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看见易民的火气越来越大,以及看见易民那正气凛然的样子,脸色像刀砍不进般坚硬,不由得一阵阵发悚,心里头却骂过不停,“这个榆木脑袋,软硬不吃的东西。♀”再看小平头,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慌张地站起身,哈着腰,一边后退一边把右手放在太阳穴旁,做出个伦不伦类不类的敬礼样子,好像活月兑月兑电视里的一个十足的大汉奸。
退到门边,刚想拉门出去,门却开了。他一看,门外站着几个人,都是在公司上班的管理人员。岚竹走进来,看了一眼小平头,然后说:“狗仔,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与易总说些事情。”边说边点头哈腰,然后灰溜溜地跑出办公室,箭一样飞跑着离去。
大家对着狗仔离去的背影一阵数落。
岚竹一面说一面走近易民。她看见易民很是气愤的样子,就说:“气什么,不理他就是。”
兴许是刚才的大声怒吼惊动了大家,易民很是感激地看着他们。大家也看见了易民一脸的青色,很是激动。大家一番劝说,先后离去。岚竹倒了杯水给易民,她说:“你与这种人生气干什么,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易民看见岚竹在不停地安慰他,火气慢慢压了回来。他对岚竹说:“这个人真的是杨总的内弟吗?他怎么就有这样的弟弟?”
岚竹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杨总怎么有这样的弟弟?”易民反复说着这句话,他很是惊讶。
“他刚才与你说什么了?”岚竹问易民,看他气成这样,很是关心,很是爱惜。
“这个人竟然要我安排他进车间当监管,还说什么不就是个监管吗,好像他的本事很大。你看他那个样子是做监管的料吗?一副吊儿郎当,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的丑态,如让他做,公司不垮才怪呢。”
易民越说越激动,“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杨总。”
“我看算了吧,杨总的事情那么多,哪管得了这些,你不同意就是,你这一顿骂,他还敢来吗。”
易民一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就问岚竹,“你怎么认识他的?”
“去年年底你不是回去了吗,他来过公司找杨总,被杨总一顿好骂,就知道他是杨总的弟弟了。♀”
“哦。”易民看着岚竹。
“好了,我去做事情了,下午还得安排新来的职工,就不陪你了。”她也看着易民,眼里尽是关心的表情,很生动。
“嗯,你去吧。”
岚竹走后,易民把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把一份份资料过目细看。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阵敲门声传来。他说了声,“请进!”门已打开,素颜走了进来。
“很忙啊,易总。”素颜一进来就笑着说话。
易民很惊讶,也很惊喜。他问:“你没去车间吗?边说边要素颜坐下。
“刚从那里来,听说你遇见了不平事,所以特来看看。”
易民被她幽默风趣的话逗得不由地笑了起来,她也笑。就开玩笑地对易民说:“杨总的亲戚你也敢得罪,你就不怕杨总说你吗?”
易民心里清楚素颜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也就不在意地笑着回答她的问话:“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立马走人。”说话间,倒了杯水给素颜。
素颜接过水,呵呵笑道:“你牛*!”
易民说:“这有什么,大不了走人就是。”
素颜就说:“没有那么严重,我看杨总也是个很明白的人。”
“我知道。”易民回答。
“知道就好,其实我也最讨厌这样子的人,自己没有本事,却爱打着别人的旗号到处招摇。”
“是啊,最可恨的是你说他,他反而不在乎,脸比树厚,好像你本来就是欠他的。”
“这就是癞皮狗。”
“是的,可恶的癞皮狗。”
素颜呵呵直笑。
易民也笑。
过了一会,笑声停下。素颜很认真地对易民说:“像你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会得罪很多人,尽管人们都在大喊要直言,不想听假话,可你一当真正说了实话,人们又不喜欢你。”
易民一听,看着她的表情,仿佛对她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就说:“这话不假,看来你也是与我同类了,好像深有感触。”
素颜说:“你怎么知道我与你的性格相同。”
易民呵呵笑道:“不同类你会与我谈这些吗?想必你是经历过的。”
素颜就淡淡地一笑,笑里隐藏着许多无奈。易民从她的笑里仿佛看见了她无奈的倾诉,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她。
两人沉默了一会,然后素颜说:“好了,不说这些了。”
易民点点头,话锋一转,说:“车间如何。”
“还可以,就是感觉工人们很吃紧。”
“嗯,人手不够,今下午有一批新到的职工,看来你得辛苦了。”
“新来的都要培训是吧。”
“我也不知道,按理是。”
素颜呵呵笑道:“这个好像不是我管的吧。”
易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就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事。”
“那是谁的事。”她紧*。
易民心里一句,“我的天!还是掉进她的语言陷进里去了。”但他没有说出来,直视着素颜的眼睛,没有回答。
“不说也知道。”她呵呵笑着说。
说完,话又停了下来。易民没有再去看她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沉思。素颜从沙发上站起,对易民说了声:“我走了。”易民才又抬起头看了看素颜,就说:“还去车间?”
“再去看看吧,反正离这里不远。”她边说边走。
“哦。”易民答了一声。
素颜走后,易民细细回味了一番与她所谈的话,感觉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从她的言谈,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的天空很清新,很高远。阳光正努力地照耀着天空下的城市,想把大地上所有的灰暗照得不留一丝一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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