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快些走吧,记住走后门。♀”欧阳清歌淡淡地扔下了这一句,便将桌子上的包袱拿起,走到了窗户边,一跃而下。
动作异常轻盈,让一旁的季贝儿有些诧异,但时间紧迫,来不及想太多,她便快步走回了对面的屋子中,将包袱拿起,跟着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楼下是旅店的后院,而后门就在院子的东南边。
两人先后来到了院子中,便匆匆向后门跑去。
直到推开那扇门后,季贝儿才觉得轻松了不少,她又往前跑了一段路,直到看不到那家旅店之时,这才停了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跟着欧阳清歌在街道上一个隐蔽的角落处坐了下来。
“主子,如今我们这么匆忙地跑出来,想必今晚没有地方可以供我们落脚了,不过还好,看这天色也快大亮了,只要再熬一下,便可万事大吉。”
“季贝儿。”欧阳清歌静静地听着季贝儿的话,良久才开口。
“现在时候还早,我们来谈谈以后吧。”
“……”
“季贝儿,如今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在这诺大的京城中,虽处处彰显着繁华,可却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所以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打算,以防不测。”
“现在我们先来计划一下日后该怎么过。”
欧阳清歌的语气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却让季贝儿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她知道,主子对她说这些,是在心里接受她了。
想着,她不禁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动人。
“主子有何吩咐,尽管说,属下必定尊同。”
欧阳清歌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先听我说,若是有疑问便可提出来,我们一同解决。”
“好。”
“首先,我们要筹集物资,创建一个青楼……”
还未等欧阳清歌说完,季贝儿的脸色就变了。她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道:“主子,为何要创建青楼?我们可是才从青楼中出来!”
欧阳清歌不满地扫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便让季贝儿乖乖闭上了嘴:“听我说完!”
“我们创建青楼是假,掩人耳目才是真。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创建一个以青楼为背景的杀手组,而这个杀手组中包含着四个部分。”
“其一:杀手阁,主要接下暗杀之类的任务;其二:情报楼,主管各地情报的搜集和调查;其三:小馆楼,收纳并教来自各地想要加入我们行列的人;至于最后一个,就是青楼,主要以经营为业,具体的规矩到时候再做制定。♀”
“你是花魁出身,又有做花魁的经验,我想,若是花钱请花魁肥水流了外人田不说,万一养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可不放心,所以青楼的花魁非你莫属,老鸨则由我做。”
“你不必担心。”欧阳清歌见季贝儿欲言又止,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让你做花魁,并非是要逼你卖身来取得盈利。再说了,若是你不愿意卖身,大可想别的办法,我又怎能强迫的了你?”
听到这,季贝儿脸上的阴霾之色才有所缓和,她换了一副笑脸,僵硬地说道:“主子,你还有何打算,一并说来听听。”
“但以我们现在的财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必须得物色合作伙伴。”
欧阳清歌用了一个现代的词汇,这让季贝儿有些疑惑,想要问个明白,可是下一秒,欧阳清歌却自顾地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最有财力、也能提供给我们想要的一切,这样的一个人来一起合作。”
听到这,季贝儿才模棱两可地明白了一些。她坐直身子,看起来非常仔细地在听着欧阳清歌说每一句话。
欧阳清歌忽然抬起了头,神色有些黯然:“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又能找到谁帮这个忙呢?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合作人。”
季贝儿见她神情黯淡,明白了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悄然站起身,用着清脆的声音说道。
“主子,属下长期身在青楼中,交际圈较为广泛,有钱人家的执挎子弟也不少,或许这其中就有愿意替主子分忧的人,只是,那些执挎子弟大多是之人,主子要想说服他们,恐怕得花一番功夫了。”
“既然如此,有人就是好的,等天亮了我们便快些动身,去寻找你认识的那些执挎子弟。”
“是!”
“还有,从今晚的表现来看,你似乎有一些身手,这样吧,日后待青楼顺利开张了,你除了做花魁外,顺便主管小馆楼,并同做我的右护法,护我的安全。”
“是,主子!”季贝儿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却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凭主子的身手,想必不需要她的保护,只是主子都这般说了,想来也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既然如此,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中,天亮了。
不去顾身上的疲惫,两人一同站了起身,走出了角落。
早晨的街道异常的繁华,街两边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道路中间时常传来阵阵马儿的嘶鸣声,还有马蹄踏过时扬起的尘土。
季贝儿比欧阳清歌更熟悉这里,所以便先一步走在了她的前面,带着路。
“主子,请随属下来。”
说完,季贝儿便加快了步伐。欧阳清歌随之也步履匆匆起来,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季贝儿忽然停住了脚步,欧阳清歌顺着季贝儿的目光望去,发现面前竖立着一幢茶楼,名叫幽香阁。
幽香阁内气韵悠然,茶香袅袅,乍一看,确实有几分文人古迹的潇洒与淡泊。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季贝儿很是熟络地往二楼的包房内走去,欧阳清歌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了二楼,眼前是一排排的包房,每间包房都大门紧闭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季贝儿忽的转过了头,轻摇了摇头示意欧阳清歌别再跟着自己,接着随意整了整衣衫,走进了其中的一个包房内。
其实季贝儿不让欧阳清歌跟进去是有目的的,经过这些时候和欧阳清歌的相处,她也能隐隐感觉到她是一个并不简单的女人,脾气秉性让人难以捉模。
这些个茶楼,看起来宁静淡雅,却是暗藏肮脏。她敢打赌,这一间间包房之中,她若是随手推开一个,都必定会有男人正在行男欢女爱之事,或者,是调戏女子。
若是被欧阳清歌看到,她难免会发脾气,到时候若是得罪了达官贵人,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她做惯了青楼女子,虽然一直保持着纯洁之身,却也学到了不少对付男人的办法,否则这么多年来,她又如何能安然自若地模打滚爬在青楼中立足?
