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眼望熟悉的城市,易民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远道归来温暖的感觉。♀在**点钟的太阳光下面,心里沉淀郁闷的气流一下子被抛离得无影无踪。
易民正要扬步离开,一声浑宏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易大哥,好久不见!”
顺着传来的声音看去,只见车站广场不远处站着大伟,他正朝易民挥手示意,旁边立着李红。
易民惊讶。
惊讶的程度不亚于曾在梦里看见成千上万的蚂蚊啃死了一头上吨的大像。
他从惊讶中看见李红迷人的微笑,大伟笑不设防的欢快。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会在一下车就看见自己精心布置的逃避,如网中之鱼在一番挣扎后,还是逃月兑不了被捕捞的结果。
但他很快从惊讶中清醒,以一种未曾预谋的欢笑迎着大伟的声音笑道,“怎么是你们,这么巧。”
大伟高兴地答着,“我们是特意来接你的。”
易民很快走近李红与大伟的跟前,一听大伟的话,刚才心里的惊讶一下子洞悉开来。
他想,一定是岚竹打电话告诉了李红。
易民就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今早回郴州?”
大伟刚想回答,只见李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道,“是岚竹告诉我的。♀”
易民终于证实了自己一瞬间的猜测,他在心里一声叹息。
他只好对李红报以一笑。
李红又笑了。
她的声音笑得很甜,也很迷人心魄。
她说:“吃早点去吧。”
易民难违地点点头,算是回答,没有说话。
然后坐上大伟的车,驶离车站。
在车上,易民看见副驾驶上的李红接了一个电话,他听见李红说道,“接到了。”
他知道是岚竹的电话,通完电话后,李红从前面反转过头来看着对他说,“岚竹的电话。”
他哦了一声。
心里却说,“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吃早点的时候,李红紧挨着易民坐下。易民感到很窘迫,他看了看大伟,大伟似乎有种见而不怪的态势。李红时不时用眼睛瞟一下易民,易民感到那眼神像火烧一样把他的心烧得暖暖地乱。
他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李红。
于是,易民在一吃完早点就对李红说:“我得走了,有事要办。”
李红就问:“什么事情这么急?”
易民一时难以回答,过了一会,就说,“家里的事。”
李红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好再去刨根问底。她看了看大伟,问他,“伟子,你有空吗?”
大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红话的意思,但他实话实说地立马答道,“有空啊,怎么了?”
李红被他毫无设防的答与问弄得在那里直在心里骂大伟,“你这个榆木脑袋。”但她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对大伟不满的表情,她回答道,“没有什么?”
“哦,我以为你有什么吩咐呢?”大伟傻傻地笑。
易民在一旁倒是明白了李红话里的意思,他朝大伟笑了笑,心里却在对大伟说,“好兄弟,谢谢你给我解围了。”
原来李红的意思是想如果大伟说没有空的话,她就自己开着他的车送易民回去,没有想到却不如自己的意,一切都被大伟打乱了。她心里的那股恨意,别说有多大多深了。易民也在想,想必大伟以后在李红那里将要受到很多的委屈。他不由得在心里想,大伟啊大伟,你的鱼不好吃啊!
再看大伟,依旧笑呵呵地,他根本没有去理会李红的话,依旧如以前一样嘴里叼着烟,大大咧咧地对易民说,“易哥,你如回去,我开车送你。”
易民笑着点点头。
李红狠狠地瞟了一眼大伟。
过后,易民对李红说,“李红,我得走了,谢谢你对我这样。”
李红眼里露出很深的不舍,依恋的眼光死死地看着易民。她竟然没有把大伟当作在场。大伟这时也看见了李红那眼神,心里面就很疑惑地在想,她这是怎么了?却又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易民看见她这样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慌乱,但他很快地镇静下来,歪着头看着大伟,就刚好看见大伟那一时间的疑惑。他心里咯噔一下,想道,还是算了吧,自己搭车回去,免得大伟这么纯的人很是尴尬。想到这里,他用忽然之间想到什么事情一样的表情对李红与大伟说,“哎哟!我竟然忘记去我老师家里了。”
他这一声哎哟还真起到了作用,李红就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大伟也是一片诧异。
易民就说:“在车上,我老师就打了电话给我,要我什么时候到了郴州就去他家里一趟,说是有事要找我,具体什么事他没有说,看来我得先去老师家里,然后再回家。”
李红被易民这一番解释好像是相信了他的话,就说,“那就先送你到你的老师那里去吧,至于回家,你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和大伟就可以了,好吗?”
大伟在一旁也点着头附和着李红的话。
易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笑着回答李红,说,“好吧,只好这样了。”
大家坐上车,易民告诉大伟他老师的家在苏园路,然后车子就直接去了苏园路。到了,下车,一番告别的话后,大伟开车走了。易民望着大伟的车子消失在远方不见了,心里突然之间就有种轻松与不舍的心情交集在一起涌出来。
易民站了好一会,心里的思绪一直不停地在飞。他拦了一辆的士,到了汽车总站,然后坐上回家的车。在车里,他心里面连续不断地在说,“李红,对不起了!”
车子开动的那一刻,易民的鼻子里一阵酸痛。
大约一小时后,易民回到了家。他走走弯弯长长的巷弄里,一阵风从弯弯长长的巷弄口吹来,好清新,好清爽,也好亲切。路过表哥家的时候,他看见他家的菜园子栽满了菜。只是没有看见那以前曾挂满园的圣女果。鲜红、碧透。他一下子间就想起了岚竹来。表哥他们不在家,门紧锁着。他没有停留太久,连忙朝家里走去。
一到家门外,易民就大声叫着,“老婆,我回来了!”
妻子听见易民的喊叫,连忙打开门,走了出来。两人好像久别的恋人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妻子竟然高兴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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