小妾,然后跟随燕骁而去。

燕骁一路策马未停,直至皇宫,再狂抽马鞭至景阳宫门口。他杀气腾腾地大步跨进景阳宫,却见奴才们皆跪地哭嚎。

他明白了,他来晚了,晚了,早就有人来通风报信了。

果然,当他走进正堂,见孟太后已经悬梁自尽。她身边的老嬷嬷踩着高凳将孟太后抱下来。

老嬷嬷见燕骁两眼含杀气的瞧着已断气的孟太后,她跪着向燕骁磕个头,“还望皇上留太后一具全尸,如此才不污了皇上的名声。”她说完突然起身,冲向前面的墙壁,撞墙而亡。

燕骁闭目呆立良久,才沉着嗓子开口道:“自先帝驾崩之后,太后忧思甚切,无以聊表,郁结至深,今忧亡,予以厚葬。”

燕骁说完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了景阳宫,他抬头瞧了瞧西边火红的暮日,轻声道:“你该落山了。”

他跨着步子毫无目标地走着,待他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站在了碧仙阁前,贝西的寝阁,也是他母后曾经的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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