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牛头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菜花被弹飞了出去。
我草,这么硬!菜花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爬了起来,骂道。
借着这机会,我已经拦腰抱住牛头,用力一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将他扑飞了。
“菜花,快到桃红走!”我怒吼道。
桃红无力的摇了摇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微笑看着我,摇了摇头。
“妈的,菜花,快带你嫂子……”
我话音还没落,牛头一拳打在我脑门上,我只觉得脑子被雷劈了一般,面门当场开染坊,血糊糊的见了红。
“我不走,妈的,忘了开锋了。”菜花一拍额头,拿出悬挂在腰间的宝印,咬破中指滴血印上,在扁担上戳了一下。
“***,这下还草不死你。”菜花举起扁担狠狠的砸在牛头上。
牛头身子一偏,扁担砸在了牛角上,咔嚓一声,牛角断成两截。
“嗷嗷!”牛头怒吼一声,猛的揪着我的衣领高高举起往菜花砸了过去。
轰!我俩都被摔飞出去。
***,力气还真他妈大!菜花一擦嘴角的血渍,骂了一句。
我爬起来,趁机拉起桃红大吼一声:“菜花,跑!”
牛头提着钢叉,怒拍打着胸口,追了上来,巨大的牛蹄子在身后有如霹雳鼓点,通通作响,震得船身摇晃了起来。
船身非常大,外面的守卫闻声纷纷赶了过来,整条船沸腾了起来,到处是抓捕我们的怒吼声。
“秦哥,咋办?”绕过一个转角,菜花气喘吁吁问。
“估计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了,他们正挨间搜查,咱们往回走!”我当机立断说。
“往回走,你确定?”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我冷冷道。
“红红,还能坚持住么?”感觉桃红的身体越来越轻,她现在只是个鬼魂之身,阴身已破,随时都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桃红靠在我的肩膀上,脸色白的吓人,虚弱的眨了眨眼。
“红红,你挺住了!”我爆喝一声,一脚踢开左侧舱门。
菜花满脸错愕讶道:“我草,不愧是纯阳子,发起飙来就是猛。”
“猛你个几把,快走!”我骂了一句,走到舱房左墙,左手握拳,一拳击碎了舱门,低头闯进了隔壁舱。
我们前面逃生一直是往右走,舱房全都是连着的,现在一直往左走,肯定能回到原来的舱房,相对来说那刚被查过,会安全点。
外面闹哄哄的,到处是踹门,搜查的吼声,我一拳拳的破碎舱房,背着桃红很快来到了牛头所在的大舱房。
牛头已经不在了,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和断裂的牛角。
“秦哥,真神,这里果然没人。”菜花拿起桌子上的酒和香,胡乱的吸食着。
“妈的,都是上等香,不吸浪费了。”
我放下桃红,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对我挤出一丝微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红红,什么都别说了,我都明白!”我捧着她的脸,心乱如麻,心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桃红两次为我而死,第一次是想让我快活,第二次是为了我那卑微的自尊,她知道牛头的侮辱对我来说,是折磨,宁愿选择破阴身来证明自己的心意。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隐约我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喘息声。
“不好,菜花,跳窗!”
我背着桃红一头往窗户撞去,咔嚓一声从十几米的船舱跳了下去,菜花没有丝毫的犹豫抱着大公鸡抄着扁担,跟着我跳了下来。♀
刚跳下来,密密麻麻的箭支从外面射了进来,牛头从破碎的窗户探出头怒吼道:“给老子射死他们。”
我长吸一口气,潜入了深寒的冥河之中,河水冰寒刺骨,箭支嗵嗵的射入河中,要是晚上一秒,老子就被射成了刺猬。
冥河之中,黑暗幽寒,底下激流暗涌,一连串的水流与怪鱼,把我的头晕目眩,饶是我从小在湘江边长大,也架不住这般折腾,连吃了好几口水。
胸中一阵发闷,全身针刺般疼痛,气力正在迅速的丧尸,我脑海不断传来眩晕、黑目的错觉。
完了,老子这是要死在这。
桃红的头往后仰着,口中冒着连珠泡泡。
“不行,我不能死,不能死!”为了抵制脑海的眩晕,我用力咬破舌尖。
舌尖阳血一破,左手滚烫的火烧起来,身上的冰寒消失于无形。
我捧着桃红的,低头吻住她冰冷的红唇,深深的拥吻,气息源源不断的度入她的口中。
桃红慢慢有了反应,与我十指相扣,紧贴着我的脸,用力的回应我。
“红红,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不在乎你所有的所有,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好好爱一回。”
我心里默默低吟,已经完全忘却了生死,忘情拥吻着,慢慢的往黑暗的江心沉了下去。
若能与你在一起,死又何妨?
