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踏上了祭天台,台上的尸骨在烛火照耀下泛着寒光。
千慕异影紫眸黯黯地瞧着女圭女圭精致的侧脸。
她希望变得和他一样强大,就像一只雏鸟渴望矫健的翅膀。
可是他宁愿她做一只金丝雀,永远困在他溺爱的牢笼中。
感受到身旁微微灼热的视线,女圭女圭的眼神飘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笑容,握紧了千慕异影的手,“阿影,无论何时,都不要怀疑我们的爱,阿影,我不会拖后腿的!”
千慕异影的能力估算在烬阶之上,要说绝阶魔法师可以敌5百多个特阶魔法师,素阶就可以敌五千个绝阶魔法师,而烬阶则可以敌五万个素阶。越往上的等级,差异越无法比拟,能跨阶作战的魔法师无一不是世上的天才!
“女圭女圭,我信你。”他喃喃道,甩掉那一头自私想法,他爱她,并不是将她当作附属品。
“嗯。”女圭女圭点了点头。
袁圆的小眼睛睁着,挠了挠自己鼓鼓的腮棒子,这两人说啥?她咋听不懂?
她要是能听懂,也不会急着往墓里钻,屁颠屁颠地跟在女圭女圭身后等着被人家卖了。
走上祭天台顶端,三人现在黑乎乎仿佛是不透光的黑曜石板上,觉得脚下简直就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动。
“呜嘎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怪异的声响,像是木头碰撞的声音。
“呜呜呜…”像有人在暗处哭泣,下面的玉璧颤抖了一下,女圭女圭才稍稍看清这里的布局。
“迷宫!”袁圆的肉指头戳着下面的风景,一块块玉璧回环着,列出一条条曲折的路线。
已经看不见出口在那里了,玉璧将这无比宽大的洞区分割,太多交错的路线使人眼花缭乱。
“丝——”头顶上的蛇探出绳索一般的身躯,两颗泛青的眼珠子闪烁着凶煞的寒光。
袁圆下的脖子一缩,忙躲在女圭女圭身后。
“呜呜呜,”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比当初清晰不少,从玉璧上青铜绿火照耀着的灰暗的路,从玉璧无法眼见的拐角处,爬出来一团蠕动的红白**,那乌黑的指甲尖利,刮在地面上,毛发不像毛发,黏腻地贴在苍白的肌肤上。
每一条通向祭天台上的道路,都爬出这些仿佛无骨的人来,大概有三百来条路线,祭天台被四四方方地围着,唯居高位,周围一片倾旷。
袁圆吓得一愣,双腿一软,面如死灰地坐在地上。
多亏袁圆这个新鲜的血引,墓里的鬼们,按奈不住了吧。女圭女圭暗笑,双手摊开,波纹一样的鬼力从手中溢出。
黑色的波纹荡漾开来,头顶上的蛇发出丝丝的警告声。
“呜呜呜…”凄厉的哭泣仿佛是从下面那些身体一片血红的鬼上发出来的,她们的长发黑如夜,湿漉漉的。那张像涂了太浓艳口红腥红的唇张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一记鬼刃横扫过去,这些五六十级的鬼,女圭女圭以为马上他们就会飞灰烟灭之时,在那浩瀚如星瀚的漆黑的波澜下,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刺耳极了。
“哈哈哈…”
“咯咯咯…”
不怕鬼哭,就怕鬼笑,会笑地是厉鬼!
女圭女圭的眉头皱起来了,黑瞳冷冷扫着从她的鬼力攻击下腾空而起的四道红影。
苍白如抹了白粉的脸,腥红的瞳没有眼白,大得过分的红唇一咧,唇角直接裂到了耳根,白森森还参杂肉渣子的獠牙一排一排,像鲨鱼的牙齿一样。
鬼王来了!
女圭女圭的墨发飞扬,魍的威压释放而出,让伸出利爪朝她飞扑来的鬼王一愣,不过他们却没有顾那无形可怕的威压,直身向前!
女圭女圭的身体一侧,脚下迸发出几条黑色的鬼链,护体鬼气仿佛黑雾一样包裹在她身周,夜瞳泛着潋潋寒光,她如黑夜的魔女。
砰砰砰!巨大的能量横扫在空中,女圭女圭纵跃在鬼链之间,那些鬼王这不是吃素的,四只鬼联手挥出一道漆黑的屏障,鬼链扫过去,擦出了白色的火花。
咻!女圭女圭收回一条鬼链,身下又有上千条鬼链升起环绕在她身边,白玉般的指尖微微朝那四只鬼一指,鬼链仿佛是月兑弦之箭冲出去!
