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亿万老婆 第八十七章 娃娃亲(甜甜甜)

作者 : 轩辕小瑜

“咚。”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溅出一朵没有形状的花,在灯光的映射下,盈盈泛光。

“都是你,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全部的错。”徐晨怡疯狂的抓住徐誉毅的衣襟,泪水盈眶的眸中带着愤怒、仇恨,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瞪着他。

徐誉毅抓过她的手,将她推到床边,冷哼:“是谁的错?你自己心里还没有个比较?是我们的错才导致你流产?徐晨怡,你自己好好想想。”

“如果不是你们不让子昂来见我,我怎么会找不到他?又怎么会遇到江媚?更怎么可能会跟她吵架?”徐晨怡痛哭失声,顺着床脚坠落在地板上,明明可以很幸福的,明明就已经得到了幸福,而如今,一切都没有了,都失去了。

徐誉毅轻叹一声,半蹲子,“晨怡,我们没有一个人阻止他陈子昂的行踪,更没有人故意不让他接近你,从一开始,我们就置身事外,你们之间的事,是你们自己处理的,他不见你,不再出现,都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是他自己的决定。”

“不……不会的。”徐晨怡双手颤抖的握住他的手,剧烈的摇晃着脑袋,恳求着:“哥,我求求你让他来见见我好不好?就一面,我真的离不开他,我求求你们了。”

“晨怡,你觉得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面前?”徐江怡站在不远处神色冷然的说。

“女乃女乃,我不相信,这一切我真的不会相信,我们在之前明明就是那么的相爱,为何一天醒来就变了?他消失了,没有音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女乃女乃,我求求您,帮帮我,帮我一次好吗?”徐晨怡狼狈的跪在老人面前,拽着她的裤脚。

徐江怡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脚前苦苦相求的身影,她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乞丐在奢望施舍,曾经那样高傲的徐四小姐,如今,竟落魄成这样邋遢模样,她如何不恨,不恨那个始作俑者?

“晨怡,你——”徐誉毅眸光一转,病房前那抹如电光一闪而现,气喘吁吁正在平复心跳的身影,让他冷傲的眼神刹那间如猎鹰狠劣。

“晨儿。”陈子昂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出现,整个人岂止是狼狈。

猛然抬头,身体如遭雷击,一阵颤栗,徐晨怡慌乱的看着门外同样焦急的目光,两两对望,一颗泪顺过脸颊滑落在地毯上,不见踪迹。

“子昂。”徐晨怡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他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陈子昂迫不及待的疾步上前,揽着她抱紧在怀中,“对不起,我来迟了,我真的来迟了。”

“你究竟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徐晨怡躲在他的怀中拼命的捶打着他,任凭自己险些崩溃的神经再一次紧绷直至断裂。

“文治死了。”陈子昂浓重的鼻音里吐出四个字,四个平凡的字彻底静止了徐晨怡的举动。

徐晨怡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厚厚的黑眼圈,胡渣满脸,衣衫褴褛,鞋面上全是泥土,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带他回了一趟文家。”陈子昂低下头,满面憔悴。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死?”徐晨怡捧住他的脸颊,分担着他的低沉气息。

陈子昂摇摇头,“林静晨前几日打电话给我说他出了车祸,让我来医院收尸,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只觉得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不是他的,一定不可能会是他的,可是那张脸,完好无损的映入我的眼帘中,容不得我不相信。”

“林静晨?”徐晨怡回过头直视着徐誉毅,气急不顺的走上前,“哥,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真的?”

“晨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誉毅冷冷的看向陈子昂,推开徐晨怡漠然上前,“陈大少果真不愧是实力派的,以我所知,文家在城南,车程不过一天,你却走了五天,陈大少是靠步行来回的吗?”

“我被文家扣住了,他们让我还人。”陈子昂露出苍白无力的一笑,“我不知道晨怡怀孕了,如果我知道,哪怕是死,我也会拼着命赶回来。”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徐晨怡抱着他,“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徐晨怡。”徐江怡站在一旁冷冷的开口,“你认为我还会任你跟他在一起?”

