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天亮的异常的早。♀
头还在痛。酒精的余劲把易民的头抽得似乎要裂开。
起床、方便、洗嗽。
一手拿着筷子般大的牙刷,一手用力地挤压小的可怜的牙膏,就听“啪”地一声响,那把要为他刷去满嘴酒味的牙刷在易民的手中断为两截。
“我讨厌这弄假的世界。假得连牙刷都是那样不堪一击。”他愤恨地把断长两截的牙刷丢进废纸篓。
望着礼仪镜前的自己发呆。
易民正捉模是否该去买把牙刷把满嘴的酒味去掉,手机响了,是岚竹打来的。
“早上好!”声音如同从远古飘来。
“早上好!”他的声音顺着通向远古。
“酒醒了吗?”
“醒了。”易民很兴奋,头也不痛了。
“我去看你好吗,二十分钟就到。”
“好的。”
刚说完,岚竹就挂断了电话。远古的声音在空调的闷响下被吹出了窗口,吹向了广州城的上空。
好难熬的二十分钟,如同二十天样漫长。
终于又见到了岚竹。
她还是穿着不是昨天的白装,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鞋。白的让人动容的靓丽,那么地清雅大方,婷婷玉立,仿佛不像三十岁的女人。
易民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生动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就如这座城市样给人有种向往的冲动。
这种感觉比他的初恋时还要沉醉。
一座城市,一个故事;一个人,一个故事。
此时此刻,易民与岚竹已经翻写了故事的开头。站得是那么近,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易民告诉了岚竹他的名字。“我叫易民。”她主动地伸出一只手,眼里带着笑容。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她的皮肤非常光滑细腻,握着她的手确实有点舍不得放下。易民尽力掩饰心里的激动与欢喜,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欢。一种一见倾心的喜欢。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给她倒了杯茶,就与她谈起了昨晚的事。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完易民的话,中途被易民逗笑了几次,笑的动容,笑的艳丽。
他与她谈了许多,但从未谈及各人背后的事。易民知道,她也知道。那是个敏感的问题,都不想去触模它。就想,就让它静静地藏在各自的身后吧。
直到杨总打来电话,易民才告诉她,上午十点他要去谈业务。临走岚竹对易民说:“晚上请你吃饭。”
易民高兴地答应了。
易民一上午充满着阳光。
与杨总的业务谈成。他没想到事情是如此地顺利。
易民在心里暗自庆幸,或许是与岚竹的相识给他带来了好运。
杨总后来告诉他,与人一辈子谈生意,打交道,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带着最自然的笑容,最真诚的洽谈,我被你的气氛感染,许多不必要的条条款款就免去了。
听了杨总的话,易民才知道是岚竹在无形之中给了他最好的帮助。
正如杨总所说的:“你是带着最自然的笑。”而这些正好就是岚竹给他的。
易民走在这座美丽城市的街道上,看着南来北往的人流,感悟着人与人的际遇真的是太微妙了。许多想不到的人和事,在幂幂之中就遇见了。就因为一次萍水相逢的遇见,就注定了他与岚竹有了从此的相互牵挂。
岚竹就如一道风景刻在了易民的心里。
最美的心情降落在最美丽的夜晚。
岚竹定了个烛光晚餐。
微亮的烛光照着丰盛的晚宴,合着音乐,看着窗外夜景。
一份宁静,一份舒坦,一份烂漫。
呡着红酒,透过烛光,看见岚竹被酒薰红的脸如九月里挂满枝头的圣女果,鲜红亮透。
饭后,岚竹带他去了广州城最高的地方,摩星岭。
易民与岚竹肩挨肩,坐在草丛中,吸着夜晚的风,看星光璀璨,看城市夜景。仿佛月兑离了尘埃,远离了一切喧闹与世俗。
“广州城的夜晚真美。”易民望着墨蓝的夜空与岚竹细语。
“今晚的世界更美!”她深情地答着。
“明天我回去了。”他的语气中吐着不舍与留恋。
岚竹转过头,易民闻着她的呼吸。她的呼吸比迷人的夜晚还醉人。
她的呼吸急促,幽怨的声音轻软、散落。
“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一刹那,时空停止,易民的心也在此刻停止。他无法回答她的幽怨呼喊。片刻,看见她的一滴眼泪滑落下来,掉在草丛里。
此刻,他的心好痛。
易民紧紧抱住她,她的嘴唇吻在他的嘴唇上。
这一夜,只有星星在偷窥着他俩窃笑。
第二天,与杨总一起驱车回郴州。临走,易民打通了岚竹的电话,告诉她想见她。杨总望着他笑,易民就把与岚竹的相识告诉了他。杨总没说什么,把车开到了她住的地方。
易民见到了岚竹。他看见她一脸的笑容,却也隐透着离别的伤怀。易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算是告别。
岚竹抱住他,在易民耳边细语:“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易民忍住要出的眼泪,分开了相抱的身体,坐上了杨总的车。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心情影响她的心情。
一路上,易民默默无语。
杨总知道他的心情,只与易民说了一句话:“她是个好女人。”
就再也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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