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森面色铁青,“少来!”说着将电话放下,拿起自己的西服外套径自向外走去。舒悫鹉琻
商琳冷笑,“你说,总裁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三个字没敢说出口,怯怯地看了杰瑞一眼。
杰瑞面色依旧冷清,他摇摇头,“戏要演得逼真才够劲!”
商琳听了兀自一冷笑,“什么意思?”杰瑞的意思是说牧宇森那一脸的失落与怒气参半的表情是假的?
这时候,乔玉不知何时已经来在门口,定定地看着窝在沙发里悠哉喝茶的两个人,确切的是说看着悠哉的商琳钫。
“啪!”硬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你疯了啊?”商琳冲着乔玉大喊。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乔玉说完,便凌厉的转身离去旱。
杰瑞低眼看了看落在商琳脚边的那双高跟鞋,还带着些微的血迹,他看了一眼商琳:“我倒是知道你作风有问题,只是竟然不知道居然令人发指。”
商琳指着杰瑞离去的背影,满是怒气,“杰瑞,你把话说清楚。我告诉你,那不是我做的!”
秦暖提着行李走下楼去,面色微恙,脸颊上带着不甚正常的潮红。纤长细白的手指摩挲过行李箱的拉杆,十指不染豆蔻色,指甲是被修剪的整齐干净,此刻却应和着惨白的手背,使人觉得那如雪的肌肤令人触目惊心……
“哔哔!”此刻,汽车鸣笛声显得越发的刺耳,秦暖有些烦燥,循声看去,却是一辆红色跑车。
秦暖嘴角一笑,心想着:能配得起这样豪华醒目跑车的,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不然怎么会像这样高调锋芒,势必要走到哪都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而,就在秦暖看到车上走下来的人的时候,她嘴角的冷笑瞬即化作一抹春水似的波动。
“子遇……”她有点不可思议的嗫嚅,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她抬头望天,白晃晃的太阳斜斜的正镶嵌在蓝天之间,这晴天白日的,韩子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子遇哥哥……”秦暖对着韩子遇大喊,只消四个字,却是将要她浑身的力气都掏空了一般,脚下微微有些不稳,身体晃了晃,勉强又站定,嘴角挂着如花笑靥。总有某些瞬间,她觉得韩子遇就是她生命中的黑骑士,总是在她身处困扰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如春风化雨,滋润她本已经干裂的心田。
“暖暖。”韩子遇摘下墨镜,冲着秦暖粲然一笑,明朗如晨光,带着温和的煦暖,果然,他抬脚走向秦暖,且义无反顾似的,韩子遇走到秦暖面前,突然眉头一紧,笑容也僵硬的脸上,脸色变得煞是难看。
“暖暖,你病了!”他将手背摊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却被那惊人的触感吓得缩回了手,“都这么烫了,你吃药了没?”
秦暖点头,“最近换季时节,总是容易身体不舒服,不过我已经吃过药了,放心吧。”秦暖笑笑说道,容颜憔悴的令人心疼。
韩子遇一把将秦暖带进自己的怀里,轻柔的环着她的腰身,眼睛却一直瞄着她背后的行李箱,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李,仅仅一包而已。
“子遇哥哥……”秦暖被突来的怀抱惊住,“你怎么了?”
其实,一直以来,秦暖对于韩子遇的感情更像是亲情,她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仰慕,喜欢,崇拜,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一些少女都会经历的悸动,但是,时光荏苒,如今那仅有的一点迷恋也都化作了淡如水的思念。
韩子遇没有回答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每每路过这片廉价小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将车子拐进来,更是会莫名其妙的来到固定的楼下,抬头望着固定的窗口……或许他早已经对她思念成狂成魔……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韩子遇在秦暖耳边说道,他此时将尖尖的下巴放在秦暖瘦弱的肩膀上,让秦暖觉得自己的肩胛处有些微微的疼。
秦暖挣月兑开韩子遇的怀抱,“不急,如果你有时间,就带我先去一个地方吧?”秦暖说完却是俏皮一笑,带着两颊的绯红,此时却显得越发的娇俏可人,美得让韩子遇不忍在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他笑,心里却是莫名的滑过一阵酸楚,只因为他知道她此时在为别的男人伤心感怀。韩子遇自回国之后就一直关注秦暖,
他是认定秦暖就是自己的未来妻子的,只是当他知道她已是牧白的女朋友且已经深爱三年之久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韩子遇对秦暖的心思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一次次想要将秦暖从牧白的身边夺回来,只是他每每想到秦暖失落的表情的时候他就泄了气了,说到底他还是不想令秦暖对他失望乃至是绝望,只因,他爱她深入骨髓,每每一触碰,那就是噬人心骨的疼痛。
当牧宇森将车子开到秦暖的楼下的时候,正看见一辆红色的跑车与他擦肩而过,他坐在车上,眉宇间散发着阴森的寒气,薄唇紧抿,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此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倒转车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那一辆红色跑车,只因为,他在不经意的一瞥间,看到秦暖正坐在那辆车里,对着她旁边的男人巧笑盼兮。
“哈哈哈”秦暖开怀大笑,就连眼角都飙出晶莹的泪珠来,“子遇哥哥,你怎么和以前一样笑点还是那么高,你难道不觉得好笑吗?”