“女乃女乃。”徐晨怡挡在陈子昂身前,目光灼灼,“不管您同不同意,我只会嫁给陈子昂。”

“如此,徐晨怡你也给我听着,从今以后你别再回徐家了,我徐家绝不会有你这种忤逆的子孙。”

抛下一句话,徐江怡头也不回的快步踏出病房,决然的背影没有丝毫的挽留之地,携带着众人淡出视线,不再劝导。

徐誉毅跟随老人一同出了病房,只是在门前斜睨一眼屋内两人,冷漠说道:“如果你觉得徐家这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抵不过一个男人甜言蜜语的几个月,那便由你,只是徐晨怡,我也最后提醒你一句,今日之事希望你以后别后悔,徐家的门规你很清楚,家法也不是凭你一人就可以随意的更改,你……好自为之吧。”

寂静的医院长廊,一众来人匆匆走过,有条不紊的脚步声铿锵的从一头飘荡而来,没有言语的交流,只有那一声一声不绝的脚步。

“告诉霖毅,让他好好的调查一下陈子昂这几日的踪迹。”徐江怡目色平淡的对着身后的助理道。

助理点头,“我知道了。”

“让睿毅查查江媚,她突然跑出来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是。”助理记录好一字一句,轻声回复。

徐江怡突然驻步不前,目视前方,冷然说道:“让誉毅监视好这两人,陈子昂的出现绝对不会是巧合。”

“这点女乃女乃您放心,我会控制好陈子昂的。”徐誉毅从人群后走上前,长叹一声,“只是晨怡那边——”

“我徐江怡说话从来便是说一不二,她徐晨怡敢挑战,就应该明白这代价。她的事你不需要关心了,我只担心陈子昂的图谋最终会祸害到徐家,不得已情况下,告诉陈相宜,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不介意吞了他陈家。”

再次响起的脚步声不作停留的消失在电梯里,空旷的走廊上,只剩下他一抹独站的身影,清冷的灯光下,阴寒的风从虚敞的窗户里涌进,冷冷清清,孤孤凄凄。

“叮……”电梯再一次打开,一道身影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来接你回家。”林静晨坐在轮椅上,任着护士将二人的距离拉近。

徐誉毅温柔一笑,大步阔前,俯轻柔的拂过她脸上的发丝,“不是说要乖乖的在病房里等我回去吗?怎么又不听话了?”

“我想来接你。”林静晨捧着他的脸,目光幽幽的打在他的手臂上,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里,不似那消毒水的刺鼻,却让人莫名的心底抽了抽。

徐誉毅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臂,这才警觉刚刚在徐晨怡那里发生的事,急忙的把自己染血的衣袖藏起来,笑道:“不是我的血。”

“徐誉毅,你知不知道你说谎时总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林静晨拽过他的手臂,慢慢的掀开衣袖,红红的血迹颜色越来越暗,到最后,长长的伤疤里还渗着血。

她看着他泰然自若的表情,眉头紧了紧,这人就不知道疼吗?

徐誉毅不以为意的反手握住她颤抖的双手,淡然一笑,“静儿,没事的,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别担心。”

“这么长的伤口,怎么可能会不担心。”林静晨看向身后的护士,“麻烦送他去包扎一下。”

“傻瓜,就算要包扎,也得先把你送回病房才行啊。”徐誉毅站起身,接过护士原先的位置,缓慢的推着她走回电梯里。

电梯空间不大,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气氛流转其中。

“你先送静儿回病房,我自己过去包扎就可以了。”徐誉毅将她送到病房前,免得她又一次不听话。

林静晨挽住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

“又不听话了?”

