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念爸爸妈妈。
五年来,她离开家,就像蜗牛躲在壳里一样躲在“断肠人”酒吧,唱着一首首伤情的歌曲,在为别人疗伤的同时,也在治疗自己。
五年了,她只回过三次家。第一次回家还没有来得及和爸爸妈妈好好说话,在发现苏阿姨偷偷给夏安城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匆匆离家而去。
后来两次回家,她为了躲避麻烦,都是回家又匆匆的离家。
或许她并不是为了躲避麻烦,她只是不想回家看到妈妈瘸着走路,突如其来的内疚会让她痛到无法呼吸。
她只是养成一个习惯,她会在思念爸爸妈妈的时候,走到洗手间的镜子面前,解开衬衣的纽扣,拉下衣领去端详左边胸口位置的纹身。
这是一个观音的纹身,是她求的佛缘观音的图形。那里本来是一个浅浅的刀疤,是她当年亲手划上去的刀疤。
在她的潜意识里,是因为她的粗心大意丢失了辛苦求来的佛缘观音,才会发生一连串难堪的遭遇。
所以她根据自己对佛缘观音的印象,画出了图形,并要求纹身师傅帮她在身上纹了一个观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每一个人都应该为爸爸妈妈和每一个爱自己的人去珍爱自己的生命,珍惜自己的身体。她,也是一样。因为活着,什么都有希望。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夜晚,注定多梦……
梦里最关键的时候,她求取佛缘观音那一天,在台阶上抱过她的高大的男人出现了,他拼命地护她周全,带血的俊颜心急如焚地催促着她,快走,快离开……
早上,佑歌是被门铃吵醒的,难道夏安城神通广大到从景阳小区一千多住户中找出了她的房间?
她一惊,起身从猫眼看了一眼,还好!是张唯。
五年来她家里只有过一个客人,那就是张唯,连秦东都是到小区门口,从来没有上来过。
张唯还是披着头发。
以前的张唯总是爱扎一个马尾,有一次酒吧排练的时候,张唯迟到了,刚洗好的头发湿湿的,来不及把头发扎起来,秦东看着她披散的黑发痞痞地说,张唯,你披头发比扎头发漂亮多了,多了一种神秘的气质。
从此以后,张唯在“断肠人”酒吧就再也没有扎过头发。
张唯一进房子就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突然要走?”
“呵呵,秦东给你打电话了?”秦东这个小子,看不出来,还挺八卦的。
“是啊,我还高兴呢,那么晚给我打电话,结果是告诉我这么不好的消息。”
佑歌给张唯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张唯却不接,眼睛紧紧盯着她,白皙的脸上秀气的眉头轻轻地拧着,“你还没有告诉我辞职的原因呢!”
佑歌低着头声音很轻,“夏安城来了。”
她曾经在张唯八卦的缠问之下,向张唯提起过前男友夏安城,但是具体分手原因却没有告诉张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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