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皇道的内伤恢复的很慢,往朔凰城的路上他的脸色一直苍白。♀连性格温和的持修也渐渐的生气了,眉心紧锁,也不给殓皇道一个好脸色。
殓皇道颇为哭笑不得,自己都受伤了,得不到安抚就算了,怎么还看起别人的脸色了。
持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而且还气的有些委屈。弄得自己也混沌了,受伤的人又不是自己。他尝试着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殓皇道说话,可是话还没出口,就知道一定失败。然后对殓皇道的气又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奈何殓皇道这个伤患还要主动的去讨好无恙的人。
“你为什么生气?我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怎么反而得到你的怒气?”
持修低着头,半天才说出来“不知道”三个字。
“哎,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一半内力会压过了我本身。我以为我闭关修炼增进了不少,所以大意了。伤了我自己,我都没生气,你倒是甩脸色给我看了,我这不是太冤了吗?”殓皇道想要凑近持修,持修却躲开了。
“这……你……”这简直不可理喻啊。
持修低着头。他确实是生气,或许是生气殓皇道把自己弄伤了,还丝毫不在意。也或许是生气自己没用,帮不上忙。
持修不说话,也不理人,殓皇道一着急,才被他压制住的内息又翻涌了。一咳嗽便是一口血。
“你,你没事吧?”持修赶忙凑上去,被他吓得有些慌张了。
殓皇道又咳了几声,摇摇头。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他的一半内力在这段时间里与弃魔焰相辅相成,竟然自生出一股力量来。
“放心,没……”殓皇道说不下去了,持修的眼睛通红,眼泪直掉。
殓皇道盯着他看,看得持修难为情,低下头。♀
殓皇道勾起他的下巴,“这是在心疼我?”
持修想了一下,点头。
殓皇道笑眯眯的看着他。故颜色曾经说过,持修这种人一旦真的爱上一个人,一定会甜死那个人。殓皇道当时还不了解,现在总算体会到几分了。
这么个仙风道骨的人,以为他就算情深也会淡如水,不曾想到会如此浓烈。
持修的眼泪收不住了,索性一边哭一边说:“要不我们回皇城吧,少寓轻一定有办法治愈你。”
殓皇道给他擦了擦眼泪,道:“不用。我的内伤只需要多休息就会好的。”
持修说不动他,也只能抱着他,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殓皇道也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模模他的脸。
怎么会乖成这样?
说他为了自己受伤而哭是柔弱的一面,殓皇道却认为这不过是他坦率的一面。持修修道顺心而为,这便是体现了。
殓皇道真想感谢却仙老头,收了一个好徒弟。
两个人的脚程慢了下来,持修也坚决不许殓皇道再宿在野外,必须住在客栈里。持修的坚决也让殓皇道吃惊,这个小道士还有这么坚硬的一面。而持修的照顾也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月兑了他鞋给他洗脚,殓皇道都吃了一惊。可是持修却做的那么自然。
“你不觉得你做到这个份儿上很不自尊吗?”殓皇道问道。
“不自尊?”持修略惊奇的看着他,“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对他好吗?”
“你这样无底线的对别人好,会让人渐渐觉得你的好很廉价,就不知道珍惜了。”
持修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情爱之事也不能以偏概全,各有各的状况。我现在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你这样会伤害到自己。”
“我不觉得现在我有受到伤害。”
他坦然的毫无心机,殓皇道看着一时出神。
“你还给别人洗过?”
持修点点头,道:“师父有一年病重,是我伺候的。”
殓皇道有点吃味。
持修的听话程度也让人咋舌。殓皇道说东持修就算撞了墙也会把墙拆了向东而行,殓皇道说西持修连一句话疑惑的话都不会问,转身向西而行。只是在持修循着殓皇道指挥的方向行进的时候,殓皇道又不舍,从后面把人捞回来,抱在怀里,亲吻他的脸颊,软腻的说道:“持修,不要太听我的话了,我会被你惯坏的。”
持修会笑笑,点头说好。
故家的族长再次找故颜色,问她的决定。故颜色被高手环伺,大有一种她不同意便被灭口的嫌疑。
故颜色冲着这些高手笑了笑,当即便有人呆住。
“族长倒是有逼迫的嫌疑了,我若不同意便要灭口吗?”故颜色神色轻松的问道。
“既然跟你说了,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若不同意,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族长轻蔑的说道。
故颜色轻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族长真是还没有变聪明啊。”
族长神色一凛,道:“你什么意思!”