“是谁先开始不听话的?”林静晨暗示一眼身后的护士。

护士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这种情况下,她完完全全就属于炮灰一角。

“静儿——”

“你受伤了,我需要给你能量。”她笑逐颜开的握住他的手,指尖触碰着他的掌心,细细勾勒。

徐誉毅淡淡一笑,推着她一起往着护士站走去。

“亲爱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咱先别生气了好不好?这样再动了胎气可就是大事了,你开开门嘛。”病房前数米远,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不约而同的,两人一同望去。

只见白炽灯下,一道身影,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脚上还穿着一双简易的拖鞋,拖鞋上镶着两个毛绒女圭女圭。

江俊哭笑不得的站在病房前,挠挠头发,对着紧闭的门左右徘徊。

“江少,你怎么在这里?”林静晨的声音打破了某人的冥思苦想,更是瞠目的抬起头,当六只眼相接时,他掉头就准备跑。

徐誉毅跨步上前,直接拦住某个逃跑的身影,笑靥如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我就跟看见鬼似的?”

“三少,你真会开玩笑,我就是渴了,想……想去喝水罢了。”江俊苦笑道。

徐誉毅扭过他的脑袋,轻轻的拍了拍他僵硬的表情,“刚刚我和静儿可是都听到了,自己说清楚吧。”

“三少,这毕竟是我的私事。”江俊尴尬的凑到徐誉毅耳旁,“萱儿会杀了我的,你老还是别问了。”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去问齐萱了,反正最近也很少跟她联系,还不知道齐总愿不愿意跟我们jk集团合作。”徐誉毅作势便想往病房走去。

“三少。”江俊一个熊抱直接抱住徐誉毅,拖着他离开病房数步,“你别逼我。”

“我们也算是兄弟吧。”徐誉毅嘴角弯弯。

兄弟?江俊心口炸裂开一道沟壑,泉水井喷,“是,是兄弟。”

“那兄弟是不是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兄弟就应该坦诚相见。”江俊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确信没什么闲杂人等才轻声说道,“萱儿怀孕了。”

“……”徐誉毅语塞。

“结婚前萱儿说过婚后三年内不能要孩子,结果一朝不保就怀上了,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我以解心头之恨。”江俊说完又忍不住的挠挠头发,都是他的错吗?还不是他好兄弟的错。

林静晨坐在轮椅上忍俊不禁,“那现在呢?怎么会在医院里?难不成她决定打掉孩子?”

“嘘。”江俊急忙掩住嘴噤声,“不能说,一定不能说打胎。”

“她不是不想要吗?打掉不就简单了?”徐誉毅眉头一转,就见自家老婆那双赤红的眸,轻咳一声,“孩子是无辜的,怎么也不能伤害小孩。”

“就是因为这样萱儿才会跟我动气进了医院,我不想打,可是她现在这个位子一旦怀孕了,必定影响她接下来的工作,她不想要孩子也是情理之中。”

“那她的意思是真的不想要?”徐誉毅问道。

江俊摇摇头,“我都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看吧,一见到我就把我赶出来了,我还怎么跟她沟通呢?”

“那我进去跟她聊聊?”林静晨自顾自的推着轮椅滑到病房前,轻叩房门,又回头对着徐誉毅说道:“你先去包扎伤口,别耽搁了。”

徐誉毅眉头微皱,两个孕妇,还是两个胎气都不稳的人,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你离我远点。”齐萱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冷漠,生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齐总,是我。”林静晨推了推门。

齐萱的声音隐了隐,随后紧闭的门被打开。

她苍白的脸颊上毫无血色,整个人都好像清瘦了不少,“静晨,你怎么来了?”

“我在这家医院里养胎,刚刚路过这里时看见了江俊,才知道你也住院了。”林静晨滑动轮椅走进病房,房中的地板上静躺着一只水杯,幸好有厚厚的地毯拯救,它才幸免于难。

“真是让你看笑话了。”齐萱苦笑,捡起地上的杯子。

林静晨嘴角吟笑,“齐萱,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

“嗯。”难得一见强势的齐萱微露小女人模样,脸颊微微红了红。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林静晨直言道。

齐萱的手不由自主的覆在自己的小月复上,“我不想要,又舍不得,静晨,你告诉我,我该不该放弃他?”

