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杀了他就好了,干嘛还砍下他的头,太吓人了,赶紧扔掉吧。♀”娜娜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惶恐道。
菜花嘿嘿的冷笑了一声,把马面的头扔在地上,用脚碾压了几下,“秦哥,这畜生刚刚踩咱哥俩,咱现在也让他尝尝被踩的滋味。”
我看着那张满脸是白毛的马脸被菜花践踏在脚下,暗自摇头叹息道:“马面、牛头两兄弟,没想到都死在我手上,哎!”
马面怎么也是一代宗师,他已经惨死,老实说我心里最后的一点恨意也全消了。
我拉住双目血红的菜花,叹道:“菜花,算了吧,反正都已经杀了他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娜娜也附和道:“是啊,师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谢先生真来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菜花冷笑道:“哼,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阴司的阿猫阿狗全都给杀个干净。”
说完,脚上劲力一吐,将马头踩爆,这才满意的舒了口气。
我和娜娜都一阵胆寒,看着菜花,一道无形的墙生生的将我们的关系给拉开了,我心里隐隐作痛,说不出的难受。
菜花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昏暗的月色下,他的脸阴沉的厉害,“秦哥,娜娜,你们是不是觉的我很残忍?”
我没有说话,转过身,径直往回去的路上走去。菜花在后面喊道:“秦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想明白了,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有尊严的活着。”
我转过身,冷冷道:“强者就一定要残忍吗?”
菜花怒吼道:“你就是懦夫,一个真正的强者是血炼出来的,我不想再被人当成狗一样踩在脚下,我更不希望你跪地求饶,你明白吗?”
“师兄,你冷静点,有话咱们回去说好吗?”娜娜挽住菜花的胳膊,晃了晃娇嗔道。♀菜花弹飞烟蒂,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微笑道:“娜娜,我很冷静,你不用担心。”
菜花快步走上前搭住我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秦哥,我只是不想再这么窝囊的活着,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听他口气平淡了,心里释怀了不少,微笑道:“菜花,一世人两兄弟,我很讨厌打打杀杀,你是知道的。”
“秦哥,我都知道,现在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人杀我,就是我杀人。”菜花说。
我苦笑了一下,生活都是逼出来的,自从卷入了玄门的怪圈,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菜花说的没错,我若不杀人,人必杀我,玄门、江湖远远比现实的生活更血雨腥风。
菜花,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咱们兄弟生死对立,兵戎相见,我笑道。
菜花哈哈大笑道,秦哥,你别开玩笑了,老子草谁,也不敢草自己兄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项上人头,秦哥自取。
取你个几把,不说这秽气事了,回去老子要大睡三天三夜。
哈哈,这才像我秦哥,走,喝酒去!
哼,你们两个神经病,都不理我,我走了!娜娜嘴一撇,生气的跺脚道。
我和菜花同时转身,娜娜那看着菜花娇气、埋怨的眼神让我心中发酸。
我从大学起就一直研究性心理学,为了研究女性的心理,我大学几乎是一个星期换一个女朋友,一夜更是不计其数,从娜娜看菜花的眼神,我看的出来,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
她的眼神甚至没有片刻的为我停留,这无疑是一件很伤人的事情,然而最让我担心的是,菜花似乎对她并无好感,如果有也是师兄妹的情谊,绝无男女之情。
“你自己又不是没长腿,都这么大人了,不会还要我背吧。”菜花懒洋洋道。“哼,谁稀罕你,下次再也不救你这头笨猪,我走了。”娜娜一跺脚化作灵体,一眨眼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走就走,还巴不得你走呢,娘们就是烦人。”菜花嘟哝道,他见我眼神有些呆滞,猛的拍了我一掌,“秦哥,你不会真喜欢这小魔女吧。”
