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一脸无语又是无奈地瞧着面前已然是欢月兑地笑着几乎抽搐的白衣少年,嘴角几乎是抽搐着的,无奈此时站在这自己面前的偏偏又是一个不能忍的主儿,即使楚河的心里不是滋味,然而此时站姿他面前的人……楚河一想到这里,那眼里忽然又是多了一丝无奈的神情来,便也是这个时候又是缓缓地一个作揖,这才又是恭恭敬敬地开口,不过他还没有准备好说的时候,倒是被阿洛一下子打断了,“你这般恭敬又是何必,好似我还是你的前辈似的,你瞧瞧,我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也不知晓是迷倒了多少花季少女的翩翩公子,你在这般,倒真是将我给叫老了,楚河,这可是不太好的吧。”
说话之间,阿洛那无辜的眼睛已然是映在离开楚河的眼睛里,而楚河神色微怔,却也是子啊这个时候只是不由自主地察觉到了好一阵子冷飕飕的寒意的,身子又是一个哆嗦,楚河这才慌张张地又是一个俯身,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很是必去却更是无可奈何的眼神,“楚河不敢。”
然而楚河便是这般一开口,可是使得阿洛又是翻了一个无辜的白眼的,只不过他看着面前的楚河这家伙显然是已经没有救了,因为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脑袋,只是自言自语着说道,“你这家伙啊,便是跟你师傅一般,到底还是木讷了一些,如今你虽说也算是年纪轻轻,我还想着若是你继任掌门,兴许便是能够带着这儿发扬光大的,也不至于落得了如今这般冷冷清清的地步,只不过如今看来,原来这一切也只是我的错觉罢了,你这么一个不开窍的,又是如此的顽固不化。没有半点有趣的地方,唉,就当真我的确是看走眼了吧,这昆仑山。只怕又是要寂寞哥几辈子喽!”
说着阿洛更是长叹一声,而他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睛在这个时候落到了楚河的身上的时候去,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楚河面上很是尴尬的神情,不过他话音刚落,又是忽然扑哧一声,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一般咧嘴一笑,露出了如同以往的一拍洁白得几乎是熠熠生辉的大白牙,又是瞧着此时已然面如死灰的楚河开口说道,“哎哟喂,我说楚河你怎么就这么不禁逗么。方才我也不过是说说这话逗你玩儿罢了,你这般,可是叫我如何是好?!真是的,做人如何能够这么无趣的?!”
说着阿洛更是忽然走近了楚河,自己一张洁白无瑕而又天真无邪的脸忽然凑近了楚河拿不拿尴尬的神情。二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咫尺之间罢了,而楚河更是毫无招架,看着阿洛那般挺拔的的鼻子几乎是紧贴着自己的鼻尖的,便是那一时刻,楚河的额头几乎冒出了豆大一般的汗珠子来,而面上更是再紧张不过的神情,也是在此时是不由得几斤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的。虽然阿洛看着这般模样的楚河并未多说些什么,倒是这个时候忽然挤出了一丝再干净不过的笑容来,又是这般瞧着楚河是淡淡开口说道,“所以凡事应该笑开心一点,我可是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般模样的,若是你再这样下去。只怕日后是定然要成为了你师父那般模样的,我怎么记得先前你也很是不喜你师父那般做派的,如何如今自己当了掌门之后,倒是全学会了,你这样。多无聊啊是不是?!”
阿洛说话的时候,身上淡淡的香气涌入鼻尖,楚河虽说觉得有些刺鼻,不过并未退口,也没有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来,更没有蹙着眉头,只是依旧是恭恭敬敬地站着,那面上的表情几乎是十分孝顺着的,看得阿洛更是不由得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只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只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轻拍了一下此时楚河的肩膀,尔后便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楚河的身旁了,而就是在阿洛离去的时候,楚河原本僵硬的身子这才有着微微的颤抖,更是在这个时候是放松地松了一口长气来的,看着似乎很是一副惧怕阿洛的模样,而果然他此时的神情也与之前面对着阿洛的时候相比,那可是好太多了,而却也是此时,就在这楚河的心里忽然觉得暗自庆幸的时候,很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楚慕染一丝再清淡不过的声音,“如今你既然是成了掌门,你还会有这般惧怕的时候么?”
