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结束这喧闹的晚宴,流珠云姝相携回到寝室,却无只言片语的交流。♀流珠实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何况这次让浅陌钻了空子,绝大部分还要归咎于云姝莫名其妙发的那一场脾气。所以当云姝讨好地将洗得香喷喷的雪豹抱给流珠时,流珠只是淡淡地接了,只言片语也无。雪豹眨着星星眼向云姝求救,云姝自顾尚且不暇,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余光还能瞥见流珠又把可爱的豹豹当抱枕用了。
夜阑人静,云姝忽然看见一身湛蓝长袍的男子在自己床前立定,云姝缓缓坐起身来,疑惑地看着他。来人的表情很是冷漠,云姝只觉浑身不自在,怎么这么像寻仇的呢。“好久不见,紫霄圣子。”云姝又缓缓躺下,似乎不打算理睬他。来人阴冷的声音又复响起,“圣子这是何意?”云姝抱着枕头也不睁眼,回道:“你一个梦里的人还跟我攀什么交情!荧惑制造的梦境把我害得够苦了,你还想添什么乱?!”来人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也不尽然,梦为心生,也许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她以术法制作。你和星云祭司联络不也是使用回梦的法术么?就没想过我是特意来找你?”
云姝睁眼扫看四周,果然没有流珠在侧,自己亦是衣装齐整,像是刚刚起床收拾好。云姝再向下望望自己的脚,居然还穿着鞋子,不由大窘。云姝迅速地跳下床来,狐疑道:“您,哪位呀?”来人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神族的圣子传来传去,最后居然是这个天真无邪地打量着自己的二百五。来人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开始阐述自己的来意,“海国祭司蓝伊,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与你联手复活海皇玉隐。”玉隐?海皇?云姝明眸瞠大,蓝伊顿时深觉自己此行不易,只能再接着解释:“上任海皇已经被荧惑挫骨扬灰,海魂星魄的戒指也被荧惑夺了去。若想兴复海国,唯今之计,只有找到那把以玉隐陛下为炉鼎练出的相思斩,从中抽取魂丝,再集合族中众长老之力施以逆天的法术,才能换回玉隐陛下。”
唤回玉隐?云姝不知自己该做何感想,原来玉隐还能回来。却又原来云浮殿的压殿之宝也不是什么通灵圣物,而是有生命的邪物,当它被植入灵力较高的人体内,能够自由地吸收血肉,从而新生,堪称月兑胎换骨。那么玉隐一定很痛苦,而这痛苦皆因自己而起。蓝伊看着魂游天外的云姝,无力感更深,居然要把海国的生死存亡系在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人身上,顿感前路一片黑暗。
敛了思绪,云姝知道这不是放纵悲伤的时刻,娴雅地问道:“那么蓝伊,我们该做什么呢?”蓝伊有点错愕,云姝居然直呼自己名姓,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有一件事需要你做,就是把相思斩从浅陌手里弄出来。”云姝淡然自若地应了一个“是”字,蓝伊第一次没从她的口中眼里读到疑问,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可是我要凭证。”“什么凭证?!”蓝伊简直不能理解云姝的思维方式,云姝闲闲地瞥了他一眼道:“不好意思,云姝**凡胎,被骗太多次了。”难缠!蓝伊沉默地从腰间取下玉佩,递到云姝手边道:“这下总可以了吧?”云姝却没有去接,”不可以,我只认令牌。“蓝伊几乎拍案而起,简直得寸进尺,可惜现在实在无法,海国唯一通行天下的令牌是海皇令,蓝伊也只好木着脸将它扔到云姝手边。云姝接过那块几近透明的令牌,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金龙在天清晰可见,海皇令三个字却没有规规矩矩地镶在中间,而是冰蓝色三字流转在令牌之上。云姝紧紧握着它,感受着冰冷坚硬的感觉,突然感到安心,一丝浅笑浮上唇角,蓝伊见状也是松了口气,这样就算是他们之间结成同盟了吧。