“你爱江俊吗?”林静晨反问。

齐萱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我爱他才会嫁给他。”

“那你为何会产生不想要他孩子的想法?爱一个人不就是为了他付出一切吗?齐萱,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住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不想打掉他吗?”林静晨轻轻的握住她的双手,笑道:“孩子很可爱,你试试多多抚模他。”

拉起齐萱的手放在自己的月复上,微微隆起的小月复有点硬硬的,却能感受到两个孩子强劲有力的心跳。

齐萱惊怵,有些慌乱的缩回手,又有些惊奇的放上去,当感觉那悸动的胎心在自己的掌心颤动时,莫名的感觉在心头萦绕,她笑了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林静晨又将她的手放回自己的肚子上,“以后你会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就像现在一样。”

“静晨,这是不是就是血脉关系?”齐萱失口一笑,却是满脸的幸福。

“是啊,或许以后咱们还可以定一门女圭女圭亲了。”林静晨随口一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陆路也能怀上了,到时候如果我是两个儿子,你们都是闺女,我一人一个。”

“不行,我得必须是儿子。”齐萱正色道。

“那行,我生一个女儿送给你家儿子。”

“那万一陆路也是儿子怎么办?”

“这样我不介意3p。”林静晨掩嘴一笑。

江俊有些担忧的推开病房门一角,却见两个孕妇正在相视一笑,似乎笑的还很诡异。

徐誉毅站在他身后,探着脖子,就怕自己媳妇一不留意就触怒了齐萱的怪脾气,但见屋内两人和谐的气氛温和,这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下。

江俊看着他,问道:“你觉不觉得她们两人的笑声太过异常了?”

徐誉毅抬手重重的敲在江俊的脑袋上,冷哼:“孕妇的世界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读懂的?”

“难不成三少你明白?”

“看我家静儿笑的那么意味深长,不用想就知道那丫头肯定是在给自己的儿子做媒了。”

“什么?”江俊大吼一声,直接将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女人给拉回视线。

“咳咳。”徐誉毅轻咳一声,“静儿,谈好了吗?”

林静晨喝了一口水,掩饰着突如其来的尴尬。

江俊含情脉脉的看向齐萱的位置,见她没有表态,提着胆子缓慢的走上前。

“萱儿。”他轻唤一声。

“医生说这两天要留院观察,你回去给我收拾一点日常用品。”齐萱低下头,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如水。

江俊愣怵,有些不明的看向身后的徐誉毅。

徐誉毅再次拎着拳头敲击他的脑袋,“笨蛋,齐萱那么明显的意思你都听不出来?”

江俊幡然醒悟,激动的冲上前抱着齐萱便是激烈的一吻,“谢谢你,老婆。”

“静晨他们还在,你给我本分点。”齐萱欲拒还迎,忍不住在他唇上留下一点芬芳。

江俊抑制不住的得意,“你别看他们两个现在正正经经,平时没少刺激我,现在也该到了我们还击还击的时候。”

“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拆的这么快的,前一刻还饱含热泪的盈眶面对,这一刻就是原形毕露不计大恩了。这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齐萱,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别生个儿子出来跟他老爹一个德行。”徐誉毅拥着自家老婆,笑意盎然的走出病房,留下两个瞠目结舌的人儿。

“三少,就算我的儿子再差,以后也是你的准女婿。”齐萱笑道。

徐誉毅驻足,看向自家媳妇,“你这么快就把我的闺女给卖了?”

“誉毅你说这江家在a市的这几年也算是根深蒂固,家产殷实,齐家就更不用说了,等下回去咱们合计合计礼单上的细节,趁早定下来。”

“也是,我的女儿像我,他的儿子像他,真是天作之合啊。”徐誉毅笑声朗朗,引得病房内两人一个惊颤。

“萱儿,咱们还是为儿子另择佳偶吧。”江俊轻咳道。

齐萱皱眉,“我齐萱的儿子岂是凡夫俗子,越有挑战越有上进心。”

