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3号码头,三艘卡拉克战舰在不远处徘回,码头上一队将近100人的皇家卫队,将一艘轻量级战斗盖伦帆船团团包围。♀
这艘盖伦帆船正是希森的新梦想号。
双方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会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这场围剿是针对希森展开的,是由皇家海军以及皇家卫队共同进行的一场联合行动。
皇家海军由安德里带队,皇家卫队则是*官弗朗索瓦德统领。
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抓捕希森。
而罪名则是谋杀罪。
一个矫健的身影走上了新梦想号,正是安德里。
“这艘船挺不错的,就算放到法兰西皇家海军之中也将是主力战舰之一”安德里道。
“的确是一艘不错的战舰,不然也不需要你们出动这么多人了”希森道。
“哎,你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人”安德里道。
“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的好”希森道。
“你杀人了?”安德里道。
“是”希森道。
“是你杀了库克达?”安德里道。
“除了我,还能有谁?”希森道。
“或许是贾图呢,他可也是一个危险份子”安德里道。
“不,不是他”希森道。
“当时在场的人,你,贾图,还有黎塞留?”安德里道。
“是”希森道。
“既然不是贾图干的,那很有可能就是黎塞留干的”安德里道。
希森一怔,随即说道:“一个孩童能够杀人?你信么?”。
“我信,只要有能力握剑的人,都有可能杀人”安德里道。
希森沉默。
“你们在辛格森堡的事,我有所耳闻,所以我断定库克达不是你杀的”安德里道。
“理由?”希森道。
“你要杀库克达在辛格森堡多的是机会,你甚至不需要动手,你只要不接受库克达以及波克加入你队伍,相信他们此刻早就已经葬身在辛格森堡了”安德里道。♀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我认为你更适合当一名侦探”希森道。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不过眼下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个麻烦?”安德里道。
“看来法兰西的剑术大赛我是不能够继续参加了,我也见不到国王了,就算见到了也于事无补,我相信没有人会再相信我”希森道。
“所以你准备离开了?”安德里道。
“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方法?”希森道。
“你有把握离开?”安德里道。
“没有”希森道。
“我认为你的想法有问题”安德里道。
“哦?”希森道。
“我与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却发现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很特别”安德里道。
“说说看”希森道。
“举个例子,你走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左边两边都是康庄大道,当中是一条小胡同,而你会放弃左右两边的路不走,而单单走那条小胡同,但是一旦当你踏入这条小胡同的时候,你能走的路只剩下前进和后退,这是一种尴尬的局面,而当事人总是身在胡同却不自知”安德里道。
‘啪,啪,啪’希森鼓掌道:“你的分析很精辟,我就称你刚才的分析为小胡同理论吧”。
“小胡同理论?呵呵,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名字,那么你是认可我这个小胡同理论了?”安德里道。
希森摇摇头,却也没有说话。
“看来我该回到我的战舰上,等待着你的突围,然后再将你击沉?”安德里道。
“这是你该做的事,你是官我是犯人,我们或许生来立场就不同”希森道。
“当我多嘴,你真的不愿意说出事实真相?小胡同无论怎么走只有一条路,退,锒铛入狱,进,一番血战,无论哪种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真的合适吗?”安德里道。♀
“你是准备让我告诉一个父亲,他的孩子是杀人凶手?而且这个孩子才只有八岁?孩纸的父亲还是*官,你认为*官会信么?有人会相信吗?真像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科萨弟弟的暴民再次举起了屠刀杀害了马赛首富汉拔尼的儿子库克达”希森道。
安德里沉默,除了沉默安德里无言以对。
“船帆上有红色狮鹫徽章的便是我的战舰,等会——另外两艘战舰会装作*舵不当,两船相碰,而我的战舰则因为被你一炮击断了主桅杆丧失了追击能力,所以最后,围堵你的任务,皇家海军宣告失败,不过在这之前,码头上的皇家卫队你可要自己先解决了”安德里道。
“看来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希森道。
“自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给我的麻烦就未曾中断过”安德里道。
“哈哈哈——”希森放声一笑,将一瓶朗姆酒抛给了安德里,这一刻似有千言万语,而饮一口烈酒却胜千言万语。
然而命运当真是离奇多变,一道国王的手谕让原本一触即发的局面得以缓解。
手谕的大致内容如下。