其实都是辛酸泪。
恍惚中,她已经走进了包房之内。
果不其然,面前的一个活月兑月兑的图便完美的印证了她方才的判断。
一个男人正卧于地板之上,身下是一个半果的女子,两人极其尽兴地翻云覆雨着,火热的呼吸交杂在一起,令季贝儿一阵面红耳赤。
而一旁,有不下四五个的女人环绕在男人左右,衣衫半褪,雪白的肌肤生生地映入了季贝儿的眼中,极尽暴露。
眼前的一切,真可谓是酒醉金迷,荒诞婬(禁)乱。
季贝儿轻咳了一声,让正在行欢做乐的男女身子一怔,男人在看清来者何人之时,顿时停止了动作。他一把将方才还又亲又搂的女子扔在一旁,向季贝儿走来,眼里满是色眯眯的神色。
一旁的几个妖媚女子见金主丢下她们走了,不由得都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站在门边一脸无辜的季贝儿。
男人注意到了女人们的目光,便一脸不耐烦挥了挥手,命她们都出去。
几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虽是心里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只好先行退下。
男人见闲人都走光了,便露出了本性。他一边走近季贝儿,一边调侃着说道。
“贝儿姑娘,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找小爷?莫非,是空虚了?”
季贝儿的娥眉微皱了皱,脸上一闪而过了一丝厌恶的神情,但却并不显眼,男人也就没有注意到。
“公子,此次奴家找你来,是有事相求。”
“何事?贝儿姑娘尽管说,只要小爷能做到的,就都应了你!”
……
几个女人从包房内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着。
“真是的,那个女人是谁啊?一脸的尖嘴猴腮像,还敢来抢我们的金主?”
“就是就是,话又说回来了,她和咱们的金主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她一去,金主就不管咱们了?”
“谁知道呢,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狐媚惑人的狐狸精,算了算了,既然是人家的天下,我们也就别扫了他们的兴,还是下去等着挨妈妈的罚吧,谁叫咱们倒霉呢!”
欧阳清歌正在包房外等待着,却不想听到了这几个女人的对话。她皱紧眉头,看向了面前的包房内。
可包房却被一扇厚实的大门挡住了,令她看不真切。
那几个女人见欧阳清歌正往包房内张望着,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她们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一个女人先上前一步,似是好心地对欧阳清歌说道。
“这位姑娘,莫非你想进去服侍里面的那位爷?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我们姐妹几个就是被方才进去的狐狸精给赶了出来,若是你此刻你进去,怕是会难堪。”
说着,还将不满的目光狠狠地瞪向了包房处。
可欧阳清歌却并不买她的账,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吐出了两个字:“让开!”
那女子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她娇蛮地插着腰,故意站到了欧阳清歌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偏不让!你又能怎么样?哼!这家茶楼中还从未又人敢如此放肆地和本姑娘说话,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看活得不耐烦的是你!”说话间,欧阳清歌便抬起了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女子纤细的脖颈。
欧阳清歌的指尖微凉,凉的让女人娇躯一怔。
没有片刻,女子的脸一下便涨得通红。她一边胡乱地拍打着欧阳清歌的手,一边警告道:“你快放开我,你这贱蹄子!”
欧阳清歌听后,眼中更冷了。正想手下加力,却见其他几个女人惊慌失措地大声叫道。
“来人啊,妈妈!家丁!快来啊!有人要谋杀,快来人啊!救命啊!”
欧阳清歌的眉头拧地愈加的紧,正想将眼前的女子解决掉之时,却见一个打扮地极其浓艳的中年妇女慌忙走了上来,一起跟上来的,还有茶楼中的家丁。
一瞬间,包房的门也纷纷打开,许多好事的人都伸出头向外张望着。
几个女人见到老鸨和家丁后,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走到了他们的身旁。
欧阳清歌的手一松,女人趁机甩开她逃到了老鸨的身边。
“妈妈,你看,就是这个女人,她想要杀了我们。”女人说着,将手一指,边轻声哭泣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在泪水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动人。
这一幕让很多男人的心都不由得揪紧了。人们纷纷顺着女人指去的方向看去,正想看看是何等丑女敢来闹事之时,却忽的眼珠子都直了。
他们见到的,根本不是什么丑女,而是一个绝顶美人!
欧阳清歌的眉头禁皱了起来,可这一皱,在一群浅薄之徒看来,却又是别有一番风情。
老鸨一愣,接着,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就挤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容。
眼前的这个姑娘可是标志的很,若是能纳入茶楼中,想必能替她带来不少利益。
这般想着,她便上前一步,抛了一个媚眼道:“这位姑娘,您来茶楼这是想找什么人吗?”
欧阳清歌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皱紧眉头道:“让开!”
老鸨还未说话,边上方才被欧阳清歌冷嘲热讽过的女人挺直腰,走上前来道:“哟,你是哑巴?还是聋子?要不然怎么只会说‘让开’这俩字呢?”
欧阳清歌的眼睛愈加的冷漠,只是冷冷地扫了女人一眼,只一眼,便让女人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但嘴上却仍不饶人:“你凶什么凶?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欧阳清歌没再理她,拉着季贝儿就要走。
老鸨不死心,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听欧阳清歌说了一句话,只是这一句话,却让老鸨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寒意。
“不想死就让开!”
欧阳清歌淡淡的说着,却让老鸨等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欧阳清歌没再说话,只是带着季贝儿径直走出了茶楼外。
而此时,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处,一扇门应声而开,一个面容绝美,却又不乏刚毅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踏出了包房之外,望着被人群聚集着的欧阳清歌出神。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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