恍——这洞壁上的蛇纷纷垂下了半截身体,像密密麻麻的垂草。
袁圆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她陷入的是一个太过真切的噩梦。
女圭女圭手握成拳,捏着空气,那挥出的鬼链似收缩的蛛网。
四只鬼王尽数被网在里面,噗哧——,女圭女圭的长睫颤动了一下,那四道妖娆的红影化成了飞灰。
嘴角掘起,扯出一个不屑的微笑,女圭女圭的鬼链化为黑雾散去,只留下四条鬼链就近护体,她轻盈地落在了祭天台上,垂头冷冷看着吓傻了的袁圆。
脚刚落在祭天台上,祭天台就诡异地震动了一下,啪嗒,洞壁上的蛇有几条掉了下来,黑色如绳索的蛇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它们昂起三角形的脑袋,吐着猩红的蛇信子,身形快如闪电,飞快地朝着祭天台冲刺而来。
啪!女圭女圭的一条鬼链飞射而出,将一条首先接近的蛇抽了出去!啪嗒,啪嗒,洞壁掉落的蛇越来越多了,丝丝的吐信声音越来越响,带了几分聒噪。
轰隆隆,女圭女圭脚下的黑色大理石仿佛空了,像一个深深的漩涡,将上面的三人吸了进去,袁圆顿时感觉到身体没有了依靠,失重的不适感传来,让她心惊胆战。
坠落,无尽无底的坠落,四周全是黑暗,上面的光明越来越小,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女圭女圭的鬼链试图伸展上去,却被诡异地压制了下来,顿时心中暗叫不妙,但她瞥了一眼身旁还有个高大健硕的身影,那双灼亮的紫眸紧紧凝视着她,他的冷香萦绕在鼻尖,心中的不安也瞬间化解了。
原来刚开始的鬼王,只是连开始都算不上的开始。女圭女圭觉察这墓的诡异了。
“咯咯咯…居然还有人来我这里!好久没开荤了哈哈哈!”下面传来刺耳的笑声,贪婪之意刺入人的心头,让人觉得如此可怕。
女圭女圭的手上拎着个笼子,是困着那几只巫鬼的笼子,心下一动,将笼子收进了生灵之戒里,顿时耳边传来众鬼惊恐的尖叫。
“这是什么东西,快拿出去!拿出去!”
“好可怕…。它还瞪我!”
女圭女圭的眉心一抖,脚下已然着落在了一个冰凉的地面,袁圆噗通地栽在了地上,却没有摔死,像只是从一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一样,头顶,那祭天台之上的风景只剩下一个不到拇指大小的幽森光点。
“呜呜,好恐怖,这是梦吧…”袁圆的眼泪鼻涕齐齐下来,她揪着自己的袖子模着眼睛,又掐掐自己肥肥的大腿,拼命地想要从梦中清醒过来。
怎么可能是梦呢?
一双血红的眼睛从黑暗中睁开,看不清那眼睛主人的模样,只见眼睛有两米宽大,相比是一只庞大的怪物。
“咕咕。”吞食唾液的声音,让袁圆拼命地往女圭女圭身边凑去。
“她交给你了。”女圭女圭转头对着千慕异影道,手扯掉了袁圆那抓着她衣袍紧紧的胖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神识探测,这只怪物大概有50米高大,是鬼怪,魑级的鬼怪。女圭女圭身周的鬼链飞射而出朝着那猩红的眼睛射去,她手上一抹紫色流光滑过,一柄接近两米长的黑色骷髅镰刀握在手中,这鬼怪不仅对她增长功力,对鬼镰也有很大的增强魔性的作用。
噗!明明鬼镰就要触及那猩红的眼睛之时,那双眼睛却诡异地消失了,女圭女圭的神识里,这鬼怪的身影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魑级的鬼怪怎么可能瞒过魍的神识?她倒是有些不解。
呼——女圭女圭的衣摆被撩起,身后阴风大作,一束黑色的激光朝着她飞射而来,女圭女圭有所警觉,双脚一跳,蹦向天空,将手中的鬼镰翻转了一下,朝着那吹风的地方掷去!
咻——砰!神识鬼镰砍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鬼镰插在阴冷的黑地上,女圭女圭的手一招将鬼镰拔地吸了过来。
倏!一口粘稠的黑色唾液从上面朝着她喷射而来,女圭女圭的冷眸微眯,身周的鬼链全部扑上去形成了一张罗网,将唾液揽住,她手持镰刀腾空飞跃向下一抡!
“吼——”鬼怪的惨叫震耳欲聋,女圭女圭开始似乎砍在了一个坚硬如钢铁的东西上,空中,一双猩红的眸睁开,狰狞地瞪着她,下一刻,她手下一松,镰刀似乎落在了棉花上一般。
呼——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女圭女圭扯了进去,她神识里探查不到的怪物,瞬间变得无处不在!
女圭女圭身上的鬼链变多了,黑色的鬼链缭绕着丝丝邪肆的血色,丝——,抽吸的声音,那黑色仿佛被人揪住的幕布,从舞台上扯了下来,将光明完全乍露出来,有些灼眼。
刚才的一切恍然如梦,怪物消失了,黑夜没有了,在白玉为壁,暖黄光晕下伫立着一个少女,数十条徘徊着红光的铁链在空中飘浮着,铁链上面有猩红的液体流淌,仿佛是血一样,流着流着,便消失在了沉重的红色里。
面前是不同于外面的另外一个地上,高高的玉璧上面刻着精致的浮雕,没有镶嵌在里面的尸体,玉璧有10米多高,直直地通向一个地方,有多远?计算不清。
只能看见那尽头有一座辉煌的宫殿,近处的玉璧隐隐可见门阁。
没有青铜火烛照亮,没有灯光,这里却亮如白昼,亮得有些阴森。
“是鬼城。”女圭女圭淡淡地感叹了一句。
如果暗万鬼冢的排列位置讲,这里是鬼冢,每向前十米,就有一个高级的鬼占领,越前面,鬼就越高级!
------题外话------
对不起,今天只有这么多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