江俊心里苦闷:可他也是我江俊的儿子,如果秉性真若像我,天生就是一个妻管严啊。

病房外,林静晨面无表情的瞪着徐誉毅的左臂,伸出手重重的捏住。

“……”刚毅坚韧的秉性,引得徐誉毅对痛觉的处理永远都掩饰在那张面瘫脸下,除非真是痛到不能呼吸,一切轻微的痛觉都不能引起他的表情变化。

林静晨呼了一口气,他不疼,她还心疼啊。

“静儿,我只是担心你。”徐誉毅温柔的呵护着她,将她枕在自己怀中,静静摩挲。

林静晨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间,紧紧的束缚:“那我陪我一起去处理伤口。”

灯光轻柔,拂面而过,留下一地的碎光。

酒精倾洒在他的伤口上,分离这血和肉的间隙,最后,只剩下那触目惊心的一道狰狞的伤口。

徐誉毅轻握住丫头有些颤抖的手,“让你别来,你非得跑来,现在又害怕了?”

林静晨没有表态,只是双手忍不住的触碰在他的胸口处,那里曾经有一颗子弹几乎属于零距离的接触他的心脏了吧,险些,只差一点,他们便是天人永隔,真正的上穷碧落下黄泉。

“子弹射进身体里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傻瓜,都那么久的事了,怎么还记着?”徐誉毅抱住她的身体,压抑着她心底那莫名腾升的恐慌,真不应该,不应该带她出现的。

林静晨躲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的伸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三少,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护士站在一旁尴尬的说了一句,急急忙忙的退出急诊室。

“静儿——”徐誉毅还未来得及开口,衣袋里震动的手机正在锲而不舍的宣示着主权,任凭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忽略,而它一如既往的震动着,闹铃着,顺便提醒着。

林静晨诧异的坐直身子,指着他怀里鼓捣的东西,笑道:“接电话吧。”

徐誉毅淡然一笑,拿出手机,“小易怎么了?”

“陆路出事了。”易君贤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控制着什么异样的情绪。

徐誉毅惊愕的看了一眼林静晨,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今天摔了一跤,不知伤到了哪里,她说肚子痛,然后……然后身下就……就出了血,三少,怎么办?”易君贤带着哭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徐誉毅皱眉,“那你现在在哪里?”

“急诊室。”

“哪家医院?”徐誉毅轻喘一口气,生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就暴露了紧张。

林静晨听到医院二字不由自主的屏住气息,是小易的电话?

易君贤的声音很轻,她听不见什么,但见徐誉毅脸上那骤变的脸色,不难想象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小易受伤了?

“我们就在急诊室里,怎么没看见你?”徐誉毅起身走出了急诊室,并没有见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我在门诊这边的急诊室里,三少,能不能让……让菲林教授替小路看看?”易君贤犹豫的问道。

徐誉毅眉色一动,轻咳一声,“你别告诉我陆路是因为——”

“刚刚护士告诉我因为摔跤导致子宫出血,孩子很危险,三少,我求求你,帮帮我。”

“你怎么不早点说,还浪费那么多时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赶过去。”徐誉毅生怒的挂断电话,又急忙按下另一串号码。

林静晨傻愣的坐在轮椅上,刚刚他说了什么话?陆路要菲林教授看病?菲林教授是妇产科圣手,国内数一数二的顶级产科主任,要她看病?她看病?

“陆路怀孕了?”林静晨惊诧的问道。

徐誉毅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情况有些不理想,她不小心摔倒了,恐怕有流产征兆。”

“怎么会这样?”林静晨焦急的回过头看着他,“前两天陆路没说有这事,还抱怨说小易不愿意跟她同床共枕。”

“静儿难道忘了他们是跟我们一起结婚的?”

