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纯瑶大睁着眼睛,带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竭尽全力挣扎反抗,却怎么也无法摆月兑那双欲置她于死地的手。咽喉被掐住,她也无法叫出声来,全身大部份都已被王铭麟压得死死的,她只能不断的挥舞着双手,试图引起相隔数米远的两名黑人的注意。
这个动作吓坏了王铭麟,他咬着牙更用力的掐住妹妹,只听“喀”的一声轻响,王纯瑶的喉骨被捏碎,她微微抽搐了几下,脑袋一偏,再也不动了。
王铭麟趴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一把抓住王纯瑶的手,粗鲁的从她腕上退下手表,装进自己衣兜里。
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咒骂道:“你这个蠢女人,居然敢踩在老子头上颐指气使,你以为你投靠的这些家伙真的靠得住吗?只要上了航母,就是他们的天下,给不给钱他们说了算。老子才没那么笨,这个东西拿到互联网上去叫卖,至少也能卖到五百万美金,这笔钱够老子下半辈子活得潇潇洒洒。本来想留你一条活命,既然敢反抗,那就去见上帝吧!”
死去的王纯瑶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扭曲,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忿恨。王铭麟大约有些害怕了,他掀起王纯瑶的衣服盖住她的脸,从灌木丛后探出头瞄着两个黑人。
黑人没有想到他们会起内哄,对这边的动静并不十分留意,他们需要看守的目标是林若兰,而林若兰坐在原地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王铭麟那双浑浊暗沉的视线投注到林若兰身上,发现她正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微微咧开嘴,对着她森冷又自得的一笑,那笑,犹如猎人在看到猎物时,宣布着绝对的控制权。
清冷的月光下,林若兰看到了他杀人夺表的全过程,在接触到王铭麟的目光后急忙转开头去,看向黑漆漆的森林。猛然间,她依稀看到一个黑影在大树后一闪即逝,她急忙向王铭麟和两个黑人看去,见他们都没有对那个方向留意,她稍微放了一点心,疑惑的想:“会是谁呢?是来救自己的人吗?”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提起捆绑她的绳子拉着她站了起来,林若兰扭头一看,拉她的人是王铭麟,那张邪恶的脸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毛骨悚然的林若兰用力甩开他的拉扯:“你要干什么?”
“嘘!”王铭麟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大声叫喊。他斜睨着她,嘿嘿冷笑了几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那块手表值多少钱吗?我告诉你吧,它值五百万美金!乖乖的跟着我走,只要走出这片该死的森林,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眼看这个让人恶心的男人越靠越近,明知无用,林若兰还是用力挣扎着,“你就是东郭先生的那只狼,农夫怀中的那条冻僵的蛇,没人性的浑蛋,无耻!滚——离我远点!”
王铭麟伸出手,抓住软弱无力的林若兰,逼着她紧靠着自己,笑得无比得意:“你说对了,我就是没人性!我就是无耻!”说着他恶狠狠的踢了她一脚,那一脚正踢在林若兰的小月复上,她闷哼一声,痛得脸色惨白,紧紧的蜷缩起身子。
他强行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看守宿营地的两名黑人听到林若兰因不断挣扎而发出的声音,端着枪拦在王铭麟面前,指着林若兰问道:“王,你要带她去哪里?”
