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在血河附近一通乱转,似乎很喜欢这里,也难怪,它是火属性的仙兽,原本就生活在瀛洲仙境的火山之中。
不过,对其他的鬼魂来说就算是煎熬了,高强度的高温,让我们全身都感到不舒服。
原本前面一小段时间还有鬼魂闲着无聊搬搬石头扔进血河之中,但是越到后面就开始懒散了,索性大家一起坐下来聊天。
它们开始对我说起它们的故事,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个令人气愤的冤屈,让它们留在了这里过着暗无天日,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的日子。
煎熬了六个时辰之后,洞口一声公鸡鸣叫把我们从沉睡中叫醒。
其实,我们根本没办法入睡,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吸进去的热气让整个肚子都膨胀起来。
那鬼见怕依旧提着一只蓝色的小灯笼走了进来然后高声喊了一句:“收工!”
众鬼魂慢慢地排好两排队形,然后在鬼见怕的带领下回到了牢房。
一番曲折,鬼见怕把我们送到了牢房之后就自行离开了,大家也十分自觉打开了牢房各自进去。
但是进去之后它们并不急于躺下睡觉休息,而是靠在了墙上观望着牢房的外面。
原本我还以为受累了六个时辰总算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但是谁料到老鬼竟然提醒我等会儿休息,不然的话根本没办法入睡。
“为什么?这是规定?”我疑惑地问道。
它摇了摇头:“不是,不过,这是我们的习惯,如果你睡得着你就睡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在血河待了六个时辰怎么可能睡不着,又不是抑郁了。
但是就在这时,包里的玄铁血剑又发出了一丝悲鸣,全身散发着红光。
“轰隆隆!”牢房外突然响起了巨响,中间石碑的地方开始裂开一道缝,然后四条铁链抽了出来,挂在了上空。
紧接着,四盏灯分别悬浮在了四个方位把牢房照了个透彻。
“这是什么?”我问。
“这就是我所说的每天必须经历的另一个折磨,也是我不让你马上睡觉的原因。”老鬼答道。
我眯了眯眼睛,铁链不断地往上拉,然后逐渐出现了一个大笼子,就在笼子中间有个赤身的犯人,披头散发,体无完肤。每一块肌肤都被烫伤了,他的两个肩膀被两只勾子扎住了,应该是被锁住了琵琶骨。
凡是有法力,或者有武功的人,琵琶骨一但被锁住就功力尽失了。看来,这家伙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囚犯。
他的四肢分别被四条黑色的粗铁链给锁住了。
他跪在地上,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
“他是谁?”我问。
“不知道,从我来了之后就在这里了,我们每天都要看他受一次酷刑。名为:炼狱。”老鬼说道。
正说着,铁笼子的上空突然自动裂开了一道缝,然后一股热气冒了出来。
紧接着,嗤嗤嗤!……地发出声音,那些岩浆透过那道缝流了下来,最后落在了那名囚犯的身上。
“啊!”那囚犯痛苦地挣扎着,每一滴的岩浆沾到他的肌肤之后都被侵蚀进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小洞。
随着他的挣扎,铁笼子不断地晃动起来,铁链也开始剧烈地摇晃发出声音。
难怪那些鬼魂不休息,原来是知道这名囚犯即将受到酷刑,被他这么一吵根本睡不着觉。
岩浆还在不断地流入,然后滴在他的身体上,囚犯因为痛苦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声音。
那种岩浆入体的痛苦根本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平时哪怕是稍微被火灼烧一下就能痛好久,更别说是万年不喜的岩浆。
但是这名囚犯也算是十分顽强,不仅死不了,还坚持了几百年这么久,而且还是每天都要受到这种酷刑。
我不明白这名囚犯到底犯了什么滔天罪行,以至于这样对他。
我想,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
那些皮肉被岩浆侵蚀之后露出了一个个的*,然后鲜血流了出来,被岩浆的高温慢慢蒸干了。
“嘶嘶!…”我的玄铁血剑还在发出悲鸣,难道是因为它知道我眼前的这个人会受到如此的酷刑?
