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救救奴婢!”翠儿听到夏侯珞惊喜的声音也立刻转头,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惊恐万状地拔腿就跑,然而她才跑出几步便又猛地止住了脚步,只因狂奔而去的方向哪里有那个能救她一命的男子,只有黑漆漆的夜色与已然手持剪刀拦在她面前,一脸阴毒笑意的夏侯珞。
“想跑?小贝戋人,你竟然敢跑?”夏侯珞笑得面目扭曲,抬起脚狠狠地踢中翠儿的膝盖,迫使已经惶恐至极致的翠儿跌跪在地,在翠儿吃痛地尖叫出声时,她毫不留情地踩住了翠儿的左脸,将翠儿如物件一般用力踩在脚下,狰狞而笑,“本公主不过佯装叫一下自己的禹郎,小贝戋人你竟然表现得这么激动,果然是在觊觎本公主的禹郎!”
“禹郎这么些天不来瞧我,定是你对他说了本公主的不是!小贝戋人!”夏侯珞面容狰狞声音尖锐地说着,脚下愈发用力,踩得翠儿鼻子都流出血来,“小贝戋人想呆在禹郎的身边是吗?也不瞧瞧你自己的身份!本公主现在就毁了你,看你还怎么勾引本公主的禹郎!”
夏侯珞尖声骂着,躬身抓住了翠儿已然散乱的一把头发用力往外拽,好像要那一把头发生生从翠儿头上扯下来才甘心,头皮的疼痛撕扯着翠儿的心,迫使她发出撕心的喊叫:“啊——”
夏侯珞仿佛没有听到翠儿惊恐痛苦的喊叫声一般,手上愈加用力,脚下也愈加用力,就是眼中的笑爷变得愈加狰狞阴毒,只听翠儿的喊叫声划破夜色响彻整个别院。
头皮的撕痛与被夏侯珞踩在脚下如畜生般对待的态度刺激了翠儿的反抗之心,保护自己的**让她忘了处置她的是她的主子,只见她挥舞着双手打上夏侯珞的手与脚,夏侯珞似乎没有料到翠儿竟然敢反抗,在她的手背被翠儿尖利的指甲划伤时她微微愣了楞,而后竟是抬脚一脚又一脚狠狠踩在翠儿的脸上,近乎可怕的暴怒道:“贝戋东西,你居然敢反抗!?”
夏侯珞微缩瞳眸后将腕力用到最大,在翠儿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中将手中的那一把头发生生从翠儿头上扯了下来!带着头皮,血淋淋!翠儿顿时疼昏了过去。
“哈——哈哈——”夏侯珞看着手中那一把带着头皮还滴着血的头发,笑得断续,笑得瘆人,“本公主没了头发,你们这些贝戋人谁也别想有头发!”
夏侯珞扔掉手中的一把头发,蹲,用锋利的剪刀一下一下划过翠儿的长发,直到将翠儿头发剪得坑坑洼洼,她才满意一笑,而后将剪刀移到翠儿的脸上,阴森森地自言自语笑道:“小贝戋人,勾引本公主的禹郎是要付出代价的,就让本公主像毁了白琉璃那个贝戋人一样毁了你!”
手起,剪刀落,在翠儿身体一阵阵痉挛与她一声声绝望的喊叫声中,锋利的剪刀在她脸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血口子,偶尔迸起的血珠飞到夏侯珞手上,让她如见花儿绽放一般笑出声,“呵,呵呵……多漂亮啊……”
“珞儿。”在夏侯珞专心致志地在翠儿脸上划刀子时,一道温柔好听的男子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令她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被她折磨得已然面目全非的翠儿也因耳中这天籁之音感觉到了生的曙光。
夏侯珞有些机械地转头,看着真真实实由黑暗中走来的禹世然,忙将手中的剪刀藏到身后,顿时如一个犯了错事的孩子,目光紧紧锁着禹世然,生怕禹世然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往禹世然的方向走了两步,局促不安又带着羞涩道:“禹郎!”
然而兴奋开心中的夏侯珞没有看到禹世然眼中浓浓的厌恶。
夏侯珞与白琉璃虽然都将禹世然当做深爱之人,可她们在禹世然面前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白琉璃名声不好脾性差作恶多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她对待任何人都是凶恶不留情面的,就算是面对心爱之人禹世然,态度也只是稍稍缓和那么一点点而已,她对禹世然的在乎,更多的是表现在处事之中。
而夏侯珞不然,夏侯珞是个骨子里泼辣狠毒的女子,打骂宫女太监是常有的事情,宫中宫女太监皆怕她,只是她比白琉璃聪明一点,这些对她名声不好的事她从不给旁人外传的机会,是以民间几乎无人知道她的本性,她在禹世然面前,更是表现得楚楚温婉,或许她是真的太喜欢禹世然,以致她每一次见到禹世然都会娇羞得面红耳赤,声音柔柔如莺啼,这是白琉璃在禹世然面前从来没有过表现。
禹世然虽知夏侯珞骨子里或许比白琉璃还要狠毒,然为了他的前途,他愿意娶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女人在他眼里从来都如工具,能用这样一个既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利益且痴心对他的公主当工具,他不觉有何损失,而且还是个秀色可餐对他千依百顺的女子,不管是什么方面,用起来都顺手,都赏心悦目。
只是禹世然没有想到,夏侯珞短短几天竟会变得如此丑陋,丑陋得令他作呕,令他不愿踏足这个别院。
此刻在禹世然眼里,夏侯珞丑陋得如同蛤蟆,若非念在她对他还有可用之处,他必永不踏足这个有她存在的地方。
“爷,救奴婢,救救奴婢!”翠儿看着禹世然,身体颤抖得厉害,吃力地向他爬去,求救道,“爷,奴婢是翠儿,是您——”
翠儿的话在她的手堪堪碰到禹世然的鞋尖时戛然而止,双目圆睁盯着禹世然,在不可置信中断了气,只因,她的喉间不知何时插入了一把匕首!
爷昨儿才抚模着她的脸夸她长得美,让她看好公主,过些日子就收她做通房的,怎么……怎么可能杀了她……
禹世然厌恶地看了一眼死在自己脚边的翠儿,丢掉手中套着匕首的皮套,继而走到夏侯珞身边,拉过她的手,将已然羞涩得讷讷的夏侯珞轻轻拥入怀,温柔道:“既然是惹珞儿不开心的婢子,我便帮珞儿处置了她,珞儿还满意吗?”
“禹……禹郎……”禹世然温柔的怀抱让夏侯珞羞赧得不行,因为她一直心属于禹世然却从未真正靠近过她,也正因如此,她才对能经常出现在禹世然身边的白琉璃恨之入骨。
“珞儿还满意吗?”禹世然轻拥着夏侯珞,在看到她斑斑点点无几根毛发的头皮时,几近作呕,却还是温柔地重复问夏侯珞没有回答的问题。
“禹郎为珞儿做的,珞儿都满意。”夏侯珞抬起双手大胆地搂住禹世然的腰,将脸靠到了禹世然怀里,软软道,却没有感觉到禹世然身体的突然僵直,因恶心而起。
“那珞儿愿意帮我一个忙吗?”禹世然不着痕迹地慢慢推开夏侯珞。
“珞儿愿意。”被禹世然迷得神魂颠倒的夏侯珞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她眼里只有她的情人,便想也不想地应了。
禹世然勾唇一笑,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听话的工具,有用的工具。
黑暗里,一声低得几不可闻的冷笑声响起,夏侯珞没有听到,内力深厚的禹世然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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