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说完看了一眼裴锦年,裴锦年疲惫的眼中布满血丝,望着她,目光竟似不舍,神情晦暗难明。
薄染心惊,错开视线,再不敢看他。
只听他说:“也好,你跑了一天,又抽了血,先回去休息吧。”
他说完,叫身边的林锐:“送薄小姐回去。”
“不用了,我……”
他一抬手,打断她可能的拒绝,话里有话:“等念念好了我再找你。”
他找她还能有什么事?一想到上回在帝宫包间里,他发狂的扼着她的脖子,薄染就心有戚戚。
*
顾淮安给薄染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正郁郁不欢。
忽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刚刚舒展的眉心不自觉又纠结起来。
“喂。”他捞起电话,语气还是一贯的吊儿郎当。
然而只听了一会,他的脸色就沉了下去,眉心越发的锁紧。
挂断电话,他拿起车钥匙就起身,在办公室门口正好遇到虞明辉。
虞明辉见他一脸着急,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淮安的脸色很难看:“老头进医院了。”
虞明辉也愣了愣:“怎么回事?”
“不清楚。”现在顾淮安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老头是装病骗他回去,还是真的倒下了,到底是亲父子,只觉得心乱如麻。
虞明辉说:“我跟你一道去医院看看。”
片刻后,顾淮安已飞车至市医院。
七楼特护病房已全面清空,整整一层就住了顾博尧一个。
走廊上站满了人,却出奇的安静。市里头的领导,市长秘书,还有程玫、程欢都在。顾博尧的秘书远远的看见顾淮安,脸色稍霁,转向他,压低了声音说:“吃了药,刚睡下了。”
顾淮安点点头,看向病房。他觉得路上自己都想乐观了,因为老头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挂着呼吸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父亲的秘书看了眼走廊上的一众领导,指了指楼梯说:“到那边说吧。”
顾淮安隔着玻璃又看了眼父亲,点点头。
来到楼梯间,顾淮安问:“我爸是什么病?怎么好端端突然会犯病?”
秘书欲言又止:“肝癌……中期。”
顾淮安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扶住墙:“什么时候发现的?之前都好好的……”
“去年市里体检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早期,市长不让说,一直瞒着偷偷吃药。”
老头看起来一直都很健康,自己还常在他面前说:“你干了那么多坏事,也不怕报应,得个绝症什么的。”
现在可真应验了,他却后悔万分,这些年一直想着法子气他,嘴上说要气死他,可真的看到他衰老病弱的模样,到底不是滋味。
“今天……其实是闻静打电话来,我也不知道她找顾市长能有什么事,只是说了很长时间,市长听完就犯病了……”
顾淮安的瞳子急缩,这是今天以内他受到的第二个打击。
闻静……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一直是禁忌。就连顾博尧在他面前提起,他都会翻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