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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老三继续叫道:“您都要背着我变卖家产去帮老四了,您让我怎么安心呆在衙门里?爹,咱家的地我也有份,您不能说卖就卖!就算要卖地,也得先把我那份分出来
“三儿,不是爹要……唉,眼下你弟弟遇到麻烦,家里不帮他,谁还能帮他?你是哥哥,就不要计较那么多,好不好?”
“老四做生意亏了,欠了一债,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凭什么要家里帮他还债?总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一直躲在不远处偷看的周家老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跟周家老三对峙着。
“你倒说说看,到底是谁害我落得如此凄惨?当初要不是你骗我,我至于收那么多米吗?几万斤!全运到江北去,结果就卖了不到十分之一!你我兄弟一场,你竟这样害我?”
“我害你?”周家老三不可置信地大叫,瞪着他弟弟。“我是你哥,我做什么害你?你竟然这样想你哥?你真是没良心!”
“就因为你是我哥,我才相信了你的鬼话。什么简府也抢着做这生意,什么官府调不出赈灾的粮食,稳赚不赔啊,我见你平日装得那么有本事,那么威风,便信你是从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知道了内幕,把我的全部身家全押上了,还跟钱庄借了一债,结果呢?简府根本就没出现在江北,户部的赈灾粮就比我晚了几天到。十万斤大米一放出来,我收的粮卖不出去了!我的家底全赔了进去了,全赔光了,这全都怪你!是你害我!”
“你这、你这良心被狗吃了的!当初我好心告诉你消息,你也自己去查了,也没说有问题。♀简府没收粮吗?我又哪骗你了?是你自己太贪心,是你自己运道不好,命中守不住钱财,如今要赖到我头上,你还要不要脸?”
“分明是你眼红我比你赚钱多,过得比你好,便联合外人来欺骗陷害我!”
周叔公平日里最爱标榜自己家的儿子多孝顺,多能干,如今在众目睽睽下,兄弟两却为了钱财反目,互相指责,这分明是扇了他们老子一记大耳光啊。围观村民在哑然之余,也不禁幸灾乐祸起来。要说平日里周叔公那么霸道,大家都信服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村里人碍着他那两个有财有势的儿子,只能曲意附和。世间人情就是这样,趋炎附势,你得势时,别人奉承你。等到你一失势,人未走,茶先凉。
“够了!够了!都给我住嘴!还嫌不够丢人吗?从今往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羞怒难当的周叔公甩袖便走。他那两个儿子连忙追在他身后,一个喊着:“爹,您得救救我啊!”另一个喊道:“爹,家产不能卖啊!”
热闹看完了,人群很快散去。叶西仪却站在原地没动。她的手因激动握成了拳,嘴角不时向上翘起。
周家如她所愿,破产了!不只周家老四的生意全毁,连周家的田产也被搭上。周家兄弟为了家产,闹个不停。总之,周家以后定然家无宁日。她的计划没有失败!而这种成功,比之上一世身居高处时获得的成功,更能给她带来快乐,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事实上,叶西仪之所以这么激动,除了周家确实严重地伤害到她外,还有一个连她自己都都不曾察觉的原因。♀那就是,她想借助这次复仇,来证明一件事:就算这一世,她失去了叶氏财团的支持,一贫如洗,她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取成功!
很快,周家破产的消息传遍了村里。更糟糕的是,周家四儿还不起债,举家逃难去了。那要债的人找不到周家四儿,便日日到村里的周家来闹。周家几个儿子为了家产闹得鸡飞狗跳,把周叔公气晕了好几次。最后,周家分了家。周叔公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还有分给四儿子的那一份全卖了,帮儿子还债。就算如此,仍是不足以还清他儿子欠下的庞大债务。为这事,周叔公在村里住不下去,某一天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搬到隔壁县那当差的三儿子那里去住,从此后,逢年过节也不肯回老家。周叔公老来凄凉一事,沦为村里一大笑柄,连累他那还留在村里的儿子们也跟着丢脸。
杨世杰知道周家破产的事情后,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事到底是怎么峰回路转的?当时,简府确实在跟周家抢粮源,因此,简府收购的粮食应该不会少于周家。可是,简府没把粮食运到江北去卖,甚至,就此没了动静。杨世杰参不透其中玄妙,便与叶西仪讨论起来。
“当初判断你的计划失败的根据在简府。但简府收了粮,却没有拿去倒卖。徒儿,依你看,简府收的粮哪去了?他们又为什么要收粮?”