“你的意思是——”

“这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偶尔忽略一些小细节也是难免的,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把这种事都能忽略,真是大意的准父母。”徐誉毅推动轮椅,一路不停歇的朝着门诊部奔去。

忙碌的医院大厅里,一个个神情焦灼的家属正按耐不住心情起伏的踌躇在急诊室外,一个个伸长脖子注目望着,却迟迟不见医生人影,惶惶不安,心神不宁。

徐誉毅还未走进医院大厅便瞧着徘徊在窗前的身影,阳光灿烂在院子里娇艳绽放,映上窗沿,蒙上窗前的人儿,遗留而下一道长长的背影,有些凄然。

“情况怎么样了?”林静晨焦急的问道。

易君贤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刚刚菲林教授过来了,正在替小路检查。”

“怎么会那么大意呢?”林静晨心绪不宁,前两日陆路还想着要一个孩子,如今如果孩子保不住,不,一定能保住。

易君贤茫然的双手撑住脑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家里好好的,她说想出去晒晒太阳,我就替她搬椅子,我刚一离开,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什么震响,慌乱的跑出去时就见小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腿上还染了血,我以为是伤了腿,结果小路却说她肚子痛,这我才知道原来她怀孕了。”

林静晨默不作声,不知如何安慰,看向身后的徐誉毅。

“什么时候怀上的?”徐誉毅问道。

易君贤苦笑,“都两个月,她这个傻丫头竟然都不知道。”

“两个都是傻子。”徐誉毅拽起地上因为害怕而发抖的男人,将他扶到椅子上,长叹一声:“放心好了,菲林阿姨的医术是全国最好的,在她手中除非孩子已经掉了出来,不然一定能保住的。”

“真的吗?”

“当然,我的话你还需要质疑?”

“不,我相信三少。”易君贤嘴角牵扯出一抹弧度,望向那扇依旧紧闭的门,心中的乱在慢慢平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而过,在静谧的空间里,一道道白色身影就像是一束光一般,怅然若失,流连不绝。

“叮!”急诊室门扉敞开,移动病床是推出一人。

陆路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已经苏醒了过来,脸色虽然苍白,但嘴角正挂着一抹笑容,眼眸中迸发着异样神采,似乎是幸福的味道。

易君贤心急火燎的赶上前,守在她的身边,温柔的握紧她的手,“小路,没事吧。”

“傻瓜,没事了。”陆路轻轻的触碰他的手心,“多亏了菲林教授。”

“是你的孩子很坚强,卧床休息一周,尽量避免走动。”

“谢谢您了教授。”易君贤激动的握住菲林的手,感激涕零。

林静晨喜笑颜开的滑到陆路身侧,趴在病床上,忍俊不禁,“看来我说的早生贵子还真是说准了,这不,真的就快生了。”

“你就尽管我笑话我吧。”陆路偷笑,“借你吉言,这下真的怀上了。”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林静晨意有所指的看向笑不拢嘴连声道谢的男人,“瞧你家小易同志的脸颊,清清楚楚的刻着四个字:喜当爹了。”

“原来有了孩子是这样的满足。”陆路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眼底处尽现幸福。

“咚咚咚。”病房外,江俊探出一颗脑袋。

徐誉毅翘着一腿坐在沙发上,“进来吧,看什么看。”

江俊有些尴尬的走进,“我家萱儿刚刚听说易夫人入院了,这不立刻遣散小的来探病吗,呵呵。”

“我看倒像是来打探军情的。”徐誉毅指向一旁的沙发,“小易去打电话通知陆路父亲去了。”

“真的有了?”江俊试探性的再问了一遍。

“你家媳妇被诊断出有孕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患得患失?”徐誉毅揶揄道。

江俊挠着头,“当时我可不就是直接抱住了医生,就差送上热吻一个了。”

“三少,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喝一杯。”易君贤拎着一瓶红酒闯回病房,心口处还是有那么点不可置信的感觉萦绕,生生的觉得不真实。

徐誉毅不以为意的倚靠在沙发上,嘴角轻扬,“看来这里面就我还算淡定。”

“您老如果还不淡定,怎么领导我们这群小兵冲锋陷阵啊。”江俊接过酒杯,“今天的确值得喝一杯。”

“不会齐总她也——”易君贤大笑一声,“果然是同喜同贺啊。”

“当然,想当年咱也是军中猛虎,一个孩子而已,凭的就是咱男儿本事。”江俊碰杯,仰头便是一口饮尽。

徐誉毅不着声色,只是浅尝一口,“现在看你挺镇定的,就是不知道刚刚在楼上的时候是谁激动的差点咬舌自尽以死谢罪。”

“噗。”易君贤一手掩嘴,隐笑退后。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急诊室外痛哭流涕,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徐誉毅继续浅尝红酒。

江俊暗暗隐笑,“三少您老人家当初就没有失足的时候?”

