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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平息,水尾村恢复平静。《》表面上如此,但大家私底下都在观望,都在等叶家的反应。而遭受了一番无妄之灾的叶家并没有如某些人预料的那样,做出报复之举,或者,搬离水尾村。甚至,当在这一事件中背负了极大责任的孙村长去探望他们时,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责难。叶家宽容而温和的做法十分明智。他们的坚强与忍耐使他们很快又被村里接受了,并且,开始受到村里的尊重。因为,他们家的女儿成了杨大夫的学生,对村里人来说,在她之前,这是无法想象的。也因此,他们接受了叶小花是个神童的事实。
祠堂事件结束后,决定留下的叶西仪依旧住在杨大夫家,跟随他学习。叶家的那三个病号,托了叶西仪的福,也受到了杨大夫的救治,花了大概两个月,身上的伤病都好了。每个月里,叶西仪会回家看几次。事后,她知道了叶富贵被打的原因,也看到了他的变化,也许还达不到她的要求,但叶西仪还是决定原谅他,并给他机会彻底转变。也正是她,告诉叶富贵他们不要表现出怨恨的模样,不要主动去提村里对他们家的亏欠。
以德报怨?哈,她叶西仪可不是那样的人。她信奉的是公平原则。欠了她的,绝对要给她还回来!但这次劫难也告诉了她一些道理。她是傲,却不是不会变通之人。这次风波,归根到底,是由她的锋芒毕露造成的。她太理所当然了,时空转换后依旧是叶氏总裁的做派。但在这里,她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她依旧永远不会低头,但可以选择适时的沉默。她想要报仇,但目前她能掌握到的卡牌少之又少,所以,她要打好手中的每一张牌,才能赢这一局。
通过调查,叶西仪初步了解了头号敌人周叔公的资料。周家是本村的一个大姓,跟孙村长所在的孙姓旗鼓相当。周叔公是周家的当家,在村里十分有分量。水尾村虽然有村长,但依照旧制,出现重大而无法解决的问题时,例如先前欧夫子被气走一事,会请村里主要几支大姓的当家开会商议后下决定。但这仍不足以让周叔公在一众长老中占据优势,并抓住这个村的杀伐大权。真正让他在村里横行的筹码于他的儿子们。
周叔公有五个儿子,其中三个跟他在村里务农,另两个,一个在城里以及临县开了七家米铺,另一个在临县的官衙里干活,听说,还颇能在那一县的官爷们面前说上几句话。那个开米铺的儿子在村里很有名。因为水尾村交完皇粮后,若有人想出卖多余的粮食,都会卖给他。显而易见,有权,有钱,狗也仗起人势。虽然在前世见惯了大世面的叶西仪看来,都是不入流的资本,但在水尾村这样的小山村里,这样的资本足够雄厚了。
叶家想要报仇,不可能指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周叔公是个有威望的长者。这样的老人即使犯了错,也不会有人去指证,更不会被追究责任,否则,反会被斥责为大逆不道。更何况,他口口声声是为了全村的福祉着想,就算做得略有些过分,也是为了全村啊,又怎能怪他?而叶西仪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构写整套的说辞,以证明这个周老儿是个妖怪之类的祸害。这太傻了。
所谓,打蛇打七寸。要报复周叔公,很简单,只要令他失去所倚仗的势力,他在村里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也就是说,只要她砍掉了周叔公的“两条腿”,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月前那场暴雨将叶家的田地全淹了。这期间,郭氏卧病在床,叶富贵被关,那些田地自然无人照顾。等叶富贵的身体康复时,去到地头一看,那些庄稼早被泡烂了。♀今年的收成算是全没了,但叶家还要吃饭,并且,再过一个月,粮食收获季节到来,收皇粮的差役也会随之而来。叶家交不出粮食,只能用银钱或者布帛抵债。时间紧迫,叶富贵决定,先不管地里的活,他要跟媳妇去城里找活做,挣现成的钱来应急。心头有了主意,他很快将那想法告诉了叶西仪。经了一场无妄之灾,他整个人都沉稳了很多,也知道女儿比自己聪明,所以,有什么大的事情都会找她商量。
叶西仪听了,没有反对。她告诉叶富贵,他去城里打工正合她意,但,他要按照她说的方法去找活干。叶富贵不明其意,仍是答应了。
将家里、田里收拾妥当后,叶富贵夫妻开始进城干活。因为做的都是零碎的杂事,他们每日仍要回家休息。通常,夫妻两会在城门口分手。郭氏去找女人家做的活,而叶富贵则牢牢记着女儿的吩咐。