“你女乃女乃个腿的,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不喜欢她,走!”我没好气的骂了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猪,难怪娜娜常骂他是笨猪,想必也是气他的不解风情。
我上下打量了菜花一眼,这猪头满脸胡子,五大三粗,一脸凶样,现在还缺了两口门牙,真不知道娜娜看上他哪点了,真个儿气人啊。
回到北门桥,老八公给我们三人一人倒了碗酒,烧了两道符就着喝了,也不知道老祖宗用的是什么符,吃完以后我和菜花身子舒畅了不少。
让人担忧的是,铁牛命悬一线,虽然命是捡回来了,但是气海被破,修为损失不少,要想复原怕是难了。
菜花破了阳脉,精血、元气也损失了不少,不过还好这小子修的是坤阴之气,阳脉破了,不影响他继续吸阴练气。
死里逃生后,我更加的佩服老八公的深谋远虑,若不是他在桥上赐予天机,我怕是早成了马面的剑下亡魂。
菜花在杆子帮的桥洞呆了几天,就回市区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东门租了个门脸,开了个小店,专门卖一些纸符、开光法器啥的,明着是卖东西,暗地里帮人处理阴阳事物。
我被老八公强留在桥洞里,他老人家说江东市不久将会有一场大变,让我潜心修习修习五斗神术。
对于八公老祖宗的话,我是丝毫没有怀疑的,他老人家说大变,那就一定是有的,而我现在也算是玄门中人,到时候菜花那猪头肯定是忍不住要趟浑水的,我想躲也不行。
想了想,只得留在桥洞,每日伏案画符、练咒。
以前看到菜花、封先生、刘师公他们画符、念咒,总感觉不伦不类的,真正修习的时候,我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有多深。
光是各种手诀就让人头疼,如发兵诀、宗师指诀、押煞指诀、三清指诀,等等大致有几十种,而且这些指诀还不能乱掐,好几次我掐诀念咒都差点反伤。
我练的是诸葛卧龙的先天功法,又修的乾阳真气,画出来的符用八公的话说,比较正,威力纯正。
比较郁闷的是,我修习五斗神术的下篇,全是什么安胎符、镇宅符和普通的驱鬼符,最厉害的符,是五雷符。
要想像刘师公那样以符杀人、御阵,还远远不够。
至于咒术,以我目前的实力,只能微咒、密咒,无法心咒,说白了,就是每次用咒的时候,必须像傻子一样,喊一通才成。
往往一天练下来,舌头都不会转弯,晚上做梦都在念咒。
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画符的笔力已有小成,老八公开始教我天罡北斗步法,用来行气、驱邪,运天罡北斗七星神气为已用,驱邪迎真。
这套步法,源自于禹步,走起来歪歪斜斜,听说是大禹治水,尽力沟洫,十年不入家门,结过病患偏枯,一腿僵死,成了跛子,后人巫师作法一脚跳行、一脚翘起,称之为禹步,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转折,步罡踏斗,生机不绝。
这套步法跳起来是挺别扭的,不过八公说了,若是运用熟练了,七星环环相扣,神力不断,可避天灾**,即便是在对敌上,也能准确步生避死。
学完天罡北斗步法,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菜花这孙子天天找我抱怨,店里没生意,又没个说话的人,他嫌的蛋疼。
我冲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就知道肯定是没戏,没被鬼吓死,都被他那浑样给唬怕了。
“秦哥,你倒是帮兄弟一把啊,我他娘都快闷成鸟蛋了,你倒好天天在这大口吃肉喝酒。”菜花在桥洞里堵住我,抱怨道。
你闷成鸟蛋了,我都快闷成驴蛋了,我说。
这半个月来,为了念咒、画符,我天天吃馒头、豆腐,连油腥子都没闻过,八公他们天天鸡腿、老白干、二锅头,可没把我馋疯了。
“臭小子,你离他远点,好好待你的,少作怪啊。”八公对菜花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奇怪的是以菜花的火脾气,居然没有顶嘴,每次都被八公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跑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菜花转过头冲我眨眼道,“秦哥,早点出来,记得来找我,东门新安大街91号啊。”
我刚要说话,八公少有的瞪了我一眼,“秦剑,你小子很闲是吧,从今天起,开始修习拳脚功夫,省的日后,你被这小子揍成乌龟,丢老祖宗我的脸。”
我恬着脸笑道:“嘿嘿,八公,哪能呢,他是我兄弟,揍谁也不敢揍我啊。”
“你懂个屁,跟我来。”
如果说画符、念咒是苦差,那接下来的拳脚修炼,那就是要人命了。
八公把我带到了郊外的一个小竹屋,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山下的小河挑水百担练脚力,打木人、站桩子、戳铁砂,闭气潜水,稍有懈怠就是竹条鞭打,真个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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