先前慕染只是远远地瞧着,却还是将阿洛以及楚河交谈的模样瞧得清清楚楚,虽说因着怕被发现慕染只是找了一个远远的偏僻的地方站着,自然也是听不清楚她们两个之间究竟是在交谈着什么,只不过瞧着楚河不同以往的模样还有阿洛如同往常一般那嘴角扬起的戏谑的笑容,慕染还是明白,那阿洛并非是寻常人等的,楚河极少露出了这般恭恭敬敬的神情来,只是慕染在此时瞧见了楚河的面容之时,却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此时的恭敬却是非同寻常,甚至是比他那时面对着师傅的时候还要再恭敬不过的,而一想到这里的慕染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虽说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心底里却是忽然有了不好的额预感来。
毕竟有阿洛在的地方准没有什么好事情的,如今慕染奇怪的不是阿洛他们一行外人是如何能够进了这昆仑山之中,她所奇怪的,还是如今这昆仑山早已物是人非,很多她熟悉的早已灰飞烟灭,而这些年,她的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因着心中的贪念,或是灰飞烟灭或是万劫不复的人有许多,只是这最奇怪的人阿洛的身上究竟是有着什么秘密?!
慕染一想到这里,她那一双再镇静又清澈的眼眸已然是在此时冷冷地盯着面前的楚河了,又是再清淡不过地却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你既然如此害怕阿洛,他究竟是谁很忙身份?!”还真是如此的直言不讳,只是因着慕染知晓,便是他放下了脸来,以着楚河的大局为重还有铁石心肠,便也很有可能不理会自己的。而如今她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却也没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因为楚河的面上依旧是清淡不过的神情,而面对着眼前正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回答的慕染,他的神情就像是慕染记忆里的那般温润如玉。却还是始终带着淡淡的疏离的意味,而那般清冷的目光映在了慕染的眼睛里的时候,慕染便是已然明白了过来,看起来确实是没有戏了,因为便是这个时候,只是又听见了楚河很是淡淡开口,“慕染,有些事情,若并非你亲眼所见,还是不要道听途说的好。”还真是有当年师傅的风范。
慕染一愣。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楚河,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多说出了什么话来,只是淡淡淡一笑,又是在这个时候很是风轻云淡地开口说道。“慕染不过是好奇罢了,如今看来,只不过如今慕染既然是来了,如此千里迢迢地来找了师兄,却是有一件事情要请师兄帮忙的。”
她终于说着,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却是不应该唤楚河一声师兄的。毕竟如今自己已然是被逐出了师门,早已是同这地方没有一丝关系的,只是慕染并未意识到了这一点,而楚河也并未提醒了慕染,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瞪着慕染将剩下的话月兑口而出。
只是在听见了慕染的所求之后。楚河终于第一次蹙着眉头,面上也在此刻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来,而慕染瞧着楚河这般神情,那心里已然是凉了个半截,不过却还是扬起了一丝微微的笑容。便是在这个时候鼓足了勇气瞧着面前的楚河,只是听见他几乎带着些许无情的声音,“只怕此时我也无能为力,慕染,有些事情,并非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先前你为了陆川如此义无反顾,我虽说从未预料到你竟然还会如此的固执,只不过有时候,固执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虽说我愿意帮你,只是我早已是掌门的身份,再也不是当初你的师兄这么简单,我所做的很多东西,下面的师兄弟们还有弟子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若是我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师门的自私的事情,便是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放过我的,慕染,、我并非不愿意帮你,只是如今我有我自己的职责,这件事情,也只怕只有你一个人承担了。”
