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一日,见牛角峰下不远处,一路车队缓缓而行,见得共有五辆车,每辆车前面有两个壮汉用力拉着,而车后亦有三个壮汉吃力推着,艰难前行。♀
山路崎岖,碎石遍地,每走一步都很用力,只见这些赶车壮汉,大般粗衣破褂,甚有露肤之处,个个皮肤黝黑,脸脏发乱,手上更是厚厚硬茧,用力推赶着车子,而车子之上是五个大箱,不知何物,而两旁约有十多人,整齐打扮,腰束长衣,干净利落,与那推车壮汉显然不同。
旁边之人不用推车,当然轻松许多,而赶车之人汗流浃背,却听见旁边之人不断斥道:“快,快走…”竟如官爷驱赶犯人一般。
此车队前面三个人领队,中间一人,背阔腰雄,脸大头圆,颔下提须,厚重可赏,走在前头中间,不多言语,而两旁之人,打扮与他人并无两样,手中拿的也是双锤,但与中间之人手中双锤无法相比,不但小了些,威势也轻了很多,只见他们不断洒目四方,观察动静。
忽然,两边响起人沸之声,很快,前方不远处,冲来了许多白衣之人,手中带剑,不断聚到车队前方,车队人员当然停止前进,提锤运气,一副准备战斗的姿态,而白衣之人在车队面前挡住去路,又见远处一人,飞身近来,落在白衣人群前中间,应是白衣人首要人物。
难道这牛角峰下还会有打草劫舍匪人在,当然没有,且看这群人打扮,个个白衣,干净利落,这前方首要人物更是一道白色长袍,手中剑气*人,两眼如炬,此绝对是炼法习术之人,此人正是落水石门的余留。
而那提锤之人,点头表礼,厚重之声从口而出:“在下胡派为,拜会贵派各位英雄。♀”看来这胡派为也清楚此为落水石门之人。
只听那白袍之人即余留,回声道:“原来是五行前坡的‘双锤铁汉’胡寨主。”余留竟轻轻施了一礼。
那胡派为见状亦忙回礼。
余留又道:“胡寨主不必多礼,只是今日胡寨主既临敝处,为何不到寒舍来,也好让我余某尽一下宾主之宜,难道胡寨主根本就瞧不起我这小门小派。”这声音从客气到*问,亦是渐渐升高。
胡派为见此,厉声回道:“怎敢,只是在下行事匆匆,又不想烦扰贵派,所以。”刚说到“以”字,余留身旁一人已提剑及胸,打断了胡派为的话,大声冲着对方道:“胡说,我看你们是要来我们这里偷宝窃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字还未说完,只见胡派为身旁一人猛一提锤,同样面带凶气,冲着对方道:“休得无礼,我们明明是。”未等说完,胡派为已伸出一手,阻止了下话,然后淡中带浓的说道:“实不敢瞒,我们此次来贵处,只为带几块彩石回坡,以完成相坡主所交重任,况且,我派相坡主已于数月前书信一封寄予尚门主,而尚门主亦是答应此事,所以今日才敢来贵处运彩石,绝无它意,若余石长还不相信,请开箱相验。”
这句话倒是有礼,而那余留却面带轻蔑之色,道:“哼,尚门主已好久不在山上了,你们以搬石为名,暗地里又有谁知道做什么,再且你们冒然来山,竟也不通知一声门下,实在是有点欺人之意。”刚刚说完,白衣人已个个拔剑,好似随时准备战斗。♀
胡派为旁边一人,见此大怒一声:“你们落水石门原来如此不讲道理。”言毕,身已跃起,人锤直冲余留而来,余留见此轻轻一笑,剑头一转,只见一片剑气直对冲来之人,此人抵挡不住,“啊”一声摔在了胡派为脚下,口出几丝鲜血,面色苍白无光。
胡派为见此状,不觉大怒,右手之锤一提,已冲向余留,余留急忙用剑划出一道弧光,只见那铁锤与剑弧对峙在半空之中,势不两立,而胡派为左手一甩,又一铁锤飞向余留,余留照样剑一划,一道弧光又与铁锤对立起来,两人也都运气用功,不断加力,很快两人已是面带汗露,双眉紧皱,而两旁之人,不禁各自担心起来,害怕自方有闪失,可此时正为激斗之时,无人敢插手。真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
余留、胡派为对峙好久,都将力竭功尽,但胜负难分,此时谁又不能罢手,只好苦苦支撑,两人面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可谓辛苦非常。
两人也知道若再僵持下去,结果必是两败俱伤,但两人又不能首先停手,心中好是纠结。
胡派为、余留二人皆是天下有名之人,修心炼术之士,今日一战,果是精彩。
就在这难分上下之时,众人忽感一阵寒气袭来,仔细一看,原来这双锤与剑弧交织处突然一层寒霜出现,将双锤与剑弧光分隔开来。
“凝霜寒剑!”众人异口同声。
胡派为、余留不觉一震,趁此时迅速出手,将兵器术法收回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觉舒服了许多。
胡派为、余留怎会不明白,若两人不借此机会收手,继续对峙下去的结果将是两败俱伤,而急攻之时又容不得一方收手,正矛盾之时,幸会有凝霜寒剑将双方架开,心中倒放松了许多。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旁边之人,只见此人亦是白色长袍,但腰中却灰带缠绕,而白色亦非雪白之色,而是灰白之色,见此人背后一长剑,剑柄金丝相绕,甚是夺目,而观其此人面容,约四十岁模样,嘴角带笑,和蔼可亲,一见便知是平易近人,心满善意之人,只见此人先开口道:“在下素问五行前坡与落水石门术法高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以我所知,两派向来交好,今日为何在此大动干戈?”