“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吧?“令云怔在练功房的门口喃喃自语,凌风眼中闪过一抹感动,浅陌月盈则实际地奔跑过去,粗略地翻了翻自己刚被洗完的练功服,见丝毫无损,浅陌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不这么震惊,温言道:”云姝,你也太客气了,怎么今天会做这些?“蝶舞得到浅陌的眼色,袅袅娜娜地走了过去,结果云姝手中的盆子道:”嫂子,以后这些事交给我做就可以了。“嫂子?!云姝直接愣住了。但这句话明显地取悦了凌风,他转了个方向,尽量不为人知地笑了笑。本来云姝的话伤他极深,然而令云思索良久,亦不得其解,而流珠帮他打探这么多次,也没什么特殊之处,或者他们俩说的对,云姝只是情绪一时失控。
云姝略微思索,没问眼前女生的姓名,反正不出半天,人们就都知道了。在人们目光灼灼的注视下,云姝慢条斯理地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流珠起得晚些,我就先来收拾一下。“令云皱了皱眉,凌风打算帮他一把,替他问问心中的忧虑,也给自己制造些机会,当先倒是做出一副严肃样子,问云姝道:”流珠怎么了?有人担心呢。“令云色厉内荏地瞪过来,凌风干脆对他挤眉弄眼,反而让令云气上加气,低着头不去看他。云姝视线平视,刚好看到两人的互动,纵然凌风看起来是真的不难过了,但云姝还是有些心虚。凌风一个眼风杀过来,云姝立即眼神飘忽,声音都低了几分道:”没事,只是我有些嫌她慢,先来了。“
云姝明显心虚,凌风感觉好了一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妨再来点儿猛烈的刺激,凌风笑逐颜开地解释道:”云姝,这是我妹妹,漂亮吧。“”漂亮。“云姝语结,她是真没办法若无其事地应对凌风。”那是,你知道哥哥妹妹什么的还不就是冲着****去的么,怎么也得找个比你漂亮,比你伶俐的。“呃,云姝现在是真没办法了,只能假装没听见。这该怎么算呢,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云姝怎么就什么反应都没有呢。令云附耳道:”凌风,这话不该直接说,应该让她慢慢领悟。“凌风无语望天,都这样了,都没反应,指着她领悟?若是什么都领悟不了呢,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把她吓住了。
月盈则老大不情愿地抱怨道:“云姝,以后别这样了,又不是很好的关系。”众人反应不一,云姝却没半点不高兴,上前两步真诚地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呀,不过咱们今天开始交好,也是不迟的。”月盈提高声音道:“这怎么行?咱们一直不合适,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呀?”“总不是恶意,月盈,怎么不能交好,连凌风和浅陌哥哥都能做好朋友,何况我们呢?”月盈只想打掉云姝脸上的笑容,就会装模作样,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自己仗势欺人吗?“
总要收拾这场面,何况浅陌猜测,云姝大概是又后悔了,还想找回凌风,甚至扫探自己这边的动静吧,自己说几句话,好歹还能在人们心理扎根刺,有些警惕。浅陌微微一笑,一派儒雅地说:”云姝,你是来找凌风吧,又或者是对我们在一起做什么感兴趣。“众人对浅陌的开门见山很是意外,当下各自转开了心思。云姝看着他脸上甚至还带了些促狭的笑,可是眼神却亮得吓人,仿佛刚才说的话都有了旁的意味,怕大意着了他的道,竟赌气不说话。凌风令云对视一眼,凌风解劝了声,”既然都知道是找我的了,小公子就别多过问了。“
一上午,流珠频频望向相谈甚欢的云姝月盈,甚或可以说是云姝一直在说话,一脸讨好的笑,偶尔月盈无法,才回应两句。流珠无趣地甩着鞭子,这都什么事呀,洛悦梦媛之类她就不说了,可前几天云姝还绕着月盈走呢,今天这是中了什么邪呢。她是不想这样揣测云姝了,可是这变节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算没傲气,还有傲骨呢,怎么能这么快……令云耳听流珠这边的动静,得意地嘱咐了凌风几句。凌风而今只觉他们二人处境相同,大有同病相怜之意,也不必他多费唇舌,就去帮他叫流珠过去一块。这下流珠彻底发飙,凌风好话说尽,歹话说绝,也没能挽救回自己的耳朵。故而流珠放开他时,少年的身影似离弦之箭,瞬间射出几丈之远。
好容易到了午休时间,月盈刚换上天真烂漫的笑意,就被云姝一句话打击得蔫头耷脑的。云姝说:”我和你一同回去吧。“月盈此时环顾室内,哪有流珠的身影呢,这就是恼了,当即目光流转,计上心来。这样一来,云姝能从自己身边滚开自然是好,便是不能,能让云姝流珠生了间隙也是好的。请牢记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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