进城第一天,他去码头找活做,帮忙搬运货物。水尾村靠着的这座县城名叫琅轩城,本不是什么物产丰富、人杰地灵的名地,但因为城里住了大户简府,这地儿也跟着兴旺起来。因为走陆路成本贵,又不安全,这城里进出的货物十有**都走水路。因此,叶富贵很容易就找到了活做。
干活间隙,他一直没停着,到处找人聊天。因为他那一副乡巴佬进城孤陋寡闻的呆蠢模样,工友们很愿意给他讲城里的奇闻异事,上至县老爷乌纱上有几根羽毛,下至这码头哪里的水最深,都如豆子般,随着闲聊倒了出来。叶富贵很认真地听着。晚上回家后,他就立即去找女儿,把一天的见闻都告诉她。
在码头搬了十来天货物后,叶富贵对码头什么区域停了谁家的船也模了个清。这时,叶西仪让他离开码头,想法设法进入简府。初听到时,叶富贵并没有答应她。因为这简府正是之前叶小花被卖去当丫鬟的那户人家。因为女儿差点死在那,叶富贵对这简府十分反感。叶西仪却告诉他,他非去不可。
“我让你去那简府,又不是让你卖身去做仆人。我也不可能让你去做仆人。你不是说,简府最近在翻修院子,临时需要人手帮忙挖土砌墙之类的吗?你就去应征这类活,而且,一定要应征上。等你进了简府,你要仔细地看,仔细地听。然后,每天回来告诉我你看到的听到的。就跟之前一样
叶富贵仍是气闷,但心中隐约猜到女儿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还是依言去简府找了短工做,也如愿进入了简府。
最近,简府确实实在翻修院子,据说府上要来贵客,怠慢不得半分,简府当家老爷子下令,把客院整修并扩大,务必让即将到来的贵客满意。作为这批临时工中的一员,叶富贵的工作是砌墙。虽说他家是土坯房,但村里也有不少砖瓦房。村里盖房子多半是要靠自家动手。要是人手不够,就请亲戚好友以及要好的乡邻来帮忙。叶富贵之前的性子搞得全村有什么大活累活都不会忘记他,自然令他没少去帮人建房子,打地基,挑砂石,砌墙,甚至,安房梁盖瓦片,他都会。按说这么热心地帮人,总得个好人缘吧?可他偏是吃力不讨好。真有够倒霉的。
因为不喜欢简府,叶富贵干起活来心里疙瘩着,只觉得没劲。更让他难受的是,这简府家大业大规矩也大,下人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哪一院的丫头小厮就得呆在那附近,顶多能去厨房。前厅绝对不可以轻易靠近,出府必须走后门。这些规矩在他进来干活的第一天就被反复告知,听得他都要吐了。索性他也就在那府里干了两日活,墙砌成了,他也跟着被辞退了。当然,工钱半分没少拿到。但他进简府又不是奔着挣钱来的。他是要进去打探消息,可他就只能呆在施工的院子里,平日里除了负责监督的一个简府管事,再没有他人出现。因此,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收集到什么消息。然而,叶西仪却不这样认为。
“你是说,那负责监督你们干活的简府管事跟你们工头喝酒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位客人从京里来,并且只住一晚上?”
“对。那管事的喝了好几杯酒,跟工头聊得很开心。可他说了那句后,任人怎么问都不再提了。我当时就奇怪了。你说这大户人家怎么想的?他家那院子可漂亮了,跟皇宫似的。为了一个只住一晚上的客人,折腾来折腾去,这到底图的什么呀?”
“只住一晚,却令主人家如此紧张,显然,简府要招待的客人很挑剔,并且,很有身份。又是从京里来……你知道那位客人什么时候到吗?会不会在夏收前?”
“这就不清楚了。要不,爹去给盯着?”
“这倒不必。不过,你还是照旧去城里找活做。这次,你随便去找一家比较大的米铺,注意米价以及他们的……额,每天卖多少米,以及进多少米。每天回来前,再去市场转一转,看看青菜、蛋和肉类的价钱。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听米铺里都在说些什么
叶富贵的这一趟简府之行果然没有白去。他带回来的消息使得叶西仪心中的想法逐渐成型。虽说有了计划,但,光靠叶富贵,她的计划仍无法实现。于是,她去找杨大夫帮忙。
叶西仪要报仇的心结,杨大夫看得一清二楚。鉴于他也讨厌那个周老头,又是爱惹事的,难得的没唱反调,主动答应配合徒弟的行动。
得了他的答应,叶西仪开口便问:“师父,你是不是很有钱?介不介意请徒儿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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