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缘快马绝尘,片刻已经追上了突围而出的岳家军。♀并随着岳精忠一同退入了娘子河东岸,隔河与迷意山遥遥相对的一座小山。
此山本来无名。
当年,为了岳飞与长子岳云被南宋昏君听信谄言,以奸丞秦桧编制的“莫须有”罪名,杀害在风波亭。岳家军失去主帅,不满朝廷的倒行逆施。少数将领带着部分忠义之士潜过黄河,在沦陷的南宋之地举起了抗金的义旗。多数将领却随着岳飞父子自刎尽义!岳飞的家将马前张保与马后王横,同受岳夫人托孤之命,因张保武艺高过王横一筹,故由张保带走了岳飞四子岳霆,隐姓埋名传授武艺。以后张保又接着教授岳精忠武艺。王横却在风波亭收了岳飞父子的骨骸,秘葬于西子湖畔后自刎坟前。
岳飞的其余二子岳雷、岳珂当时已经成人,逃过朝廷追杀后投奔了义军。抗金义军重新打出岳家军的旗号,前后在岳雷、岳珂的率领下驰骋大河两岸数十年。以后岳雷兄弟二人战死沙场,岳霆受命出山接任主帅。同时因秦桧已死,朝廷厚葬岳飞父子,并谥封岳飞为武穆国公,岳云为镇西侯。岳霆便接受了朝廷任命,也接受了封号并出任扶北大元帅,正式在这座小山扎下了岳家军在敌后的大本营。
从此这座无名小山有了个响亮的名字——岳公山。
岳家军退回岳公山大本营时,武穆国公扶北大元帅岳霆已是奄奄一息。众人将岳霆抬进帅帐,置放在帐榻上。岳霆拼着最后的一口气示意岳精忠近前。
岳精忠泣不成声的跪在父亲的面前。♀梦缘、雷震冬、妙玉和岳霆的一干家将垂泪站立两旁。
岳霆断断续续的说:“忠儿……为父已是不行了……为父死后……就由你接掌岳家军帅印!为父临终尚有一事不明……故你不可再盲目……像你爷爷、伯父和我……一样尽忠朝廷……”
岳精忠不明白父帅为何临终说出此言,正要追问,岳霆却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去请梦缘过来。
岳精忠起身走到梦缘身边,低声说:“公主殿下,父帅有请公主。”
梦缘走到榻前,在岳霆榻旁坐下,问:“岳元帅,有何留言给梦缘吗?”
岳霆点点头,示意梦缘将头低下。梦缘照他的意思低头将耳凑近岳霆嘴边。
“公主殿下,岳霆有……事相求。小儿……尚处事……稚女敕一时……难当……大任,求……公主……多多相助。”
梦缘点点头答应他。
“请元帅放心。梦缘会鼎力相助岳公子的。”
“还有……我父帅本传下……一部兵书……《武穆全书》,原本……在云兄长处保管。……不料兄长与父帅……同时遇难,兵书……不见……其踪……,求公……主相……寻……相……授……吾……儿……精忠……”
岳霆说的最后,已是气也接不上来,几乎是说一个字就要喘一口气,一字一喘的勉强把话讲完,最后一口气上不来,便驾鹤西去了。
梦缘轻轻摇着岳霆,连声呼唤。“岳将军,岳元帅,岳将军……”
岳精忠一看不好,已经扑了上来,摇着岳霆的身体大叫。
“父帅,父帅,父帅……”
岳霆辞世,岳家军三军悲痛,岳公山上一片愁云密布。
当晚,梦缘将始终沉浸在丧父之痛的岳精忠请出大帐。二人并肩走近帐后一片小树林。
“岳将军,你父亲已经西去。还有许多事情等你处置,你应该节哀顺变,不能再这样沉于悲痛不能自拔了。”
梦缘背靠着一颗树,站在那里,面对着岳精忠。
岳精忠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我又何曾不知?只是一时心乱如麻,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梦缘摇摇头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应该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你父亲临终遗言,叫你接掌岳家军帅印。现在这岳家军十万将士,何去何从都系在你的身上;金兀鞑的50万大军还在对岸虎视眈眈;你父帅的遗体还在大帐等着落葬,你就打算这样下去吗?”
岳精忠慢慢抬起头来,一抹月光照到他俊朗的脸上。他的脸色正在渐渐的从悲痛转为刚勇。沉稳地说:“公主殿下,我看眼下应该尽快将父帅秘密安葬!我怕金军得知这个消息会对岳家军发动突然袭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