这般话说得倒是巧妙,不过倒是也清清楚楚地道尽了楚河的苦楚,慕染明白楚河的难处,也并未如何强迫他,只是淡淡一笑罢了,又是在此时继续开口说道,“如今我这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师兄如今的处境慕染自然再明白过来,师兄,你放心,慕染定然不会为难你的。”说话之间,慕染的面上又是露出了一丝再笃定不过的神情来,只是他眼前的楚河瞧着慕染这般容貌的时候,那面上又是泛着些许的心疼,轻轻地揉了揉慕染的脑袋,他终于请颤着声音是缓缓开口说道,“慕染啊,其实你已经为陆川活了许久,或许如今也是时候为了自己着想了。”其实楚河有时候不禁会想,自己这个倔强而固执的师妹,曾经为了那样的一件事情而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光芒,甚至不惜背叛师门,被逐出了这昆仑山之中,然而便是这样一个固执的女孩子,为了自己心里所相信的,宁愿背弃地老天荒,若是她知晓了着所有的一切却是谎言的话……楚河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身子忽然一声轰然巨响。就好像是在提醒着自己是要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一般,而在看着慕染的神情缓缓暗淡下来的同时,楚河却还是极力忍住了自己面上的波澜不惊,而也正是这个时候,“慕染谨记师兄所言,定然会好好地达成师尊的心愿只是如今既然慕染并未这师门之人,看起来如今更是夕阳西下,很美的景色,我并有意阻止你,不过这昆仑山之中,处处戒备森严,这你也自然是知晓的,若是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额东西,你自然也知晓这般下场究竟会是如何好所以为了你自己着想,也为了陆川着想,还是不要太惹出了太多的麻烦比较好一点。”
楚河这般说来似乎是察觉到了慕染此时的心思一般,而慕染更是盯着楚河的一双眼睛里显得有些神色怔怔,只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时候又是扬起了一丝笑容来,虽说那笑容很是勉强又如同清水一般清凉而清淡。“师兄放心,慕染自然不会多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她自然是挺清楚了楚河话里的意思,而她的回答楚河虽说并未如何放心下来的,却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目光淡淡地落在了眼前的慕染身上的时候,那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声响,这才缓缓地离开了慕染的视野之中了,而便是如此,慕染瞧着楚河离去的背影,才发觉自己的背都被汗水所沾湿了,更是在此时呼出了一口长气来的。
她如今既然是来了这昆仑山上,又哪里是会无功而返的,而她自然也会告诉了拿到自己所需要拿到的东西,毕竟如今她自己。依然是走到了这一步了,慕染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己还会走错了一步路的。
只是慕染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却又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楚河在自己面前走着的脚步似乎有着微微的停顿,不过毕竟也是只有片刻罢了,楚河并未转过身子来。也没有留下了什么句子,只是继续沉默不语地前行着,尔后离开了慕染的视线之中了。
而慕染瞧着楚河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落在自己的视野尽头的时候,这才想起了那时她为了救出陆川却还是无功而返的事情来。
那时还是在那地处偏僻位置的洞穴之中的时候,一直以来,陆川的尸身也保存得比较完整,而慕染本以为当年陆川几乎散尽魂魄。失去了呼吸,她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为他寻得了一魂一魄续命,陆川这才得意一直以来都长眠于那地方,后来她又是费尽心机地终于拿到了这剩下来的五魄,其余的二魂她也早已悉数找回,本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的。只是陆川迟迟没有清醒的时候却是忽然令慕染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来,她的确是几乎找齐全了所有的,然而,却独独遗漏了她虽说是寻回了那些魂魄,只是这五魂二魄终究还是散的。她始终没有办法能够将它们完全地拼凑在了一起,然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慕染是忽然终于想了起来,便是之前她还在这昆仑山之上的时候,倒是曾经听说过的,她的师傅还有着一盏结魂灯,专门能够凝结这些游离的三魂,而这便也是陆川所真正需要的!而慕染一下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原先深深埋葬在心里的雾霾也终于在此时此刻是全然地散去,慕染的面上也是在这时候又是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意来,如今只是剩下了最后一步罢了,她定然是要回了那昆仑山之中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了那一站结魂灯。
