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余留上前一步,笑道:“既然羽兄有幸前来,何不与兄弟痛饮三杯,也好让我们叙叙旧呀!”
“哈哈…”羽笙又道:“余弟心意,羽某心领了,但我今日确实要赶路,他日我定当与余弟痛饮几杯,不醉不归,到时余弟可要不吝落水美酒了,哈哈。♀”
“哈哈,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余留也随之一笑,心怀顺畅,羽笙又道:“好,那今日就先告辞了。”
“请!”余留也就不必强留了。
只见羽笙纵身一跃,负着那把剑,慢慢远去,众人也都一直目送着那道身影。
胡派为与余留又言语了几句客气话,胡派为也便告辞了。
胡派为带着一行车队继续前行,而余留一等人皆分列开来,为车队让开了一条过路。
胡派为一行车队缓缓而行,慢慢消失在远方了。
胡寨弟子分列两侧似车队护卫,那些壮汉推拉大车,而前方三人领队,中间正为胡派为,而旁边一弟子刚才被余留所伤,不过也只是微伤,并无大碍。
前行艰难,众人不觉力竭体累。
胡派为旁边一弟子看来也是疲倦不堪了,对胡派为说道:“师父,我看大家都快走不动了,要不就在此处休息休息吧。”
胡派为听此,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此处四面无物可挡,容易被人发现,非休宿佳处,又深思了一会儿,道:“前方不远处,应该是一片树林,清爽阴凉,咱们就在那里休息,望大家再努一把力,很快就能到了。”
大家听此一话,倒是心安了些,盼望快点到达,胡派为又看了看旁边一弟子,对其说道:“适纲,你先往前方看看去。”
“是,师父。♀”只见那位唤作适纲的弟子,起身一跃,向前飞去了。
很快适纲便回来了,面带喜色,道:“师父,刚才弟子观察了一下,那树林中平静安和,我们正好宿于此处。”
“嗯,辛苦你了。”胡派为脸上露出了悦色。
然后,胡派为又对众人高喊了一句:“大家再辛苦一会儿,马上就能到了。”
果然,很快就看见了那片树林。众人欣喜非常,很快就能休息了。
胡派为见天色已晚,且已出了落水石门所辖地界,不觉心中放松了许多,更见弟子及推车汉们,已是疲惫不堪,便令众人在此林中休息一宿,明日及早启程。
众人大喜。
胡派为令弟子将所带食物和水,分给大家,众人围在一起,烧柴生火,倒是轻松了许多。
这些壮汉与胡寨弟子同食同水,胡寨主在饮食上绝对没有亏待这些劳苦的汉子。
大家很快食饱喝足,心中不觉欣慰许多。
这些壮汉饭饱后,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倒是开心,而那些胡寨弟子大都立着,不断环视四周,观察动静,胡派为更是不断又听又看,怕有什么不测风云。
这些壮汉之中,有一人叫陈复枫,和其他车汉同样衣服破旧,发乱脸脏,双目呆呆,只是他的年龄与其他车汉相比起来,要小一些,推车赶路时不觉吃力不少,但为了挣那些银子,也要艰难前行。这陈复枫吃饱后正与众人随便说着话,忽觉肚中一阵不舒服,便与旁人说了一声,起身往远处方便去了。
其他人还是在那里或说或笑,有的人不觉躺在地上睡着了,或许还会有美好的梦。
但,随后的事情又有谁能知道。
忽然,空中一阵明亮,如无数流星划过天际,刹那间,原本漆黑的夜晚竟被照得如白昼一般,众人大惊,却还没来得及观察到底怎么回事,无数火箭,密密麻麻飞向了人群之中,箭中人身,有人一箭中要害,已命丧黄泉,有人身上起火,嗷嗷直叫,痛苦非常。
前坡胡寨在五行之中占金位,而火正克金。
此种带火之箭不仅凶狠疾利,还带有一种诡异之气。胡寨弟子见此大骇,匆忙站好位,胡派为立于中间,胡寨弟子围成一圈,同时祭起双锤,双锤在半空中旋转,而下面之人更是不断运气施法,只见半空中划出一阵大光圈,且都与中点相连,而光圈之上慢慢冒出一圈小水珠,原来胡派为使术化发,借引得前坡水位之水,以克火攻。
只见那水圈垂帘,如光罩一般护住众人,火箭不得接近,纷纷火灭箭落,落在光圈之外。
忽然,一支火箭,扎入光圈中间,在双锤中间一闪而过,那光圈突然消失,而胡寨弟子手中祭起的双锤纷纷落地,火箭却从不同方向袭来,众人抵挡不住,一一倒下。
胡派为见事不好,急忙伸出双手,收回双锤,那双锤刚碰到手,却觉一阵灼热,其烫无比,不禁两手一松,“啪啦”一声,双锤同时落地,胡派为本欲借双锤抵住火袭,现在双锤已经离手,无物可挡,而那火箭却冲着胡派为胸口袭来。