再看时,那名囚犯已经受不了痛苦昏厥过去了,可怜他的身上已经血淋淋的一片了。
“他是谁?为什么会受到这种惩罚?”我问。
老鬼叹了口气:“谁知呢?每次我们回来之后就要看一次他受刑,血淋淋的一幕,都已经习惯了。”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说着,我拿出了钥匙准备打开牢门。
“哎!”老鬼喊停了我:“不要多管闲事,你出去也没用,那铁笼子是精钢所制,你根本打不开。你要是出手,最后只能给自己惹一身祸。”
我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把钥匙收了回来,打消了救人的念头。
所幸,没过多久,似乎惩罚已经结束了。
“轰隆隆!”铁笼子开始移动,铁链慢慢地放了下来,整只铁笼子慢慢地落回到了地底下,岩浆也停止了流动,一切都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至于我的玄铁血剑,也已经停止了悲鸣。
“嗨……”终于可以睡安稳觉了,那些鬼魂发着牢骚。
“喂!我们可以救他的!”我突然说道。
那些鬼魂起先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起来:“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去救别人?”
“对啊。”老鬼说道:“小子你也别想太多了,如果你做错了,说不定会受到跟他一样的惩罚。我也要休息了。”说着,老鬼也不再理我,躺下便打起咕噜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名囚犯受罪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就连一把剑都会为其悲鸣,更何况我看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可是单凭我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况且那囚犯的铁笼子可不简单,只怕我的玄铁血剑也奈何不了它。
“算了……”我摇了摇头,试着让自己先不要想这件事。小火已经睡着了,这小家伙睡得很急。
但是我睡不着,我想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的话就永远见不到莺儿了。
而且我不甘心受着冤枉气,我要撕破那精细虫丑恶的嘴脸,把属于我的一切都讨要回来。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朝着牢房外看去了,我看到了刚才出去时候发现的那个小洞,虽然黑漆漆的,表面上看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直觉告诉我,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去一探究竟,说不定那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我躺在草堆里睡不着,思来想去,感觉这血狱有太多古怪,和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首先是它的地理位置,在鬼城之下,十分隐蔽,然后又在一条岩浆的上面。
要知道阴间上有阴山监狱看守犯人,下有十八层地狱惩罚犯人,但是为什么又要费心建造这样一座神不知鬼不觉的血狱呢?
难道说,是因为这里的犯人都是受了冤狱,这座监狱都是为了对付像我这样的。
那这鬼城也太黑暗了吧?不过这种想法可能有些过头了。
或者说,是为了刚才那名囚犯?
应该不会错了,那名囚犯受到这种极都几百年了,而且从对他的束缚上来看,他应该是有法力的,而且还不弱,绝对在我之上。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血狱的规矩。
我感觉血狱之内,看管并不森严,至少我感觉不到附近有除了鬼见怕之外的存在。
还有去血河也是,至始至终也只有鬼见怕一个看守,而且根本不会督工。
但是从其他鬼魂的口中得知,没人敢逃狱,牢房外的诫碑也一直在那里示警。
那也就是说,血狱看似轻易可破,其实坚硬无比。表面上随时都可以逃出生天,其实一逃便身陷囹圄。
更奇怪的是,牢房的钥匙竟然交给犯人自行保管。
也就是真正阻止我们出狱的就只有最外面的那道破木门了。
一切种种,让我感觉到了这里的可怕和不可思议。
也许这就是地府高层的高明之处,越让人看不透就越容易看守住犯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过去,小火每天都在找牢房的老鼠吃,这几天下来,牢房里的老鼠基本都被它吃光了。
至于我们的事物是一些用过了的香烛,嚼几下就没了。
我每天都在想着逃狱,但是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下手,挖地道吧,下面是岩浆,根本行不通。
硬闯的话,又不知道外面隐藏着怎么样的危险,老鬼提过,有好几个逃狱的都化成了一滩血水。我还想活着出去找莺儿呢。
我的玄铁血剑这段时间里一直发出悲泣的声音,还时不时地散发出红光。
我每天的生活都被一只公鸡给主宰了,公鸡一唱,我就跟着大部队前往血河去搬运石头。
六个时辰之后,公鸡再次唱响,我们就回到牢房,然后看一遍那名囚犯被岩浆灼烧发出凄惨的叫声的场面。
这就是我每天要重复的生活,但是每过一天,我逃出去的渴望就增加一分。我知道越往后拖延一天,莺儿投胎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于是,更加坚定了我尽早离开这里的决心。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不能永无天日的被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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