王铭麟看着他们的枪口,脸上堆满献媚的笑意:“我带她去解手,解手……嘿嘿。”
“解手?”黑人对视一眼,突然相视笑了起来,笑声yin|邪而放|荡,两人把枪背在身上,慢慢围上来。其中一个伸手抓住林若兰的头发,一把拉到自己胸前,“哦,我想听她的叫chuang声,来,给我们免费表演一个。”
突然间,“噗”的一声轻响,拉着林若兰的黑人身子一僵,仰天摔在地上,他的手还紧紧扯住她的头发,把她带的跟着摔倒在地。
他的同伴大笑起来,“哦,艾迪,你这么迫不及待要当众办了这个小美人吗?我……”话音未落,他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血洞,眼睛瞪得圆圆的,缓慢的向后摔去。
王铭麟这才看清,叫艾迪的黑人眉心处也有一个血洞正在不断向外冒着鲜血。他大惊失色,捡起黑人丢在地上的枪,惊慌得向四周黑漆漆的森林环顾,黑暗的森林在月光照耀下,发出幽深的光芒,让他浑身发冷。
“谁,是谁?”他举着枪不断变换着角度,慢慢向后退着。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王铭麟急忙回头,他的头才刚扭过去一点,一条黑影已经来到眼前,速度快得诡异,接着他只觉得手中一空,枪已被来人一把夺走。黑影迅速的一抬腿,王铭麟胸口一阵剧痛,站立不稳,狼狈的摔倒在已经变成尸体的黑人身上,眼睛正对着黑人大睁着的双眼。
王铭麟迅速从黑人身上撑起来,双腿一软再次坐倒在地,吓得张嘴就要大叫,一只强硬的大手已经牢牢堵住他的嘴,把他的叫声死死堵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他双手奋力去拉堵在嘴上的手,百忙之中抬眼去看袭击他的人,虽然对方的脸上涂了厚厚的伪装油彩,但他仍一眼认出这个人:“严寒!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严寒左手在王铭麟脸颊上轻轻一按一拉,卸掉了他的下巴,右手手腕一翻,战斗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寒光一闪,割开了王铭麟的颈动脉。当鲜红的血液狂喷而出时,严寒拉住他的手按在作口上,在他耳边轻描淡写的说道:“用力按压能让你多活十五分钟,不过会很痛苦,要是受不了,那就松手吧,一分钟后你就可以下地狱了。”他看着王铭麟绝望的眼神,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好好享受痛苦吧!”
严寒是个天生的杀手,永远冷静而不动感情,耐力和耐性堪称绝佳,不等到最佳时机绝对不会开枪。他在林若兰被绑到仓库时就已经赶到,仓库里人太多,他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无法一下子应付那么多条枪,便不动声色的一路追踪到了此地。
“我是严寒,受程将军命令暗中保护你。”严寒用匕首割断捆在林若兰手腕上的绳子,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你能走吗?”
林若兰看着他那双暗沉无波的眸子,那双眸子深邃冷冽,看不出丝毫情绪。他的声音也没有任何情绪,冰冷无情,说出的每个字都刺得人头皮发麻。严寒曾经劫持过她,虽然是受命于程明轩,却仍让她心有余悸。但是地上的尸体提醒着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她咬着牙点了点头。
严寒抬腕看表,二十三点整。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两把枪,大背在背上,又检视着黑人的背囊,把所有弹药和食物集中到一个背囊里,背在自己身上。他的举动让惊魂初定的林若兰猛然想起那块手表,她指着正在唔唔悲鸣,不断在地上扭动的王铭麟急道:“他衣兜里有块手表,是记录绝密情报的u盘芯片。”
严寒眸光一沉,在王铭麟被鲜血染红的衣服里掏模了一会儿,拿出那块手表低声问道:“是这个吗?”见林若兰点头,他把表塞进她手中:“收好。跟我来!”他蹲用匕首在一棵树根上留了一个奇怪的记号,半拖半抱的把林若兰带离了这片宿营地。
……
半个小时后,手里提着两只野山羊的安德森和刀疤脸回到了宿营地。迎接他们的是同伴已经冰冷的尸体。
两名m国特种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扔下手中的猎物,平端起突击步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交替掩护着在宿营地周围搜索了一遍。
“戴维,你来看!”安德森忽然大叫起来。
刀疤脸飞窜过去,地上丢着一大篷伪装用的杂草,这堆杂草旁边还有几个深深的脚印,鞋底的花纹显示这是一双中国陆军特种兵穿着的丛林作战靴。刀疤脸的眼睛里慢慢升腾起一丝血红的杀气,阴森森的说道:“他显然是一路跟踪而来的,竟没有被我们发现!”
安德森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去取水的彼特,不一会儿,彼特和尼古拉就匆匆赶回营地。
“**!我们才离开不到一小时,居然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尼古拉检查了四具尸体,“哦,我的上帝,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脸色铁青的彼特在王纯瑶和王铭麟的尸体上仔细翻找许久,终于确定那个u盘并不在他们身上,他看着两具尸体一筹莫展:“妈的,他们究竟把u盘藏在什么地方?”
