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门中可有哪位真人在冲击元婴?”
“清音峰的岳云真人,得道峰的成平真人不是在准备结婴么?”
“你这消息可就滞后了,两位真人虽是有心冲击元婴,可如今不是要对抗邪修么?他们都已经打算押后闭关了。”
“那么会是谁呢?徐道友你不是在执事堂么,可知道是哪位真人结婴?”
那徐姓筑基修士摇摇头,“我也不知。”他摇着的头突地一顿,失声道:“莫不是十数年前闭关的程远德真人?”
“是啊,远德真人已经闭关近二十年年。她不仅是首座弟子,更是百岁结丹的天才。这一次结婴的定是她了!”
不论下面的弟子如何议论纷纷,明光道君却是满怀快慰,甚至不由的扶须大笑三声道:“正咏如今已是度过心魔,进入了合道,再等些个时日必会破关而出,居时~我千道宗便增添了一位元婴道君,何须似青云宗一般去争这第一个达到贝叶城?”
宗门实力强盛,娄清柔身为掌门又如何不欢喜?首座一系地位更加稳固,她这个掌门的位置也能更加牢靠。她与那侍女连忙躬身贺道:“恭喜首座!”
明光道君喜色稍敛,抬手隔空扶起娄清柔,问道:“正咏那不省心的徒弟是不是还在外游荡?”
娄清柔一听便知是程正咏的二弟子柳毅君。她在心中思量片刻答道:“自数年前离开宗门,柳师侄便不曾回来过。据在外游历的弟子所言。他如今也已经小有名头了。最近的消息便是在西山一带。”
明光道君摇摇头:“不过一筑基弟子而已,如今已有一百多岁,若不能进阶,便是有些名头又如何?转眼便都成了空。罢了,已是任由他在外多时,如今他师父结婴,他怎可不回来恭贺?”
娄清柔明白他的意思,道:“今日便给他传讯。”
明光道君又摆摆手:“也不必专给他传讯,正咏怕是这一两年便要出关,此乃我宗门中的盛事。必要为她举办结婴大典。居时万里传音召集弟子,他自会回来。”又问:“那从云州来的弟子呢,数年前不是结丹了?”
这些重要的精英弟子的动向,娄清柔也是早已了然于心。更何况冯溯源乃是首座徒孙了。她略一思索便道:“冯师弟进阶之后便常领宗门任务。于五年前自请前往西山去了。”
未竟之语便是这位师兄对师弟常年不归也是不满。如今干脆亲自抓人去了。
明光道君一笑,:“既然如此,便让这师自己搬扯去。”又笑道:“冯溯源毕竟是首徒。还算有些分寸。可惜年纪老大才结丹,资质上差了些。”
冯溯源两百多岁结丹,虽然算不上天才,却也绝不差过一般精英弟子。看来,程正咏名下的两名弟子明光道君都不甚满意。娄清柔离开得道宫之后便吩咐手下弟子道:“如今门中未有师承的练气、筑基弟子,你择优报来。”
同时,她也在心中暗暗思量,看族中可有合适的。若有子弟一朝拜入程正咏名下,家族地位便可一跃而起,再不必苦心争这夹心的掌门之位了。她想了一圈,家中也有几个年纪修为合适的子弟在门中,虽然资质不显,但只看程正咏现有的两名弟子便知她并不看重资质,未尝没有一二机会。
西山苍茫,虽不及长山山脉绵延数万里,也不及祁山山脉常年冰雪皑皑、飞鸟难进,却因为临近沧州,乃是中州屏障,多少修士在此抗击邪修,乃至陨落在此,暮半时分总有些鬼气森然,也因此有了数不尽的传说。
柳毅君坐在一栋破陋的茶楼里,手中抱着一柄缠着布条的剑,座下卧着两只老虎。而桌子对面则是一名喋喋不休的男修,打横的则是个看起来十五六小姑娘一般的女修。
柳毅君实在烦了对面男修那好似永远不会干涸的口水,一手挡着茶碗,两指捏在茶碗沿上,轻轻抿了一口。打横的女修津津有味的看着柳毅君那不耐烦的动作,又转头百无聊赖的瞥了男修一眼,凑近柳毅君,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柳道友,你看武道友这么讨厌,我们把他甩开怎么样?”
不等柳毅君回答,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武姓修士愤恨道:“你们两个竟然想要丢下我?告诉你们,那处的消息是我先得到的,没了我看你们怎么去。”
女修耸耸肩:“你再这样没完没了,哪怕不去寻你说的宝物,我也不想跟你一路了。”又好奇的问:“你那嗡嗡声就没停过,怎么会听到我的话?”