诺迪尔人氏,圣.希森,虽犯有多起谋杀罪,煽动罪,谋反罪等多项罪名,但念在其有一身好剑术,顾让其参加完法兰西剑术大赛,再行审判,在次期间,任何人不得对其施以制裁手段,如有发现视为叛国罪,另派遣安德里上尉在比赛期间严格看守希森,不得让其自由行动,如发现异常,杀无赦。
*官弗朗索瓦德的脸涨得铁拳,他对希森可谓恨之入骨,虽然他也讨厌库克达,甚至当知道杀死库克达的凶手便是希森的时候隐隐有着一丝快感甚至一丝好感,但这种感觉只是转眼即逝,如果没有希森,他的女儿,他宝贝的女儿也不会离家出走,不离家出走自然不会遭受库克达这个禽兽的。
无论是出于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将伤害多斯的凶手送上绞刑台转而得到科萨的支持而获得连任的机会)还是公正无私的法律,弗朗索瓦德心里所想就是要将希森送上绞刑台。
然而国王的意志没有人能违抗,国王的手谕便代表了国王。
弗朗索瓦德铁青着脸,撤离了皇家卫队,临走前留下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这个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等着,这笔账迟早会跟你算清楚,算明白”。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失败”希森道。
“哦?”安德里道。
“我身为法国人,先是得罪了法兰西海军总督科萨,更是背上了杀害他弟弟多斯的罪名,然后哈勃跟伯爵,波克的父亲,汉拔尼马赛首富,库克达的父亲,*官弗朗索瓦德,艾丽斯的父亲,都扯上了不明不白的仇恨,以及斯通里奇这样的上层人物我,这些人我想不仅在马赛,放眼整个法兰西王国都是声名赫赫的人物吧?可是我好像把他们都得罪了,作为一个法国人我为我自己将来昏暗的前途感到一阵后怕,或许哪一天我就莫名其妙的横死在街头,或是在某个海域被人乱炮击沉,葬身海底了”希森道。
“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安德里道。
“有时候算是吧,很多时候我不愿意去想这些问题”希森道。
“为什么”安德里道。
“你不觉我所面临的情况是那么的危机四伏?如果我一直想这些问题,我敢保证我每一晚都将睡不着觉”希森道。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安德里道。
“你明白了什么?”希森道。
“按照小胡同理论,不进则退的理念,你永远在前进,就目前来看,你总是能够在小胡同中杀出一条血路”安德里道。
“你这个比喻我很欣赏,也很赞同”希森道。
“我有一个问题”安德里道。
“我也有一个问题”希森道。
“那你先说吧”安德里道。
“上次那件事你摆平了?”希森道。
“算是摆平了”安德里道。
“算是?你找到杀死那家伙的凶手了?”希森道。
“被毒死的那家伙,他的身份证明全部是伪造的,显然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样就省去了很多麻烦,既然连身份都确认不了,那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至于凶手——”安德里苦涩的笑了笑灌了口朗姆酒继续说道:“多半就是我那两个心月复”。
“多半?你不能确定?”希森道。
“那两个家伙也死了,被毒死的,同一种毒药”安德里道。
“哦?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希森道。
“你很开心?”安德里怒目道。
“当然很开心!”希森道。
“我想我该告辞了”安德里道。
“我认为你不应该告辞,因为你的酒没喝完,而我的发现也会让你有着开怀畅饮的**”希森道。
“有什么就说吧,可别再卖关子了”安德里道。
“你检查过你的两个心月复?”希森道。
安德里点头。
“检查很全面?他们死去时候的一些状况以及最近他们的一些日常生活变化?”希森道。
安德里点头。
“你从他们的家中翻出了一些支票,而且金额不小?但是这些支票是不记名的,你无法确认是什么人将金币存入银行,转而变成支票交给他们”希森道。
安德里依旧点头。
“你在他们的衣服上以及家中的床上闻到了一种香味,这是女人身上所喷洒的香水味,而这种香水味出现在他们两人的衣服上,两人家中的床上,而且两人家中的床上都残留了几根女人的长发,这是黑色的长发,大约——大约到这个位置,这样长的长发?”希森边说边用手比划道。
安德里的眼中精芒闪烁,他大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希森用手指着他的脑袋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你帮我在先,而出现那样的情况,我总不应该视若无睹,我这阵子也一直在思考其中一系列的环节,不过这都需要你证实”。
“你都证实了些什么?”安德里道。
“我刚才问你的那些问题,就是我想要证实的,那些证物,哦不——那些残留头发你都保存着吧?”希森道。
安德里再次点头。
“那就行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公布这些的时候,因为还需要一个决定性的证人和证据,而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希森道。
安德里呵呵一笑道:“我看你才适合当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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