只见那带火之箭狠狠的穿进了胡派为的胸口,胡派为一阵疼痛难忍,但仍不失理智,急忙将火箭拔出,并顺势一滚,将身上之火扑灭,可那箭口之处却更加多了三分痛感,不觉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那个陈复枫真是命大,刚才正好去方便,以致没有被害到,陈复枫见人群之中惨叫声不断,且大火绵延,人群大乱,忙跑回来,见已有很多人中箭身亡,更有不少胡寨弟子亦纷纷倒下。
见此,陈复枫不觉大骇,忽然不知哪个方向一支火箭冲着复枫射来,眼见那支火箭即扎入陈复枫身上,突然一阵寒气袭来,竟把那支火箭硬硬的挡住了。
寒气越来越重,在陈复枫面前竟形成了一层寒霜,寒霜越来越厚,那带火之箭无法穿破层层寒霜。
凝霜寒剑,羽副堂主,白天一幕又在陈复枫脑海中闪过。但由于惊吓,还有那寒气*人,陈复枫不觉头一昏,昏倒在地,而羽笙在上空一跃,手中宝剑一转,一层寒霜朝着火箭袭来方向冲去,无数火箭与寒霜相触,皆被抵于地下。
带火之箭随即停止了袭击,羽笙忙跃身追了两步,却根本就见不到发箭之人身影,便急忙回去救人。
横尸遍野,惨不忍睹,却不见了胡寨主的身影,亦不见其身躯,一时不知去向,而其他人除陈复枫未有大害,可以救得外,他人皆已气绝,无法医救。
羽笙见此惨状,不觉痛心,急忙背起陈复枫,离开了此地。
羽笙将陈复枫安顿好,看着这少年,心中不觉浮起一阵怜惜之感,想想自己游走天下多年,倒是也做过不少善事,而自己的善行,也得到了世人的肯定,而今日虽没有救得众人性命,但救得一人也算自我安慰吧,又想想,这人生,这命运,这生死不过一瞬间,更有多少人本不该此时死,却糊里糊涂的就了完了一生。
可怜,可悲,可惜,可恨,可伤……
可叹……
陈复枫醒来时天已微明,却已不见那些同路之人,又想起昨晚那火箭猛袭,人群大乱,惨烈景象,不觉心惊,又知死伤无数,料到胡寨弟子及推车同伴或许已经死去,与那些同伴虽谈不上什么交情,但一路走来,也有几个经常说话,倒是相识了,相互鼓励,虽然这赶车之活又累又苦,但这胡寨主绝对是讲信用之人,到达前坡后,银两绝对会及时结算,这些银两亦非小数足可养活自己数载。可惜,今逢不测,还哪有银两,小命差点不保,但想想那些死去的同伴,还有胡寨弟子,自己是多么侥幸啊!
或许这不是简单的侥幸问题,陈复枫深深一思,想起了其他事情,好多鲜为人知的…
陈复枫默默的想着,不知何时,自己身旁已站着一个人,此人满脸慈善之状,背后负剑,和蔼的向自己说道:“你醒了。”
陈复枫认出了羽笙,白天见到此人便倍感亲切,亦知道昨晚正是此人救了自己一条性命,忙起身,跪在地上,连叩起头来:“多谢羽副堂主救命。”
羽笙微微一笑,急忙扶起陈复枫,道:“少年不必如此,我羽某没能及时赶到,救得众人性命,已是大憾,见你危难,岂能不救。”
陈复枫在那里,只知“谢谢…”的叫个不听,他话不知何说,羽笙又问道:“不知少年怎么称呼?”
陈复枫忙回答道:“哦,我叫陈复枫。”羽笙含笑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少年家住何处,为何做起这劳苦累活?”
陈复枫脸上现出一阵悲伤之色,两眼中慢慢溢出了泪珠,道:“我…我父亲在我小时就不在了,是我娘把我养大的,可上个月,我娘却又不幸得了场大病,离…”说到这里陈复枫更是哽咽起来,这时羽笙已听出了这少年可怜的境况,脸上现出怜悯之色,忙道:“我不知原由,冒然相问…”陈复枫听此话忙道:“羽副堂主哪里话。”
随后,陈复枫又继续讲道:“我把家中一点积钱拿出来安葬了我娘,正好胡寨主找赶车壮汉,我便报了名,却被胡寨主拒绝,他嫌我年龄太小,我再三恳求,这才答应下来”。说到这里,陈复枫脸上的悲痛之色又增加了三分,慢慢的低下了头,不再正视羽笙了,这时却听见羽笙说道:“你现在既然无处可去,跟我回万慕堂如何。”陈复枫一听这话,惊道:“不妥不妥,我什么也不会,身世低贱,怎敢去贵堂”。
羽笙“哈哈”一笑,道:“我万慕堂自创建以来,哪又有贵贱之分,少年不要多想”。
万慕堂若何?陈复枫又有什么秘密所隐?精彩故事,下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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