韩子遇微笑,摇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幼稚。”扫过秦暖的眼神却带着宠溺……以及火热,她的天真终究是触动了他内心最最柔软的一片。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暖却一直保持着她天真童心未泯的一面,实在难得,这更让韩子遇疯狂,他甚至觉得只要她那些最本真的东西没有被时间改变,她就永远都是那个在黑暗里习惯腻在他怀里的暖丫头。
秦暖微微一笑,看着倒视镜里看着韩子遇,心里漫过淡淡忧伤,莫名的,说不上来为何,或许只是因为韩子遇给她的感觉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一种负累。
牧白的爱太过“博爱”,她承受不起。
牧宇森所谓的对她的爱,太过神秘而沉重,让她只觉得她在牧宇森面前只能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以至于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诡谲霸道的男人的掌控之中,想到此,她嘴角的笑变成微微苦涩的自嘲。
至于韩子遇,他面对她时,眼中那掩饰不住的火热与宠溺,秦暖不是看不出,只是温润纯白如他,她实在不想是自己成为他心中失堕的天使……就让彼此保持合适的距离,若即若离,就让这简单的美好一直延续下去才好!
秦暖心里想着,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韩子遇牵住了手,此时,他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细白的小手,那种动作,亲昵的早已超过了寻常兄妹之间的举止。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秦暖心中一痛,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手抽回,伸手指着大风玻璃前面,“子遇哥哥小心,前面红灯了。”
韩子遇连忙踩下刹车,看着秦暖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
“亲爱的,拜托你认真一点好不好,我的小名可掌握在你手中呢,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她说,看似漫不经心还带着点俏皮,依旧是那般坦然,坦然地让韩子遇心里只觉得压抑。
暖暖,什么时候你才能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看待,而不是你的哥哥……
韩子遇暗自叹了一口气,踩下油门,车子重新发动,车厢内再次沉寂下来,秦暖偷偷地瞄了一眼韩子遇,手上不断摩挲着适才被韩子遇拉过的手。
秦暖抬眼,想要对韩子遇说些什么,却从倒视镜里看到了一张令她浑身毛孔都张开的面孔,牧宇森,在她见到那慵懒的坐在驾驶座里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牧宇森时,她只觉得脊背发凉,冷风灌进她每一个毛孔。
“这是钥匙,这是地址,你知道该怎么做。”当他把一串钥匙和住房地址递给她的时候,他只这样淡淡的说着,漆黑的眸子,仿若黑夜,看不出任何情绪。
秦暖直点头,乖乖地结果钥匙,只要这样他就会饶自己的父亲一命,她才有机会查出事情的真象不是吗?
“暖暖,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韩子遇偏头看着秦暖,想着适才已经好了些的脸色怎么就突然一下惨白起来?
“哦,不是,刚刚想起子遇哥哥今天难道不忙吗?”秦暖胡诌了一个理由搪塞的说道。
韩子遇嘴角微微一扯,“忙!”却又看看秦暖,“只是再忙我也会抽出时间来给你。”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捋了捋秦暖额前掉下的碎发。
秦暖微怔,韩子遇的话里情意表露明显,她怎么会听不懂,不然,岂不是太过愚蠢了。只是,她
能做的除了躲避还能是什么,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韩子遇,她甚至觉得其实她配不上如此温润纯白的男子,只因,她身后的事情太多,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轻灵透彻让人一眼便能看的明白的秦暖。
“子遇哥哥对暖暖真好,和以前一样,不过,在暖暖心中,子遇哥哥永远都是子遇哥哥……”她笑,笑的天真烂漫,不容人去怀疑她对他是否抱有非分之想。
其实,她想说的是,哥哥永远都只是哥哥。
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只是很多时候,人们都选择逃避,逃避现实,然后再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自己做着难以企及的美梦。
秦暖走进游乐场,这里在几年当中已然扩大了数倍,当年那个简单的旋转木马,早已换成最新的,更加美丽,更加有趣。
“子遇哥哥,再陪暖暖坐一回旋转木马可好?”秦暖说道,眼睛只看着那华美的游乐玩具,眸子当中不带一点兴奋之色。
韩子遇不解,为何秦暖要来这种地方,更何况她从来没和他一起做过旋转木马,又何来“再陪”一说?
