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算早了,徐修赶忙关了电脑,顺路在街边买了些甜点和水果,拎去了学校附近的某个高档小区。♀
门卫小哥卓轩和徐修已经很熟了。
“徐修。”卓轩眼睛都笑成两条弯弯的缝隙,摇着手和徐修打招呼。
“给你带的。”徐修将一袋泡芙递给卓轩,卓轩嘿嘿一笑,有点羞涩的接过泡芙,低声说了声谢谢。
徐修的钥匙刚刚插进锁眼,门就开了。
开门的男人穿的一身居家的夏季睡衣,带着好闻的沐浴过后的味道。他侧身让徐修进来,关上了门。
“孟南在自己屋里?”徐修用手背抹了一把额角上的汗珠,已经九月了,但是这几天反而更热了,尤其是这个时间,外面的日头正足,徐修觉得自己已经被烤的有些月兑水了。
孟潇庭悄声说:”别管他。”
徐修笑着说:”我今天是来卖艺的,不是来卖身的。”
孟潇庭遗憾的摊摊手。
“西红柿炖牛腩和糖醋小排,素菜你想吃什么?”
“随便。”一边回答着徐修一边轻车熟路的打开冰箱门将泡芙放进去,并且取出一瓶水。
“今天上午老师来家访,老师还说小南去年的半年进步大。”孟潇庭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茶几的茶杯一边絮叨。
“我和她说,都是我家里那口子教导有方。”孟潇庭眉眼间都带着浓浓的笑意望着徐修。
徐修听到他说的,虽然嘴上评价了一句”无聊”,但是心里胀胀的温温的,有一种名为快乐的小泡泡咕噜咕噜的从心底冒出来,噗的炸开在四周,都是甜甜的味道。当然这种甜甜的味道更有可能是餐桌上的糖醋小排发出来的。
孟潇庭今年三十六岁,黄金单身汉一枚,某公司金领阶级,事业有成、长相英俊、身强体壮、器大活好,前面两条是有目共睹,后面两条是徐修亲身实践。有的时候,徐修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这样一个“此人只因书上有,现实能得几回闻”的人成为情侣。
其实最初的时候徐修只不过是帮自己的学姐去上过几次课,后来学姐大四毕业要忙工作的事情,就彻彻底底的将家教的事情交给徐修了,再后来,就像一切顺理成章的爱情一样,在爱情在不温不火的暧昧中发酵,胀大。♀
“徐修,徐修。”孟南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门扑了出来,猛地窜到徐修身上,像条八爪鱼一样盘在他身上。
徐修叭的在孟南脸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亲的孟南咯咯咯直笑。
“小猛男,这周过的怎么样啊。”徐修问。
孟南把口水抹了徐修一脸说:”草莓,你说给我带草莓的。”
“买了买了,在冰箱里,吃完饭再吃。”徐修向抬手想擦擦脸上的口水,被孟南细瘦的小胳膊绑了个结实。
“来吃饭。”孟潇庭看到像大小树懒一样抱成一团在沙发上玩闹的两人,吼了一句:”快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徐修比孟南更早坐在桌边。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孟潇庭将一块排骨喂给徐修。
徐修一边嚼着排骨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相信我,你要是真和你儿子做那档子事情,是会被jc叔叔请去小黑屋喝茶的。”
“……”
午饭之后在徐修笨手笨脚的帮助下,孟潇庭成功的打了一个碗。
下午的活动就是徐修辅导孟南的各科功课,属实说,徐修不认为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孩子需要一个家教,不过现在小学请家教已经成为他们小学的一种趋势,你要是没请去了学校都不好意思和其他的同学打招呼。徐修检查了孟南的作业,然后监督者他背单词。
其实也并不完全算是监督,孟南本人并不需要监督就能完成所有的作业任务。徐修百般无聊的坐在书桌边昏昏欲睡,看来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孟南转头看他,徐修就从旁边的碗里捡了个大个的草莓塞进孟南嘴里,自己继续倚着桌子打瞌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睡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床上了,午后温暖的橙黄色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让徐修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孟潇庭正和孟南坐在地毯上拼模型。孟南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孟潇庭,眉眼之间都能看到孟潇庭的风采,但是脸部轮廓又不像他那般硬朗,反而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柔和,想来能够生出这般标致的孩子的女人也很漂亮吧。♀
孟南的母亲孙婉芯比孟潇庭小七岁,在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和孟潇庭相遇,同年,嫁给了孟潇庭,不过好景不长,孟南两岁的时候,孙婉芯就提出了离婚,将孟南丢给孟潇庭,潇洒的踏上了异国求学之旅,再无音讯。
“这个反了。”孟潇庭伸手帮儿子把零件拆开,重新粘合。
徐修打了个哈欠,看着专心致志的两人,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否则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爸,晚上吃什么。”孟南问。
“你想吃什么呢?”孟潇庭反问。
“唔……”孟南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半天才说:”火锅!”
