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北?”她战兢着,轻轻地唤着儿子的名字:“你都听到了?”
颜慕北并没有踏进房间,就那般站在走廊外面,看着她。♀
他的目光向来锐利冷冽,就这般盯着她,看得她全身在发毛颤抖。
她想,他肯定很恨自己。
恨她的欺骗,恨她给他的这一切。
“妈,以后我和上官家的事情你不要管。”男子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午后慵懒地躺在太阳底下晒太阳般让人昏昏欲睡:“不要求他,更不要求任何人,因为他们不配。”
不配,二字,他咬得格外的沉重。
甚至从他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狠戾和血腥。
颜咏芝知道她的儿子生气了,而且比任何一次更加生气。
她摇头,她制止他:“可是……那是国防部。”
“我故意的。”
“什么?”
“我故意打伤上官致轩,我故意引起他的怒气,甚至连上官震东出手招来国防部的人,都是我一步步地安排过来。”颜慕北笑了:“我甚至故意在三年前,在得知上官致轩喜欢林芊芊时,横刀夺爱。♀”
颜咏芝的脸色刹那间白掉:“三年前,你已经知道了?”
“不,在我问你我爸在哪里,你告诉我他死了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难堪?
颜咏芝想,比得上她怀孕后知道上官雄是有夫之妇的时候,更加让她难堪受伤。
她爱着儿子,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已经知道生父是谁,知道他是一名私生子。
然而她这二十年以来,却满心欢喜以为瞒住了他。
其实瞒住了的人是她才真。
“今晚你坐夜机回德国,以后不要再管这里的事。”说完,颜慕北转身离开。
她连忙追上前问他:“你想怎么样做?你……该不会想对付上官家吧?”
颜慕北的脚步顿了顿,特别讽刺地回一句:“这个,还用说吗?我的母亲大人。”
闻言,她双腿一软,几乎倒在地上。
就这样看着让她觉得全然陌生的儿子,一步步走远。
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残八百的做法。
在这件事情上,颜慕北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母亲。
母亲是个优雅的女人,在当年她完全可以把孩子打掉,继续光鲜地做她的大小姐,然后嫁一个体面的老公。
可是她没有,她被父母扫地出门,顶着巨大的社会压力,她带着他困难地度日。
而给他们母子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如懦夫般的上官雄。
四大家族,如此光鲜动听的名字和荣誉。
为了这个名衔,将他们母子的生死置之不顾。
既然如此,他颜慕北亦可以为了这份耻辱,将上官家的名誉和地位置之不顾。
把事情闹大后,他倒要看看上官家如何是处。
……
在二楼的楼梯口处,颜慕北毫不犹豫地往上走。
两名保镖依旧站在那里,见着他便恭敬地打招呼:“颜少。”
“滚下去。”他的声音透着极危险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很浓郁,让人一闻便觉得他喝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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