“好!”他却满怀欣喜地答应,“我去买票。”他跑着走开,那按捺着兴奋跑着的动作,与笔挺的西装似乎不太搭调,秦暖看着,微微一笑,再抬眼却撞上一道火辣辣的目光。
“怎么又是他?”秦暖皱眉,心中懊恼,不会是被跟踪了吧。
她抬脚想要上前去质问什么,却发现一波人-流之后,那坐在藤椅上直勾勾地“监视”着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莫不是自己吃药产生了副作用吧?”秦暖喃喃自语,晃了晃头,不明白为何眼前总是频繁出现牧宇森。
若真是幻觉,为何她感觉他就真真的存在这片区域里,她甚至觉得她能从空气里嗅出独独属于他的那种好闻的清香气,而且那气味越来越浓烈……
“啊……”她惊呼,本能的挣扎,不偏不倚地将从背后环抱着的那个人踩了一脚。
“嘶。”耳边传来那人的吃痛声,而抱着她腰身的手臂却收的更紧,“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声音熟悉,甚至说,她听过一次就已经不能再忘了,真是孽缘……
秦暖皱眉,低头看着那带着精致手表的手腕,皓白如凝脂玉石,却带着男性独有的骨骼形状与力道。
“怎么不说话?”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眉眼弯弯,似乎是颇为得意乃至开心。
“你别这样,一会子……”她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就被他搬转过去,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
牧宇森一脸戏谑,眼睛当中带着温柔,这是第一次,她从他眼里读出情绪,竟是如此温柔,仿若春日里的恬淡湖水,静静地,带着一种让人沉溺的魔力。
“韩子遇已经回去了。”牧宇森笑着说道,齿贝一露,灿若珍珠。
真是个美丽的男人,她在心里忽然这样感叹,竟然忘了确认是否像他说的那样韩子遇已经离开了这里。
牧宇森挑眉一笑,心中却是讽刺,牧白,你深恋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哦,既然他走了,我也不会留在这。”她说道,径自推开牧宇森,头也不回的走开。
刚才不还是为他着迷吗,此刻,竟然走的如此清冷决绝,秦暖,你可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或许,接下来的游戏会比我当初预想的更加有趣。
秦暖四处寻了韩子遇,未果,“真的已经走了?”秦暖喃喃说道,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已经是午后六点多,自己已经耽误了他很长时间了不是吗,她兀自一笑,叹了口气,准备打道回府,哦不,是准备入住新家。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终究是摆月兑不了牧宇森那个恶魔。
恶魔?她笑,对,他就是一个恶魔,秦暖这样想着,转身看见牧宇森原来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大概只有三米距离。
她回头时,牧宇森冲她粲然一笑。
夕阳下,他笑着,笑的温和纯白,竟有些像曾经牧白给她的感觉,毕竟是一家人,就连骨子里透出的气息都有很多地方相似。
秦暖也不回应,之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手抚上胸口
,不知为何她在见到他灿若星辰的笑容时,竟有了悸动,心脏在加快的跳动,她心里暗念:牧宇森我到底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以至于你这辈子想方设法的缠着我。
有时候,人内心里的想法尤其是不好的那些想法,往往会一语中的。
事实上,正如秦暖心中所想,这辈子牧宇森就是在不断想法设法的接近她,俘获她,折磨她……以至于后来的臣服于她。早已注定,她今生唯爱缱绻的对象,是他牧宇森。
牧宇森就跟在秦暖的身后,嘴角微微上翘,“你这种与迎还拒的计谋得逞了,我们回家吧。”他快步上前,直拉住她的手,将她细白的柔荑紧紧裹在他的大掌之中。
秦暖皱眉,微微挣扎,“牧宇森,你说什么鬼话?”显然有点小小的激动。
“别不承认了,你是在勾-引我。”牧宇森说道,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玩味。
秦暖眨巴眨巴眼睛,嘴唇微颤,最终只吐出三个字:“神经病。”声音不大,语气却是凛冽,其实她只是懊恼,因她实在从牧宇森的眼中看不出他此时真是的想法和情绪。
“你会放过我爸爸吗?”她突然问道,直截了当。
牧宇森眉毛一挑,“当然,我从来说一不二。”
秦暖皱眉,“就这么简单?”她以为他还会趁火打劫,重新开条件,或比如他会说“看你表现”之类的话,可他却没说,且回答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