安德森围着王纯瑶的尸体转了两圈,忽然指着她的手腕道:“她一直戴着的手表不见了,这两天我一直在奇怪,一块不走的表,她总戴着它干什么?看来,那东**在手表里。”
“四处找找!”尼古拉找了根枯枝拨开草丛寻找。
“不必找了,她的表是被人强行摘下去的,表带擦伤手腕的痕迹还在!”刀疤脸非常肯定的说道:“手表一定在那个叫林若兰的女人手里。”
彼特蹲在脚印前沉思,努力从眼前的现场还原事件发生时的场景,作为这个小队的指挥官,他有很多问题必须思考清楚,才能为整个小队找到一条安全的出路!
他们来自m国陆军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常年转战于世界各地,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在他们的特战生涯中,不只一次遭遇到伏击、跟踪,却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这个未曾谋面的敌人明显只有一个人,留在现场的伪装道具制作的技术也并不如何精湛,他是怎么大模大样的潜伏到宿营地而没有被留守的士兵发觉的?和他在一起的,会不会还有没留下任何痕迹的其他人?他留下的脚印会不会是一个诱敌之计,要把他们这支小队引|诱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
“拿地图来!”彼特突然命令道。
尼古拉迅速从背囊里拿出地图展开铺在地上,彼特用聚光手电仔细在地图上一点一点察看。尼古拉和安德森默不作声的蹲在一边,刀疤脸却在摆弄手上那把m9多功能军刀,刀锋在月光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彼特看完了地图,对尼古拉道:“用电台和其它作战小队取得联系,我要了解他们现在的位置。”
尼古拉立刻拿出笔记本电脑,通过猝发电台与其它同伴联系起来。
过了许久,尼古拉的视线从电脑上抬起,眼中带着些微的惊慌,“五个小时前,中国特种兵对我所有特战小队发动了突袭,我部伤亡过大,已有两支小队月兑离战斗,向南撤退。”
彼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目光在三名部下脸上扫过,沉声道:“任务失败,撤退!”
刀疤脸一下跳了起来:“他们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没有战斗能力的女人。他们离开这里最多只有半小时,看得出来走得十分匆忙,居然没有来得及清除痕迹,可见这个男人的战场经验不够丰富。一个菜鸟和一个受了伤的女人,能走多远?为什么不追?现在谈失败为时尚早!”
“你太冲动了!中国是拥有强大军事实力的主权国家,他们是在家门口向我们发起反击,而我们长途奔袭,补给不足,拿什么和他们对抗?我们是特种兵,不是敢死队!必须立刻撤退!”彼特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低声喝道:“我们这次面对的,是一群打起仗来不要命的职业军人,不是乌合之众!他们具有出色的军事技术,和强大的内部凝聚力。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与他们正面对抗,随时有可能全军覆没!执行命令!”
刀疤脸扬起下巴,带着满脸的孤傲,恶狠狠的看着他的队长:“不行!到手的猎物,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让她跑了,更何况,我还要通过她找到那个男人,为我的六个兄弟报仇!”他瞪着眼睛,手里仍捏着那把锋利的军刀,没有丝毫接受命令的意思。
尼古拉和安德森的脸上也带着犹豫的表情,他们和死去的队员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同一支军队,十几年的战场洗礼让他们相互之间拥有极其深厚的感情。
彼特看着他的手下们,“弟兄们,你们是特种军人,这是一个和死神跳舞的职业,你们应该非常清楚,战场无情!”
“这里离中国国境线有四百多公里,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运动到这个位置,营救她的男人一定是孤军奋战。我们可以抓紧这个时间差,干掉那个男的,把她抓回来!”安德森指着地图,“你看,彼特,他们会向这个方向移动,但这一带山势陡峭,再加上林木茂密,湿滑难行,他们跑不远!”
彼特犹豫了,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好吧,那就再疯狂一次,但我始终有种感觉,我们现在不象特种兵,倒象二战时期的神风敢死队,**!”他指着地图对尼古拉道:“立刻电令旋风与闪电小组赶到a点与我们会合,同时电告老巢,请求支援。其他人整理装备,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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