虽说这条路注定是要比慕染所想象的要艰辛许多,而等到了
相师为官吧
深夜,她早已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这昆仑山之中虽说有许多弟子,不过大多是新入门的弟子,武功不高明,也不会什么束发,学的也不过是最基本的早课或者是学识罢了,因而一到了这夜间,这昆仑山之上便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之宗的,而慕染一早便是知晓了这件事情,再加上如今昆仑的地形她早已是轻车熟路,因此所有的一切看在了慕染的眼里并未艰难许多,而她奥义轻车熟路地倒了这昆仑上向来是藏着宝贝的阁楼之时,果然是如同她所预料到的一般,守门的小童坐在门槛之上,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却是同时在打着瞌睡的,歪着的脑袋不时落了下来看起来几乎就像是没有睡饱的模样一般,若是其他人看见的,只怕必然死灰觉得冷俊不禁的,而此时的慕染却没有这个心情,甚至她的身上在不是平日里那般长裙飘飘的白衣女子,而是一身黑色干练的夜行衣,黑纱覆面,更是瞧不清楚此时慕染的面容的,
并未多想,也不怎么犹豫,慕染很快就翻身进入了其中,虽说她的脑海中之中也曾经泛起过一丝疑虑,毕竟她如今她所经历的这一切,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又是如此的轻而易举,这里毕竟是昆仑的宝藏之地,即使如今师傅没了楚河身为继任掌门,也不该忽视了这一处地方,而便是在慕染蹙着眉头的时候。终于是与预料到了这危险的源头,只是她此时早已是为师得太厉害,虽说是骗过了楚河,到底还是骗不过楚河身边的戴着面具的面色更是再僵硬不过的琉璃的。而被困在了剑阵之中的时候,受到了来自昆仑弟子的压制,简直就像是将她楚慕染当成了可耻的窃贼了,一想到这里,慕染自然是不会屈服的。
而终于与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楚河的面上又是忽然生出了一丝陡然的迟疑的,“慕染,我早就同你说过,有些事情既然早已命中注定,你这般强求又是何必。你以为自己能够救回了陆川,只是到头来若只是一场空又是如何??”
楚河这声音听着似乎是有些淡淡的哀伤,不过那面上却依旧是不苟言笑的严肃神情,即便是对着慕染也是如此,就好像他说话永远都是这般。
而慕染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正在大殿正中央的位置上所摆放着的结魂灯。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冷哼一声,是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师兄,如今我既然是为了那盏灯而来,便是谁也阻止不了我的。”
话音刚落,慕染已然是吹响了手中的短萧,那般的箫声清冽。却还是听的人不由得不寒而栗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这些昆仑山弟子的双脚都像是被这慕染的箫声所吸引了,一个个忽然纹丝不动地立在了原地,那面上的神情更是有些僵硬,而更是在这个时候是无比惊奇地发现他们竟然一个个此时是动弹不得了,而便是在这般紧要关头。慕染一放下了手中的短萧,趁着众人没有回过头来的时候,她早已是想着伸出手来夺取了那一盏结魂灯了,虽说楚河这个时候却是稍稍恢复了过来的,毕竟绵软虽说有短萧所在。比起资历来,却还是能够比慕染棋高一着的,在几乎触到了那杯盏的一刹那终究还是被楚河一个好不留情地紧紧扣住了手腕,紧接着,便是慕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腕处是一阵如同顾骨折一把难以忍受的痛苦,眼角几乎都是渗透了泪光的,她却没有放弃,只是依旧想要躲开了楚河忽然之间如此强大的气场,而便是这个时候,楚河却是丝毫不让慕染得逞的,到了最后,慕染也只能够是甘拜下风,因着自己始终未得到了楚河长袍加身,他自然也是拥有他的苦衷。
然而那些人下年的动弹不得如今早已治好,也是因为替代了一个先前不愿意出演此剧的王暂时出现罢了,而他们自然也没有想到,这如今那些弟子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早已不过是恍惚之间,慕染也只是被束缚住了双手双脚,面上也皆然是不敢的神情。
然而,她却还是一直冷冷地盯着这个男子,她早就知晓楚河非同寻常,如今看来,的确不寻常!如今自己的一切是真的要泡汤了!
