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姨娘的神色渐渐变得难看,往日虽然见过曹周氏,以为她人脸冷些罢了,实实没想到骂起人来十足市井泼妇。她渐渐后悔,那日不该怂恿曹大夫提与珑姐儿成亲,今天也无须在此被人兜头指着骂。
她朝四周看去,脸上越发着急,两手攥着林珑的衣袖,急匆匆说了一句,“你胡说八道,没这等事儿……”
曹周氏一听绿姨娘敢回嘴,当即再度把矛头对准这个敢出口的中年女人。
林珑拦住绿姨娘,斜睨一眼曹周氏,“二娘,你与她说这么多做甚?没得别人也把我们当成泼妇,那就不划算了。”
少女的声音清脆明亮,一如她身上飘着的翠绿,看来与这早春时节颇为相衬,看热闹的人也渐渐不再指手划脚,更何况看这少女的气度,那可不是小门小户培养出来的。
这声音同样传到了茶楼的二楼,叶旭尧在她开口之际,就认出她来,不禁多看了两眼,她那犀利坚持非要他赔糕点钱的狠样子,他想要不记住都难,只是雨夜里没看清她的长相,声音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玩味地轻转着茶杯。
傅年却像发现什么好玩似地指着那两条绿发带,语气兴奋道:“子阳,这不是那天雨夜里弄脏你衣物的女子?”
叶旭尧只是略转头淡淡地瞟他一眼,没吭声。
傅年却像是没发觉一般,仍自兴奋道:“没想到还真是有缘啊,这偌大的苏州城居然只隔数天又再碰上了,诶,子阳,你说是不是?”
“怎么?你要带她回京?”叶旭尧嘲讽一笑。
“跟你这块冰山没话好说,张口就是不讨喜的话。”傅年一张流气的脸顿时板起来。
叶旭尧才不管他怎么想,神色冷淡地提醒一句,“我们来此只是办差的,你可别忘记。”
傅年轻“嘁”一声,果然茅坑里的臭石头不好玩。
叶旭尧不再盯着对面看,似乎专注地喝着茶,只是那些话语仍是时不时地飘到他耳里。
“你说谁是泼妇?”曹周氏怒喝一声,这回她卯足劲要对付林珑。♀
林珑仍是那般气定神闲,似乎没有被她骂的话影响,淡淡道:“谁应声谁便是。”看了眼她指向她的手指,“在你要指着别人开骂的时候,可要记得自己有没有骂人的资格?”
“我怎么没资格骂你?你骗我儿……”
“呵呵,”林珑讽笑出声,扬脸看向周围的民众,背着双手渐渐踱起圈来,似在打量这间药堂,最后表情一冷,“原来回春堂就是这样待客的?难怪生意清淡如此,本姑娘总算是明白了。”
“你别在这儿信口开河扰我生意,你好毒的心肠……”曹周氏怒极回嘴。
“我有没有信口开河,乡亲们都是知道的。”林珑一副奇怪的表情看她,随即问向看热闹的人,“大家评评理,我是不是来这儿买药的?可有问过曹大夫的行踪?”
众人看热闹的时候就没见到曹大夫在场,如果曹周氏所言属实,这姑娘来时必定会瞅到曹大夫在再现身才合理,不会贸贸然地就去撞曹周氏的枪口,这么一分析,之前跟着骂狐媚子的人也赶紧闭了嘴。
绿姨娘看到众人的神情不再像那之前那样,方才定了定神,还是珑姐儿厉害。
林珑再度瞥了一眼曹周氏,“曹夫人,我又再问问你,我现今可有再欠你们药堂一个铜板儿?”
曹周氏的表情悻悻的,林珑付清了欠款的事情她焉能不知道?这药堂的每一分钱都是经过她手的,强词夺理了一句,“总之你又想来讹药材就是了……”
林珑轻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叫讹?曹夫人可知道?我一来没欠药堂一分钱,二来也没打算赊账,何来讹?”从袖口掏出布帕来,打开给曹周氏看,里面正躺着两块碎银子,不多,但是买买当归等药材还是够的。
周围的民众看到这里,渐渐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林珑收起手中的碎银子又放回衣袖内,冷冷道:“只是现在姑娘我不高兴,自然不会再买回春堂的药材。”眼睛再度看向回春堂的匾额,“原来这就是回春堂的待客之道,我算是领教了,二娘,我们走。”
她挺直腰板拉着绿姨娘转身就走。
曹周氏又骂道:“赶紧走,我也不屑做你生意,总之你别再来缠我的儿子,我是坚决不会让他娶你的……”
林珑闻言,猛然转身,眼神犀利地看着曹周氏,掷地有声,“你也给我听好,我林氏阿珑今儿个就当天发誓,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儿子一个男人,我也决不嫁他为妻,若有违此誓,必定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眼睛微微一眯,“死后不得葬身之地。我活也活得有尊严,不是你可以随意辱骂之辈。”
这誓言太毒,不但曹周氏闻言身体一震,周围的民众也是一时半刻没能反应过来,目光再看去时,他们都不再用轻侮的目光看向她。
茶楼二楼里的叶旭尧听到这毒誓,不禁再度看向对面临街那间小药铺,这时候初春但阳光映照在少女的脸庞上,少女满是生气的面容煞是漂亮。
绿姨娘也震惊地站在当地,心想:珑姐儿这誓发得太毒,已是没弯儿可转。
林珑不理会怔愣的曹周氏,转头时,即看到曹大夫背着药箱一脸苍白地站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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