胡派为首先向此人略施一礼,道:“今日与羽副堂主相见,实是有幸,刚才若不是羽副堂主及时出招,我胡派为可能就要丧于此地了,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看来胡派为倒是认识此人,此人被唤为羽副堂主,姓羽名笙,喜欢云游,为人和善,结交了不少相识好友。
那对面的余留听见此话,不觉一愣,但很快神情自若,淡淡道:“羽兄今日大驾,为何不通知小弟一声,也好让小弟备足酒肴,恭迎羽兄到来啊。”看来二人亦是相识。
余留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刚才若不是羽兄及时出手,制住双锤,恐怕小弟就难与羽兄相见了。”声音不觉哀沉下去。
却听见那羽副堂主即羽笙,哈哈一笑,道:“两位过奖了,只是不知两位今日所为何事而动手起争啊?”
这时,余留身后一人站出,向羽笙施礼毕,说道:“这群野寨的人,胡乱来我山捣乱。”
话音刚落,那胡派为旁侧之人指着对方怒道:“你乱说,我们哪有…”
双方除余留,胡派为外,竟相互指着对方,叫嚷对骂起来。
“哈哈…”羽笙见此情形,不觉又是一笑。
众位弟子在这里胡乱叫嚷,余留,胡派为当然也感觉不太恰当了,忙伸手止息叫嚷,随后叫骂之声平息,那胡派为先发话:“羽副堂主明鉴,我依相坡主之命,前来搬运五彩石归坡,路径此处,决无半点捣乱之意。”
“哈哈,此话当真?”羽笙面带笑容,轻轻笑道。
只见胡派为严肃起来,大声道:“我胡派为今日只为运五彩石归坡,决无偷宝窃术之意,更无妨害其他门派之图,今日之言,若有片言假话,甘愿与此石同。”话毕,只见胡派为手起锤落,一块大石已成粉灰,又见那胡派为一使眼色,众人将车上大箱迅忙打开,见每箱中都是一块大石,且每箱石块眼色不同,正好五种颜色,与前坡五行寨相致,别无他物。
“哈哈…”羽笙又是一笑:“既如此,我看余弟也就不必多虑了。”
余留一顿,但笑容瞬时浮上脸来,向胡派为一礼,道:“今日我等冒昧行事,惊扰胡寨主,还清受罪。”
“余石长哪里话,本应我胡某道歉才是。”胡派为亦忙客气道。
余留被胡派为称为余石长,实则是落水石门一职位,仅次于门主之位,两位左右石长分别为余留,余散,余散经常出游在外,余留常驻门中,若门主不在之时,余留便行使门主之权,号令门人无人不从,但护门大责亦是沉重,所以余留那是处处小心堤防,怕有闪失,不敢疏忽,此话在此不再多述。
羽笙见双方和好,又是一笑,舒心道:“既然全是误会,那今日干戈化玉帛亦是理所当然,我羽某今日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吧,各位英雄后会有期!”说罢,羽笙就要跃身。
“慢!”余留忙喊了一声。
听此,羽笙便未起身,转过头来,看看余留还有何事要说。
精彩故事,下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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