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是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她先去找了宁王爷的时候,宁王爷竟然会是来主动找了自己的,而开门见山的,他并不遮遮掩掩,只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荣公子无缘无故成了替罪羔羊,这件事情本来就有所古怪,慕染姑娘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冤枉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慕染只是奇怪,究竟荣宸是知晓了怎么样的秘密,才会遭此牵连,还是这其中究竟,王爷也是知晓什么的呢?”慕染说这话的时候是毫不留情,而宁王爷更是神情微怔,蹙着眉头瞧着慕染,他自然是知晓她说这话的意思的,原来是在怀疑自己才是陷害了荣宸的人啊!
宁王爷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荣宸是从宁王府回来的途中才出的事情,明眼人自然都知晓,这件事情与宁王府自然月兑不了干系,想来,如今他或许是百口莫辩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唤了展云将那一幅画拿了过来,慕染的态度,宁王爷是早就料到了的,她自然也想过,若是她没有瞧见这幅画的话,自然是不会相信自己所言。一想到如此,宁王爷虽说是极其的无奈,却也只能够将画卷拿给了慕染,只不过慕染却只是淡淡睨了一眼宁王爷手里的画,只淡淡一笑,这才说道,“王爷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依旧是宁王爷挂在了密室之中的画卷,宁王爷的目光复杂,说不清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他只是令阿风熄灭了屋室之中的烛光,掌心的夜明珠便是在这时忽然发出了微弱的光,而宁王爷只是屏住了呼吸,眼前的景象缓缓地在慕染的眼前展现了开,她的目光一沉。便是这个时候,瞧着白皙而微弱的光芒之下,自画卷上忽然出现的另一道身影。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然跳动得飞快,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尤其是在瞧见了萧磊手中的长剑直指画中女子的心脏的时候,脑海里徘徊着阿洛淡淡的一句话,“这句话,错了。”
慕染眼里的神色一变,只是有些焦灼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夜明珠,是谁的?”
只是宁王爷听着慕染的话。眼里却有一丝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是荣公子带来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对劲么?”
的确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一会子。慕染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是错在哪里了,桌案上的画卷已然风干,慕染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拿了出来,与宁王爷手中的做了比对,而宁王爷在瞧见了慕染手中之时。却是惊愕地半张着嘴巴,似乎是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慕染已然是发现了画中的端倪,早就知晓这画上不止画的一个人的,只不过再定睛一看。宁王爷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引着他清清楚楚地瞧见了,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直指着慕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不过宁王爷虽然是惊愕,就是身旁的展云也是紧皱着眉头,不明白慕染这般,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慕染到是神色自若,只是说道,“还请王爷放心,这不过是慕染随手所做罢了,先前是慕染误会了王爷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淡淡,只不过话里的笃定却是不容置疑,虽说宁王爷不知晓慕染是为何要说出这般的话来的,只不过她既然是这般说了,王爷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怀疑,只是嘴角弯弯,又是瞧着慕染说道,“楚姑娘可是从画中瞧出了什么端倪,难不成,果真是太子杀害了宁儿么?”宁王爷说到这里,拳头不由得攥得紧紧的,先前他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太子所言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而如今虽说是有了这一幅画,不过却也是不足以作为什么证据的,若是要让太子伏法,还需要找到致命的证据还行,只不过一想到这里,宁王爷却是不由得犯难了……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柳公子不是为我们留下了证据么,还有先前死去的姑娘们,她们的身上都留下了太子的证据,若是这些事情全都是太子所为的话……”慕染依旧是神情淡漠地说着这些话的,只不过她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当务之急,却不是如何证明太子是有罪的,毕竟萧磊是堂堂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宁王爷也不能对太子如何的,若是太子有一日独揽大权的话,还不知道是要如何对付宁王,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慕染所最关心的,不过是如何想办法使得荣宸月兑罪罢了,慕染一想到这里,忽然回想起之前荣宸出来越城之时所经受的那些苦难,若是真的严刑逼供的话,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去,若是萧磊果真是有心要让荣宸背黑锅的话,定然是要用尽了所有的刑罚的,恐怕此刻的荣宸早已是奄奄一息了,若不能够及时地救了荣宸出来,到时候他死在了牢狱之中,萧磊便能够顺理成章地裁定了荣宸便是那惨绝人寰的凶手,到时候,只恐怕荣宸是想要辩解都来不及了,恐怕此时此刻,事情早已是迫在眉睫。
而慕染还在这般思忖着的时候,却不想,池碧却已然是将宁王爷当成了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的,她只当宁王爷陷害了荣宸,如今更是想要屈打成招,让荣宸背这个黑锅,心中是愈发的气愤,而定了定神,池碧忽而下定了决心,是一定要将荣宸从牢房之中解救出来的,而为了这件事情,她想着,自然是要先找了慕染帮忙。只不过当池碧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医坊的时候,却没有料到便是在此时却是瞧见了慕染正与宁王爷在屋室之中和谐地交谈着的,就像是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池碧一看到这般景象,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是忽然沉了下来,慕染的眼神,还又宁王爷放松下来的模样,他们不会是对峙,更不像是剑拔弩张,反而就像是共同谋划着什么事情一般,池碧心一沉,连连倒步,便是在这时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墙壁,便是这般远远地瞧着医坊之中的场景,心里却是想起了先前萧磊同自己所说的一切。
“你以为那位楚姑娘是什么善类么,不过是同宁王爷一般,口蜜月复剑罢了。”萧磊似乎是迟疑了许久,才说出了这这般的话来的,不过池碧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的,她与慕染相识,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只不过慕染在池碧的眼里,却像是姐姐一般,若是慕染与宁王爷同流合污,想要陷害荣宸的话,池碧是说什么都不信的,更何况荣宸与慕染相识,甚至比自己还要早的事情,她遂至今不知晓慕染与荣宸究竟是什么关系,只不过荣宸既然如此地相信慕染,同时她也没有忽视了荣宸瞧着慕染的眼睛里那般尊敬的眼神,池碧也就明白,二人定然是交情匪浅,只不过如今萧磊却这般同自己说,甚至说慕染也是陷害荣宸的元凶之一,池碧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她只是笑容讪讪地瞧着萧磊说道,“太子是说笑了罢,慕染并非是这样的人,她不喜钱财,更不贪求权贵,如何想要陷害荣宸呢?”若是说宁王爷对荣宸不利,这么多的证据摆在了那儿,池碧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的,而心里也不过是充斥着满满的背叛感罢了,而若是说慕染想要害荣宸的话,听在了池碧的耳朵里,也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只是让池碧没有想到的是,她不假思索地就否决了萧磊所言,只当他是误会了慕染的时候,却不知晓原来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才会是如此的残酷。
那一瞬间,池碧忽然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起来了。
而她的身后,在她所瞧不见的地方,萧磊却是伫立在不易察觉的阴暗的一角,便是这般,注意着赤壁的额一举一动,只不过眼神阴暗,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倒是她身旁的女子,却是笑得灿烂,“如何,如今亲眼瞧见了,还不是只能相信了么?”瞧着全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而萧磊却是叹了一口气,眼里神色莫辨,“她毕竟无辜,如此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怎么?”谁知萧磊话音刚落,笑容明媚的女子面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神色,“太子,您可不要忘记了,您心爱的姑娘已然死了,不是被您亲手推下山崖的么,那时候她的尸体您也是亲眼瞧见过了的?这个不过是替身罢了,若是您还是像之前一般软弱的话,到时候也只会是一事无成罢了,您可不要忘记了,来越城的目的。”
这话却是无比阴暗的。
萧磊没有做声,却是在这时候攥紧了自己的拳头,面上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