此生难成双飞蝶,若能双双赴黄泉,不负如来不负卿,足矣!
我眼前一黑,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昏死了过去。
过了很久,我感觉身上恢复了一些气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艘小渔船上,旁边躺着一个人,竟然是桃红。
她紧闭着双眼,性感、挺翘的鼻子,乌青的嘴唇,身上盖着菜花的衣服,安静的睡着了,如同熟睡的仙子。
“秦哥,还没看够啊,要不给你来点老鼠油,现场干一炮。”菜花坐在船头猥琐笑道,说完,抓起一条香气四溢的烤鱼,喳吧就是一口,吃了个满嘴流油。
“滚犊子!”我回敬道。
“嗯,不错,这冥河的寒鱼味道还真不赖,肉质紧凑,香女敕可口,可惜封老头这没有孜然粉,不然味道更好了。”
“封老头,封二,是他救了我们。”我有点晕乎了。
封二板着脸从船舱走出来,冷冷说:“不用感谢我,我只是恰好在冥河上钓鱼,凑巧碰到,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指着船头说,“老夫掉的寒鱼,便宜你们俩小子了,吃完了给我滚蛋。”
我刚想站起来,却发现桃红这丫头的手与我死死的扣在一起,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掰不开。
当然,我也不敢真用力,总不能把自己喜欢的人手指给掰断吧。
“封先生,桃红她没事吧。”我问。
封二端着一个小碗,沾了点符水,手指在桃红脉门一弹,她的手就松开了。
“我说你也真是毛病,好好的怎么就跟个女鬼恋上了呢?五世纯阳子的脸真给你丢尽了。”封二摇头叹气说。
“老头,你管的我秦哥,他要喜欢,就是跟母狗都成。”菜花插了一句。
“你不说话会死吗?”我板着脸喝了他一句。
封二面色一沉说:“你这朋友阴身已破,阴魄已散,阴魂也只余尚息,若不是你以纯阳之气护住她的阴魂,怕是此刻你连魂体都见不着,早就成为一缕阴气。”
“不,不,封先生,你不是神机妙算,天下无双么?你,你一定有办法救她是吧。”我一听,有些急了。
封二抚须想了片刻说:“办法不是没有,你需要两样东西,一是幽灵花,二是丧魂锥!”
“幽灵花,我说封老头,你可别害我秦哥,你不会是想让他入黄泉幽冥山吧,那不是去送死吗?”菜花甩掉烤鱼,不爽的叫起来。
封二说:“没错,不仅仅幽灵花有黄泉守卫与阴怪看守,光是这邪派的丧魂锥就已经失传了很多年。”
“秦剑小友,你能得到这两件宝物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你这朋友……”
“不,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去试。”我弯,轻抚桃红凄美的脸颊,斩钉截铁说。
“要想入黄泉幽冥山,首先得入阴司酆都得到钟天师的许可,而即便是以老夫的修为都入不了酆都城,更别说你了。”封二叹气说。
“封老头,连你都入不了酆都,那谁有这本事。”菜花问。
转而一想,“对了,秦哥,咱们可以去找我师父,他也许能帮咱们。”
封二冷哼了一声:“阴正岳邪派小人,休与老夫相提并论,以他那点雕虫小技怕是连酆都的大门都模不着。”
菜花不爽了,刚要理论,被我一眼给瞪了回去,气乎乎对着封二比了比中指。
“若谁都能进入酆都,那地府岂不乱套了,通入酆都的鬼门关,每隔一个时辰变化一次,大道千千万,除了阎君,谁也休养进入。”封二傲然说。
“废话,阎君那玄门之首,实力通玄,连阎罗王都敬他七分,奉为兄,进入酆都易如反掌,这谁……”
菜花刚要讽刺两句,陡然惊讶的大叫起来:“封老头,你不会是指,我秦哥必须成为阎君才能……”
封二点头说:“有何不可,纯阳子之身修炼玄门之术,成为阎君是迟早的事,最要紧的是阎君已经……”
封二说到这,看了一眼菜花,打住了话。
我明白了封二的意思,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封先生,我愿入981,终身奉你为师!”
为了救桃红,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哪怕是成为玉皇大帝,我也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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