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收了那簪子?”
等回到了自己的屋室,贞娘只轻轻地扶着手中的玉簪,却是不解。♀
楚慕染拂着茶杯的盖子,只是轻声说道,“不然,林瑞便不会来寻你。”
“林瑞?”贞娘似乎有些不解,这又关林瑞何事?
只是楚慕染却只是微微上扬着嘴角,是淡淡含笑,并没有说什么话。
贞娘似乎有些促狭,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许久,慕染这才说道,“贞娘,你说过的,若是林瑞来寻你,你便不会拒绝。”
贞娘似乎是记得这件事情的,她忽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眼角微微颤抖,林瑞,真的会来寻她吗?
只是……
“慕染,你是如何知晓?”贞娘还是疑惑。
楚慕染指着簪子,这才说道,“因为它。”
“簪子?”贞娘的视线落在了它通透的白玉上,一瞬间,似乎有些失神。
“荣唤钟将簪子戴在你发间的时候,被林瑞瞧见了。”慕染摇了摇脑袋,似乎有些无奈,这才说道,“所以他妒火中烧。♀”
“竟然是如此?”贞娘似乎是有些愕然,却转而变得惊慌,“是他误会了……”
“人生,总是需要这些美好的误会的,不是吗?”楚慕染只是紧握着贞娘的手,淡淡含笑。
贞娘慌乱的一颗心忽的安静了下来。
“若是林瑞喜欢的是你……”慕染见贞娘有些神色异样,这才说道,“你会如何?”
“我……”贞娘眼神慌乱,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她的心里,却已然是有了主意的。
林瑞有些失魂落魄,没有回了林府,只是拐进了一处古色古香的院落之中。
李嫣然果然在那儿等着他,媚笑道,“阿瑞,你回来了。”
林瑞却是错开了看着李嫣然的目光,躲躲闪闪,似乎不知道究竟说什么才好,许久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嫣然……对……对不起。”
只是李嫣然似乎早就料到了,只是依旧笑着,不带半分怒意,“你喜欢我二姐姐,是吗?”
“我……”
林瑞哑然,他竟不知,李嫣然是早就发现了。
只是李嫣然笑得却愈发娇媚,“只是阿瑞,你也放不下我,是么?”
林瑞这才看向了李嫣然,只不过目光里似乎有些感激的神色。♀
李嫣然只是笑道,“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阿瑞,只要你心里有我,嫣然便心满意足。”她笑着的时候忽然落下了一行清泪,白皙的指尖轻轻地在林瑞的胸口画着圈圈,是梨花带雨的模样。
可叫林瑞一阵心疼,将李嫣然搂在了怀中,“嫣然,我也不知,我究竟是怎么了?”
“阿瑞,阿瑞。”李嫣然依旧轻声哽咽,却是一声一声唤着林瑞的名字。
又过了几日,荣国公府家却是欢天喜地。
久卧在病榻上的荣老大人是真的能够下床了,起初还拄着拐杖,走路的时候有些颤颤巍巍,没几日,就连拐杖也去掉了。
咳嗽病也是好了许多。
荣家上下是愈发的欢喜连连。
楚慕染收了金针,这才舒了一口气,淡淡说道,“荣老大人的病,已经无大碍了。”
荣家上下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容老爷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直感激地说道,“老夫……老夫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说着更是要跪了下来。
楚慕染却是连忙扶住,只是含笑说道,“荣老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慕染身为医者的本分。”
荣家人奉了诊金来,真金白银,一摞摞垒好,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楚慕染依旧是淡淡含笑,却是自然而然地唤了身后的小厮接了金子来。
荣锦送了楚慕染出门。
离开的时候,却有人笑着,“都说这楚姑娘厉害,我瞧她前几次只身前来,偏这一日带了小厮,才知晓是为了有人帮她拿着诊金。真奇怪,她怎么就知道这一次就给她诊金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皆是嗤嗤一笑。
这位姑娘,还当真是神机妙算!
只是荣锦走在楚慕染的身侧,却是面色沉重,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楚慕染见他这般神情,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如何每个人同她说话之时,都是这般的神情?
犹豫了良久,荣锦这才说道,“楚姑娘可是李家之人?”
“不过是暂居李国公府罢了。”慕染只道,她是猜出了荣锦的心思的。
的确,荣锦心中纳闷,这位楚姑娘既然是住在李国公府上的,又何必暗示自己对付李家?难不成,她是受了李家的虐待不成?”
“当日你要重生,怪我没有同你说清楚。”楚慕染那却在这时候说道,“如今我便同你讲明白了,我并非与李国公府上的人有何瓜葛,只是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那时我在如玉医坊,常有想要重生之人委托与我,改变自己的过往。只是这毕竟有违天命,代价惨重。因而真正选择重生的人不过是少数,当初怪慕染未同你说清楚,如今不过是我的补偿罢了。”
虽说这理由古怪,不过听着也倒是合乎情理。
荣锦没有怀疑,只是伫立在门口,瞧着楚慕染步出了门外。
他似乎有些犹豫,谁知荣老大人却将他叫到了房中。
许是就病一场的缘故,老者似乎有些米暗色发黄,眼睛也有些阴森。
许久,他苍老的声音才入了荣锦的耳里,他说,“这位楚姑娘可是从荣国公府找来的?”
“是。”荣锦低头俯身,是毕恭毕敬。
“荣家与李家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想象。”荣老大人却只是沉声说道,“这样的家族,整个洛城,有一个,也就够了。”
话音刚落,荣锦一惊。
却只听得容老爷子只是淡淡说道,“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也无需对李国公家的做些卑鄙的手段,只是两家,不必再往来。”
“是。”荣锦又是俯身,这才定下心来。
容老爷子的话,毕竟正是他心中所想。
“只要咱们容家家宅安宁,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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