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沐菲比赖着躺在床上的第三天,其实她隔天早上就醒来了,虽然有些头晕,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觉得难得有几天不用被人使唤挺舒服的,于是乎就继续装病着。殊不知为了她这些小计谋,太医院的老头们已经好几夜没有好好睡觉了。
圆月偏西,漆黑的天空星星依旧璀璨,启明星早已高高挂起,这是维辰熙第三个不眠之夜,揉着干涩的双眸站了起来替她掖好了被角后走了出去。跟太医确定过沐菲比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跟着李德庄回到御安殿更衣,上早朝。
沐菲比在他走后好一会又缓缓的醒了过来,揉着依旧晕眩的脑袋坐了起来。这几晚总是做些奇怪的梦。晚梦到的那个白色衣衫的少年又是谁?为什么追着他跑,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陌生的梦境感到难过呢。他是不是欠了自己的钱。应该是,否则他跑那么快干什么。
伸了一下躺着有些发酸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腿脚转身换衣服去。估计是这些时间被虐出了毛病,否则她怎么会觉得躺着不干活会难受呢,这一直都是她的终极梦想啊。
换好了衣服走到了寝殿外。却看到屋外候着好多人,有一群穿着朝服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打盹;来回忙碌的宫女,熬药的,熬粥的,还有一批侍卫堵在了大门。♀想不到她才躺着床上几天,就调来了这么多人为她忙活啊,正纳闷为什么会有如此阵仗时,才恍然想起她这个皇后的身份。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怕她死,还是怕不好跟柳铸成交待。犹豫了一下,沐菲比还是走出寝殿。或许刚开始就知道她自己是个皇后她会开心,可是现在这个后位对她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一个视她作仇人的夫君,一群为了上位处处刁难她的姐妹。相比那个高高在上却不受待见的皇后,她这个小太监倒是轻松自由了许多,至少她对部分妃子而言没有什么威胁。
小伊子看到沐菲比竟然走了出来,急忙跑向前去,皇上可是有过交代短时间内千千万万不能出来吹风的,更不能让她看到皇上为她如此大动干戈的。看来这皇上也知道了皇后记不起自己的身份的事情,难道打算这么一直瞒着她吗?纸包不住火啊,就算整个皇宫都不希望皇后知道自己是皇后,柳相可不会甘愿自己飞上枝头的女儿沦为被人使唤的下人,柳相跟皇后迟早会见面的啊。
“小伊子,他们这是在野营吗?”看出了小伊子的惊慌,沐菲比假装不解地问道。
“这是烟妃娘娘特地恳求皇上才调过来的人,公公那天不是说了烟妃娘娘有事要拜托您嘛,所以她可能是为了您早日康复才这样劳师动众的。♀”小伊子不知道野营是什么,野鸡野鸭的就知道,反正无论如何先解释一下比较好。
沐菲比细眉一挑,不打算戳破她的谎言。好家伙,不愧是小伊子,才跟她这么些时间瞎掰的本领就那么高了。
“咱家饿了,让他们给咱家打碗清粥吧,吃饱了好帮烟妃娘娘干活啊,不能糟蹋了娘娘的这番心意。”沐菲比说着转身又走进了屋内。
那天在荣涵宫的时候就答应了妃子们要给她们做高跟鞋,跟体香剂的,唉,没有想到突然就被钟柔曼给绑了。昨晚又被她推进了水里,死女人。别以后没有皇后那顶凤冠我就拿你没有办法,走着瞧。不过昨晚是谁把自己从湖里捞起来的,好像是一个会功夫的人。
沐菲比认真思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宫女正端着滚烫的清粥向她走来。她懊恼地把左手一摊,正好打在那碗滚烫的清粥上,粘稠的米汤顺着沐菲比白皙的颈项开始往下流,要不是脸是别过去的,这碗粥估计就倒在她漂亮的脸上了。
啊!沐菲比尖叫着用手去揩掉脖子上的米粥,可是手又被烫到了。那个宫女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只能瞪着眼睛干看着沐菲比上蹦下跳着。直到小伊子被尖叫声引了进来后,那个宫女才开始上下其手的帮沐菲比擦掉身上的米粥。
小伊子捂着脸不敢去看沐菲比颈项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绯红,看到那就好像看到自己脑袋掉落的情景一样。他惊慌地跑到殿外叫来了太医。又迅速地打来了一盆凉水,二话不说就往沐菲比的脖子上泼了过去。
瞬间的冰凉让沐菲比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沐菲比屏退了所有人后换掉了身上的衣服。这时回太医院取药膏的太医也回来了。
幸好小伊子用凉水迅速的替烫伤的肌肤降了温,才没有被烫月兑皮。抹上一层冰凉的药膏后,沐菲比觉得没有那么痛了。不过烫伤的痕迹还是有些明显。
小伊子跟那个冒失的宫女一直跪在沐菲比的跟前磕头,任她怎么劝都不停下来,干脆她也懒得理他们了。袖子一甩打算到冶炼厂干活去。
刚走到大门处就看到维辰熙迈着大步向这里走来,沐菲比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后跪了下来。看来这家伙在朝堂上又受气了,不然怎么会黑着一张跟包公一样的脸呢。
“奴才小春子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沐菲比低着头,在他走近的时候立刻跪下请安。
维辰熙阴郁的俊脸在看到她出来后显得更加的难看,他就知道没有人能管的住她,柳灼儿的本性依旧在她的身上根深柢固着。哼,奴才。这奴才二字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的刺耳呢。
“起来吧!小春子这大病初愈的急着上哪去啊。”关心的语气里透漏着责怪,她就非要这么糟践自己不成。
“回皇上,奴才可是下人,不能拿着俸禄闲着不干事啊。”沐菲比在心里冷笑一声后说道。
看来这小妮子倒是挺记仇的啊,那句“下人”还让她这么耿耿于怀。可是她说话为什么又是低头,又是歪脖子,不会是昨晚没有睡好落枕了吧。
“既然小春子这么替国库着想,倒不如先把自己的水性学好,否则三天两头的栽倒湖里,又生病那也是劳气伤财。”维辰熙板着脸故意说道。反正不能直接开口问她是谁把她推到的湖里,倒不如让她自己说。
昨晚是巡逻的侍卫在湖边发现她一身湿漉漉昏睡在凉亭的长椅子上,周围没有人。而且昨晚她更衣的时候身上那些伤痕可以断定她是被人推下去的。至于是谁,就看她怎么说了。
“奴才正有此意,奴才告退。”哼,想套她的话,她才没那么傻呢,那个女人可是他的妃子,她可是他的下人。要是说出来指不定活不过今晚了呢。所以还是装疯卖傻的好。
沐菲比说着便转身打算走开,却没有想到在她优雅转身那一刻,脖子上的烫伤被眼尖的维辰熙看到了。他大手一身拽住了准备离去的沐菲比。双目几乎是喷火一样看着她。正想发飙,就看到叶挽秋迈着莲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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