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惊破了这一座沉寂已久的山峰。现场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着看那一幕,尤其是那个老先生,浑浊的老眼不断的波动着涟漪,干燥的嘴唇以最夸张的形式张开着。
少年的头出现了一个弹洞,他能感受到鲜血正在从额头上往下流,但他的嘴角却依旧挂着一弧微笑。
在他的心里,有一样东西是不可能被摧毁的,即使是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他也要倾尽全力去守护它。
渐渐地,他开始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但是他的知觉却突然重新被调动了回来,他感觉到风的声音,听到竹叶唰唰地声音,能嗅到夏天竹林里的泥土气味。
“哈哈哈,这次终于是我赢了。”他听到一个老者的笑声。
慢慢地睁开眼睛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了竹林里,全身覆盖了不少的黄色的竹叶,面前两位道骨仙风模样的老者正在谈笑风生。
“秦兄,这次我输了。”左边一位拿着拂尘的老道说道。
旁边的老者,长须飘逸,枯老的面容就像完全被晒干了一样,他一听道士认输嘿嘿地笑着捋了捋长须。
少年爬了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我,死了吗?”他问。
两位老者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那位道长问他:“你姓姚吧?”
他疑惑地点了点头,不明觉厉。
“你还不到死的时候,你的命少说也得有七八十岁。”
“徐先生可别透露天机了呀。”长须老者提醒道。
然后他敛着笑容走到了少年的面前:“这样,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秦,人们称呼我为‘武功山人’。那一位道长姓徐,可是地府的一位高层。”
少年一听顿时从迷糊中警觉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武功山人的面前:“求山人收我为徒!”
武功山人回头看了一眼徐道士:“这……”
徐道士笑了他一下:“山人,这局赌可是人家帮你赢的。”
但武功山人依旧一副难言之色:“不错,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通过我的考验的,这证明了你,心怀正义。”
“考验?”少年疑惑地问道。
“嗯,不错。”武功山人点了点头,开始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武功山人隐居武功上,今日恰逢那地府上来的徐道士来拜访,又刚好少年上山求道。
于是二人就开始出现分歧,徐道士认为,在这个慌乱,人人自危的年代,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但武功山人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个少年身上一定拥有道家所追求和守护的东西。
于是赌局就开始了,武功山人和徐道士偷偷施法将少年迷住,然后在脑海的意识中上演了刚刚出现的那一幕。
不过,其实原本考验到了少年背老先生下山那一段本来应该停的,但武功山人想知道这个少年对钱财的喜好。
所幸,少年并没有让他失望。♀
但这个黄金的考验结束了,徐道士就不平衡了,你加赌局我自然也要加。所以由于这两个老顽童的原因。一场不畏强暴的戏码飙升了。
少年听罢,摇了摇头,没有想到武功山人的道术如此高超,能让梦境恍如现实,那子弹击中头部的痛楚还历历在目。
“那请武功山人收下弟子,我愿永远守护道家的东西。”少年义正言辞地,一腔热枕完整地浮现在了历经了不少沧桑的脸庞上。
武功山人沉默了一下,迟疑不定。
徐老道见那少年如此真诚有心帮他:“山人,十几年后那应蛮斗之星而生的‘土命之人’会遭受一场劫难,要是能有个贵人能助他一臂之力……”他越说越小声,因为这些可都是天机啊。
“嗯。”武功山人会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叹了口气对少年说道:“我一生从未收徒,即使你通过这么多的考验,但我还是得看你的悟性。”
“您要怎么测?”少年问道。
“你在地上随便写个字我看看。”山人吩咐道。
于是他捡起一支竹子,不假思索地在地上写了个“高”字。
“土上加个高字?”徐老道说道:“测这个字何解?”
武功山人摇了摇头:“不对,你应该看到的是那上面掉下来的东西。”
“上面?”徐道士抬头看了看,一阵微风扫过,竹林摇曳起来,细细纷纷地就洒下了竹叶。
“是‘篙’字”。山人解释道:“竹清素而内虚,枝即折而节高。这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但也不是什么泛泛平庸之辈。”
“这么说你收啦?”徐老道问。
山人点了点头,少年磕头拜谢不止。
“山人就没什么东西送给新收的弟子?”徐道士扭过头打趣道。
山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铜板,用力一掰,掰成了两半,他直接就把一半扔到了土里,另一半交到了少年的手里:“为师就送你这半枚铜钱希望你谨记我们道家的道义。”
徐老道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少年郑重地接过那半枚铜钱,凝视着它。
“你的道号就叫半钱吧。”山人说道。
“谢师傅赐名!”少年再磕了个大大的响头。
武功山人和徐道士站在旁边笑意满满地看着,十分称心如意。
时光荏苒,少年在武功山上修炼了几载,春去冬换,稚女敕的脸庞已经退去了天真。他戴在胸口的那半枚铜钱也有些陈旧了,上面沾满了汗水和雨水。
“半钱!”山人已经行将就木,他拖着瘦弱的残躯走进竹林向正在打坐的壮年喊道。
“师傅。”壮年起身,向着这位老者行了个礼。
“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山人一边咳一边说,苍苍的白发已经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了。
壮年也不问话,就扶着师傅走回了茅草屋。
山人缓缓地移动着老化的身体坐了下来,问他:“你山上学道几年了?”
“十年。”
“哦。咳……”山人咳了起来,他赶紧上前给他抚背。
山人咳了一会儿,朝他摆了下手示意他不必了,然后问道:“你还记得十年前咱们的约定吗?”
“记得,十年前我拜您为师,您说过在您即将……”他不敢说下去,但随即山人接着说了下去:“即将死去的时候,我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这件事无论多久你都要完成,对吗?”
壮年开始伤感起来,师傅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你最精通的是哪一样?”
“相术。”他答道:“师傅教的东西很多,但唯独这个教的最精。”
“不错,我教你这个是为了今天。”山人说道,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相术图,用那干枯的双手慢慢展开。
“你可知道五行命中哪种最独特?”苍老的声音,略显地嘶哑。
“各行皆异,但要说最为难遇的当属‘土命’也,土命者,厚实骨青,三分润色印堂,七分融入眉眼。”他不假思索地答道。
山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要你找的就是这土命之人,此人系人间飘渺之时,逆天改局,重塑人间之所在。而土命者皆应蛮斗之星,我推算过,大概三十年后就会出现,而你一定能遇到他,不管是等多少年。”
“那弟子该在哪等?”他问。
“魂归半步,半步归魂。”山人闭着眼睛大有深意念道。
他仔细思考起来,也就是要等的那个土命之人会在地府的半步多客栈,而自己就需要在半步多帮他还阳。
他牢牢地记住了师傅的话,但师傅至此后再也没有开口,呼吸也已经停止了,一代奇人武功山人已经飘飘然登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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