武姓修士不屑的看她一眼:“我又不是聋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们,历来死在西山的正道和邪修不知道有多少,便是元婴道君也有陨落在此,这其中的迷障不知道有多少!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些故事,大多都是确有其事!”
“也就是说还有些都是以讹传讹呢?”女修偏头问道。
“上一次正邪之战乃是数百年前的事情,我们都还未出生呢。传说到了今日有一二不尽不实之处岂不是正常?”武姓修士摆手阻止女修插嘴,俯身凑到桌子的中央,压低声音接着道:“此事我可只告诉两位道友,我近来在西山多有收获可正是因了这些传说的缘故。”说着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女修一副有些相信又有些不信的模样,推了推柳毅君的手臂:“柳道友,你说会不会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武姓修士好似受辱一般压低声音叫道:“若不是你们从邪修手中救了我,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不信就算了。”
这么一说女修原本的七分不信变作了七分相信。拉了拉柳毅君,连忙催促武姓修士:“还有什么传说不曾,快说来听听!”
柳毅君拢了拢手臂,不令女修抓住,沉声道:“我参与此事不过是因为听说那边有邪修罢了,若有宝物,我一概不取。”
武姓修士闻言艳羡的扫了他怀抱中的剑一眼。他虽是个散修却也有几分眼力:他曾见过此剑出鞘,比寻常飞剑略窄略短,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法宝!再见他随身带着两只六阶斑斓虎,怎么也不像他口中所说的“一介散修”。若非如此。万茹茹也不会缠上他了。
万茹茹似是有些为柳毅君不愤。但他已是站了起来:“我是剑修,身有一剑便已是足够。”他抬步欲走,程斑启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衫,趴在地上不动了。
柳毅君扯了几下衣衫却是纹丝不动。他气急败坏的便要挥剑。武姓修士忙拦着道:“灵兽不听话略教训几句便是。何必动手?”
柳毅君心道:你道我不想教训它们?这两只可不是我的灵兽。乃是师父的恶宠,怎么教训的了?这种事情数年来屡有发生,每当这两只不想动弹的时候。柳毅君便什么办法都没有,便是打也打不过这两联手。他只得负气坐下。
见他脸色阴沉,武姓修士忙又转而推荐起他的传说来:“还有一个故事,乃是我从一位前辈处听来的,据说正是他的亲身经历。”
万茹茹惊讶道:“真的么?”
“当然了。你们知道上一次正邪之战也在西山吧。据说远德真人那时候进阶筑基不久,也参与了此战。她当时可是带着一队修士在金丹邪修的威胁下伏击了数名修为高过她的邪修!”
听到此处,柳毅君不由转过头凝神细听。“远德”不就是他师父的道号吗?
“如今中州谁不知道她未满百岁便结了丹,乃是一等一的天才!”说着武姓修士摇摇头:“这天才呀就是与我们不一样,筑基之时便可做到我等做不到的事情,难怪有今日的成就!那个告诉我此事的前辈如今还只是筑基期呢,她听说已是要结婴了!”
万茹茹听着有些不满,又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武姓修士卖够了关子,才道:“当时便由现在的千道宗首座明光道君当时的明光真人驻守西山一个营地。远德真人正是明光道君的弟子也随侍在侧。那一战惨烈呀,明光道君的小弟子便是死在此战之中。这时候,明光道君要镇守营地,其它的筑基修士中便是明光道君的首徒也不敢出头,就怕那个金丹邪修。这时候刚筑基不久的远德真人却以法器为报酬招募了几个同样有胆量的筑基修士,最后趁着那些邪修出营地,把他们全部伏击在山谷之中,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武姓修士越说越激动,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据说如今那个山谷中仍是时时有哀嚎之声。“说到最后”啧啧“了两声也不知是在为谁叹息。
“少吹牛了,她也不过是个女修而已,那有这么……神。”万茹茹还未说完,柳毅君插话道:“她又不是邪修那种凶残之辈,怎么会留下什么哭嚎声。”
武姓修士不乐意了:“你可别不信……”他还未反驳,又被另一人打断:“第一,明光道君如今的小弟子仍在千道宗,在西山陨落的乃是他的第五弟子;第二,那一战也不是没有逃月兑的修士,但罪首确已伏诛;第三,师弟,你也拐带斑启、斓庚出来游历这许久了,是不是该随我回宗门了?”(未完待续……)
PS:完全不知道该取啥名字,肿么破!柳毅君呀,这娃其实对千道宗归属感并没多少,对程正咏倒是有些感情,对修炼结婴,有朝一日得道飞升,也木有什么兴趣,最大的兴趣大约是报仇吧……不过这些都是会改变的。
然后,我回来了!反正已经打了右脸,左脸送给你们罢,咳,别打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