(现在才发现一不下心上传错了,两章传成了一样的了,抱歉抱歉,实在是万分抱歉)
昆仑山的地牢比这世上任何一处牢房还要潮湿而阴暗,只不过慕染这辈子去了那么多的房的地方,她所待过的牢房自然也不止那么一处,所以面对这样一处恶劣的环境,慕染的面上始终是依旧淡然的神色,也并未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视线淡淡地落在了她面前正负手而立又是面色冷峻的楚河的身上的时候,慕染的眼睛里这才露出了再淡然不过的一丝笑容里,虽说这笑容却是含着似有若无的冰冷的味道,“你便是早就已经知晓了吧,你早知道那个时候我会去窃取了那结魂灯,所以你一早便在那里守着,不过是为了能够守株待兔罢了。”
而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般声音是再冷酷不过,全然是没有之前她对着楚河的时候声音里敬重的神色还有清澈的语气的,而楚河在听见了慕染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之后,他的面上也不过是依旧含着温暖的眼光罢了,也并未多说些什么,楚河只是神情淡漠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是许久都未出说出了一句话来,只是那样的神情,平静之中就像是翻涌着惊涛骇浪一般,使得慕染不由得觉得自己甚至是神情恍惚了起来,毕竟她还是不知晓楚河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阴谋和计划。
她同楚河出自同一楚师傅,自然是再亲近不过的关系。而曾经的慕染,自然也是这般觉着的,然而,那样的慕染。不知晓是多久之前的光景了,只不过那时候的慕染,能够义无反顾地狠狠地相信了一个人罢了,如今她再也无法这样做的时候,慕染始终不会知晓,这件事情,是不是同楚河有所关系的。
那时她楚慕染不过才刚刚进入了这昆仑山之中不久,而身为未来的改命师,昆仑山上的生活是单调乏味枯燥不堪而又很是严厉苛刻的,彼时的慕染。也并非是如今这般清冷的模样,那时的她,还是这昆仑山上不守规矩的女孩子,也是因着如此,常常闯出了祸端来。而对于这一切,慕染却是不怕的,她与她的师兄楚河是掌门师傅所唯一收下的两个弟子,这昆仑山之中,收徒最多的是琉璃师叔,那位师叔长年带着半边脸颊的面具,有人说琉璃师叔是因为生就了倾国倾城的美貌。只是她又听人说,自古红颜多祸水,所以才会遮住了自己的面颊,以遮住自己的美貌,这才躲过了这命中的劫数。而也有人说,这位琉璃师叔。本来确实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只是因着一次家中变故,大伙烧去了她的半边容颜,而因着无法见人,这才只能够以这面具示人。只不过无论是哪一张说法,这琉璃师叔未被面具遮住了容貌的半边脸颊上所露出的美貌容颜却是货真价实的,因而便或许是因着这般缘故,关于琉璃的相貌的讨论更是甚嚣尘上。
而直到有一日被琉璃亲耳听见了又是狠狠地将那些讨论的人都教训了一番这才结束,而那些被惩治的人之中,慕染很是深刻地记得,确实是有着自己的,那时的她放荡不羁,却还是忽然发现,也就是那一日之后,所有人都不敢一轮她的这位琉璃师叔了,瞧一瞧,琉璃师叔便是这般严厉?!