故颜色只淡然的坐在那里,族长带来的高手瞬间被灭口,血液在尸体倒地后才涌出来。故颜色身后站着一排杀手,族长都没有看清他们是从哪里出现的。
“族长还有什么底牌跟我谈条件?”
“你!你大逆不道!”
“哈哈,我若大逆不道的话,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说出这句话吗?”故颜色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
“让我起兵篡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魔皇之位是我的了。”
“不行……”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我现在就是太辅,而且手握重兵,如果篡位我还只是这个位置,我又为什么要劳心劳力?”
一直不说话的故颜空开口道:“小妹,这只是为了魅族的未来。魔皇现在听那个道士的话,连我们的利益都不顾及,如果我们失去了最富饶的土地,我们魅族还有什么实力跟皇族争呢?岂不是被他们压着打了?”
故颜色不说话。
“小妹,如果你想坐皇位,只要这次篡位成功,皇位便是你的。大哥我全力支持。”
故颜色笑了笑,道:“这是你说的话。”
族长的话被故颜空及时阻止。
“好啊,既然这样,我便同意。”
族长在回去的路上问故颜空为什么要答应,故颜空答道:“得有个出头鸟。我们没有能力杀了魔皇,如果让故颜色对上魔皇,到时候他二人两败俱伤,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妙计。”
“故颜色已经不是当年了,她手握重兵,硬碰不得。我们需要从旁侧击。”
第二天夜里,故颜色带兵闯进议政殿时,少寓轻还如往常一样秉烛操劳,看到故颜色满身杀气的闯进来,不由的按了按眉心,道:“故颜色,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篡位。”
“你知道后果吗?”
“得偿所愿。”
“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还有这等野心。你这女人实在可怕。”
“多谢夸奖。你若不反抗,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左太辅。”
少寓轻依旧是面不改色,道:“好啊,我不反抗。”
变故突生,故颜色兵不血刃便占领了皇城。这也不奇怪,先不说她手里的兵马,就是连少寓轻都不反抗,更没有人去拂逆了。有反抗的大臣官员也统统下狱,故名一觉醒来发现这天翻地覆的状况,呆滞了半天。
她不过是想做些事讨好殓皇道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帮人忙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自己的能力能撑得起野心。否则,也不过就是被人利用的货色。”故颜色刻薄道。
故颜空没有等到故颜色下令便就派人去寻找殓皇道,杀无赦。
故颜色和少寓轻都是最后得到消息,脸上也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持修和殓皇道到达朔凰城,却怎么都找不到墨城和乱云生的踪影,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一样。
“墨城和乱云生来这里是有正事的,怎么会突然消失了?”持修问其他的官员,这些人都摇头,说不知道。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殓皇道不急不忙,突然拉着持修,道:“走。”
二人刚走出朔凰城,故颜空派的杀手便来了。持修手持贪修挡在殓皇道身前,可是当他运功的时候才发现,内力居然提不上来了!
是血玉!血玉的邪气与他内力的正气相互抵抗,因为这段时间只关注殓皇道的内伤而忘记转化血玉的邪气了。
关键时候提不上气来,真可恶!
持修仅仅能用招式和一些小术法来抵抗杀招,然而都是险象环生。
殓皇道见状也顾不上自身的内伤,强行运功,突然被持修拉住,“不行!绝对不行!”
殓皇道愣怔了一下,却见持修先他一步强行运功,正邪之气冲体而出,杀手被震慑,一时间不敢上前。
殓皇道眉头紧锁,持修这是自毁根基!
不等他想清楚,对方再出现两个人,竟然是闻司卿江月和任司卿画楼阁!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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