“等徐修醒了我们一起去逛超市,想吃什么你来选,我的手指粘在一起了。”由于说话分神孟潇庭把胶水都弄到了手上,他跳起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进了浴室。
徐修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被笑憋的直不起腰来。
“你醒了?”孟潇庭看到在床上笑的大跌的徐修,转而吩咐孟南将模型收起来,准备出发去超市。
周六下午的超市,人特别多,徐修其实并不太乐意在这种人多的时候和孟潇庭父子一起来逛超市,毕竟这个超市是附近唯一的大超市,他们学校的不少同学都会在周末的时候来补充物资。被认识人遇到了,好说不好听。
徐修甚至可以想象到别人是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评价他和孟潇庭的这段感情。有些人总是以最恶意的方式去揣测其他人,认为别人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都有所图谋,他们将金钱作为人生的至高目标,而且认为其他人和他们是一样的。
徐修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潇洒到不顾流言蜚语的人,毕竟他也不是可以将完全不顾他人议论的圣人。
“你吃不吃藕。”孟潇庭转头拿着藕问徐修。
徐修酷酷的抱着双臂靠在几米开外的货架上,应了一声,也不说吃还是不吃。也不知道孟潇庭是怎么理解的,就认为徐修是想吃,将藕放进了购物车里。
“你还想吃什么?”孟潇庭抱起孟南让他自己挑。
孟南以指点江山的气魄点了几样菜。
徐修站在货架前,突然觉得后背的肌肉一阵紧缩,就像是本能发出的警告,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都是正在选购东西,或者是聊天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找什么呢?”
“没什么。”徐修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过敏了,看着已经被放满大半的购物车问到:”还没买完?”
“嗯,差不多了,你学校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我记得你牙刷差不多该换了,干脆毛巾也一起换了吧。”
徐修抬眼说:”你有没有发现,你一直把我当儿子养?”
“不好吗?”
“好啊,单亲爸爸做太久了,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三个人逛完超市出来的时候,外面居然下雨了,超市租给客户的雨伞只剩下不多的几把了,孟潇庭借到一把上面打着”x度空间”广告的伞,不够已经比徐修的那把”x蕾斯”的伞好太多了。
徐修非常清闲的度过了一个周末,周日晚上哼着愉悦的小曲儿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周祚的床铺已经空了。
“这么快就搬走了?”徐修没看到周祚,转身去问胖子。虽然周祚一向都是行动派,但是昨天周祚才出去看的
胖子幽怨的看了徐修一眼,说:”昨天晚上,韩笑拉开窗帘唱了半宿的贵妃醉酒,那音调特别凄凉,我们大夏天躲在被窝里居然吓的冒冷汗打哆嗦。”
“今天下午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韩笑坐在宿舍空地上,用水果刀把周祚的被子戳的全是洞洞,还盯着周祚冷笑。周祚二话没说卷了铺盖走人,还说,就算今天出去睡大街也绝不再踏进这个宿舍一步。”黑子补充到。
韩笑这个人要是用语言来形容,徐修能坐下来给你讲一整天他的光辉事迹,不过徐修并不打算宝贵的时间用来详细描述他,只用一句网络上非常流行的话来说:”他是个蛇精病,真的,24k纯真的。”
原本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徐修对韩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长得不错,为人热情,对朋友仗义。不过有一次,徐修因为选修课提前下课,提早回宿舍,宿舍门虚掩着,还以为是有人翘了选修课,便想偷偷进门吓他一跳,岂料被吓到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韩笑将几本教科书撕得粉碎,还有几样玻璃陶瓷制品也被砸了个稀巴烂,他坐在宿舍正中央的地板上对着徐修笑,仿佛早就知道徐修要回来一样,他招招手,语气亲切:”站在门口干什么。”
那声音就像是用铁钉划过了铁皮一样,搞得徐修头皮都发麻了。徐修嘴角抽搐的大步走了进去,一把将坐在地上的韩笑拉了起来,骂道:”我艹,你干什么啊。”
因为夏天穿的本来就不多,韩笑还只穿了一条居家款的半腿裤,剩下的半条腿上都扎着细碎的玻璃渣,小的地方只是一个血点,大的地方,血蜿蜒着向下流去。他没穿鞋,脚底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韩笑踉跄的靠了一下徐修,说:”没事啊。”
徐修四处看了一下也没个能帮忙的人,将银行卡往兜里一踹,就背着韩笑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单单是处理他身上的碎玻璃就用了两个小时。
后来类似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半夜一两点,经常醒来的时候可以看到韩笑一个人独自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哼着歌带着温柔的笑。要么就是将他价值一万八千元的电脑顺着窗户扔出去,还差点砸到路过的人。要么就是在深冬的半夜打开窗子穿着内裤吹风,不论谁喊都没有反应。其实,他们所在的艺术系,奇怪的人真多很多,但是韩笑这种,就明显已经超出的大家的承受范围。
黑子和胖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和学校汇报了这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家里有背景,学校出面也没能解决这个问题,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表示,如果宿舍里的其他人愿意搬出去,学校可以承担一小部分费用,大约每个月两百块钱。
这笔钱实在是少的可怜,宿舍里几个人也就只能咬牙继续住下去了,直到前两天,黑子一觉醒来,发现韩笑坐在他的床头上,手里还拿着一把晶亮的水果刀,虽然水果刀没有插在黑子的身上,但是那种恐惧却深深的插在了黑子的心里,直到现在他睡到一半醒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害怕。
于是宿舍其他四个人一商量,还是决定搬出去,毕竟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小命才是最当紧的。再者说,再和他住下去,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快变成蛇精病了。
“我俩也找好地方了,明天就走。”黑子说。然后将书架上的书都收拾了下来,放进旁边的纸箱里。半晌才又吞吞吐吐的对徐修说:”你也快点搬吧。我觉得你一个人和他住不太安全。”
晚上韩笑一直没有回来,宿舍里的气氛还算是轻松不少,徐修照常上游戏。箭生花所在的一团晚上没有活动,徐修百般无聊的骑着马在主城里溜达。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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