“想当初,第一次听到静儿怀上了孩子。”徐誉毅放下酒杯,嘴角自然而然的微露笑颜,“高兴的差点就直接冲上门准备抢回家里养起来。”

“忘记了,三少他可是奉子成婚啊。”江俊举杯又起。

“对,对,还是三少威武,一招就中,完完全全的楷模啊。”易君贤碰杯饮尽。

徐誉毅苦笑:“数数,你们一个两个的,至少还跟老婆睡了几晚上,我好不容易偷次荤,差点引发大出血,等那俩小子出来,一定直接送入营区,老子渴了三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静儿,结果还要继续隐忍下去。”

“……”江俊沉默。

“……”易君贤呛咳,“是有点可怜。”

“偷荤一次险些被送上家族法庭,我女乃女乃更可气的说……说我还有手……我堂堂徐誉毅,竟然沦落到靠手解决的地步了,唉。”

“如此,是不是我们接下来的几个月也是这般境遇?”易君贤脸色一变,忍不住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咳咳咳。”江俊咳嗽几声,平复着胸口的起伏,“三少,您老可别吓唬我啊,今天我的心情已经是大起大落的数次了,再这样吓唬我,我怕心肌梗塞直接去跟阎王老人家做媒了。”

“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徐誉毅挑眉。

三人噤声……

林静晨从一旁的检查报告中拿出胎儿照片放在陆路手中,浅笑:“你都两个月你竟然还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今天不摔这一跤,你还打算继续糊涂下去?”

陆路抚了抚照片上的模糊影像,苦笑,“我还真是忙傻了,一直都在担心小易,好不容易小易回来了,父亲又出事了,这不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注自己的问题吗。”

“你还真是了不得了。”林静晨忍不住的轻敲她的脑袋,“前两天不是还跟我讨论孩子吗,那时你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信期?”

“我的信期从来就不准,往往推后几天也是正常的。”陆路解释。

“都推后一个月了,还叫几天?”林静晨轻叹,“我看你就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怀孕?”

“当然了,我跟小易好歹也有一个月没有那啥那啥了,怎么可能会关心孩子的问题。”

“那你就没想过你们一个月以前的正常生活?”

“这些不都是没时间去追溯那么久远的事吗,不过幸好,虽然有我这个大意妈妈,孩子还是很坚强的。”陆路淡笑从容的抚模自己的小月复。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下子福气全赐给了你们的孩子。”林静晨温柔的握住她的手,两两相视一笑。

“静晨,如今我也怀上了,要不咱们定个亲吧。”陆路眉头一转,“我爸一直有个心愿,这辈子我没有替他完成,现在就渴望下一代了。”

“女儿已经被齐萱预支了。”林静晨不苟言笑,严肃说道。

“齐萱?”陆路怔了怔,“难道她也——”

“现在凑一堆了。”林静晨掩嘴偷笑。

“那万一你生的是儿子,莫不成你也让他嫁给她儿子?”

“过两天准备做检查,看看是儿子还是女儿。”林静晨低下头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月复部,含笑道:“我有预感,应该会有一个女儿。”

“看来我如果要做你的亲家就必须得生个女儿才成啊。”陆路莞尔,“宝贝,为了你的徐哥哥,咱们得努力成没把的啊。”

“现在我又要回去和我家誉毅好好商量商量你们易家给多少嫁妆才能嫁进我徐家了,对了,想必陆大少一定不会委屈了他未来外甥女吧。”

“你怎么不合计合计聘礼?”陆路哑然。

林静晨笑意满满,“亲爱的,你不是说这是陆伯父的生平心愿吗,作为一个女儿替父完成心愿还计较酬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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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不是有点恶搞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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