叶西仪略作思考,答道:“江北水灾的影响很快会过去。如果简府要倒卖粮食,就应该抓紧时间。粮食并不适合长期持有,因为粮价很快会平复下去。简府收粮的动机,可能并不是为了自己。他们也许是帮别人收。对方不方便出面,所以,托简府帮忙
“嗯,说的有理。几万斤的米,就算简府想自己用,也吃不完杨世杰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也就能说明简府收米后为何再无下文。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简府这个意外。如果不是他们搅局,周家恐怕也不敢收那么多米?那样,就算我的计划成功,对周家的影响也是有限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周家老三的生意赔了,周家在村里的田产也被迫卖了还债
“啧啧!徒儿,为师有没有说过,你的报复心真是重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周叔公欺凌我叶家在先,我又有空算计他?从来没有人敢打我,没人敢关我,没人敢欺负我的家人,周叔公一人全做齐了,甚至,小米差点被他打死,你让我怎么放过他?”
“你很在乎你妹妹?”
“小米是我唯一的妹妹
“唯一的妹妹啊……”杨世杰低声重复她的话,而后语调一转,问道:“哎呀,对了,那为师呢?不是说,为师是你唯一承认的师父吗?为师也是你唯一的师父,要是哪一日为师被谁欺负了,被谁害了,徒弟你会不会为为师报仇?”
“师父,你想我怎么回答?”
见她无动于衷,杨世杰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这不孝徒弟!现在是为师问你,你应该据实回答。咳咳,在你回答之前,可要明白,所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恩情很重的!很重的!——好了,徒弟你可以回答了
“不会
杨世杰拍桌,瞪大眼睛,叫道:“什么?你这不孝徒弟,枉费为师苦心栽培你,你还没出师,就已经忘恩负义起来了?岂有此理,杨某真是瞎了眼了!”
“第一,依照我对师父的了解,师父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心狠手辣,阴险无比,所以,请不要做不可能的假设,很无聊。第二,既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回答师父期待听到的话?师父,你该出门走走了,闷在家里容易有心理疾病
“你这个女圭女圭,一天不气你师父我都不行啊!让你说句好听的话就那么难?你应该这样回答,‘放心吧,师父,您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徒儿上天入地都会为您报仇!’或者这样回答,‘师父,不用担心,徒儿一定会誓死保护师父!’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弟呀!啊哈哈!”
“……师父你该吃药了……”显然,她师父有很严重的臆想症。
周叔公消失后,水尾村再没有人故意欺压叶家。孙村长又想起分田给叶家的事情。这一回,没有周叔公的阻挠,孙村长难得强势了一回,不仅分了两亩水田给叶家,还给叶家分了一块林地。
收到田地契时,叶富贵都乐傻了,捧着那几张纸,不能动弹。这样一来,叶富贵的心思又溜到种田上去了。他知道女儿定然不高兴自己又被田地束缚着,但是,他想着,左右现在女儿也没有吩咐自己再去做生意,空闲着,倒不如先把这些地理一理。因此,便决定先不告诉女儿这事,他自己则每日去整理田地。他最喜欢去山里新属于他家的那片林子里转悠。因为叶家以前根本就没机会拥有林地,叶富贵特羡慕那些有林地的人家。
这一天,叶富贵扛着锄头在林子里转了一阵,过了把心头瘾,顺带被蚊虫叮够后,决定回家。他顺着山路走出来,经过溪边时,看到有一丛丛的蘑菇,便过去采。采了一包蘑菇后,他坐在溪边石头上休息时,望见一个山洞。一时好奇,他就走了过去。刚开始,他还不觉得这山洞有什么不同,等往里面走得远些,外头的日光照不到了,他刚想返身,却瞧见洞内传来亮光。再往里走,眼前五彩斑斓的景象令他不禁失声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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