而除了琉璃,这昆仑山上的掌门,便是楚河和慕染的二人的师傅,也只是他二人而已,尽管谁也不知晓这堂堂掌门是如何只选了这么两个看上去毫无特点的徒弟的,那时候的掌门,也不过是如此将手负在了自己的身后,摇了摇脑袋,又是笑了一笑,不动声色罢了,便是如今,慕染也不知晓当时的掌门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而关于掌门,他的严厉刻在眼睛里,比琉璃的还要锋利许多,更为苛刻。
有时候慕染想着,她确实是要感谢自己的师傅的,便是因着她的眼里,她才会逐渐抹了关于岁月锋利的棱角,曾经傲慢如她,最终也会变成如今安静模样,一想到这里,慕染的眼神缓缓地落了下来,又是落在了面前的楚河的身上,她的笑容淡淡的,像是噙着暖阳,尽管此时是在这般暗无天日而又无比潮湿的监牢之中,“师兄,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慕染或许是猜到了,关于楚河所需要额东西。
然而,楚河只是淡淡一笑,身为掌门,他能做到的,便只有沉寂,说更少的话,做更少的事情,只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所谓掌门,才会出现在了昆仑之巅,这边是这个昆仑山的无情,这个没有门派的宗师里,楚河实在是太早掌握了人世间的人情世故,所以他在这昆仑山上,依旧还是失去了自己的本心。
他对上了慕染一双再清淡不过的眸子,不知道是因着她这样一双眼睛的缘故,还是自己的心本来就是冷的,也便是这个时候,楚河只是听见了自己声音里的一片冰冷,微抿着薄唇,似乎是沉默了许久楚河终于在这会子是淡淡开口说道,“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如今我既然是这昆仑山上的掌门,自然,很多事情,你自然,便是我,也早已无能为力。”楚河说着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便是面无表情的,而这样的神情映在了慕染的眼睛里,却还是让她不由得嘴角弯弯,只是眼里却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讽刺的笑意来,“你是想要解释什么呢?”
楚河神情一怔,那身子似乎是在这个识货一颤的,而他微微愕然的眼睛在对上了慕染眼里清冷的神情的时候,更是不由自主地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来,因着慕染的这样一双眼睛……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便是当楚河注意到了这样一双眼眸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被无端紧紧地揪着,生出了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的异样的神色来。
而慕染是察觉到了楚河在这时的不同寻常的,只是她依没有多说些什么,也没有露出了什么多余的神情来,而面上那再清淡不过的神情也无法掩饰了慕染此时此刻的心情的,而与此同时,楚河似乎是注意到了慕染心里的阵阵涟漪,他这才定了定神,只是此时的声音已然很是古怪了,“我之前便是说过,你看人的本事很高明,也很恐怖,慕染,若是当初你不是擅自离开,或许便不会落得了如今的这般地步。”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叹息。
而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冷笑一声,“可是师兄,既然我已经离开了昆仑,离开了师门,你不是应该很是高兴的么?这样,就没有人和你争夺师傅的宠爱了。”
慕染如此毫不留情的话一下子砸在了楚河的心里,楚河只觉得自己此时心里有着微微的疼痛的,只是他颤抖了一子的时候,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来,那时毕竟还是慕染没有离开了这昆仑山上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了当年那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慕染和他,还是一块儿长大的要好的师兄妹。
而那时的慕染,与自己的关系却不是很好,与她在一起最多的,还是陆川。
“你师父她还真是严厉啊……”夕阳的微光之下,着一身白衣的少女正随意地坐在了高高的树枝之上,两条如藕一般细细小小的腿在半空之中晃儿晃的,而女子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逆着夕阳的光,微微眯起了眼睛的时候,嘴角更是绽放出一朵蔷薇花一般的笑意来,显得明媚而美好,她便是如此嬉笑着看着眼前的陆川,也看着他刚毅挺拔的五官之下一本正经的笑容,“师傅他……”陆川说到这里,又是蹲了一顿,不过那笑容转而又盛了些,“师傅他,是个好人。”
慕染听着陆川如此回答,撇了撇嘴吧,虽然并非苟同,不过也没有对陆川的话生出了什么多余的情感或是疑虑,她只是依旧坐在了这树枝之上,看着花间树下的陆川正兀自独饮,手中的紫玉壶高高地抬起,甘露琼浆如注一般落在了陆川的口中,微微打湿了衣襟,陆川的眼睛更是巍巍地眯着,面上更是一派享受的神情,看得慕染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是缓缓地开口问道,“怎么,这酒,是有多好喝?!”
只是慕染这般话音刚落,陆川也不过只是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罢了,并未多说些什么,而瞧着慕染这般神情,书也不想着理会她的,而正是如此,慕染的眼睛里倒是忽而变得复杂了起来,她分明知晓陆川不会将这一壶酒给自己喝的,更何况,她的那位师尊,哪里都好,不过是有一个规定,她和楚河,都不得喝酒的,滴酒不沾,便是那唯一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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